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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美女就对野兽说了,喂,你可不可以先去整容?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吓人?野兽听了之后,就觉得”
“美女没有这么说吧。”何瑞芽打了个哈欠打断他。
范季扬瞪她一眼。“有,我写的美女与野兽的对话就是这样。”他说得振振有词,她却咯咯笑着。
“给人家乱改。”她笑着又反驳。
“快睡啦。”他佯怒吓她,但实际上却爱死了她这般娇笑的模样。
印象中,他似乎没瞧过她笑得如此甜美而小女人,像朵柔妍淡扬著香气的雅莲。
“好啦。”
今天的她真像个孩子,只因为他带她去玩了一个下午,从此将他列为好人,心中的怕意也减少许多。
“闭上眼。”他张牙舞爪地威吓著。
何瑞芽咯咯笑,乖乖地闭上眼,又道:“对不起,把公司的事都丢给你,还要你陪我去玩。”
“知道我辛苦就好。”
“我一直都知道。”细声咕哝了一句,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甜甜入睡。
范季扬没听清楚她的咕哝,直瞅著她,确定她的呼息均匀,才疲惫地站起身,再帮她把被子拉妥。
真是要命,他这一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得为她念床边故事,哄她入睡。
这辈子,就属现在和她最亲近吧。
伸展了下身子,他的目光落在墙面的那一扇门,轻轻推开,里头是瑞芽的个人工作室,通常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他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特地踏进禁区,是因为想要知道她当初为何想要开发东海岸的案子,找到原由之后,才能说服其他大老。或许在这间工作室里,能够找些蛛丝马迹。
这件案子要是不赶紧推动,怕会就此冻结。今天带瑞芽回医院复诊,她的主治大夫余医师说
“她这种状况不属于记忆障碍。”余医师指的是,何瑞芽对他的重复遗忘。
“不是吗?”范季扬不懂。
何瑞芽由护士带开,让他和余医师单独会谈。
“记忆障碍指的是从她清醒之后,学习上出现记忆力不足的现象,会容易遗忘刚记住的一些人事物,但并不包括事发之前便已认识和知道的。”余医师翻看着何瑞芽的病历,话题严肃,但脸上笑意和蔼。“她的记忆障碍问题,在日常生活中已无大碍,若要接触繁杂事务,可能是比较吃力一点。至于你之前问我的问题,依我看,她会不断遗忘你,也许是下意识想要忘了你。”
“嗄?为什么?”他顿住,心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椎心的痛楚。
好可怕的答案,让他后悔今天跑这一趟,他没事干么来讨答案吓自己?
面对瑞芽的再三遗忘,他早就感到不对劲,但想不到有可能是她存心想忘了他,为什么?
“那就得要问你做了什么事,让她会有这种反应。”余医师打趣道。
范季扬可是压根都笑不出来。不愿承认她是想把他遗忘,才会老是记不住他是谁,于是,他又问:“可是,她的个性改变了很多,难道”
“嗯,她的右脑前叶受到撞击,依照以往的临床病例之中,确实出现了许多会因而改变个性的实例,不过,依我对瑞芽的认识,她现在显现出来的,应该是她的本性。”余医师和何家有数十年的交情,瑞芽也等于是他看着长大的。
“怎么可能?”他发噱道:“从我认识她时,她就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女王模样。但她现在很怕我,这很不对劲。”
“那是因为你对她很凶,所以她才怕你的吧。不要忘了,现在的你,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产生各种不安。”余医师叹了口气。“再说,没有人一出生就会是个女王,你认识她那么久,还不懂她吗?”
一句不懂,让范季扬错愕到说不出话。
认识她十几年,他不懂她吗?
结果,范季扬带著疑问,带著她去吃午餐,带著她去逛从没去过的动物园,看着她脸上迸现孩子气的雀跃和兴奋,他突生许多感慨。
余医师说的对,只要他对她笑,她就回报一笑,情绪也平稳多了。
想起她从小替自己安排精英教育,就为了往后要接管东皇,剥夺了自己的童年,也剥夺了孩子该跑该跳的喜悦,孰料到了现在,因为一场意外,她反而像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对著无尾熊扮鬼脸,学河马打哈欠
叹了口气,坐在她专用且不与人分享的女王王座,看着四面直抵天花板的书架,还有挑高楼中楼设计的二楼书库。
坐在这里,她不觉得压迫感很重吗?坐在这里,她都在想些什么?对面是两扇极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她的自由和飞翔,虽然她这只笼中鸟是自愿被囚的。
天才,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他忍不住这么想。
回想余医师说的话,没人一出生就是女王。从小就那么会替自己安排计划未来的孩子,那么世故洗练,根本就不像那个年岁的孩子。
她,是在武装自己吧。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也合理的答案。
何老爷对公事没太大野心,若不是为人仁厚,颇得人心,只怕总裁一位早就坐不久,而何夫人根本就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还那么小的孩子,在那时候就已经立下保护家人的志愿了吧。
当他和吕竞进来这个家时,她用高压政策来武装自己,防止他和吕竞以下犯上。
其实,她会担心他,他是知道的,但也许是她不懂得如何拿捏人与人的距离,因此每回的举动到最后几乎都让他以吐血收场,就算他知道她的不擅表达,他也拉不下脸来对她示好,两人就这样,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互较高下。
说真的,他并不是那么讨厌她,只是嘴上说说,说久了,就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而她对他呢?真对他厌恶到想遗忘的地步?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她生出这样的反应?转念又想,没有半点在意,又哪来的厌恶?
这个问题,就算现在问她,也没有答案吧。
叹口气,收回视线,桌面上整齐不见凌乱,每枝笔每张纸、每一本书和文件全都放在应该放的地方,有如她近乎洁癖的个性。
从桌面上的书架取下一本文件夹,翻开,他忽地一愣。
上头有著她娟秀却又带著潇洒的字迹,写著所有人的名字,写著许多杂七杂八的细碎小事,也写著她对东海岸开发的看法。
那是她出事前写下的东西,原来她想开发的是森林之旅,走朴实的自然风,以不破坏当地自然为主,纯粹为想接近大自然的人所打造的度假城堡这不是他好几年前曾经提过的案子吗?
那时虽不是提议东海岸,但内容几乎都一模一样,只是当初她并没有特别的喜欢或讨厌,只说时机还不太对。
没想到,她竟是放在心上的。
这一份认知深深地撼动他体内某个固执的部分。
不由得苦笑一记,再把文件放回原本的位置,不留痕迹得像是没人碰触过。
既然知道她这一份心意,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罢要起身,便听见外头传来声响,范季扬快步走回何瑞芽的房间,却瞧见何夫人走了进来。
“你在这里啊。”何夫人笑道。
“我看小姐已经睡著了,所以”该死,他忘了把那工作室的灯给关掉,何夫人会不会误会他了?
尽管那只是瑞芽在家的私人工作室,但里头也许有不少机密文件,他不请自入
“嘘,别把瑞芽给吵醒。”何夫人走近他,把他推回工作室里。“也好,我刚好有事想要跟你谈谈。”走进里头,顺手把门带上。
“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去泡杯茶?”范季扬有些局促。
“不用,泡茶这种事有别人会做,不是你的工作。”她在单人沙发坐下,对他招著手。
“是吗?但以往是我的工作。”他轻笑着。
“那是瑞芽在整你。”一想起往事,何夫人不禁笑了。“你不要介意,她呀,从小就只有一个人,身边没个伴,突然多了个人陪她,难免会耍点小手段吸引你的注意力。”
“是这样子吗?”嗄?“她怎么不找吕竞?”
来跟她做办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她似乎没整过吕竞。
“对呀,你说,她为什么只找你麻烦?”何夫人循循善诱。
他挑眉想了下。“应该是看我不顺眼吧。”不然还有别的原因吗?“不过,好久没被整,真有点想念。”
唉,他肯定是哪里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想念被整的滋味?
“可不是吗?”何夫人叹了口气,目光迷离,恍若陷入回忆。
范季扬见状,暗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忙把话题转了回来。“对了,何夫人,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啊,对,你瞧瞧我这脑袋,说著说著,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拍额笑得苦涩。
笑纹在眼尾拉出了长长的哀伤,化为针,扎进他的心里。
真是的,他到底在做什么?根本就没有完成老爷交托给他的任何事,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他竟觉得何夫人苍老了几分,就连笑起来也显勉强。
“季扬,我听说,你最近和姚示泓颇有交集。”何夫人想了下才出声,像是极难开口似的。
“交集?”范季扬搔了搔浓眉。“再怎么说他是集团总经理,我能够胜任代理总裁一职,他确实也功不可没,总不可能要我睬都不睬他吧?”
那可不成呢。相信只要姚示泓登高一呼,东皇总裁一职立即矣诏,如此一来,往后想要再拿回这个位置,可就有几分困难了,所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当头得罪他。
只是,何夫人的“听说”到底是听谁说的?
何夫人虽握有东皇股权,但她向来是不管事的,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说三道四?
“那倒也是,只是我又听说,他似乎有意要介绍芝芝给你认识。”
又听说啊,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吕竞那家伙。吕竞八成也感觉到公司不对劲的气氛了吧。
“反正都是朋友,认识也无妨,只要别要我娶她就好。”想起当年第一次遇见姚芝芝时,她跟她老头一样都是跩个二五八万的姿态,若和她同处一室,饶是历经千锤百炼的他也受不了。
何瑞芽和姚芝芝相比,完全是不同等级的放肆,他比较偏爱瑞芽女王的整人美学。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何夫人眸底闪出光芒,像是安了心,松了口气。
“何夫人,你不用担心,我是绝对不可能被姚总那派人马给拉拢的,况且,我还在暗中调查小姐的意外呢,依我看,姚总涉嫌颇大。”真是的,怎么会以为他会倒戈到姚总那边去呢?
他看起来像是忘恩负义之人吗?在他恩情没还清之前,他是哪里也不会去的。
“是吗?但是姚总应该不至于吧。”
“只是我的空想,没有证据的怀疑。”他笑了笑。“那么,何夫人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不,我”她欲言又止。
“何夫人,尽管说啊。”
“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何夫人了?”语气是恳求的。
“嗄?”那要怎么称呼呢?
“叫我一声妈吧。”
“嗄?”要不是这几年的磨练让他的性情沉稳内敛些,只怕他已经跳起来了。
“瑞芽她爸还在世时,一直是这么希望的。”虽说他和吕竞都不是亲生的,但好歹是亲自拉拔长大,总会想要听他们叫声爸妈。
范季扬闻言,笑得有些尴尬。不是他不叫,而是他总觉得一旦改变了称呼,就会太逾矩了,相信瑞芽也不会答应,而且,他从没叫过爸妈,突然要他叫,怎么叫得出口啊?
“何夫人,称谓不是问题,事实上,我我心里也是把你当母亲看待的,只是你也知道我从没叫过这词儿,况且你也不是我真的母亲,其实我们之间不需要形式上的称谓。”他呵呵干笑,打算让这突地转沉的话题轻松一下。
“那就让我成为你的母亲吧。”
“嗄?”打算正式收养他吗?
“今天下午,瑞芽给你添麻烦了。”她突然道。
话锋转得太急,教他慢了半拍才回应“不会,那是我该做的。”
何夫人目光平稳地看着他“当初瑞芽挑上你,我就忍不住夸她眼光好,而现在也真的证明她眼光准得无话可说。如今,把瑞芽交给你,我就安心了。”
“嗄?”何夫人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说起话来一点逻辑都没有。
“这是我和瑞芽她爸在好几年前就决定好的事,你讨厌瑞芽吗?”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著。
范季扬瞪大眼。好几年前决定的?难不成他们真是把他当成童养夫养育长大,所以才积极地栽培他,好让他可以匹配得上瑞芽?
“等等、等等,这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而是瑞芽她”
“你介意她现在脑袋不正常,个性迥异?”
“何夫人,瑞芽很正常,她没有问题,只是有点记忆障碍,余医师说了,没太大问题,而她最近确实也恢复得相当好。”大不了是把超高的智商对折剩一半,还是很够用的。“问题是出在她对我我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两人的关系曾经一度恶劣到水火不容,如今情势丕变莫测到没人能掌控的地步,就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我看瑞芽挺喜欢你的。”何夫人不解。
“那是误会吧。”她喜欢他?心,竟然微泛喜悦。
“是吗?”她眉头微皱,翻开紧掐在手中许久的笔记本。“但这里头写的和你想的不甚相同。”
她把书递给他。
“这是什么?”黑色牛皮外观,上头没有半点多余赘饰。
“瑞芽的计划表。”她站起身。“这段日子来,我到她房间巡过之后,总是会走进这间工作室晃一下,找一些她随手写的东西,在前几天发现这本笔记本。”
她拉开办公桌的某个抽屉。“待会你看完,记得要放回去,明天再给我答覆,我先下去休息了。”
“好。”目送何夫人离开,范季扬才翻开笔记本。
二十岁完成大学学分,二十三岁以前修得博士学位,三十岁以前在东皇站稳总经理一职
“欸,她不是修了双硕士吗?怎么”他喃喃自语著,突地发觉,上头写的计划表,是他的。
在她的鞭策之下,他也确实不负她所望地完成这计划表上的每一项任务,已达到的目标她都在上头打了个红色的勾勾,不过最后一项她对他的期望可真高哪。
太瞧得起他了,三十岁以前要他把姚示泓干掉?
他摇头苦笑。再翻开下一页,瞧见她对她自己的期许。
十五岁完成大学学业,十八岁修完双硕士,二十岁修完双博士再进入公司,整顿内部,让爸爸可以卸下重担,让身体早点恢复
这段话让他想起何老爷向来不算硬朗的身体,而她会拚成这个样子,果真是为了老爷这些计划应该是她在十五岁前写下的,因为后来老爷产生了变数,相对的改变她的计划,让她提早入主东皇。
而她也确实了得,虽是十八岁的年纪,但凭泱泱气度和果断的手段镇住了东皇内部的纷乱,领导东皇扩大版图,堵得一张张老嘴无话可说。
事实证明,她将自己武装得非常强悍,没展露半点弱点在外。这得要她压抑多少的情感?
她为老爷设想这么多,当老爷去世时,她到底是花费了多大的气力不哭的?
为什么当初他就在她身旁,却压根没发现这些事?
忖著,看着,每翻过一页,脸上的苦笑便少了一些,看到最后一页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笨蛋范季扬,就跟他说,那个陈依雯是商业间谍,他为什么不信呢?真以为自己帅,人家就死巴著他不放?人家要的是内幕!这件案子要是真流到对手手中,会害公司损失多少?撇开公司利益和信誉不谈,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在自毁前程?!
猪头!笨蛋!气死人了!都不知道我用心良苦,我在栽培他当接班人哪!
才几岁的年纪,便被东皇的光环给宠坏,不给他一点磨练,肯定会变成依靠光环为生的笨蛋公子哥!
我亲手栽培的接班人都还没发光发亮,怎能让任何人破坏?!
看来英国之行是非得要提早进行了等到他拿下北京奥运服务协议,他就可以风光回国了
字体略显潦草,可见她当初写下这些心情时有多气愤。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打算栽培他,对他付出这么大的心神,如此费心地替他安排人生的每一步,就从她接他回家开始天,他居然被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安排人生。
说来好笑,但不得不信她真是个天才,安排得分毫不差。
虽然他无法确定依雯到底是不是商业间谍,但她用字非常笃定,看起来不像是诬陷。
而可怕的是,她居然如此确信他一定能够拿到奥运服务协议,他也拿到了,只是没有风光回国,而是惊慌赶回来的。
若是她不出意外,她应该会满意他的表现吧?话说回来了,若不是她出了意外,他又怎会知道她的心思竟深沉到这种地步,她又怎能如此地肯定他的能力,确定他一定会达成?
不管怎么说,她给他的各种艰难任务,的确磨掉了他的大头症,他的自以为是。
她不是在否定他,不是在伤害他,而是在帮他、栽培他他却从来不懂。
笔记本轻轻滑落,他单手捂著脸,掩去眸底的酸涩,不让窗外星月瞧见他的感伤。
其实,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一开始是他先摆臭脸不让瑞芽接近他的。
因为他嫉妒她。
嫉妒她有个教人称羡的家,有和善的父亲,慈祥的母亲,生长在衣食无缺的环境里,拿她和自己相比,他缺憾得自觉好渺小。
只要她一靠近,总觉得她像是在对他炫耀,让他明白自己一无所有,明白她拥有的全都是他深藏在心底不敢让人发现的梦想。
所以,他讨厌她,讨厌得毫无理由,是一个男孩没道理的小心眼。
但是,从这一刻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心结在这一刻彻底地消失了。
他告诉自己,不管她到底会不会恢复,他一定会为她守住东皇,保护她,不计任何代价。
“小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吕竞按下车窗,很是不安地看着心情极好的何瑞芽。
“好。”她轻点头,目送他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立即转身走进东皇大楼。
看着这栋造型特别的大楼,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恍惚。明明是她进入数年的大楼,为什么会总觉得陌生呢?
算算时间,她已经三个多月没到公司了,再不亲自走一趟的话,说不定改天她连路都忘了。
这都要感谢范季扬喽,他忘了带重要档案,她为他送来。
看了眼手中的公文袋,忘了吕竞方才要她等他的交代,她快步走进大楼里,身穿简素荷叶袖白色衬衫,配了件绣亮片牛仔裤,脚搭了随性的慢跑鞋,一头黑亮长直发随意束成马尾,在她优雅的步伐中,荡出迷人的丰采。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个身穿公司制服的总机小姐冲到她面前,将她拦下来。
何瑞芽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真是她太久没来公司,就连总机小姐都认不出她来了?啊啊,不能怪总机,她很少走公司大门,也难怪她不知道她是谁。
总机小姐看着她看得出神,不只是因为她很美,而是她美得很有韵味。简单的穿著却显示她的贵气和品味,巴掌大的瓜子脸配上精致的五官,带了点稚气的娇柔,她的眼神英气抖擞,爽飒沉笃,噙著不怒而威的笑意,美得清灵惑人。
突兀的组合,却在她身上揉合得如此完美。
“抱歉,我有急件要送。”何瑞芽噙笑,拿起手中的公文袋准备绕过她。
“等等,这边的电梯是直抵高层,如果你要上去的话,请先让我联络一下。”总机小姐非常的坚持地再挡。
何瑞芽微挑起眉,思忖著要怎么告诉她自己的身分,才不会吓著她。
然而总机小姐却完全不知道她的苦心,硬是把她拽回柜台前,拉扯的动作引来众人目光。
何瑞芽敛笑,面无表情的粉颜微露冷意。虽说身为总机,她确实是尽了本份,但是她这个总裁颜面会挂不住。
正当她不耐地打算要抽回手,同一时间,有两道嗓音同声响起
“放开她!”
一个是等得不耐烦,下楼刚走出电梯的范季扬,另一个是刚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吕竞。
顿时,整个空间静寂无声,总机小姐一脸错愕兼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