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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路上,我嘴里一直嘀咕着那老僧所说的“隐忍待时,切不可妄动横行”思来想去最后是连连叹气。“忍”字心头一把刀,说着简单,做起来可是困难之极。脸上是愁云惨淡,铭远见状便出声安慰,但无奈嘴拙,每每都不达要点,开解不成反更淤塞。心事镣重压得我连喘气都似乎不大顺畅,想起几个月前刚醒来在皇宫的那段日子,逍遥洒脱,看事更是超脱,那时想:去哪都是一样。可事实上,能一样嘛?!
不知不觉已走回队伍旁,大家都还在休息,只有晋王背手立于湖边做玉树临风装,我稍扭头吩咐铭远:“你去休息吧。”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施礼退下。
我刻意踏着重重地步子走过去,在他身旁站了一会才颇为感叹道:“景色真美”有话没话,以这词开场都不会有错,就跟英国人爱谈天气是一个道理。
“是啊”他也是轻叹一声,眯着眼看向远方,眼中仿佛藏着许多心事。
“有心事?”
我弯腰捡起脚旁一块形状略扁的石头打水漂,好久不练身手,石子在湖面上只轻弹了两下便咚得沉入水中,我皱了皱眉,又捡了快扔第二回,这下总算不负我所望,连蹦跶了四下才落入水中。
晋王眉眼一挑,看着我眼珠子都没转,似乎很有兴趣。
不一会,他也捡了块石头开始学样。可惜光有架子没有水准,石块直接斜着四十五度角“咚”的一声砸入水中,还连带水花四溅。
第一受害者我,被溅了一脸,深吸口气用袖子糊了糊脸:“殿下,您就是对我有意见也别这么打击报复啊!”晋王轻咳一声,低姿态的话他说不出口,我也不勉为其难,演示着又扔了一块出去,说:“看,要用手腕的力量。”
晋王到底不笨,悟性也算不错,等扔第三块时已能让石块在水面连弹三下。
我连连拍手“不错不错。”
他笑起来,俊脸在阳光下颇为灿烂,一时间似乎阴霾顿消。但也只是似乎,眼神只对望了一会,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弭殆尽,剩下的只是隔阂。
沉默了一会,我说:“抱歉。”虽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既然他总是觉得我红颜祸水,那说句抱歉也绝没有坏处。
他似有若无的叹了声“你没有错。”
我呵呵轻笑“殿下不是一直都在指责我红颜祸水,怎的现在又转了心念?”
“承琪。”他忽然说。
我一愣“什么?”
“我的名,不用总是晋王殿下这般叫,以后称我承琪便可。”
“承琪”我喃喃重复,自认识他起就知道他叫晋王,当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回他让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是否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不明白他这是怀柔政策,或是其他什么,且当他是真心的吧,我笑道:“好,我称你承琪,你唤我玲珑。琼王晋王的,确实生分的很。”
他笑笑表示赞同。
又聊了会不痛不痒的事,青岚前来禀报:“上官公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说是要见琼王。”
“他回来了?”我欣喜,才不过五日功夫,他倒是不拖沓。
青岚点头。
我对晋王说:“那我先过去了。”
晋王道:“我与你一同去,我也想见见那位神医。”
神医大家都仰慕。
五日奔波,上官瑞面色依然俊朗堪比七月里的阳光。他手中转着折扇,潇洒的朝我们微一颔首“两位王爷,多日不见,可是想念的紧。”
不理他的油头滑脑,我开门见山的问道:“钟大夫人呢?”
他笑了笑,折扇一指远处一辆青色马车,马车边还有个白色人影,因为离得远,看的很模糊。
晋王脸黑了一半,我了然于心,一平民百姓来见皇宫贵族居然不主动来拜见,却等人去拜见他。“世外高人不拘小节,殿下别在意。”
我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再生气,只是说:“刚刚我们说好的,你又忘了?”
“承琪”我反应慢一拍,只好拱手表示抱歉。
上官瑞用扇子头蹭蹭下巴,抱胸做楚留香状,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地扎人眼:“几日不见,两位王爷倒是亲密了不少。”
“我呸”快带我去见人!”
我的温文尔雅一见他准失控。
“钟先生说了,他只见病人。”一句话把晋王挡在了原地。
“这”我为难的挠头,看着晋王锅底似的俊脸,辞不达意道:“高人是这样的,你别在意啊”高人的确跟俗人不同,王爷一样不放在眼里,也不怕这儿那么多兵一拥而上,直接把他给卡擦了。他不渗,我倒是冒冷汗了,人都在人家手心地里攥着呢,没本钱牛啊!
“你去吧。”晋王忍了忍,大度地说。
我绷紧的脸部肌肉松了松,对上官瑞吆喝:“还不带路!”
他挂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这边请。”
我跟随在他身后,轻声抱怨:“以后别老不给晋王面子,小心他一生气就把你捆了,然后拖出去咔嚓咔嚓!”他微微转头,嘲弄地笑:“琼王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不一直是你在与晋王对着干嘛”他有意拖了调子,笑话我。
“我那是”我颇为懊丧,那时我初来乍到,没心没肺,任性妄为,其实得罪了晋王能有我什么好,与他作对简直是自掘坟墓。现在的我,也算经历了一小点风风雨雨,觉悟算是上了一层,简而言之就是小白兔想要变成小狐狸,紧接着是变成老狐狸!“算了,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我转换话题“这次去请钟先生还顺利吗?”
他轻描淡写道:“还好。”
还好算好还是不好?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
“我与凌风说了让他回家的事。”
“他是如何回答你的?”
他抿抿唇:“他没说什么。”
他摇摇头,叹气一声:“天上地下,唯这‘情’字最是伤人啊”表情很是情圣,我极端鄙视的淬了他一口。
走的越近越是发现那站在马车边的背影很是熟悉,心里微微一荡,想起那双温暖的大手,不知他现在何方。
站定在那背影前,上官瑞说:“我来为你引荐。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鬼医,钟千钟先生。”态度与调侃我时大有不同,显得很恭敬。
我拱手施礼:“晚生有琴玲珑,见过先生。”
他缓缓转过身,我抬头看他,一张非常普通的面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出色,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充其量够得上是个气质温文敦厚的中年男人,但无形中却又有种压人的气势,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高人吧,往哪一站,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但刚才那点熟悉感一瞬间便消散殆尽,有些失落。
“琼王不必客气。”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手微微托了托我作揖的双手,碰触的那一瞬,温暖感便由手背窜至全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愣了愣,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仔细上上下下打量这钟千的面庞,找不出一点点的破绽,声音也是不同,身上也没有令人熟悉的味道,气质更是温和,大概是我多想了。
“这次劳烦先生了,我的病,其实”
他道:“上官都与我说了。”
“不是是”我与上官说的是失忆,但其实是蛊毒,而这蛊毒我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瞄了上官瑞一眼“我的病一时半会大概是很难痊愈,所以想请先生与我同行,只是担心先生不喜”世外高人一般都不喜欢人多吵闹的环境。
只听他道:“我正有此打算。”我正想着如何说服他与我同行时,他却给了我意外的惊喜。“既然跟着上官兄来到此地,便是想医治好琼王的病。”
我大喜:“那太好了!”先把人留下,至于隐瞒欺骗病情那点事,既然是医者,医什么病都是医,想来神医也不会拘泥那点小节!
作者有话要说:傻笑摸头今天编编q我,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写新文,我说我旧文都写了个半调子,身上包袱负担极其沉重。其实也不是真忙的完全么空写文,就是写不出,往电脑前那么一坐就两眼发直,脑袋发晕,老想着写写写,但就是等坐那就不想写了。
特想念以前那段日子,真是爬起来就码字,然后码完就睡觉的日子,灵感泉涌不说,码的还特开心,你说现在怎么就找不回那种感觉呢。编编说她也有这感觉,有提纲有故事,就是提不起劲写,哎,看来大家都有一样的问题。
苦水吐完我就告诉编编让她没事都催催我,跟小孩写作业似的,不催不行,得有人后面挥鞭子啊所以各位童鞋,你们也常催催我吧,老那么宽容的说慢慢来,我就越来越慢了,自己还特觉得自己有理,哎,恶性循环恶性循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