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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你长大了!”李老爷子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孙女,欣慰不已。
招娣抿嘴笑笑,心里暗自感叹着几年不见爷爷老了很多,嘴上却问道“爷爷家里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稍微停顿一下又埋怨道“你累了怎么不说进屋里休息就这么坐在马扎上睡觉,万一摔倒怎么办?”
“你爸妈领着宝根上山采连翘去了,一大早就走了,要到天擦黑才回来。”李老爷子笑呵呵地听着孙女的埋怨唠叨,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程云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
“爷爷,这是我大学学长,也是我男朋友,叫程云。”看到老爷子的神情招娣当然明白人在想什么,干脆大大方方的做了介绍。
“爷爷,您好!”程云看得出来招娣跟老爷子的感情挺好,这声“爷爷”叫的格外真诚。
“也是大学生啊?挺好!挺好!”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一表人才的程云,又见人举止大方,有礼貌,不由连连点头“招娣,快,快去泡茶。你这丫头要回来,还带着男朋友怎么不提前捎个信。你看这家里就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个人招待人家!”
招娣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凭她和刘春花的关系,如果不是决定回老家发展,她顶多也就像这几年那样偶尔给老爷子和宝根写封信,捎上点钱,这辈子是不会再回家的。现在即使回来了,她也没想着刘春花会热情招待自己和程云,她希望的也只是刘春花不要给自己难堪。如今刘春花不在家她其实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的。
可是这些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当然不能当着老爷子的面直接说出来,只是笑吟吟地说道“爷爷,没关系的,程云不会介意这些。”
说着招娣又转头招呼程云“你先陪爷爷坐会,我去给你泡茶。”
程云一边点头同意招娣的安排一边又指指放在石桌上的礼物问道“招娣,这些要不要拿进去?”
招娣没有立即回答程云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李老爷爷。毕竟她已经四年没有回家,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东西就先放在这里吧。”老爷子微微皱皱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那我去泡茶。”招娣笑笑没说什么径自走进了厨房。
当招娣端着茶壶、茶杯出来的时候,程云已经给老爷子点上了香烟,石桌上的藤框也已经放到了桌旁的荆条上。老爷子显然是在打听程云的家庭情况,程云清朗的声音回响在小院里“我父母也是农民,不过我们家是在平川地区不像咱们这里能靠山吃山去山上采药材。我有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弟弟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在老家帮着父母种地。”
“爷爷,你查户口啊!”招娣撒娇似得埋怨爷爷一句,把茶壶、茶杯摆好,先给爷爷的茶缸子填满水,才给程云倒了杯茶递过。
李老爷子“呵呵”笑着说道“好,好,爷爷不问了,不问了!不过我看的出来程云这小伙子不错,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招娣和程云相视一笑,能得到爷爷的祝福俩人自然高兴,异口同声答道“知道了,爷爷。”
“对了,爷爷我有个事问你。”虽然把程云领回了家,可是如果老爷子总揪着程云不放,招娣还是会不好意思的,借着空档赶紧岔开了话题“我们回来的时候,影影乎乎看见山上好像空了许多,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呀。”老爷子惬意地吸了一口烟才说道“镇上有个叫赵明辉的办了个编织厂,组织人编藤框然后往南方贩卖。最近十里八村不少人都上山砍荆条,会编藤筐的就编藤筐,不会编的直接把荆条送到赵明辉那里也能换几个钱。所以山上的荆条少了很多。”
“爷爷你这个藤框也是编了准备卖给赵明辉的吗?”听爷爷这么一说,招娣立即想起了刚进门时老爷子也在编藤框。
“是啊,我在家也没什么事。你爸从上山回来就给我捎点荆条,我能编几个算几个,多少也是个收入。”老爷子说着拿起旁边一个编好的藤框递给招娣“你看看像这样的小框子,一对能卖三块钱呢!”
招娣刚才心情激动并没有注意爷爷编的框子,此时拿过来一看才发现这个框子要比以前村里人用的精致很多:小小的框子只有以前框子的三分之一大小;用的荆条显然经过了仔细挑选和打磨,细细的荆条粗细均匀而光滑;样子则是圆形带着稍宽的边沿。
“这个看上去不像家里用的,倒像是水果篮或者花篮。”招娣仔细打量框子的时候,程云也拿了一个研究了一番并给出了自己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