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写一封书信,邀战两人(2)

英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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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识字?

    这是李元樱始料未及的,她以为能在镇北军当上左先锋,最起码应该识字吧,现实很残酷地告诉她,镇北军左先锋李继轩李将军不识字,但是最终去草原大军中军大营的人还是李继轩,只不过又给他配备了一个识字的老兵。

    两人两匹马从武川镇正门出发,缓缓向着草原大军的中军大帐走去,武川镇众人都有些好奇,那送去的一封书信到底写了什么。

    两人还未到匈奴大军的中军大帐,已经有斥候将讯息禀报上去,所以李继轩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便来到了中军大帐,中军大帐明显增加了守兵,李继轩看了看左右,重重冷哼一声,俺老李又不是陛下,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缓缓走进营帐,李继轩适应了一下光线,看清了营帐里面的摆设,虽然是仓促之间建立的中军大帐,但是并没有草草了事,十分具有草原特色,只不过李继轩一直都不喜欢,觉得太粗糙、小家子气,没有中原的大红大绿显得喜庆大气。

    正前方的主座上,郝连流水端坐其上,脸色蜡白,左边是面无表情的张元,右边是匈奴战神拓跋龙野,手臂缠满绷带,吊在脖子上。

    李继轩毫不掩饰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还以为草原英儿多英武,匈奴战神多霸道,原来也知道疼啊。”

    大帐之内,鸦雀无声,郝连流水的脸色更差,拓跋龙野脸色无常,张元心头倒是泛起一丝别样的笑意。

    “不说废话,今日李继轩前来,是奉陛下之命,给你们草原人送一封书信。”

    说着,李继轩从怀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陛下送给他的时候,书信极为熨帖,他为人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在怀里揣了一路,结果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李继轩满脸可惜,小心翼翼将信件铺展平整,把折起来角儿捋平,他虽然不识字,但是也知道字的好坏,陛下写的字就十分漂亮,看着舒服规整,让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远去太安城的唐宗飞平日里爱自夸自己的字写得漂亮,李继轩从那些九曲十八弯的线条中实在看不出美在何处。唐宗飞说李继轩是莽夫,不懂书法,不懂美。李继轩骂道,美你个妹妹,这种美老子宁愿一辈子不懂。今日看到陛下写得字,他特别想把唐宗飞的脑袋按下去,告诉他什么叫做美。

    李继轩拿着信件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有些舍不得递出去,最终还是伸出手臂:“这就是陛下写的书信,你们谁来拿一下?”

    郝连流水冷哼一声,起身正欲取信,拓跋龙野出声提醒:“可顿,小心信封之上有毒!”

    “有毒?呸,你们整日自吹啥子个长生天下最凶猛、最豪爽的狼群,到头来就这么点胸襟?”李继轩瓮声瓮气说道,伸出舌头舔开信封:“有毒?哼,有毒你个柿子!”

    李继轩将信件拍到身旁识字老兵怀中:“读!”

    老兵展开信件,眼前一亮,清了清嗓子,朗声诵道:“朕尝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亘古不曾改变之道理,草原大漠,连绵千年,也应有此理。昔,草原劫秀策归盛京,朕孤身北上,与草原诸位英豪已有过结,后太安城祭孔大典,郝连可顿携草原江湖,不远万里“祝贺”,可顿尊师纳兰托亚,不惜死于太安城,而朕之叔父赵督领,也死于拓跋大将军之手,恩怨已深。今,神勇关前,朕与令兄郝连大将军切磋武艺,不曾想出手过重,将令兄打成重伤,至今生死不明,后又重创郝连可顿和拓跋大将军,恩怨再深。当刻,恰逢两国之战,如火如荼,不死不休,大魏草原之恩怨,家仇国恨,已势同水火,唯有以死解。朕思索良久,特下战书,三日之后,诚邀郝连可顿和拓跋大将军于武川镇前死战,了结多年恩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两位皆是人中豪杰,江湖巅峰,小女子李元樱暂且不怕不惧,想来两位也会欣然而来,兵器不限,手段任选,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李元樱敬上!”

    听罢,李继轩愣了愣,忍不住竖起一根大母手指手:“牛掰!霸气!”

    郝连流水勃然大怒:“李元樱,你好生狂妄!李继轩你速速回去告知李元樱,三日之后不死不休!”

    “好!郝连可顿大气魄!”李继轩第一次以可顿尊称称呼郝连流水:“既然已经定下,李继轩即刻回武川镇,将这等喜讯告知陛下!也预祝郝连可顿三日之内,修为精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不知为何,镇北军左先锋对皇帝陛下有着莫名的信心,即便郝连流水和拓跋龙野两人连手,也不是陛下的对手。

    李继轩踏步离去,张元攥了攥拳头,又松开,好一个会揣摩心思的北魏天子,今日若不是郝连流水和拓跋龙野在,以他的行事儿习惯,李继轩不可能活着回到武川镇,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你李元樱难道真得以为自己可以一人战胜两人?

    出了中军大帐,李继轩大刀阔斧,大步流星,一边走还一边竖起大母手指,冲着草原士兵感慨:“霸气啊霸气!”

    大帐内,郝连流水将信件又看了一遍:“李元樱,三日之后就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可顿,此事儿应该从长计议,最好寻求大汗和中先生的意见,不可鲁莽行事儿。”拓跋龙野开口提醒道。

    “拓跋将军,你觉得本宫鲁莽了?”郝连流水脸色不悦。

    “你的确鲁莽了。”拓跋龙野不曾说话,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郝连流水、拓跋龙野和张元赶忙起身,一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行草原礼:“可汗!”

    稽粥伸手掀开帘子,低头走进军中大帐,在他身后,婢女青瓷推着中行书走了进来,中行书已经整整十年未曾离开盛京城皇宫,这是十年时间内的第一次。

    “三日之后,谁都不能去。”稽粥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