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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景看着眼前大惊失色的顾长宁,与豫王对望一眼,却也不想顾长宁太过担心,便是宽慰一笑:“长宁,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眼下我既然已经回到了京城,京城之中太医众多,总会找到解毒的法子的。”
他话音刚落,顾长宁便是拧紧双眉摇了摇头,重重地一声叹息:“公子是不知道,这种寒心草长在西南,稀少罕见,长宁生于西南,也未曾见过,据说这寒心草原本是救人的良药,只是如果过量,就会中毒,而且毒性非常厉害,当年长宁随父亲外出经商之时,曾经见过一次,中毒初始并不引人注意,可是到到了一定的时日之后,根本就是无法遏制,又岂是公子你说的那么简单。”
一旁的豫王听了二人的话,心中越发的紧张起来,既然这种寒心草的毒,如此的罕见,听长宁的意思,便是连京城里面太医,都有可能无法医治,竟然如此难见,那顾长宁又为何对这种毒会如此的了解呢,如果真的只是偶尔见过一回,就有如此深的印象吗。
“既然这种毒,如此难以见到,你怎么会对他如此了如指掌,而且又怎么会查出这种毒的来历呢……”
顾长宁想了想,微微咬了咬嘴唇,方才,转过脸来,看着豫王殿下:“当日秦公子,去天狼关的时候,护送粮草失败,百撷坊凑巧在天狼关附近,置有一些铺子,当日护送粮草的时候,为了稳妥起见,长宁已经暗中叮嘱铺子里面的伙计,要多多比较留意秦公子的动向,这些伙计多是出自天狼关附近,对那里的情形本就非常了解,而且这种寒心草毒通常都是下在水里面,公子从武陵附近到天狼关,中间一段需要行经几日,所以中途必定会饮用沿河里面的水,这也正是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当日,铺子里面的伙计见公子途经此地,故而才特别询问公子可否有中毒迹象。”
原来是这样,只是有什么人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对待自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顾长宁脑子里面虽然对安枫在其中的谋算一晃而过,但是思量着他虽然工于心计,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恶毒吧,所以当着眼前二人的面,顾长宁还是暗下心头万千心思,终究也是没有说出口。
秦元景看看眼前有些沉默的两个人,释然一笑:“寒心草之毒虽然难解,不过眼下太医不是还没有做出定断吗?你们二人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或许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看着眼前的秦元景一副故作轻松的模样,豫王殿下和顾长宁对望一眼,心里却是轻松不起来。
三人皆是一阵沉默,顾长宁站起身来,正色对眼前的秦元儿叮嘱道:“秦公子,眼前无论你是否是身中寒心草之毒,但是,公子三日后参加宫宴的时候,请务必不能沾染酒水,否则若真是寒心草的话,酒水会加快这种毒性的扩散,还有公子这些时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保养,切勿动怒操心……”
说完便是也不停留脚步,匆匆的朝外面走了过去。
看顾长宁的身影消失在院门的尽头,秦元景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起来,略有感慨的道:“听长宁的意思,这寒心草之毒,怕是真的很麻烦。”
豫王也是闻言深深叹了一口气,侧脸看了眼前的秦元景一眼:“京城里面太医众多,本王想要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本王就不相信,偌大当然京城里面,竟然会找不到解毒的法子。”
秦元景闻言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眉心微微紧了紧,想起自己一路到天狼关的情形,的确只有那个时候自己是独自一人的,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针对自己下毒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思好生巧妙,对自己的心思和行踪你真的称得上是了如指掌,计算的也是丝毫不差。
……
顾长宁看着手中的信笺心里很是烦闷,看着忍冬走了进来,便是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武陵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忍冬闻言淡淡,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吧?”顾长宁深深叹了一口气,勉强侧过脸来,看着忍冬。
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忍冬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走了两步,方才压低声音道:“是,是关于安世子的。”
对啊,自己这几日事情太多,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顾长宁伸手揉了揉额头。眉心微微松了松,连忙站起身来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找到了,是个什么大夫,人现在何处……”
对于顾长宁一连串的问题,忍冬摇摇头,道:“姑娘,前些日子姑娘不是让我们找的大夫吗,奴婢,去找的时候,发现其实有一个人就很擅长像安世子这种娘胎里带来的病症……”
竟然能找到这种大夫,顾长宁心里当即便是一喜,但还是不乏谨慎的问道:“这个大夫不会是徒有虚名吧……”
“姑娘放心,此人三代悬壶济世,救人无数,断不会是江湖骗子,姑娘放心便是。”见顾长宁似乎有些不信,忍冬便是连忙进一步解释道。
如果真的能够如此的话,那自然对安若枫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你赶紧先把他带到府上来,那事不宜迟,安若枫眼下变成这副模样,这两日我们便去安世子府上。”
似乎早已料到了顾长宁如此急切,忍冬摇了摇头:“姑娘说的是,原本奴婢也是想把他带到府上来的,只是,这个人似乎很是谨慎,所以奴婢就……”
在京城里面有如此好医术的人,又何需要遮遮掩掩,除非这个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的话断不会如此:“这么说,这个人有何特别之处吗?或者说此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可是一并都问清楚了。”
忍冬见顾长宁问起,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道:“这个人身份比较特别所以,奴婢一直不敢说。”
“身份特别,是什么身份……”顾长宁略思量了片刻,追问道。
“眼下还是戴罪之身,若是被人知道的话,只怕项上人头不保,所以……”忍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长宁的脸色。
的确,如果因为给人看病,而让自己行踪暴露,以至于性命不保,那怕是任谁都会有所犹豫的,只不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该当面拒绝的,既然人都来了,今日还是前来告知自己,莫不是还有转机,只是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自己付出些许代价了:“你没跟他说过,既然我让他过来,自不会让他空忙一场,替他保密那是自然,还有如果是银子的问题,叫他不必担心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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