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开棺验尸

鉴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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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藥怕夜长梦多,出门就向店小二套了些话,趁着夜深人静换上一身黑衣,到客店后院找到了几样称手的工具,轻功一展悄无声息地直扑郊外黄家祖坟而去。请牢记

    说实话,她尸体的确见过不少,动刀动剪也不是三回、五回的,可是这摸金校尉的活计她倒还真是第一次上手,虽说并不相信什么神鬼报应,可是半夜三更动土掘尸的确感到不太道德。

    三更左右她已经来到了城郊黄家祖坟,四下扫视了几眼立即确定了黄从龙的墓,他是嘉兴数一数二的富豪,墓区建的颇为宏大,又是新丧,离墓不远处还有守丧的草棚,一盏半明不暗的风灯还亮着。定了定心神,百里藥准备好了大把的迷魂香,足够百八十人昏睡到天光大亮了。

    她小心地挨近草棚,探头一看,惊讶地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披麻戴孝已经昏昏欲睡的老头。“富贵人家。”百里藥不屑地摇摇头,中指挑了一点迷藥轻轻弹入老头鼻中,咕咚一下,那老头立即鼾声大作,安安稳稳地睡去。

    百里藥走到墓前,借着风灯微弱的光亮辨识出黄从龙的正墓,为了预防万一,百里藥把方圆三丈之内都布上了迷藥,只要有人走近立即会失去知觉,这藥效会到明晨太阳初升之时才会散去,在这种地方就算有人被迷晕大半也会以为是撞了鬼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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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藥撬开墓门顺着墓道走了进去,幸而黄家是大户,墓穴也讲究,不是普通的土坟,而是留有墓室的石墓,而且里面墓室还挺大,陪葬品各按规矩摆着,还不曾有盗墓贼光顾过,且因为新葬,空气还算良好。百里藥把风灯挑高,发现里面的大棺稍侧左首,右边留了颇大的一个空间,看来是留给黄夫人的墓位。生能同衾死能同穴,不知道是不是就算是恩爱夫妻了?生前不能长相聚首,所以企盼阴世的团圆吧。

    她走到黄从龙的棺旁,伸手一摸,就感觉到了那棺木是上好的楠木材质,坚硬细密,火漆不知上了多少层,估计是黄家族中哪位高寿的老人把自己的棺木给贡献出来了,否则以黄从龙的岁数,这寿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份上。

    她半是借着灯光,半是靠着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棺木的榫钉接合处,凑着灯光一看,估计直接用撬杠轻易打不开,还得留下好大的痕迹,这可不行。想了想,把风灯挂在一边,双掌蕴足内力,按在棺木上猛地向上一吸,那木棺如此坚实,以她得自长兄的纯厚内力全力施为亦不过是将棺木启开了一道窄缝,不过有了这道窄缝操作起来就便宜多了。她脱下外衫裹垫在撬杠上,用力掀得几处,终于将那棺盖启了开来。

    值得庆幸的是,黄从龙的尸身比她想象中保存得好得多,虽然免不了尸臭扑鼻,可是骨肉脏器并没有腐去太多,看来着实得归功于这俱坚实的好棺木。

    她谨慎地走到墓道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四野无人,除了轻细的虫声再无半点声息,她这才放心地走回去仔细查验黄从龙的尸身。借着微弱的风灯昏黄的光线,她将尸体从头到脚察看了一遍,用手细细地摸了过去,包括眼、耳、口、鼻各种细处均没有放过,她的手慢慢下移,移至尸身腹部时,顿觉有些异样,内脏有些肿涨,也不知是因为尸气膨起还是因为有病症,光看是看不出来的,摸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犹豫了一下,眉头微锁,不过立刻动手,从腰间摸出那把寒气逼人的锋利银刀,割下黄从龙一绺头发和十指指甲,在腰侧一般杵作较不注意的地方划开了一寸左右的刀口,分别割下一片黄从龙的肝脏和肾脏,以瓷瓶取了他一些尸液及其它一些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忙了约一个时辰才急忙把所有一刀恢复原状,重新为黄从龙把棺木钉牢,把榫钉拍下去可比撬起来简单多了。

    一切做完,将墓室恢复原样已经是快四更天的时辰了,百里藥转去守墓人的棚子看了看,呵,那个老头睡得还沉着呢,鼾声大作,估计好久没睡这么香甜了。墓园子看来没出什么乱子,下面就得去面对江孟亭那位钦差大人了。

    赶回客栈,百里藥将抹去墓土的工具在客栈的园埔里沾上客栈里的土放回原处,回到房间把一身夜行衣连带所有可能成为物证的物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哎,不得不如此啊,无论她做得多么正义,可毕竟还是像江孟亭所言那样,这是触犯律法的事情,她已经是知法犯法了,还不做得隐密点,就不是单纯的犯罪而是渺视王法了。与其最后去动用特权,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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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日上三竿被迷晕的江孟亭和沈如雪才各自醒来。

    江孟亭一睁眼就看到身边一脸焦色的阿水和阿木。

    “公子!公子你可算醒了!”

    “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怎么了?昨天晚上我不是”江孟亭一时还有点迷糊,不太弄得清楚状况,阿水才要说,却见江孟亭一拍额头,反应迟钝地叫了一声:“糟了,百里姑娘呢?”

    “百里姑娘?哦,刚刚出门了,说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公子”

    “买东西?哎呀!你们怎么也不拦住她?该死!我去找她!”江孟亭一骨碌爬起来随便套了件长衫就跑了出去。

    “哎公子!你还没梳洗呢!”阿水跟在后面追了一段,却没追上,也不知江孟亭今天怎么有这么神速的步伐,平时走个路都慢悠悠的。

    没追到江孟亭的阿水被惊得痴呆呆地回到房里,朝坐着想事情的阿木问道:“阿木,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他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还有还有,刚才公子说了句什么来着?‘该死‘!你听见了吗?公子居然会说出这种不雅之言,他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不过显然江孟亭的行径把一向镇定自持的阿木都吓到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阿水的呆问题。突然,他转过神来“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公子追回来,昨晚公子昏睡不醒,今天一早又这么颠颠狂狂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还不去追他,你又走回来做什么?”

    阿水被阿木臭骂一顿,这才醒过神来,匆匆忙忙重新又追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