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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帐高挂,喜烛成双。
大红龙凤床上,男人将女人逼到床角,双目灼灼望着她。
女人细致的脸上渗出薄汗,缩着身,不让他靠近。
“过来!”男人命令的声音低哑带着性感。
她摇首如博浪鼓。
她不来,他也不勉强,他过去。
女人像只受惊的兔子,更往床角躲。
他扯笑“你这是往死胡同去,你不知道吗?”
她瞧瞧自己被困住的窘境,咬住唇瓣,小脸泛成一片酡红。
“你别这样。”她出声恳求。
他的回答是抓住她冰冷的小手,用力掰开她的掌心,吻上那凶寡烙印!
她大惊“你”他犀眸上扬,紧抓着她挣扎的手心牢贴在自己唇上,吻得坚决。
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转眼他的唇已贴近她的眼下,深情的吻去一颗颗急落的泪珠。
她震撼的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而他热切的目光却一瞬也不瞬的投在她身上,那神情充满温柔又悍然不悔。
她的心头在这一刻掀起足以将人灭顶的巨浪,一颗惶然的心几乎跃出胸口,高喊着,就灭顶吧,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晶亮泪珠再次激动地自她眼角滑落,大叫着,与其一无所有,为什么不可以贪心一回?
她深深吸气,勇敢的凝视他深切渴望的双眸,举起颤抖的手捧起他的脸庞,朝他青涩的绽出一抹笑靥。
这一笑让他为之动容,尤其当她冷不防地将唇献给他时,他的双眸立即绽亮。
她主动吻他,眼前的容颜一如水仙花绽放,美丽异常,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触她柔嫩细致的脸庞,享受着她嫣红湿润的唇瓣轻咬着自己的唇,小巧的舌尖试探地探入,纠缠上他的。
对于女人,他要抱,只挑最好的,不然,他不碰,然而,她给的羞涩之吻,却是他不曾体验过的热烈刺激。随着她娇涩的深吻,他深陷在其中,不可自拔。
感觉怀中人不自禁的轻颤,他蓦然将她紧紧搂住,取回主导权,恣意地汲吮她的芬芳,像烈火一般,燃烧她,燃烧自己。
他的唇烫,手更烫,但她身陷火海,早不在乎那灼人的热度,他火热的手探进她的衣内,激情地抚触她的身子。一阵颤栗窜过全身,听见自己逸出的嘤咛声,她惊羞的咬住唇,却还是压不住那声声羞人的喘息。
他轻笑,动手剥开她的衣物,将她的一切呈现在眼前,她局促、羞赧的退缩,但他哪肯放过她,将她遮胸的双臂置上头项,垂首或轻或重的吻吮着她的酥胸。未曾经过人事的她禁不住全身酥麻发软,男人神情一紧勾起她的双腿圈住他的腰,一个挺身,冲进她的身子,撕裂的痛让她皱紧眉心。
事到如今,她想退却也做不到了,但她不后悔,双手紧紧攀着他的颈项,一滴泪自眼角流出,这是心甘情愿,欢喜的泪
总算,她总算带走些什么了
房门一开,就见到两个男人若无其事的咧嘴笑开,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也没。
茶夙潭也只是挑眉,没有很介意,可是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就无地自容了,一张脸像是烧起来,红透了。
凤少本对着好兄弟挤眉弄眼,那神情摆明赞誉有加,茶联合也是眉开眼笑,奇贼无比。
“你们都瞧见了?”茶夙潭淡声问。
两人齐齐摇头“没法看见,但听见了。”甚至还兴奋的一起掩嘴笑出声。
想到自己那一声声娇喘全落入别人耳里,余系芍这会简直要咬破自己的粉唇,羞得想死!
茶夙潭刀锋般的目光扫过面前臭味相投的两个人。“听见了就当没听见。”
他拉着难为情的女人直接往大厅去。
茶联合追了上来“这是要拜堂了吗?”
“嗯。”他应声。
老人家惊喜过望“不用先看一下吉时吗?”
“不用!”他依旧拉着人快步走。
“老爷子,这时候还看什么吉时,不过是补个仪式,最要紧的是,要快!”凤少本扯着嘴角笑说,轻佻的样子完全没一点大将军的威仪。
余系芍没见过他,不知他是谁,正要开口问,已被茶夙潭拉进大厅,而凤少本也觉得她面熟,忍不住落后脚步深思一会。
“承蒙各位久候了,万分不好意思,我儿总算由洞房出来了,大伙同见喜了,同见喜了!”一出来,茶联合居然乐不可支的扯着嗓子这么宣布。
众人听得脸上发红涨紫,好不尴尬。
余系芍更是后悔至极,暗怪自己不该存有不良心思,更不该随男人走出房门!
她求救于身旁人,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困,至少阻止老爷别再说些让她想咬舌自尽的话,可却瞧见平日酷得跟什么似的男人,这时候竟露出喜洋洋之色,表情极为的“亲切和善”
可恶,她清楚了,他根本就晓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房里干什么,用这种方式宣告他们非成亲不可,她已是他的女人!
这下,她脸皮烫得都快可以煎蛋了。
“好了,大家等那么久了,再不拜堂,我那批兄弟要饿惨了,你们还是快了结这桩事,这之后若要回去再行一次洞房也随便你们!”凤少本赶上来,风风火火的催促。
“是啊是啊,快拜堂,我酒虫发作,也急着要喝寿酒兼喜酒!”茶联合迫不及待的跳上主婚人的位子坐好,等着要受礼。
“走吧。”茶夙潭含笑的牵起余系芍的手。
她小脸依然火红,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哪有新娘拜堂不盖头巾的”她声音低低的,像是被闹得都抬不起头了。
她是被他强拉出房的,身上只罩了件凌乱的红嫁衣,头上的凤冠红巾都不见踪迹,她该是唯一在拜堂时一张脸被看光光的新娘吧!
茶夙潭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容。他们的婚礼完全不照规矩走,这女人本来就脸皮薄,这会被闹得想掩面遮羞了。
“小玉,你陪少夫人回房打点一下吧,尽快回来。”他吩咐。
小玉笑着搀扶余系芍回房,没有多耽搁,不一会就笑吟吟的将已戴上凤冠红巾的人带回。
茶夙潭长年冷淡示人的目光此刻竟是柔情似水,他由小玉手中接回新娘,领着她步步往堂中走。他心中涨满无限欢喜,终于能如愿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
“一拜天地!”有人高唱
他领着她向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主婚席位上,茶联合眼泛泪光,喜极而泣的接受儿子、媳妇的大礼。
“夫妻交拜。”
“一个寡妇拜什么堂,真不知羞耻!”这礼还没拜完,居然传出骂声。众人原就满腹鄙夷,听有人先骂出声,立刻纷纷大着胆子附和起来——
“这世风日下,风气已败坏到如此地步,寡妇都敢披嫁衣了,真是乱了!”
“就是说,明明克死丈夫,怎好意思大张旗鼓的再嫁,这茶家不久恐怕也要受累暴落了!”
“寡妇思春,害人不浅啊!”众人的“窃窃私语”越说越难听。
就连茶府请来的司礼都羞愧得念不下去了。
茶府奴仆更是人人寒着脸,感到丢人!,
现场气氛顿时僵寒下来,茶夙潭下颚紧绷,怒视众人。
“我茶某人成亲你们若不赞同,可以不来,不过既然来了,若敢砸婚,我向来是记仇之人,这后果你们应该可以想象!”他阴恻恻笑着。
众人狠狠倒抽一口气,几个怕事的马上闪到角落去,不敢再多言。
但还是有个老古板看不惯,冷哼道:“不受众人认同的婚礼,不办也罢,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说话的正是刚才第一个开骂的人,他是京城有名的退休礼官,做人一向一板一眼,恼怒茶夙潭败坏风俗,娶一个年轻寡妇,这会可不是来祝贺的,而是专程来劝诫阻婚的。但是到了茶府却一直找不到茶夙潭,这才知他竟悼礼的先洞房了,他心里大骂这对男女简直伤风败俗,自己若再不出声谴责,枉他做了一辈子的礼官。
茶夙潭心头大怒,但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老先生说得有几分道理。”
老礼官一听,当下大喜这小子还是有救的,没教寡妇完全迷昏头。“茶少主青年才俊,愿意迷途知返,没惹出众怒之事,实属可喜可贺!”
他阴笑着点头“所谓“迷途知返”指的应该是你们这些脑袋长茧的人吧?”
“脑袋长茧?”
“没错,一群食古不化、迂腐的人,不是脑袋长茧是什么?”茶夙潭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老礼官大怒“你骂人?”
“对,就是骂人,不许寡妇嫁人,这是什么狗屁风俗?分明就是你们这群老冬烘想出来折腾人的蠢事!”他不客气的说。
众人被骂得脸色发青。
“你你悖礼弃俗,将来必遭众人唾弃!”老礼官气到发抖。
茶夙潭仰头大笑,炯炯有神的瞳眸散发出浓重的戾气。“我茶某娶谁关众人什么事,以为我会在乎你们的唾弃吗?真是笑话!”
此言果然惹得众人无不愤慨。
凤少本这时悠哉晃了出来。“我这兄弟与我一样,从不在乎什么世俗流言,但求问心无愧。不过呢,很无奈,女人们总是想不开,既是如此,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管,得想办法解决。凤狮,都赶回来了,还不快出来为你家主子解决事情。”他朗声呼唤。
花厅里立刻滚进一个胖老头,身后还有十几名狼狈女子跟着跌跌撞撞的进来,最后出现的是李凤狮。
众人讶异他带来的这人是谁,怎么像是被押进大牢里似的?
“少主,很抱歉来迟了,这老头的妻妾多,一路上鸡飞狗跳的才顺利将人绑齐带来,幸好赶上了!”李凤狮露出完成使命,松口气的神色。
凤少本代替他主子土前拍他的肩。“辛苦了,干得好!”瞧了厅上十几个灰头土脸的女人,暗暗偷笑。她们活该吃苦头,凤狮应该为他家少夫人先报了不少仇。
“这人就是徐老爷?”茶夙潭瞧向那滚在地上还爬不起身的臃肿老头,目光带刀,冷声问。
“启禀少主,此人正是少夫人死去的“前夫”!”李凤狮回答。
“什么?”众人听了大大吃惊。
这人不是听说死了,就是因为死了,那女人才教人在手上烙上凶寡印记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