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墨先生

沧海明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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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慕羽这才注意到,墨先生正靠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懒懒的翻着一本书。

    “好!”强行忍着头痛的感觉,杨慕羽撑着坐了起来,向墨先生问好。

    “第一次喝酒都是这样,下次就好了!”墨先生只是不着边际淡淡的说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杨慕羽感觉,他的嗓子已经快要冒出火来,这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先生出去,随即杜云就紧跟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浓浓的醒酒汤,含笑道:“羽公子醒了,喝点醒酒汤吧。”

    杨慕羽说了声“谢谢”也不客气什么,接过碗来,一口气喝干,他正渴得嗓子冒烟呢。杜云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道:“不会喝酒就少喝一点,死命的灌?”

    杨慕羽没有说话,心中却不禁暗道:“不是你那位主子逼着我喝的吗?难道我想要喝?”

    “羽公子,你去泡个澡,人会舒服一点,把衣服也换了,一身的酒气。”杜云笑道。

    “好!”杨慕羽点头,确实,一身的酒气他也不喜欢,舒服的泡在浴桶中,不禁深深的感叹有钱人生活的奢侈,看着杜云给他准备的衣服,全部都是昂贵的织锦丝袍,使用的沐浴用品,都是秀苑堂的。

    他曾经听得人说起过,秀苑堂的一盒胭脂,都要二十两黄金,另外的香水、浴膏、发膏等等,更加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得起的,但那东西都是大家小姐、夫人的最宠,如今杜云却是拿来给他使用,简直就是浪费。

    不过他也好奇,这秀苑堂的老板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就尽想出这些赚女人钱的法子——女人爱美,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一样,不论贫贱老少更荒唐的是,如今连男人也用这东西了。

    沐浴梳洗后出来,走向墨先生的房间,只见他正斜靠在一张软塌上,见到他进来,向他笑道:“慕羽,过来坐!”

    杨慕羽对于他自来熟的亲切有着说不出的反感,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嗯秀苑堂的普通东西,使得还习惯吗?市面上只买到这些,你将就着用用吧。”墨先生含笑道。

    杨慕羽哭笑不得,摇头道:“秀苑堂的出了名的贵,你有钱用不着在我面前摆谱,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些东西。”

    这次倒换了墨先生呆了呆,半晌才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杨慕羽扬眉道“我只是听得陆惊鸿说起过一次,秀苑堂的一盒胭脂,需要黄金二十两,一瓶子姑娘家护肤用的什么水,也需要黄金十五两,哼,那个黄蓝宇巴巴的买了讨好的她的。”

    墨先生玩味的看了他好久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杨慕羽不解,心中暗道,这个墨先生难道有着什么特殊癖好,怎么老喜欢在女人使用的东西上面下功夫?

    “秀苑堂是你父亲的产业,你居然不知道?”墨先生如同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杨慕羽。

    杨慕羽闻言先是一愣,虽然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半天才道:“墨先生,你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父亲穷待讨饭,如果他真是秀苑堂的老板,我也落魄到这等地步?”

    “你父亲故意的。”墨先生淡淡的道“看样子他瞒了你很多事情啊?”

    杨慕羽摇头,怎么都不相信父亲怎么会有秀苑堂扯上什么关系。墨先生轻易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我说什么反正你都不会相信,将来你见着你父亲,自己去问他吧。”

    “嗯,那当然,另外,我也想要问问墨先生,家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杨慕羽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从昨天很简短的交流中,他隐约已经猜到,这人和父亲的关系,绝对不是朋友,应该是仇敌。

    如果他猜测正确的话,这人应该就是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躲避着的仇家。

    墨先生有些玩味的看着他道:“为什么这么问?”

    “那么,我这么问,你为什么要抓他?”杨慕羽皱眉问道。

    墨先生更是感觉好奇,笑问道:“你为什么就肯定我和你父亲是仇敌,而不会是朋友?我对你可不错哦?”杨慕羽摇头,有些事情,这位墨先生是不知道的,取出昨天的那支竹箫,苦笑道:“这支竹箫,对我父亲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除非你是强抢而来,否则,他绝对不会把竹箫给别人,由此可以肯定,你和我父亲,不可能是朋友。”

    墨先生“哦”了一声,微微有点诧异,笑道:“你这么肯定,有原因吗?”

    “原因当然是有的,我大概九岁的那年,只不过是摸了他的竹箫一下,结果——”说到这里,杨慕羽陡然打住,不再说下去。

    “结果他就臭骂了你一顿?”墨先生甚是好奇的问道。

    “骂?”杨慕羽想着反正都已经说了出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继续道“他足足抽了我三百鞭子,打得我躺在床上一个月都没有能够动弹。”所以当他看到这支普通的竹箫,才会那么激动,这竹箫对于别人来说,完全是一文不值,可是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那么宝贝,就为了这个东西,差点就把他打死,他自己是记忆深刻。

    虽然从小他就是在父亲的皮鞭下长大,可是只有那么一次,不管他怎么哭着哀求,都平息不了父亲的怒气,甚至他以为,他就会被活活的打死

    他不知道他最后是这么挺过来的,如果没有父亲高超的医术,也许他已经死了。

    他只知道,那一次他伤得很重,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够扶着墙壁走动,半年的时间才算勉强康复,可就在这个时候,父亲带着他再一次搬家了。

    从小到大,他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流浪,简陋、贫穷父亲从来没有给过他一分一毫的零花钱,而好像自从那次伤愈之后,父亲也就不再理睬他,他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只为了讨父亲欢心。但是就算如此,只要他某样事情做得不称他的心,换来的依然是一顿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