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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揉揉疲惫的眼睛,恍惚地伸手想触摸冷廷烽的温度,但床上却是空荡荡的。
他走了!这念头使贝儿倏然惊醒──他确实不在!
他不告而别了!她看着空床和敞开的房门,心似被揪紧地痛着。被子从她肩头滑落,这是他为她盖上的吗?心底有点暖,却有更多的失落,没想到他们的重逢竟是如此的短暂。
双眼热热的,泪止不住地流下她的脸庞,蓦然她听到磨豆机的声音,隐约嗅到咖啡的香味!一丝希望在她心底重燃,莫非他还没走?
她撑起自己,往门口走去,一室咖啡香将她从绝望边缘拉回来,她马上飞奔下楼去。
他果真在她的厨房里,他打着赤膊,立在她的料理台前,专注地搅动虹吸管上的咖啡。
冷廷烽听到贝儿的脚步声,一回眸,见到她泪湿着一张脸立在外头。“怎么哭了?”他朝她伸出手。
贝儿走向他,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中。“我以为你走了。”她咬着唇,浑圆的泪无声的滚落。
“乖,别这样。”他将她拉近自己,怜爱地搂在身侧,她患得患失的模样,深深牵动他的心。
“如果你要走,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她请求。
“当然会。”冷廷烽说,低下头吻住她惊讶的小嘴,他温柔地吻她,想拂去她心底的不安,她的甜蜜却引他深切探索;贝儿晕眩地环住他精壮的腰杆,害羞地和他缠绵,心跳得好炽狂。
她想问他,他可以停留到何时?但她无法开口,他的吻一直都没有停止,她醉倒在他深情的吻里,她知道他不要她问。
而她又何需去问呢?他是一只自由的飞鹰,只要他想展翅飞翔,她就只能默默地祝福他、等候他,让他安心地远去,也许这是她仅能为他而做的吧!
“咖啡该煮好了。”贝儿羞涩地垂下双眼。
冷廷烽放开她,回头熄掉虹吸管下的酒精灯,香浓的咖啡汁液缓缓透过滤布注满透明圆壶。
“陪我一起暍咖啡。”他说。
“有伤口好象不能喝刺激的饮料。”贝儿担心地看着他。
“就这一杯。”冷廷烽淡笑。
贝儿顺着他,帮忙取下两只镶着小碎花的咖啡杯,和同一款式的盘子;他将咖啡倒进里头,把咖啡端上桌。
两人沉默地坐在原木椅子上,喝着不加糖的咖啡,苦涩却香浓的味道烙进他们的心底,那滋味真像横跨在两人之间的矛盾、现实,既煎熬又甜蜜;没有人开口,都怕破坏了这个如梦似真的温馨感。
叮当门铃声却在此刻响起。纪凡修低声在门外问:“贝儿,你睡了吗?我买了一些补品给你。”
“谁?”冷廷烽放下未喝完的咖啡问她,柔和的双眸转为深炯。
“他是酒吧的组长,人很好,而且他认得你。”贝儿也放下杯子,没想到纪凡修会在深夜来访。
“哦,这么晚来做什么?”冷廷烽这声质疑令贝儿心忽然一颤。
“三点半酒吧刚打烊,也许是顺道过来。”
“要我回避吗?”冷廷烽问,虽然口吻那么轻,听来却是带着尖锐的芒剌!
贝儿一时也无法向他解释清楚,只点了头;冷廷烽随即走出厨房,上了楼。
贝儿看着他孤冷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中,才迟疑地前去开门。
纪凡修早已跨越篱笆,立在门口了。“我看你屋里亮着灯,猜你还没睡;你看来好多了,哪!这是送你的,我在街口的便利商店买的。”他笑嘻嘻地提着一个鸡精礼盒给她。
“组长,你别破费,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贝儿抱着沉甸甸的礼盒,不知所措。
“自己人,别这么客套!好香的咖啡啊,都半夜了还暍咖啡,很有闲情喔,要不要请我暍一杯?”纪凡修往屋里嗅了一嗅,嘴馋地说着,径自入内。
贝儿楞在门口,不知自己和他什么时候成了“自己人?”有点心闷地关上门,跟着他进屋里。
“你一个人喝两杯咖啡吗?”纪凡修一路飙进厨房,像出入自己家里那样随心所欲,还径自拿起其中一杯没喝完的,一口饮下肚,然后抹抹嘴,满足地说。
“喝了你喝过的,好象间接接吻似的。”
贝儿看了有点瞠目结舌,那杯可不是她喝过的,而是他崇拜的雷神老大没喝完的。“喔嗯别乱说。”贝儿忍住笑,赶紧转移话题地问道:“你刚下班吗?”
“是啊!我好多个晚上没睡好了,昨晚出任务,和玉竹帮一群女流氓火并,累死了!”纪凡修说得夸张。
“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听说老大失踪了!我亲眼看到老大被玉竹帮主枪击,可是现在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有人说老大重伤不治,有人说老大会飞天遁地”纪凡修附在贝儿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贝儿咽了咽口水,他的老大就在她屋里啊!原来没有人知道他人在哪里,而她终于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了。
“我刚刚说的你可别张扬出去。”纪凡修再三叮嘱,贝儿连迭点头。
“好了,我要回家蒙头大睡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可别再生病了,要记得吃饭。”
纪凡修像一阵风来匆匆,去也匆匆,贝儿开门送他,门才关上,楼上随即传来冷廷烽的声音──“他看来挺关心你的。”
贝儿抬眼看见他立在二楼栏杆旁,居高临下地瞥她,他充满敌意的口吻和冷厉的眼波令她噗哧一笑,奔上楼去。
“你在吃醋吗?”
“是,我是在吃醋。”他阴沉地瞅着她。
“他只是酒吧组长,还是你们龙帮的人,你是他的偶像呢!”
“哼。”冷廷烽不以为然,转身进了她的房内。
“你怎么了?”贝儿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冷峻的模样令她心惊胆战。她追了进去。
冷廷烽背对着贝儿,不理会她,径自燃上一根烟,看着阳台外。如果他没看错,那个化名纪凡修的年轻男子,是三联帮主凌啸天和日本籍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宫本太郎!
爆本太郎是凌啸天培育的新生代堂王之一,外界还不知道有他这个人存在,但龙帮早在一年前就握有他的资料。
三联帮可是龙帮的死对头!龙老大生前最痛恨的人就是三联帮,他们为了和龙帮争地盘,不顾江湖道义,掳走他唯一的爱女颖颖;以颖颖威胁龙老大不成,竟加害颖颖,导至她心智丧失
如今他接管龙帮,三联帮直接把他视为头号敌人;而宫本太郎为何要化名混进龙帮,还接近贝儿?难道三联帮已悄悄布局要他步入龙老大的后尘?
这明显的是一个计谋!
而贝儿会是受了他们利用吗?还是毫不知情?
他们又是如何和贝儿搭上线的?
还是贝儿早已是他们的人,而他一点也不知情地栽进他们的计谋里?他心痛到发颤。
若是连贝儿都无法让他信任,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让他相信的?
“坦白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冷廷烽语气冷冷的,心冻着酷寒的霜雪。
“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贝儿立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听得出他冷淡的声音正燃着可怕的怒火,而她随时可能被他的怒火焚毁。
“也许你比我想象中过得更好,爱情和工作两得意。”
“你误会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贝儿心底难过,没想到他这么不通情理。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我就在你家里,让他有打击我的机会?或者你用了暗号让他知情?”冷廷烽扔了残烟,转身向她。
“什么暗号?我没有让他知道,他不需要知道,这是我们的事!他也不可能打击你啊”贝儿对上他魔鬼般犀利的双眼,两脚不禁颤抖。
“我不希望你是在唬弄我。”冷廷烽扫住贝儿的颈背,逼视她。
贝儿被他吓坏了,奋力推开他的掌握,却又被他掳获;他紧紧箝住她的腰肢,令她动弹不得。
“不要吓我”贝儿无措地低喃,泪雾迷蒙了她的眼,觉得很委屈。
“你心虚吗?”冷廷烽态度冷硬,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你神经病!”贝儿扳开他的手臂,无助地躲到床边抱着泰迪哭泣。
冷廷烽冷睇着她颤动的双肩,陷入难题。她看似无辜,但细想和她重逢的经过,却也有可疑之处──她突然闯进他的宴会中,所有的枪指着她她都不怕;她如此有胆识,难道未曾受过特殊训练?
长久以来他过着步步为营,草木皆兵的日子,从不信任任何人,他却在她面前卸下心防!
但她若真是三联帮的爪牙,他要如何将她处置?无情地宰了她吗?
坦白说,他完全无法下手!
他心灰意冷地立在窗前,任她哭泣,铁了心不去安慰她。
“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你拿我当犯人审问做什么?”贝儿抬起哭花了的小脸指责他。
冷廷烽无语地盯着她嘟囔的小嘴,想听她如何为自己辩解,没想到她掉头去看时间,放开泰迪,爬了起来,倒了水,取了葯丸给他。“你该吃葯了。”贝儿气归气,仍没忘给葯的时间。
“这是什么葯?”冷廷烽眼色森沉。
“毒葯!”贝儿赌气地说,她受不了他怀疑的眼色,那深深伤害了她。“你昨晚一直都是吃这种葯。”
冷廷烽直视她清灵的眸子,撅得老高的唇;有一刻他真想相信她完全不知情,却又无法掉以轻心。
但他何苦矛盾、多疑?撇开龙帮不谈,若他的末日已到,他倒情愿栽在她手里。她是他唯一真心所爱的人,长久以来,她可爱单纯的样子一直都静驻在他的心底。
无论他人在天涯海角,她纯挚的情怀是他活下去的力量,他多不希望现实消磨了这种感觉!
他张开嘴,无畏地让她把葯丸放进口中,饮下她手中的水:当她把杯沿放在他的唇,他发现她在颤抖;他锐利地盯着她含着泪光的宝璨双眼,想看清虚实却只看到她突然脸红了。
这样害羞的她,着实令他迷惑!
他冷不防地将她拉进怀里,单臂攥紧她,狠狠地吻她。
贝儿颤抖地握着水杯,惊羞地任他吻,动也不敢动,他的吻充满掠夺性和惩罚意味,令她胆战心惊。
她生怯的反应一如往昔!他的疑惑忽地松动了,如果她受了利用,是否该勇往直前,充分运用女性魅力?
他拿开她手中的杯子,大手探进她的衣下,粗犷的手指无情地爱抚她柔细的肌肤,就像对待一个供他寻欢作乐的妓女那般肆无忌惮。
她惊惶于他的侵入。她胸口遽然怦跳,双眼满是疑惑,她一直以为他的爱是温柔如风,但此刻她却感到他将无情地将她吞噬她不安,也很难过。
他察觉她丝毫没有激情的反应,而是身子僵直,颤抖得厉害,像受了严重风寒那么糟!他猝然放开她,深黑的眼紧盯着她蓄满泪水的星眸,冷冷地问:“不喜欢吗?”
“我好怕!”她咬住丰盈的唇办,两行泪滚滚落下。
瞬间他的心被揪得死紧,紧得几乎要窒息。他忽然感觉自己好象狠狠被拉回到两人初识的年少时候,他们都挚诚地交出自己无染的心。
她无辜的样子惹他怜惜,他无法硬下心不被她打动!潜意识里他愿意相信她仍是他单纯的贝儿,好似怀疑她反而是种罪过!但真相究竟是如何
坦白说,他极害怕被她欺瞒,别人的欺瞒伤害不了他,刀枪棍棒也摧毁不了他,但她要伤他却是轻而易举,因为他是那么地在意她!
“我可以相信你吗?”他黯然神伤地问。
贝儿望着他深不见底的幽冷双眼,心碎地淌下泪;从他的眼中,她看见了他心底不为人知的压抑;他是黑道帮主,是杀手,他经历的人生,不是常人能想象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我认为如果你的心相信我,那我就是值得你相信的。”贝儿抬起手,轻抚他鑴刻般的面容,想抚去他所有的抑郁,让他心中只有快乐。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智能?”冷廷烽扣住她纤细的手,不可思议地瞅着她。
她说了一个有禅意的答案,这比甜言蜜语地求他相信,更教他信任、折服。
她说得对,万法为心造!他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绝不会是凌啸天的手下!他只是他钟情的女孩。
他轻抚去她的泪,只想给她自己最温柔的感情:就算最后他被背叛了,他也甘心认栽;因为既然他爱她,那么他就要爱得彻底,爱得深信不疑,爱得淋漓尽致!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执意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他修长的手指缠住她的,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颊上、额上、唇上像天上绵密的雨丝,紧紧扣住她的心神。
他情绪突然的转变令她迷惑:但她不过问,只想无条件地包容他,用温柔的感情来响应他。
“我向你保证,我和纪凡修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别吃醋了,没有人碰过我的身子。”她轻轻在他耳边说。
他凝视她缀着红晕又带着些许稚气的小脸,忍不住笑了;在这一刻他完全释怀:心底的疑云消散无踪;将她攒在怀中,只想疼爱她。
她颤抖、喘息,被动地在他的牵引下包容住他的巨大。她惊羞地回眸,他顺势低下头吻住她微启的小嘴,缓缓律动。
她几乎瘫软在他的胸膛上,任他将她带往奇妙的境界直到高潮来临,他将所有情意舒放在她的小肮上。
他并无意让她留下爱的结晶!她负荷着他沉重的身体,紧紧拥住他,失望的神色淡淡地缀在眼中,其实她很想为他生一个孩子呢!
他终有一天要走的,她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盼到他再来;心底感觉凄凉,但她不敢说、不敢问:此刻的拥抱如此真实,她不愿放开他,深怕一放手,他就会远离,她要永远留住这份记忆。
“怎么了?”冷廷烽感受到她异常的沉默。
“不要走!”贝儿知道自己不能这么任性,但她忍不住想说,随即又后悔,深怕牵绊了他。“对不起,当我没这么说,我是没资格这么要求的。”
冷廷烽瞅着她眼底的哀愁;心疼到难以言喻。该道歉的是他,他不该走上黑道这条不归路,他没有资格要求她再等他,更没有资格要求她没名没分地跟着他。
“我是你的女人,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等你的。”贝儿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冷廷烽轻抚她微乱的发,一颗心全被她的痴情融化了。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交代”贝儿摇头,坚强地说。“我会学着怎么去当大哥的女人,我也许什么也无法帮你,但我可以等你,只请你不要忘了我。”
冷廷烽喉头一梗,他顾不得臂上的伤,双臂密实地拥抱她,紧紧将她攒在怀里,恨不得要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中,成为一体。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意,并不想为难他、困住他。她努力让自己不往坏处想,也想把他拉出苦恼的深渊。“我们来听音乐好不好?音乐可以让人忘了烦忧。”
冷廷烽放开她,躺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淡声说:“很久没听了。”
“那你还喜欢唱歌吗?记得我们以前常去ktv唱的”贝儿问,记得和风堂在酒吧为他庆生那个晚上,保全阻止她开音响。
冷廷烽望着天花板,无奈一笑。“我把所有的音乐锁在收音机里,全留给你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生活毫无乐趣可言。
“那台胡桃木的收音机在楼下,我去拿上来好不好?”她兴致勃勃地问他。自从再遇到他,她好久都没开收音机了,如今他在,那真是意义非凡。
冷廷烽的视线落在贝儿晶灿的眼眸上,他并不想拒绝她。“好。”
贝儿开心地溜下床,害羞地背对着他把衣服穿好,一溜烟地下楼去拿。
很快地她?着收音机回到楼上,摆好,插上电后打开。然后回到床上,冷廷烽搂着贝儿,泰迪坐在一旁“三人”一起聆听广播电台的流行音乐网。
有个歌手用柔柔润润的嗓音唱着重新编曲的老歌!她反复的唱着“云且留住云且留住”轻柔的歌声引人悠然神往。
冷廷烽拍拂着贝儿的背,希望她好好地睡一觉,不自觉中竟跟着收音机哼唱起来!
“好好听的摇篮曲,不要停止”贝儿满足地咕哝,缩在他身侧,他低沉的声音令她很有安全感,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冷廷烽没有停止,一直到她睡熟了,他依然哼着
清晨,宫本太郎身着三联帮的白上衣黑马裤,到达父亲凌啸天的豪华寓所求见。
凌啸天在占地百坪的院落里练拳,他年届六十,却仍一头黑发;魁梧的身形挥起拳来有板有眼:两颗精锐的眼睛底下盛着两只又大又深的眼袋;见宫本太郎前来,正眼也不瞧他便问:“雷神究竟是不是在那女孩的屋里?”
“回帮王,应该是没错,我在鸡精盒里装了无线窃婷器,确实听到有男子的声音,而且跟她关系匪浅。”宫本太郎并没有直呼凌啸天爸爸,因为凌啸天并未这么允许过。
“什么叫应该没错?你对自己的行动那么没有自信吗?”凌啸天冷斥。“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来台湾都三年了,也没瞧你干过一件大事!”
爆本太郎面红耳赤地垂下头!案亲对他总是特别挑剔,对他做的事没一样满意。
三年前他被召来台湾,他就要他化名为纪凡修,接近贝儿;据他们调查得知,贝儿是雷神的小情人,他们要他苦学调酒,渗进龙帮,全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要利用贝儿来打击雷神。
这次雷神回台湾,整个三联帮几乎全员戒备“父亲”还要他紧盯着贝儿!为了迎合他,希望他赏个好脸色,已经很努力地接近贝儿;但父亲总是吐槽,把他说得一文不值!
他怀疑父亲只是在利用他,并不是真的要培育他成为接班人。他给他一笔钱只够租三流公寓,生活费全靠他自己挣;他从来不关心他,更不允许他叫他一声爸爸,根本不把他当儿子看待。
有时候他常思索自己来台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想为虎作伥吗?
贝儿禀性善良,若是他真的加害于她,他对得起良心吗?
他真想一走了之回日本,即使干个基层业务员却也心安。
但若是那样,那母亲就更没有面子和地位了。为母亲,他忍气吞声地待在台湾,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真不知自己会忍耐到何时。
凌啸天左右挥拳、下腰、转身,背向着宫本太郎命令。“我要你三天之内弄清楚,那女子是不是雷神最爱的女人!若是,就展开下一波的行动,干一票轰轰烈烈的大事给我瞧瞧。”
“是。”宫本太郎恨透了父亲命令的嘴脸,并认真地思考什么样的事,才叫大事。
他转身,昂起下颚,头也不回地走出凌啸天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