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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的微风吹拂着大地,花儿在风中摇曳,飘散着阵阵清新的花香,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美好,除了那阵阵杀风景的尖叫
“啊~~”捧着脸,梁筱筠惊喊的神情,传神的表现出世界名画“呐喊”的精髓。
“喏,苹果。”
倏地,一颗削好的苹果准确地塞进她张大的嘴里,然后一张盈满笑意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一脸“西线无战事”的无辜状。
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梁筱筠愤懑地拿下塞在自己嘴里的苹果,刻意忽略果肉上刻印着自己明显的齿印。
“够了喔你!我又不是神猪,干么在我嘴里塞苹果?”狠戾地瞪着白柏轼,筱筠死不承认自己羞愤的成分居多。
“神猪塞的是橘子,不是苹果。”白柏轼气定神闲的纠正她的错误,全然没受到她的情绪影响。“公寓式的房子隔音效果通常不怎么好,你这样大吼大叫会吵到别人。”然后投给她一记“安静”的眼神。
“你是来管我的家事,不是来管我的好吗?”一口气冲上脑门,这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才不是跟他讨论房子的隔音好不好咧!
经她这一提,白柏轼这厢又有话说了。
“一个好管家得注意居家品质,不论是自家还是邻居,都得”
“okok,算我怕了你行吗?”这家伙来到她的地盘不到一个礼拜,却满口管家经,这里不行、那里不准的,她都怀疑自己是花钱找他来帮忙,还是花钱找罪受的!她连忙抬高手掌表示投降。
“不行喔,我是管家你是雇主,哪有雇主怕管家的道理?”摇了摇头,白柏轼不厌其烦的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感觉一群乌鸦飞过头顶,梁筱筠干脆闭上嘴听他“唱歌”
依她这几天的观察,只要她乖乖的不回嘴,这男人唠叨到他满意就不会再废话了,不过她要是“斗胆”敢插嘴,那下场可就没完没了。
说真的,她从没遇过这么碎嘴的男人!简直教人不敢恭维。
不过,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好像挺教人难以忍受的什么头一转,一件件排列整齐的性感内衣裤在风中招摇的“张牙舞爪”瞬间又让她的记忆全数归位!
额际青筋浮动,她羞愤交加的拉扯夹在衣架上的内衣裤,动作之粗鲁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它们被伤害,半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嘿!我早上才挂上去,还没干呢!”一见到她残酷的手段,白柏轼不禁为那些贴身衣物叫屈,大手不假思索地扣住她的细腕,直接将整个晒衣架由挂杆上拿下,不让她继续“摧残”那些轻薄短小的布料。
“还给我!”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轻易就能阻挡自己的动作,梁筱筠的愤怒直线狂飙,感觉周身燃起熊熊的红色火焰,不顾形象地吼道。
“我当然会还你,不过得等它们干了之后。”仗着身高上的优势,白柏轼硬是将整个晒衣架提高,不让她有任何抢夺的机会。
“不要!还给我,现在就还给我”筱筠气坏了,不放弃地和他周旋。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每个男人都极尽所能的捧她、赞美她,仿佛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融了;唯有他,这个白柏轼,不顺着她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对她说教,分明想气死她!
“不是不还你,总得等干了再还啊。”白柏轼高大的身躯在窄小的阳台上困难地扭转,将晒衣架举得老高,就是不让她得逞。
这女人明明姓梁不姓卢啊,怎么会像番婆一样讲不听呢?
“白柏轼,我警告你喔,你最好快点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丢死人了!贴身衣物让一个大男人帮她清洗,还一件件晾在阳台上“丢人现眼”叫她面子要往哪里摆?
她气坏了,整个人飞扑上去抢夺。
“嘿嘿、嘿!你别”白柏轼身后抵着洗衣机,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又经她这么一飞扑,在他还来不及将警告说完之际,整个晒衣架没拿稳地掉到洗衣机后方
真是好极了!
洗衣机后方是块清洗禁区,平常整理就很难打扫到那里,因为洗衣机大小卡得刚刚好,现在要捡回那个晒衣架,势必得先将洗衣机整台移出,然后那些衣物当然也得再重洗一次。
白柏轼丢给她一记“你看吧”的责备眼神,当场令梁筱筠无地自容。
“你把那些衣服捡回来,我自己洗啦!”莫名其妙嘛!明明是他不好,把人家的“内在美”拿去清洗,为什么她还要道歉?
可是带着歉意的话语就这么硬生生的脱口而出,害她立场瞬时矮了半截,讨厌!
“不,洗衣打扫全是管家的责任,不然我领了薪水受之有愧。”眉头打了两个死结,白柏轼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管你愧不愧,总之你别动我的就是了。”脸上一热,她热得莫名其妙。
“我哪有动你的什么?”白柏轼微愣,继而攒起眉。“小姐,我拿的、做的,全是我该拿、该做的事,身为一个优秀的管家,手脚不干净绝对是大忌”
“噢~~拜托!”梁筱筠掩面哀号,感觉自己对他的忍耐度已达极限,恼火的转头走人。
被了!她受够了!她绝对不要再跟这个神经质的男人关在一起!她要去找老妈抗议,无论如何她都要挣回自由!
“欸!小姐,你”白柏轼瞪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再回头看看伫立不动的洗衣机
任务优先,还是先把那晒衣架拿出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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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白柏轼换掉”
震天怒吼差点没掀了梁家的屋顶,梁筱筠实在不懂老妈为何要摆个白柏轼到自己身边来,更不明白为何不能将他撤换掉?
她和白柏轼,男未婚女未嫁,就这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老妈难道不怕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羊入虎口吗?竟还做出这种引狼入室的决定,着实让她不解。
“你不知道,柏轼对我有恩。”李睿梅放下手上织打的毛线衣,夸张的叹了口气,让筱筠感觉些许不真实。
“啊?有什么恩?”拿了张椅子在李睿梅面前坐下,筱筠忍住去拿零食的冲动,坐下来准备听故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其实也不能说是柏轼,是柏轼的爷爷。”李睿梅的眼变得深幽,仿佛陷入久远之前的回忆。“当年你爷爷生意失败,穷困潦倒时,是白家给你爷爷一口饭吃,以至于我们才能安稳的成长到现在。
“风水轮流转,后来白家时运不济,柏轼的双亲又因意外双双辞世,留下白爷爷和柏轼孤苦相依,我们当时能回报的又极有限,因此只能尽力栽培白家的单丁柏轼长大成人。”
深吸口气,李睿梅用最简单的方式交代清楚梁家和白家的渊源,然后将视线定在女儿身上。“你说,就我们两家这样的交情,我能将柏轼换掉吗?”
哑口无言,是筱筠目前唯一能有的反应。
原来白柏轼和她家竟有这样的渊源,要换成是她,也很难去动白柏轼分毫不过要她就此放弃抗争似乎也很难说服她,因此她决定再试上一试。
“可是妈,既然你们已经将白柏轼养大成人,那我们对白家的恩情应该已经偿清了;他选择当管家是他的事,这个时代要找个管家的工作也不算太难,有必要非得将他安排在我身边吗?”她绞尽脑汁,试着说服母亲改变稍嫌固执的想法。
“问题是我已经将他安排在你身边了,现在做不到一个礼拜,你就要求撤换他,倘若今天换做是你,你能接受这样的调动吗?”李睿梅美眸一眯,严厉瞬间凌驾于慈蔼之上,然后缓缓低下头,接续之前打毛线的动作。
梁筱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唯有身为女儿的她,才明白母亲露出这种眼神的真实意义这表示讨论结果没有变更的空间,不管谁来求情都没用,就算现任总统来了,结论依然是照着她的想法走,不得更动。
“我”筱筠蠕动唇瓣,即使知道这场硬仗的胜算几乎等于零,她仍硬着头皮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你的考量是对的,但妈,我跟白柏轼一男一女,说实话,我不认为他适合当我的管家。”
吼~~她只差没将话讲白了,再坚持下去,她女儿的清白恐怕就要不保了!
“不适合?”微微扬了扬脸庞,李睿梅的视线掠过女儿的俏脸,仿佛不当一回事的回归定位。“我觉得很适合啊!”哎呀,漏了一针,讨厌!
梁筱筠呼吸一窒,完全明白自己目前的境况要老妈换掉白柏轼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她唯有自力救济,努力让自己适应白柏轼的存在,别无他法。
颓丧的抹了抹脸,梁筱筠慢吞吞起身,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般,缓步踱往大门的方向。
“到哪去?”李睿梅头也没抬地问道。
“我到公司一趟,看看经纪人帮我安排的行程表。”暗淡无光的未来让她连脚步都沉重得如同千斤鼎,她有气无力地应道,小手搭上大门门把。
“喔。”李睿梅轻应了声,算是清楚她的动向。
回头幽怨的睐了母亲一眼,梁筱筠有种被母亲出卖的错觉,随后悻悻然的拉开大门离去。
耳边传来大门关上的声响,李睿梅这才抬起风韵犹存的脸蛋,唇型优美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可是很满意柏轼这个孩子,撇开顺眼的外型不说,个性温顺又体贴,懂得处处为人设想,加上家事样样上手,能抓住这样的男人绝对是幸福中的幸福。
所以女儿啊,你可得加把劲,老娘和你老爹还等着抱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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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门,梁筱筠想起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心想或许她装可怜能博取老爸的同情,进而相挺她的意见,将白柏轼“驱离出境”于是便直接杀往老爸梁玄之的公司求援。
未料梁玄之根本和李睿梅一鼻孔出气,让她结结实实的碰了根软钉子,铩羽而归,只好心情萎靡的晃到经纪公司。
“emma,今天怎么有空到公司里来?”最先迎上来的是前次走秀初识的马克,他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颊边两个梨窝若隐若现。
“几天没见到你了emma,想死你了!”
“emma,约个时间到健身房啊!”唉进门,招呼声此起彼落,稍稍提振了她的精神。
emma是梁筱筠的英文名,职场的朋友全这么唤她;扬起应酬式的职场笑容,她一一向和她打招呼的同事们点头问安,最后才转向挡在她面前的马克。
“嗨!马克。”她越过马克高大的身材往里瞧,迅速找到她的经纪人温凯文。“凯文!”她扬扬手,兴奋的朝凯文挥动。
“等等,emma,我想”马克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让温凯文不知不觉截断了。
“emma,你来得正好,有几场秀我想跟你研究一下。”手上有几场服装秀,全是适合她的表演型态,可惜时间上明显有所冲突,他得问过她的意见才能决定哪档接、哪档不接。
“ok!”快速越过马克高大的身躯,她不假思索的投入和凯文的对谈。
约莫一个钟头后,她和凯文达成最佳的共识,排定工作行程,令她轻松的吹了声口哨,一转身,却愕然的发现马克仍杵在她身后。
“马克?”这家伙站在她身后干么?像个背后灵似的,怪吓人的!“有事吗?”即使心头窜起不太舒服的感觉,她仍扯开笑意问道。
犹豫的看了看经纪公司里到处走动的其他人,马克扒扒染成淡金色的发轻问:“emma,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一下吗?”
“在这里聊也一样啊!”心头升起一抹不妙的预感,以前她也曾经遇过男模特儿意图追求的事情,可惜她对这些脂粉味过重的男模没有特别的好感,仅能以同事相待。“大家都熟嘛,人多聊起来也有趣些。”
“我想单独跟你聊聊。”马克轻舔唇瓣,显然有些紧张。
他才进入模特儿这行不久,应对进退稍嫌生涩,然而在接触过几个条件不差的女模之后,他觉得自己对emma最有“飞令”想放胆追求看看。
但要在非工作时间遇上emma的机会微乎其微,难得今天在公司里碰见她,他忙抓住机会表态。
“油~~把妹喔马克。”一个外型酷似木村拓哉的男模搭上他的肩调侃。
“小老弟,眼光不错嘛!不过我得提醒你,emma不容易追喔!”另一个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略带嘲讽意味地酸道。“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没人成功过。”
“emma,给他一个机会吧。”几个熟识的女模特儿跟着起哄。
镑方调侃毫无预警地涌来,马克不安的挺直腰杆,颧骨微微胀红。“呃我只是想请emma喝杯咖啡”
梁筱筠似笑非笑地凝着他。
撇开她对男模没太大兴趣不说,马克也不是她欣赏的类型,若真要挑出她欣赏的男人嘛眼儿溜了溜,没来由地想起家里那个碎嘴的男人,顿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大白天见鬼了吗?那家伙没事闯到她脑海里干么?
“shit!”她微恼的低咒一声。
“emma?你刚说了什么吗?”不敢相信眼前这可人儿会出言不逊,马克不确定地问了句。
“没。”连忙甩开脑子里的残像,筱筠很快漾起生疏而客气的浅笑。“我是说何必浪费钱去外面喝咖啡,公司里就有免费的三合一咖啡。”顺带柔性的回绝。
“我”无法忽略数十只眼同时向他扫射,马克顿时萌生退意。“那改天,改天我们工作后再一起去好吗?”
瞬时,嘘声四起,更多的惋惜。
大伙儿再度亲眼目睹emma成功击退追求者一名,在没好戏可看的状态下,各自无趣地离开,各忙各的去了。
马克垮下肩,挺拔的男模身段霎时走了样,让温凯文无奈的摇头轻笑。
“呃emma,我们改天再约好了,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温温吞吞的交代了句,马克窜逃似的转头就走。
瞧马克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温凯文终究难耐地爆出笑声。
“喂,笑小声一点!让人听见了可不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梁筱筠不忍心让马克太过难堪。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拒人千里?”温凯文还在笑,毕竟是他发掘筱筠,并带她进入模特儿这一行,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她,更是毫无遗漏地见她一一折断男人追求的想望。
老实说,他有时都忍不住怀疑,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征服如同野马般的她?
“我又没病,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干么找个人绑住自己?”她不以为然地轻哼道。“哪像你,不到三十岁就让菁柔给套牢了,没用得要命!”
菁柔是凯文的娇妻,以往也曾担任过女模,两人曾经共事过。
提到妻子,凯文的眼神变得温柔。“等你找到命定的天子,你就能体会我的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很难向单身且不识情滋味的她解释其间的甜蜜。
“什么命定的天子?我才没那么宿命。”嫌恶地撇撇嘴,其实筱筠明白菁柔是幸福的,因为她拥有一个爱她的丈夫。“喂,别笑得那么邪恶,怪恶心一把的。”
“你在嫉妒,emma。”用手上的纸卷敲了下她的头,里面载满了她这个月紧凑的行程。
“我”眨眨眼,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在开玩笑,凯文。”
温凯文耸耸肩,适巧她的手机响起,凯文拍了下她的肩随即走开。
“哪位?”按下手机接听键,她轻快应道。
“小姐,是我,柏轼。”
醇厚的嗓音透过手机精准地传递到她耳膜,没来由的令她心口一悸。“干么?”
“女孩子讲话别那么粗鲁,请说什么事,这样感觉有气质多了。”手机那头的白柏轼拧起眉,一如世上大多数的员工,对“上司”多少有些不满。
翻翻白眼,梁筱筠的嘴角抽搐了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亲爱的管家先生,请问你打电话给我有何贵事?”
既然和他共处已是无可改变的事实,那么她最好快点适应他的唠叨和存在,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跟他和平相处的模式,以免自己在乎到得内伤。
“嗯。”他满意的轻吟了声,孺子可教也。“我想问你准备几点吃晚饭。”这样他才好控制下厨的时间。
“这种事你决定就好了,干么问我?”她微愠地反问。
“你又”他的声音变得紧绷。
“好好好,问我做什么,这自粕以了吧?”察觉他似乎又要开始“念经”梁筱筠赶忙截断他的碎碎念,当然是在修正过用辞的情况下。
“当然要问你,因为只有你才知道你几点有空可以回家吃饭!我们不能浪费食物,会遭天谴,还有,再热过的菜就没之前的好吃,所以”
筱筠几乎要跳楼了,她扒扒发,开始走向公司大门。“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家,ok?”
不在意是否有人注意她离开公司,贴着耳廓的手机不间断地传来家里那管家公的叨念,梁筱筠是好气又好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脚步不自觉的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