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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主卧房里,晕黄的灯光微微发亮,空气中隐约浮动著情欲的气味。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疲倦的嗓音率先打破沉默。
丝被掩盖了曼妙诱人的大半娇躯,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带著淡淡的粉红情潮,雪白肌肤上隐约可以看见被狠狠爱过的印记。
“那你呢?是故意的吗?”关本律扬起眉。
“太狡猾了你。”狐狸!
虽然已经被吃干抹净才意识到这点有点笨,但她还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和他的小人。
“过奖。”
看她困意倦倦却离他远远的,迳自睡在床的另一头,他相当不满地将她捞回怀中。
“不要闹,我刚流汗,还没洗澡呢。”黎咏宁咕哝著想推开,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不介意。”他完全不理会她薄弱的抗议。
以前和女人欢爱之后,总不喜欢女人黏腻的纠缠,可对她却不一样,大概是新鲜吧。关本律随便给自己找了借口。
也或许是他太满意她了,她的娇柔和甜美,仿佛是为他而生,光是想起方才做过的事情,就让他忍不住再度有了反应。
她没力气挣脱,干脆作罢,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面警告他“不要再乱来了。”
对初经人事的女人来说,两次已经太多了。她无力地想着。而且初夜跟她想的有一点点一样,又有一点点不一样。
一开始真的好痛,痛得她在他手臂上咬下一口血痕,可是后来,跟后来的后来,那种不适感就渐渐不再那么强烈了。
靠在他身边,视线触及那道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红印子,她有些愧疚地伸手轻轻压了压“我咬得很大力吧?痛不痛?”
必本律轻嗤一声,好像根本不值一提,倒是反问她“你呢?还痛不痛?”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确太过躁进,尤其初始不知道她尚无经验,所以力道未脑控制得好。
“咳一点点而已。”被问及这种事情,尽管再大方坦率,她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不习惯与人共枕,于是她拉著被子又想滚回床的另一头,只是这次腰间多出一只铁臂,硬是搂著她不肯放手。
“关本律,我要睡觉了。”
“请便。”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霸道举动干扰了她,手掌还色情地摩挲著她的肌肤,缓慢的抚触力道加重些许,来回揉捏著,让她酸麻的肌肉得到安抚,不禁舒服地逸出一声娇吟。
“嗯好舒服,不要停。”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太过暧昧,只能尴尬地俯趴过身,把发热的脸颊埋进枕头里,耳边则传来他的低笑。
“不准笑。”埋在枕头里的声音闷闷的“很讨厌耶!”
必本律但笑不语,手掌在细致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上轻轻按压,生平第一次替女人按摩。
享受著他异常贴心的服务,她酸痛的身体逐渐放松,突然想起了什么,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仗著背对著他的情势,鼓起勇气开口。
“关本律,我们还会做这件事吗?”
“哪件?”他明知故问。
“上床。”虽然心里尴尬得想死,但她嘴上一点也不示弱,故作大胆地回答。
“会。”他毫不迟疑地肯定答覆,手掌按压的地方也越来越不安分。“我很乐意马上证明给你看。”
“咳别闹啦。”这男人也太那个了吧!红著脸回头瞪他一记,才又继续她未完的话。“我要先跟你说清楚喔,只要我们还保持这样的关系,就请你不要跟别的女人做这件事。”
他先是一愣,而后才冷淡开口“想要求我的忠贞?”
未免太快了。他向来厌恶一心只想绑住他的女人,没想到连她也是这样。
“不是要你忠贞,”没察觉到他的不悦,黎咏宁只是继续解释“我只是要求你卫生。”
“什么?”他困惑地扬起眉。
“我不喜欢跟人家共用男人,感觉有点脏脏的。”
扁是想像他在别的地方跟其他女人进行这么亲密的行为,又回来找她,胃就不自觉地翻涌,感觉很不舒服。
“我也会遵守这件事情,这是我对我们关系的唯一要求,只要你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她讲得孩子气,像是随手扔掉不重要的玩具,让关本律眉头微蹙了下,却没什么考虑就允诺了。
“好,我答应你。”
他很确信短期内,自己也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兴趣。
手掌从她雪白裸背滑动至前端,捧住了她柔软的丰盈,不意外地听见她惊慌的娇呼,俯首啃吻起她太撩人的颈侧,并在她耳边低语。
“不过我的欲望,以后都得由你负责了。”既然猎物自寻死路,恳求被全心品尝,那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而且,她值得的,他知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黎咏宁对正专心看着文件的温焕光致歉。
“不要紧。”他不介意地笑着,打量了她惹人注目的装束一眼“刚工作回来?”
“喔,对啊,被厂商拉著说话,差点走不开。”她吐吐舌头解释。
今天她又代打进展场了,为了赴约,一身劲辣抢眼的亮白色背心短裙根本来不及换下,所以在这气氛幽静的餐厅里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侧目。
“没关系,这样也很好看。”知道她为了还债,什么工作都接,他也不忍心苛责,于是两人各自点了菜,开始用餐。
“你最近还好吗?好像瘦了很多。”
“很好啊。”她甜甜地笑,知道学长的关心,心里觉得很温暖“讲到这个,今天我请学长吃这顿饭好了。”
“为什么?”
“我知道学长劝过我姐夫,所以他才会又跟我联络,最近我见到他、跟他讲话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之前全部加起来还多了。”她很认真地说。
“那你恐怕谢错人了,我也不是第一次讲修深,这次他之所以会听,该谢的是他那位江小姐。”知道她赚钱不容易,温焕光不想让她破费,更何况,那的确是别人的功劳。
“也是。”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姐夫之所以跟她联络,就是为了气走那位甜美可爱的江小姐,所以才雇用她假扮成他的女友。
不过目前看来很可惜,那位江小姐毅力惊人,一点也没被她击退,更了不起的是,那女孩居然没被姐夫的臭脸给吓跑,想到这里,她倒是很佩服对方的胆量。
“你跟本律,真的在一起了?”温焕光轻描淡写地问到今天的重点。
“对啊。”她倒是很磊落大方地承认。
温焕光看着她,良久才开口“如果他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出气的。”
一旦她如果作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了,当初她执意继承债务时,他就清楚体认这一点,既然连修深劝过都无功而返,那他也不必再浪费口舌。
“谢谢你,学长。”得到了谅解,她心里莫名觉得轻松许多。
她当然知道无视于姐夫跟学长的劝告是自己的任性,但她真的很想在喘不过气的生活压力下,给予自己一点小小的、可以奢侈任性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关本律的胸膛,或许只能短暂拥有,但却是真实的温暖。
这三个多月以来,她觉得自己满布荆棘的人生,突然有了一点点柔软。
她喜欢也依赖他的陪伴,或许他只是贪恋她的肉体,或许只是一时新鲜,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你怎么了?”
他今天怪怪的。
激烈的欢爱结束,黎咏宁还微微喘着气,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水眸偷觑著身边的男人,她觉得有点困惑。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虽说平常就不算开朗,但今天却更加诡异,一回家就抓著她进房间,什么也不说,近乎粗鲁地猛烈占有了她。
“你到底怎么了嘛?”气息平缓,蜷著身子面对他,脸蛋还微微泛红,她伸指戳戳他严肃的酷脸。
冷肃的眸光凝去,伸掌握住她的纤纤玉指,霸道地开口“搬来跟我住。”
“你都问三个月了,还不累喔。”
她笑着带过,抽出他掌中的手指,身子偎了过去,环著他健硕的手臂,像是抱住最舒适的枕头,小脸贴靠著他热烫的肌肤,舒服地发出细细的咕哝声。“这样就很好了。”
必本律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久到她都快睡著了,才听见他说:“你在电玩展场的照片上了报纸。”
“喔,拍得漂亮吗?”她漫不经心地问。今天她听同事说过,可是一整天忙得根本没时间看报纸。
发觉自己在意心烦了一整天的事情,到她口中居然如此云淡风轻,他眉心蹙起,脸色更沉。
报纸上那张照片是彩色的,照片中的她笑得灿烂耀眼,艳色的亮面小可爱、仅仅遮盖过翘臀的短裙和一双长靴就是她全部的衣著。
裸露在外的雪白肩膀、半截酥胸和修长匀称得足以令所有男人血脉贲张的美腿,就这么赤裸裸地大方养著男人的眼。
“你为什么要接那种工作?”怒意让他毫不修饰地开口。
“还你钱啊。”他锐利的口吻,让她睡意略消了些,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还。”他烦躁地反驳。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还。”他的口气让她也不高兴起来。
她从来没有拖欠过定期该偿还的债务,他为什么还是说这种话,太瞧不起她了吧。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关本律冷著脸瞪她。
“我有什么理由不还你钱?”裹着被子坐起身,她的表情也变得认真。
“我们的关系。”
听了他的答案,黎咏宁只觉得心一寒“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你在一起,并没有把自己卖给你。”
“有什么分别吗?”他轻哼一声,想起报纸上的照片,怒火更炽,焚烧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把你的身体卖给我,跟你出卖身体在展场作秀有什么不同?”
他话一出口,清楚地在她眼中看见受伤的表情,有一瞬间,他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重,可随即又被怒火给取代。
她闻言倏地白了俏脸,看着他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镇定下来,冷著声音说:“你是认真的吗?”
必本律不语,神情倨傲,仿佛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
“跟我道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压抑著受伤和愤怒“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
“我说的是事实。”他还是冷淡回应。
黎咏宁用力捏紧被子,努力不让受伤的泪水溢出眼眶。
“你始终没理解过我跟你在一起的原因,对不对?”她沉静地看着他“你至今还是觉得,就算我靠自己的力量还你钱,也只是装模作样,最终还是会爬上你的床,用亲密关系要求你免除那些债务对吗?”
“你扯远了。”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关本律眉头皱得更紧。
“不,我没有,因为你心里始终没有尊重过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好笨,为什么以为感情跟债务分开谈,他就会比较平等的对待她。
“那是两回事。”
“那是一回事!”她始终还是低他一等的债务人。
不想再跟他多说,黎咏宁裹着被子下床,捡拾起自己的衣物然后匆匆进入浴室,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同时将被子丢在床上。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他挑起眉质问。
“不用你管。”拿起自己的背袋,她转身就走。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关本律心脏倏然一紧,矫健地跳下床,在她出门前拉住了她,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黎咏宁扬起已经被泪水湿润的眸子,冷冷地回瞪。
有几秒钟,她还奢望着他的道歉,可是看他紧抿的唇,她知道注定要失望了。
“放手。”她用力挣脱开他,很快退后几步,不带感情地看着他宣布“我们到此为止。”
她是当真的。
整整两个星期,她不再跟他联络,手机也不接。
而他有他的骄傲,加上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也不肯回头找她。
好吧!就算有错,也只是当下说了重话,但他实在不认为自己的论点有问题。
于是,僵持仍旧进行著。
只是他相当不耐于这样的情况,自从她消失以后,他的心情便持续处于低潮,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的烦躁自然也影响了周遭的人。
替他工作的办公室助理们,个个怨声震天,困惑于平日冷静的老板为何变得易怒挑剔,连跟他开会的大老们也对他低潮的表现不断皱眉。
连在代表党团定期参加的政论节目上,他也显得异常沉默,甚至容易为简单的辩论动怒。
当朝野协商将近半年的光照法案,在各党团代表都获得共识的情况下,被参与协商的第三大党突然毫无预警的全盘否决后,他在会场上大动肝火,冷硬又毫不留情的诘问,将对方派来的与会人员问得面河邡赤,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也因此登上隔日报纸的政治版头条。
他像被关在笼子里焦躁不安的狮子,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在跟几个重要人士喝完最后一杯酒后,他厌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应酬,只说了声失陪就先行回家,不料却在家门口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修深?有事吗?”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谷修深不由分说,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
“不关你的事!”他抹去唇角血渍,也回敬了他一拳。
他当然看出好友心情也不怎么样,才会来找他打架。正好,他还愁心情正闷,没地方发泄呢!
两人已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对于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铁定是有的。
所以,打架吧。
如果这样可以让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流点汗又有什么关系?
若打荚粕以消除烦恼的话,那还要心理医生干什么?
两人爽快打完一架后便进屋喝酒,相对无言,除了因为偶尔的疼痛扯开注意力外,其他时候心情还是闷得不得了。
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在第一瓶威士忌被喝完时,关本律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去找你诉苦了吗?”
“她像会做那种事的人吗?”谷修深把冰块敷上嘴角,相当不以为然“不过她最近失神的严重,昨天工作时还受了伤,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会让她出这种错?”
“受伤?!”他脸色马上大变“很严重吗?”
“在帮忙展场辨划布置的时候,梯子没踩好伤了脚,不是太严重。”他讲得轻松,一面不动声色打量著好友的反应。
在医院时他大约知道好友跟咏宁最近感情有点问题,尤其咏宁鸡婆的同事们又七嘴八舌地报告最近关本律都没去接她下班,他更是猜到一些端倪。
“她现在在哪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皱起了眉,神情里有掩不住的关切。
“你干么?没那么喜欢,就趁早放了她吧。”谷修深不客气地说。
“你跟焕光都把她想得太脆弱了,”关本律久久才开口。“口口声声说怕她被我伤害,可她并不是因为什么爱不爱才跟我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她就跟我说得很清楚,她是因为寂寞才跟我在一起,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可没逼她。”
必本律的回答,只得到一声嗤笑。
“我从小就认识咏宁,她绝不是那样的女孩子。”他跟咏宁的姐姐是青梅竹马,所以也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人都会改变,你不也变了?”关本律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他“在她失去家人,唯一的姻亲又不理她后,你怎么能确定她不会变?”
被点名的谷修深望着好友,突然松了口气。
自从他丧妻之后,很少人会再跟他提起相关的事情,尤其是这群老朋友,能不提就尽量不提,今天关本律会反常的挑起他的伤口,可以想见他在乎咏宁的程度比他们想像的不,可能比他自己想像得还多更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玩腻了,所以就跟她分手?”
比修深试探地询问,若在平日,这种低级伎俩根本套不出什么话,可是今非昔比,关本律不但答了,而且可能因为酒精作祟的关系,向来不太谈论自己私事的他,居然把当日的争执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听到后来,谷修深几乎百分之百确定好友已经完全沦陷。
他在乎的程度跟赌气的执著,毫无疑问就是盲目中恋爱男人的写照,而他对咏宁展场模特儿工作所产生的“意见”说穿了,还不就是嫉妒、吃醋罢了。
只是若把这种话说出口,这向来自视甚高的好友绝不会买帐就是了。
“咏宁从小就是个很重视公平的小孩。”谷修深想了想,才谨慎的说:“可能是因为受到黎法官的影响,所以她个性从小就很正直,不会去占人家便宜,做事也都问心无愧。”
必本律握紧酒杯,并不答腔。
“她铁了心要还你钱也是这样,”死缠烂打非要替黎家取得他的谅解更是如此。谷修深神情有些黯然。“我实在不想给你什么好建议,毕竟咏宁应该得到‘更好’的对待。”
他是又差到哪里去了?关本律白了他一眼。
“我是认真的,我的态度跟焕光一样,都不赞同咏宁跟你在一起。”他坦白地说:“所以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如果你终究不能明白咏宁的想法,我想你最好还是放弃,反正女人多得是,不是非她不可。”
万能工作室
已经下班很久了,办公室的楼层大多暗了灯,只有一个小棒间里,还隐隐散出光芒。
黎咏宁在位子上做著建档工作,自从受伤以后,她没办法再接需要用到脚的外包工作,只能暂时担任文书处理。
她从萤幕前抬起头,视线不意落在钉在夹板上的行事历。
已经是第十七天了。
她还想着他。
真糟糕。
她有点沮丧。
不是对他沮丧,而是对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感情感到无力。
必本律应该转头就把她忘记了吧好吧,这样讲有点过分,至少他前几天还打过手机找她,只是她还在气头上,所以直接拒接。
几天以后,他就不再打电话了,或许对他来说,要个女人不需要这么麻烦,心烦个两三天可能已是上限,转个头看到别的女人,便把她抛诸脑后了。
尽管这件事在她答应跟他在一起之初就已经知道,不过当真的发生时,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从来不曾跟他做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妇交易,否则受到他的轻视时,既不能发作,又不能一走了之,一定会更加气闷。
还在发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她迟疑了下才接。
彼端沉默著不出声。
似乎是一种女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虽然对方不吭声,但她却隐隐猜到是谁,心脏突然狂跳。
“你想说什么吗?”她开口问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要挂”
话没说完,那个熟悉的男人嗓音立即打断她“我们不是到此为止。”
“什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别想自己决定这种事。”
他的口气还是那样骄傲笃定,好像从来没被困扰过,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是令人生气!黎咏宁口气更冷“关先生,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那我也”
没说完,他再次打断了她。
“对不起。”他说。
原本才燃起怒意的黎咏宁,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会从这男人口中听见那三个宇。
“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他平稳冷静地再度重复,虽然听不出太多感情,可是够了。
当她逐渐意识到那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不禁红了眼眶。
那些折磨她多日的委屈跟愤怒,突然被这三个宇轻易摆平了。
他居然说得出口!
眼中泛著泪花,她抽过面纸压拭著,心里暖暖的、甜甜的,笑意在泪水中漫入眼底,不禁耍赖地要求。
“你说什么?收讯不好喂喂?你再说一次?”
“黎咏宁!”
被警告了。她愉快地想着,却没打算放过他。
“至少要跟我说你哪里对不起我,说不定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太多,这个道歉搞不好不是我想的那个。”只要他说,她就会原谅。
“那天是我口气不好,我道歉。但我依然不可能喜欢你做展场的工作,最多尽量忍耐。”
尽管他高傲得不像是来道歉,但他肯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已经让她觉得足够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关先生。”她现在又想哭又想笑,活像个笨蛋。“可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说那种话,我讨厌吵这种架,还有,今晚要请我吃饭。”
“好。”他毫无异议地说。
没错,女人多得是,但此刻,却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