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尸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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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暑假的一天中午,天热的出奇,我躺在床吹着风扇,本来打算睡会午觉,却怎么也睡不着,疯狂的想石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伤心,受委屈,每次无聊,睡不着,都会想起石琳,想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我,想她那时候拉着我在冰面上飞奔,想我俩一起在堤坝上看萧瑟的风景,也想她坐在我自行车后座关心我的手是否寒冷我起身拨通了二叔家的电话。

    是石琳。

    喂,哪位?

    我缓缓出了口气说:我,小磊。

    石琳似乎有点惊奇:哦?小磊啊,有什么事么?

    我说:姐,我似乎都好长时间没跟你说说话了。

    石琳沉默一下说:哦,好像是哦,怎么啦?听你语气不咋对的。

    我忽然委屈的像个孩子,我想告诉她我想躲在她的怀抱里哭泣,忍了忍,说:姐,你出来陪我玩会吧。我们去新华书店怎么样?

    石琳似乎是想了一下,出乎意料的说:好吧。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你?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语气兴奋的说:我去接你,好姐,在家等我。

    不知道为啥,只要石琳肯理我一小下,我就能乐得蹦到天上去,郁闷一扫而光。

    我发了疯的往石琳家蹬,到二叔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我知道家里就石琳一人,在楼下我大声的喊:姐,快下来,我来啦,姐,我来啦。

    我像个从来就没懂过事的孩子。

    石琳打开窗户冲我喊:傻瓜,看你热的,先上来洗洗脸再去。

    我抹了把汗,噔噔几下就到了她家门口。

    拼命的按门铃。

    石琳脸上挂着微笑,抿着小嘴。大眼睛看我。

    我嘿嘿一笑,冲进卫生间,正好有一盆冷水,我一下照头上浇了下去。

    自从被那群人揍后,我似乎变的神经兮兮了。

    石琳冲过来一把夺过盆子说:你疯了啊,激着咋办啊?

    我还是傻笑。

    石琳边拿毛巾给我擦,边抱怨我缺心眼,我只是乐。

    石琳坐在我车子后座,小手扶着我的腰,注意,不是最开始的扯着衣角了。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我沿着那个干净的小路朝书店的方向骑,那感觉棒极了,石琳把随身听的耳机塞到我耳朵里,right here waiting, 理查德·马克斯的名曲,我当时并不知道,但我完全沉醉在那伤感而美妙的曲子里美妙的音乐,美丽的人儿,生活也会变的美丽。许多年后,走在大学的校园里,我还能回想起当年跟小堂姐一起听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时的样子,忍不住又要唱上两句。

    那时候在新华书店可以坐上一天,书店里的地板被大妈擦的锃亮,我和堂姐就一人拿一本书在地上一坐,背靠背看起书来。耳机里依然回荡着理查德马克斯的right here waiting,还有席琳迪翁的铁达尼号主题曲,我心永恒。

    回家的路上,我问石琳:姐,你怎么没跟柳然在一起?

    石琳似乎在回避,但还是说:哦,他前天还来过我家。

    我开始不说话。

    石琳小声的叫我:小磊?

    我回,啊?

    石琳说:小磊,你是不是还怪他把我头弄破那次?

    我说:哪儿有啊。

    石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愣了一下又说:其实柳然人挺好的,你知道的我原来数学成绩不好的,一直拉我后腿,柳然一直帮我辅导我才能摸底的时候拿了90多分,要不是我一个手骑自行车,另外一个手把耳朵里的耳机用力的拉了出来,我的动作吓了石琳一跳,她不说话了,我闷着头骑车。

    僵了半天,我说:别跟我说那柳然了,我烦他。

    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我拉着脸,她似乎也不高兴,委委屈屈的,一下车就要上楼,我想拉住她,又拉不下面子,我心里百爪挠心,烦,真烦。长得帅好了不起么?老子也就是没打扮,咱倒持倒持不比那什么狗屁柳然帅?

    哎还真不比。

    现实啊,真tm的无情。

    我这是整什么嘛?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大度一点? 看石琳第一节楼梯刚走一半,我忽然叫住了她: 姐,对不起。

    石琳小嘴一扁,眼圈竟红了,她说:小磊,我没生你的气,我就觉得委屈。

    她还说:你记得,喜欢一个人是要坚持的,无论那个人对你做过什么,只要是认定了喜欢的,就去坚持,一定会在一起的!

    她在说给我听,我却知道她在说给她自己听,她喜欢柳然,她就会坚持下去,无论柳然对她做过什么,只要她认定了是她喜欢的,她们就一定会在一起!

    哈哈,多么鼓舞人心的一段话啊,听在我耳朵里,心里剧痛无比。

    那个夏天,依然郁闷的无以复加。

    这一年是哪年呢,我算不清楚了,咱就先暂时定这一年是2000年吧,其他再说。我又大概算了下应该是2001年吧。因为我要以时间开头,所以理不清了。

    2001年的9月,我正是步入初三了,开始了我的备考生涯,我也是一名面临升学考试的人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玩篮球、侃大山了,也许都没人愿意听我讲什么狗屁令狐冲的故事了,那一年,我大概快满十六了。

    开始买各种辅导书,想起初一的时候赶成绩那阵儿,我竟然傻乎乎的背英语课本,哎!

    初三那年,各种让人蛋疼的辅导书都出来了,什么兵法啊,宝典啊,秘籍啊,我说各位主编大大们,你们咋不整本葵花宝典让我练练呢?也省的留着我的小兄弟以后祸害女孩子。

    初三的生活是枯燥的,唯一的一个课间大活动也被替代了,原来课间大活动的时候我们走读的不用吃饭,可以有40分钟到一小时的时间来玩,现在好了,我们都必须去操场练铅球、跳远、等等各种让人郁闷的体育活动,为的是体育加试。那时候政治也开始考了,虽然是开卷,但每个知识点在书本的哪个地方还是要记得,否则你翻都翻不着,我记得当时我们的政治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戴副眼镜,一说话操一口流利的方言,说道法律的时候法字必须重读,搞得法律想事她发明的一样。

    我们的语文老师当时是个老头,60多岁的年级显得提前苍老,老头属于那种老来骚,但是很有趣,我们刚开学那前还没太感受到升学带来的压力,还有心情捉弄老头,比如老头喜欢用书本拍打讲桌面,还喜欢用嘴吹上面的粉笔末,我们就在他进屋前擦完黑板后爸粉笔末均匀的拍在上面,老头每次都郁闷的发现讲桌上的粉笔末似乎比往日更多了。还有就是朝他身上贴纸条,他发现后就会勃然大怒,大声喊: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谁会傻乎乎的承认呢? 老头还会逼我们买他指定的参考书,现在看来就很明了了,他无非是想赚取那一本块把钱的外快!最有意思的是,初三的时候我们都是男女同桌,说是避免同类之间霍乱着玩,要么就说我们班主任有才呢,这不是鼓动我们早恋吗。

    话说老头就喜欢戳记坐在女生里面位置的男生,至于什么原因不用我说了吧?可以光明正大的挨着女生,打着教训里面男生的幌子,老头真是算盘打得好啊,我送他一句非常严肃的普通话:老骚猴,我鄙视你!

    那时还有个几何老师贼牛b,外表邋里邋遢,但是内功练得好,人家画圆从来不用圆规的,他只需要在黑板上定个点,然后直接就画出一个圆来,不是我吹,跟用圆规画的几乎一样,这个绝技他要现在留着参加中国达人秀估计也能拿个名次啥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几何老师是国家特级教师,有多少大城市的学校请他他都不去,他说这里就是他家,二中在一天,他就会在一天,二中在一年,他会在二中待一年,什么叫执着?鲜活的例子啊。

    不过几何老师有个毛病,就是爱放屁,大概是萝卜吃多拉,好几次,记不清几次了,上课,他靠在第一排的桌子上,我在第二排,就听见安静的课堂上忽然不——的一声,起初不知道是谁,后来发现时几何老师,要么说人牛呢,人放完屁都会脸红,他是面不改色,嘴里滔滔不绝,大概说的太起劲,连自己放过屁也忘记了有个小插曲不能不说,就是学校的春季运动会,那时候我这体格子还报了项目,而且是最蛋疼的1500米,话说本来我没打算参加的,但由于初二那次让我抬不起头的事儿,我想重振我石小磊的威风,再说我其实蛮有耐力的,而且毫不谦虚的说,体育加试我100米在我们小组也是第一,班级也绝对前三啊,咱这小身板灵巧着呢。

    那天全校的学生老师都在那看着,当然我也清楚,我的小堂姐也在他们班里会看着我,她在2班,我在6班。

    我当时穿着我打篮球穿的背心短裤,鞋子穿的是青岛双星,后背上还象征性的用别针搞了个号码,俨然一副要为国争光的架势。

    我们这组6人,其中有个小子不能不提,叫曾辉,隔壁班的,自幼习武,体质那是相当棒啊,有好几次学校举办活动,他都武术表演了,他擅长九节鞭,双刀,后来还获得过国家武术大赛二等奖,省武术大赛冠军,现在估计大学毕业了都,曾辉的出现给了我无形的压力,我上场的时候,我看到小堂姐就坐在它们班级的最前排,我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一眼就发现我了,仰起头对我笑,那一刻,如沐春风。

    发令枪一响,我箭一般的冲出去,下面的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隐约中听到我们班有女生喊我名字,那时候真是热血沸腾啊,心想拼了老命也要拿个名次,其实我冲出去后虽然在第一的位置上,我明白后面的几位都不简单,肯定是在保存体力留着最后冲刺,好,我也保存,确定了拉开他们一段距离后,我也开始放慢脚步,只是不知怎么却气喘吁吁起来,这可不是好现象,我尽量平复刚开始由于消耗体力而产生的呼吸不匀,慢慢的做着深呼吸,一圈的时候,有两个人开始慢慢跟上来。

    一圈半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曾辉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他领先了,两圈的时候,我已经在第四的位置上了,而且呼吸也开始不争气的急促起来,好累啊感觉。第三圈跑完的时候,我双腿感觉像灌了铅,沉的我想放弃,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还坚持着,我不能放弃,最后100米冲刺,有一个家伙已经放弃了,场上还剩下5个人,曾辉已经拉了我们不近的距离,正无限接近终点,我和另外三个人忽前忽后的耗着,我足下发力,呼吸像加足了马力的活塞,快得没有节奏,整个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耳朵基本是嗡嗡直响,我感觉自己要爆炸了,那一刻只有一个感觉,死都不能放弃,一个,两个,当我超过第三个人冲到终点的时候,曾辉已经被一帮人高兴的拥着出去了,我想,我应该是第二名吧,这已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接着,我听见了我们班传来的欢呼声,我什么都不想想了,直接冲到操场上仰头躺了下去,说出来丢人,我竟然晕了过去,模模糊糊中,似乎听见石琳的声音,她在叫我:小磊,快醒醒—— 宛如来自天边。

    我在校医务室醒来,挂着葡萄糖,原来我晕倒不是因为我没用,而是因为早中饭都没吃,体力透支直接造成了短暂昏厥。

    我可爱的小堂姐,就真的坐在我旁边,一脸着急的望着我,看我醒来,又甜甜的笑了:小磊,你可醒了,我都吓坏了。

    我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说:姐,我似乎做了个梦,梦里你叫我呢,让我醒醒。

    石琳笑着说:傻瓜,那不是梦啊,我是叫你来着,从你上跑道我就一直看着你呢,你得了第二名呢,我正想跑过去祝贺你,你就晕那里了,吓死人了。

    我嘿嘿一笑说:我哪儿晕了啊,我就是困了,想歇会。

    石琳捶了我一下说:狡辩——

    我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她拼命的往外抽,压低声音说:快松开,笨蛋,好多人看着呢。我才坏笑着松开,石琳脸通红通红的,难道又是我错觉?她喜欢我?

    那天,第一次感觉有人照顾真好,特别还是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又那么天生丽质,像个小妻子一样的石琳。

    想想,从我见石琳第一面开始,已经有两年多了,两年中我们由最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小暧昧,我们也都由当初懵懂的孩子迈入花季王朝了,哎,时间真是如梭啊,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白马过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