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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这是您回国以后的第一次办演奏会就这么成功,请问您有什么感想吗?”
几十支麦克风簇拥在秦沐言跟前,快门声接连响个不停。(文学网 qiuwu)
秦沐言身着一身黑色抹胸礼服,如火的红唇微微上扬:“是的,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的是我的爸爸,我的亲生爸爸,是他给了我的音乐的启蒙和灵感,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您的亲生爸爸?也会弹钢琴吗?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听您提起过。”
“是的,他不仅会弹钢琴,他弹最棒,他是我心里最伟大的钢琴家。”
“原来您的亲生父亲是钢琴家,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下他是哪位钢琴家吗?”
“当然可以,我爸爸的名字叫黎傲然。”
黎傲然?!
媒体们全体傻眼了。
这三个字像几点水滴入滚烫的油锅里,顿时噼里啪啦迸溅开来。
“秦小姐您说是那位曾经横扫世界三大顶尖钢琴比赛并获得首奖的大钢琴家黎傲然先生?”
“秦小姐,您说的是那位享有华人音乐教父之称的黎傲然先生吗?”
“秦小姐,您说的是那位十三年前车祸去世的黎傲然先生吗?”
“据我的所知,黎傲然先生和黎邀夫人身前只有一个女儿,难道您”
而对众多的质问,秦沐言只是淡淡一笑,眼里饥含着闪耀的泪花:“虽然他有生之年我都没能光明正大地叫他一声爸爸,但我仍旧爱他,崇拜他,他是我从小仰望的目标,我立志要成为他那样出色的钢琴家,虽然我现在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我还是忍不住当着所有的人面表达我的他的感激,在我心里他是全世界最慈爱最父亲,我爱他!”
黎邀看着网络视频里妆容隆重,笑容艳丽的秦沐言,眯了眯眼,点下右上角的小x。
再看网站论坛哗然一片:
噢噢噢,没想到我心目中的莲花女神竟然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肿么破,肿么破,急死我了
金钢钻给你截破,脑袋还是肚皮还是蛋蛋?话说,莲花女神绝对跟他老豆有仇,赌十个茶叶蛋,楼下敢吗?
赌注太大,我旁观,看楼下?
我操!不给看!老子今天还没洗脸,抚脸说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那个教父还是神父神码的可以含泪九泉了。ps:楼上的楼上,茶叶蛋请邮寄给我谢谢。
楼上,你抚着脸说了四句,欺负大家不会数指头是不是?泪?以为在演琼瑶戏啊?人家只不过跟龙头老大一样,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凭啥龙头老大春风得意,教父就得哭兮兮啊?
楼上举措例子了吧?你不觉得跟文渣渣更像么?据说教父老婆也是比他大八岁,当初他还是他老婆包养的,要不是他老婆送他出国流学,神码音乐教父,比天上的浮云还要飘浮。
卧槽!不会吧,神父老婆比他大八岁?哎玛!那不就是圣母咯!是我我也跟小三生孩子去,整天对着个黄脸婆还不想死
黎邀揉着额角,啪地一声将笔记本重重按下。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沐言强烈邀请她去演奏会了,原来为她早就准备好了这么一出戏。
她在报复!
她要让她亲眼看见她是怎么把她父亲从众人追捧的高度狠狠拉下来的。
就因为那首曲子不是父亲送给她,她不惜抹黑自己也要让她父亲声名狼藉,连她母亲一起成为世人的笑柄。
黎邀越想越气,胸膛起伏不定,她绝不让她称心如意!
可是,转眼看着无菌室里虚弱得难呼吸都费力的小色姑娘,这个关键时刻,她一步也不能离开。
“表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冉站在她身后焦急地问。
黎邀还没来得急开品,季铭斯的手掌就按在她的肩上道:“别担心,这件事我让老二去处理,很快就会平息的。”
黎邀摇头,她知道季铭斯的意思:季二少经营娱乐公司,与各大媒体网站都有交情,把这件事强压下去不是问题。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哪怕舆论马上平息,但她死了十几年的双亲被人推以风口浪尖,她怎么也无法容忍,怎么也唵不下这口气。
更何况,秦沐言,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黎邀握紧手心:“季铭斯,你一定以为她是我我爸出轨所生,所以才想着把事情压下去对不对?”
“难道她不是你爸的女儿?”
季铭斯疑惑地皱眉,秦沐言和黎傲然的长相确实有几分相似,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假。
当初他本来想拿下白玫玖手里的股份,控制白氏和龙氏的项目和黎邀慢慢玩的,白玫玖却死都不肯卖股份还拿这件事威胁他,考虑到白玫玖是个疯女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真把黎傲然有私生女的事露出去,那他跟黎邀就玩玩了
思前想后他最终打消这个念头。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到最后会从秦沐言嘴里说出来。
黎邀再次摇头:“一开始我也认为她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所以才会这件事这件事有点很复杂”
说到这里,黎邀一声叹息,要不是她看到了黎傲然的日记,恐怕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父母的感情,以及秦沐言的出生——
黎傲然年幼丧父,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同时寄予殷勤希望。
进入大学,惊人的音乐才华受到全校师生甚至音乐界几位大师的赞赏,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无数期许的目光。
或许这对普通人而言,那是一种梦寐以求的荣耀,但对于从小在母亲强烈期望下长大的黎傲然而言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越想让自己做得更好不让所有人失望,就越发现自己力不从心,越来越没有灵感,到后来手一碰到钢琴就会颤抖。
而就在这里,他的母亲却重病不起,为了不给他增添负担,跳楼身亡。
失去唯一的亲人,毫无疑问这对黎傲然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觉得自己无能无用,本来除了弹钢琴什么都不会,但是现在连弹钢琴也不会了,那他还留在学校干什么?
他辍学,放弃音乐,想做一个普通的**丝,黎邀的母亲却找上了门。
那时候他刚被学校几个教授暗示潜规则,心里一窝火,便觉得谁都起玩他,还是如他先把别人玩了。
她把顾如姻压在沙发上狠狠揉捏了一通之后才发现她是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处,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惭愧、惊愕还是畏惧,反正后来顾如姻提出帮他还债,让他搬离旧房子,让他继续弹琴,一切列的要求他都懞着脑袋连连点头。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住进了顾如姻为他准备的高级公寓里,开始了被包养的日子。
顾如姻虽然和他住在一起,却是分房间睡的,她每天上班,有时出差几天也不回家,他的一切生活起居都家政负责。
顾如姻想着他母亲过世了需要时候缓冲,所以并没有督促他练琴,反而安慰他让他好好休息。
他当真好好休息,一连三个月下来,他不出门不上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是不碰琴,甚至连琴房都没有进去一下。
顾如姻终于觉得不对劲,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坐在床边,二郎腿一翘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包养我吗?包养不就是想睡我吗,管我弹不弹琴做什么?”
顾如姻当即气得话都说不出,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今晚要出差,我是回来跟你说一声的,时间到了,我该出发了,你要不想弹琴,就不要每天憋在家里,会憋坏的,也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黎傲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托着箱子走出去,一个字也没答。
这一次出差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可是一连七天都没有她消息,要是平时到了晚上她还会打电话回来问问他的情况。
他开始打开电视,专挑新闻看是否有什么飞机事故或是交通事故报道,有是有,只是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号。
他也不知道这是好预兆还是坏预兆,一想到她离开时眼角还挂着泪他就烦躁不安,遥控器啪地一声砸到地上,没过多久又被他捡起来继续按来按去。
一连按了三天才听门嚓地一声打开,顾如姻拉着箱进来。
他愣了几秒,仍了遥控器就往自己房间走,还带上门。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无比精神地坐了十几分钟,六点整,晚饭时间到了,他打开门出去,却见她坐在大厅里对着电话面带微笑:“晚餐吗,什么地方几号包间行,七点见。”
顾如姻挂了电话又对他道:“今晚我有事出去一趟,就不陪你吃饭了。”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
他喘了几口粗气,大步追上去,砰地一声推开门:“如果你换男人了,是不是”
吼到一半,才发现她惊愕的看着他,双手护胸寸缕未着,她在换衣服!
他立马转身,背着她继续道:“我是说,如你有新有男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把正你也看我不顺眼。”
顾如姻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道:“不是,我只是去见客户。”
他猛地回头:“见客户用得着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
顾如姻瞟了一眼全身上下:“我平时也这么穿的。”
“如果你有新欢记得通知我,我马上就走。”
黎傲然顿了顿转身朝餐厅走去。
顾如姻无奈闭眼。
等她出门之后,黎傲然却怎么想怎么觉得她的话不可信。
饭吃到一半,他就把筷子拍到桌上夺门而出,他一定要搞清楚情况,想着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别的男人,那他就有借口马上离开。
他的耳朵很灵,所以顾如姻和电话里的人对话时,他把地址也顺道记下了,再打个出租车就到了指定的会所,指定的包间,轻轻推开一个缝隙,就见顾如姻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对面有说有笑,没过一会儿,那个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推到顾如姻面前:“顾小姐,这是我特地为你订制意大利手链,希望你喜欢。”
虽然隔得远,盒子里的东西亮煌煌仍旧刺入了黎傲然的眼,他抿唇,以为终于可以跟那个女人说拜拜了,却发现顾如姻笑容尽敛,将盒子原封退了出去:“余先生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男人却一马抓住她的手:“顾小姐这么细这么滑,配这个链子一定很合适,怎么不试试呢?”
顾如姻扭着着手脖子:“余先生你喝醉了,请你放手,别忘了我们是在谈生意。”
男人不放反而捏得更紧,坏笑:“生意?顾小姐让我满意生意自然就成,要是不满意,还有好几家公司排着除呢,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着使劲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你要干什么!麻烦你放尊重点!”
而就在这时,门就砰地一声被撞开,黎傲然冲了进去,一把将男人推开,把顾如姻扯了出来:“放开她!”
男一头撞在桌角上吃痛,怒吼着朝黎傲然扑去:“哪里来的混小子,敢推我,看我不弄死你。”
黎傲然本来就文弱,再加上养了三个月膘,被这么一扑就完全站不住,连连后退好几步,后背狠狠撞到墙上,痛得他面部扭曲,顺手捞起旁边的酒瓶就冲男人的头砸了上去,哐地一声脆响,男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样,有不有受伤?”
“还,好”他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挥手,这一挥才发现手上好长一条血口,鲜血淋漓。
他盯着伤口目瞪口呆,他当眼珠子一样爱护了十几年的,连洗衣服洗碗一点粗话也没有做过的,弹钢琴的手竟然弄伤了
“你的手受伤了!在流血!走,我们马上去医院!”顾如姻抓着他的手惊慌失色。
他回过神来,淡淡摇头:“没事不用了”
顾如姻不依:“不行!一定要去医院!马上去医院,你的手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烦躁地甩手:“去什么去,不去,反正我再也弹不了琴”
顾如姻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盯着他手里刺目的鲜红:“对不起我没有包养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觉得困扰,你可以搬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跟去医院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她低着头,哽咽地说着,随着她的话音,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掉在他的掌心。
他只觉得掌心顿时比烙铁还要滚烫,她多掉一颗眼泪,他就多一份煎熬。
于是妥协下来:“好了,去就去,哭什么哭,你受伤还是我受伤。”
她连忙擦了眼泪拉着他就朝医院走。
包扎好伤口,两人一起回家,顾如姻把他送回房间里,由于只得照顾他换衣服擦身,弄好一切后再三叮嘱他今晚就别洗澡了,手不能碰水。
他扭着脸嗯了一声。
顾如姻走出房间,关上门的时候,她顿了顿又道:“等你伤好了以后再搬出去吧,现在这样我不放心。”
说完就带上了门。
他盯着紧闭的门半晌后,一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
他最终还是没有搬出去,因为手上的伤好以后,他就突然发现自己特别想弹钢琴,而且特别有灵感,一连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
他主动问她:“你说资助我留学的事还算数吗,作为条件,我成功以后为顾氏乐器做代言。”
顾如姻点头:“嗯,作数。”
“那我们合约为证。”
“好。”
“你就没有附加条件吗?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几个月,总得有所补偿吧。”
“那好吧,我会让人按市价把你这几个月吃的,住的,穿的,以及之前为你还债的所有费用加在一起给你记个账,等你把钱还清,我们就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
黎傲然低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赤诚地看着她:“那你的感情,你的心,不需要补偿吗?我们之间只有钱的的关系吗?”
“”顾如姻对上他的眼,眼眶逐渐通红,两行热泪流了出来。
他眉头深纠,伸手为她擦,她却躲了开来,吸了吸鼻子道:“不,不用,我不需要你补偿,不需要你感激,你只要履行合约就行。”
他停留在空气里的手指颤了颤,一把掰过她的肩,盯着她红润的眼:“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的年龄,身份让你觉得可靠,不管说什么都是像空头支票,但我还是想说,等我四年,等我回来,我一定配得上你,一定娶你,不是感激,不是报恩,而是我喜欢你!”
---题外话---
咳,表拍,卡点子,明天继续补哈
有同学一直好奇黎傲然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设想一下: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缺失父爱,母亲强势而又强烈望子成龙之心,以及生活贫困,其实内心里很压抑的,不擅表达,孤僻神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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