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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澜有些感动:“没想到alex那样的大师,竟然也经历过这样低潮的时候,最后的结果呢?”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他都这样子孤注一掷了,最后如果没有赢,还会有今天这个设计展存在吗?” “也对!”辛澜恍然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刻,我怎么又糊涂了?” 他抓住她的手,神色忽然变得坚毅:“辛澜,alex大师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都可以坚持下来,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一愕,说不出话来。<冰火#中文
“这世上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了的,为了某些不重要的东西和人,而作践自己的身体,是最愚蠢的行为。或许你该感谢这个孩子没有了,因为失去了他,你会拥有更多决定自己人生发展的权力和机会。” “。” “若是勉强将这个孩子放置在一个无爱的家庭里,让父母的痛苦延续到孩子身上,你觉得对他公平吗?” 辛澜拉开他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对,这个孩子确实来的很不凑巧。本来我以为我和他可以努力给他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可经过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才发现,我们不能。我和顾非寒之间的感情基础,很薄弱。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看似牢固,可轻轻一推,就顷刻崩盘既然尝试努力了那么久,都不行,不如换个方向,选择另一种生活。”她抬起头:“萧墨渊,谢谢你,或许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他笑起来:“想通了就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吧?” 辛澜迷惑:“干什么?” 他敲她的额头:“笨呐,当然是吃饭了你真以为你是无敌女金刚,可以滴米不沾,长生不老?” 辛澜捧着脑袋,郁闷:“那不是女金刚,是弥勒佛吧?” “。”萧墨渊:“咳咳,都一样。” 走出博物馆,辛澜这才发现,萧墨渊今天开的不是过去那辆骚包的劳斯莱斯,而是沉稳大气的路虎揽胜。 据说这一款车是为了纪念路虎缆胜品牌诞生40周年推出的珍藏版。新车车身采用摄人心魄的巴罗洛黑,20英寸钻石光泽饰面合金轮毂,新颖而夺目。 辛澜之前只在杂志上看过,此刻第一次近距离的去接触这辆全身散发着尊贵气息的军车,不禁很好奇。 “怎么换车了?”她问。 他走到驾驶座坐下,拿出钥匙:“怎么样,新车不错吧?” “倒是比以前沉稳多了。” “那当然。”他挑眉。 谁料辛澜又说:“其实我一向觉得开劳斯莱斯之类的男人都是小白脸。” 他的笑容顿住,咬牙:“那之前还真是难为你,和我这小白脸在一起这么久。” 辛澜坐到了副驾上,拍拍他的肩膀:“扶贫事业,人人有责。” “。” 一个小时后,辛澜捧着吃的圆圆的肚子滚出了粥店,很是心满意足。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吃了一顿饱饭,感觉真好。 车子上,他忽然慢悠悠地说:“那什么,扶贫女,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啥?”辛澜系安全带。 “alex其实一出生就是贵族人家,很早就出名了。” 辛澜的笑僵住:“然后。” “所以什么怀才不遇,什么只剩50法郎,什么设计比赛,吃面包棍”他笑嘻嘻地说:“都是骗你的。” “。”辛澜:靠之啊,白感动了! **** 豪城天下,会议室。 顾非寒坐在位首,一众股东和部门总监将长桌圈坐起来。 他握着笔,似乎在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中的一叠东西,紧皱的眉头仿佛不愿意打开一般,一直断断续续地纠缠着。 半晌,他忽然放下手中捏着的派克钢笔,一直被紧绷着的脸微微地缓和开来。 他说:“今天的会议就先进行在这里,有事明天再说吧。” 正说着话的唐总监一愣,其他人也有些面面相觑。 今天顾总是怎么回事?会议才刚刚开始,就说要结束? “非寒——。”严睿迟疑的开口。 顾非寒靠上了身后的椅背:“都散了吧。” 见他神色疲倦,似乎不想再说,股东们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起身,一个个面色不满的朝外走。 “你也走吧。”他对严睿说。 “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不用。” 严睿想了想,也退了出去。 顾非寒一个人靠着身后的背椅,沉思了很久很久,眉毛一直都是凝着的,从未舒展开。 半晌他终于叹了一口气,起身口气西装的扣钮,转身朝门外走去。 ******* 安心医院,顾非寒径直走到前台,问:“请问有没有一个名叫辛澜的病人住过这里?” 前台护士翻了翻资料,最后说“有,辛澜,一个星期前在本医院做了引产手术,现在正在康复期,请问您和辛小姐的关系是。” 引产手术。 听闻到这四个字,男人的手不自觉的握紧,紧绷的唇线吐出两个字:“丈夫。” 丈夫? 前台护士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声音开始颤抖:“辛小姐在507号病房,需需需不需要我带您上去?” “不用。”他说完,就径直朝电梯走去。 待他一走,身旁暗中注意多时的护士们顿时便围拢过来。 “我说的没错吧,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他真的是豪城天下的总裁顾非寒诶!” “没想到没想到啊不过那个女人长得真是好漂亮,那脸精致的跟什么似的还是总裁夫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哎不过虽说是总裁夫人,表面光鲜,谁知道是不是真幸福呢?照那女人那晚送过来时的凄惨样子,只怕过的也不大舒心。” “所以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电梯门开,男人走了出来。 507号病房前,他犹豫了一下,这才推开门。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此刻空落落的病房里,竟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只吊了一半的吊瓶,悬在架子上。 他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问:“请问辛澜是不是住在这个病房里?” 护士翻了翻手中的名单:“是啊。”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儿吗?” “不是在病房里吗?”护士推开门“诶早上还在的啊,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 “。” 护士又说:“兴许是在病房里呆久了,出去走走了。你可以在这里等等。” 顾非寒走进病房,眼前的房间很暗,窗帘紧紧关合,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桌子椅子都收拾的很干净,但因为太干净了,反而缺少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窗台上放着一盆盛开着的雏菊,可惜叶片枯黄,显然主人并没有用心打理过它们。 这里,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居住的地方。无一丝一毫的生气,只有一片死气沉沉。 男人深眸微眯,走至窗户边,将窗帘刷地一下拉开,阳光透了进来。 他将窗帘系好,刚预备离开,目光却被窗外的一对人影吸引。 **** 医院门口,萧墨渊停下车,帮辛澜拉开车门说:“好了,该下车了。我们可是偷溜出来的,再不回医院,只怕那些护士们要气的给你抽筋剥骨了。” 辛澜揉揉眼皮,看着眼前的医院大楼,有些不情愿:“又是这里,这些日子我闻那些消毒水味闻的都想吐了。” 他牵她出来:“有什么办法?你现在可是个病人听说小产比真正生孩子还伤害身体,不好好养着,你打算下半辈子做个林黛玉吗?” 辛澜笑起来:“你倒知道的挺清楚” 她跟着他走出来,摸摸肚子说:“果然是被你坑了,吃了那么多,现在都没消化完,好撑。” “是吗?”他不怀好意的朝她肚子看一眼:“需不需要我给你‘促进一下’消化?” 说着,一双魔爪就朝她肚子伸过去,辛澜忙朝后躲,两个人笑闹开来。 走进医院大门,上电梯,走进病房 刚刚一进去,辛澜就察觉到了房间的不对劲。 她回身:“萧墨渊,我走之前应该没有开窗帘吧?” 他将买好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闻言朝窗户看了一眼:“也许是你走了后,护士们见这房间太暗,就顺手给你拉开的。” “是吗?”辛澜若有所思。 “好了好了。”他将她按上床,替她将鞋脱了,又盖好被子说:“总之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待在医院里,好好养身体。若是无聊的话,随时call我,知道吗?” 辛澜点点头。 他又说:“在医院要好好听医生护士的话,吃东西不要挑。你这段时间身体太弱了,要好好补补。” 辛澜继续点头。 “还有我给你买的这些。” 见他罗里八嗦似乎预备说个没完,辛澜终于举白旗投降:“萧墨渊,你转世成唐僧了吗?怎么变得这么罗嗦?” 他顿住:“我要是唐僧,你就是猪八戒!” “是啊,我是猪八戒。”辛澜伸出手指,将鼻子顶成猪鼻子,笑嘻嘻地说:“师傅的话,徒儿不敢不听!” 突然,眼前的那抹黑眸猛地收起,不带任何预警朝她凑过去。 辛澜下意识的抬起自己的目光,却感觉到鼻尖微微一热。 他的唇在她的鼻尖只停留了一瞬,就极快的收回了。 萧墨渊偷亲完后,拍拍她的脑袋,笑的诡谲:“好了,该说我都说完了,徒弟,为师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待她开口,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辛澜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起伏是如此真实,和着心跳的节奏,强烈而有力。 病房门外的拐角,顾非寒缓缓转身,走过的路面上,一颗晶莹璀璨的钻戒滑落在地,灯光下,闪烁着耀眼到无法逼视的光芒。 沉默的躺着,悄无声息 ****** 之后,辛澜又在病房里休息了整整半个多月。 这半个月来,她十分配合医生护士的要求,该吃药时就吃药,该吃饭时也毫不含糊,再加上萧墨渊隔一两天就会给她送来各式各样的补汤来 才半个多月身体就恢复的差不多了,甚至比出事之前,气色更好。 只是这段日子一直在医院,辛澜特别的想星星。 不知道她在幼儿园里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顾非寒有没有将她照顾好,她有没有想她这个妈咪 这么多的疑惑和思念,扰的她都快疯了,辛澜忍不住低头抓头发。 正在一边悠闲看书的萧墨渊顿时哑然,抓住她的手,失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对猪八戒没兴趣,改做孙悟空了?” 辛澜郁闷,张嘴,又觉得这些话告诉了他也没用,索性什么都没有说。 他却合上书,问:“过两天你估计就要出院了,想好以后的打算没有?” “。”她低着头,没说话。 “你——还打算回家吗?”他试探问。 辛澜立刻摇头。 不可能了,她和他,已经没有回到原点的可能了。 记忆这种东西,不论你藏得多好,不管你拼尽了全力去忘却,取代。带头来,却也不过是如东邪西毒上的那一坛醉生梦死,只会让你记得更清楚,更深刻。 而那一晚,发生的每一件事,他说的每一句话,脸上每一分表情,每一点伤害都已经变成了根根插于她心脏的刺 她挣脱、逃离,几乎拼尽全力。 如今,又怎么可能再一次让自己陷进去? 辛澜转身,从身后掏出一叠纸递给他,封皮上‘离婚协议书’五个黑体字,大的令人触目惊心。 “你打算离婚?”萧墨渊问。 辛澜点头:“是。” “不后悔?” 坚定的语气:“是。” 他笑起来,伸出手:“恭喜你,辛小姐,即将涅槃重生。” 辛澜微笑反握,他又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也恭喜我自己,有了重新追求的机会。” **** 三天后,星河湾别墅,顾非寒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茶几上,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一直站在身旁的薰薰,立刻凑上去问:“少爷,需不需要我给您倒杯茶?” “不用。” “那您要不要吃什么点心?” “不用。” “那你晚餐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菜。” “我晚上有饭局,不在家里吃了。” 闻言,薰薰就像一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郁闷到想抓狂。 自从夫人走了以后,少爷就很少在家里吃饭了,这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周末星星小姐回家,常常就只有她一个人。 空落落的,让人无比的寂寞啊,如今她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 顾非寒看了她一眼,猜到了一切:“爸爸身边的几个佣人这些天家里出了事,日月山那边缺人,明天你就过去顶顶吧。” 闻言,薰薰的脑袋立刻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行!我要是走了,夫人忽然回来了,怎么办?” 顾非寒的手微微一僵。 她回来? 她还有可能再回这个家吗? 想起前几日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一幕,如今她只怕对这个家、星星、还有他,都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应该是严睿来了。 顾非寒靠上了身后的沙发背,交代道:“去开门。” 薰薰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跑去开门。 当她看到门外出现的人时,顿时便惊喜的叫出来:“夫人,竟然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薰薰开心的将辛澜拉进来,沙发上的人影一僵,豁然站起来,转身。 这段日子,她明显的瘦了,只是气色倒还算好,看得出来萧墨渊对她不错。 身后有几道视线,一直灼在背上,辛澜回头,一眼就对上了沙发上那双打量的眼神。 她没有换薰薰递过来的拖鞋“不用麻烦了。” 客气的语气,令一直处在惊喜中的薰薰微微一愣“夫人。” 辛澜拍拍她的肩膀:“我有些事要和少爷谈。” 多余的话不必多说,伶俐的小丫头立刻就明白了:“那薰薰先上楼了,夫人谈完了一定要记得在家吃饭啊,薰薰买了夫人最爱吃的菜。” 辛澜笑着点头:“好。” 注视着小丫头跑上楼,她这才收回视线,朝沙发上的他看去。淡淡的笑意敛了敛,只剩一片平静。 “怎么知道回来了?”他抱臂,语气不无讥诮,可一说完就后悔了。 他并没有打算说这些话的,他只是。 辛澜没有生气,直接将一叠纸摊放到他面前:“我今天回来,是为了这个。” 顾非寒低头,当看到‘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时,目光瞬间变得冷漠。 微带着喑哑的声音响起:“离婚?” “是。”辛澜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我回来,就是为了离婚的。” 他皱紧眉头,一副完全没有预料的样子:“给我一个理由。” “离婚还需要理由吗?”辛澜笑:“顾非寒你应该不是个喜欢纠结这种无用东西的人,如果你想要理由,我可以给你想出一千个一万个,但那些假东西,你需要吗?真正的理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不会同意的。”他将协议书扫到了地上:“辛澜,如果要离婚,你一辈子都得不到星星的抚养权!即使是这样,你也要。” “是。”她打断他,目光坚毅:“即使暂时得不到星星的抚养权,我也要离婚。但你放心,这绝不会是一辈子,将来,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他盯着她,没有料到她竟会破釜沉舟到说出这样的话,即使没有星星的抚养权,也要和他划分清楚。 她就这么的,恨他吗? 恨到宁愿放弃一切? 辛澜弯腰,将散落在地毯上的协议书捡起来,整理好。握笔,率先在自己的那边签下了字,递过去:“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之前我或许会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选择暂时隐忍。但现在,不会了。顾非寒,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逃出去了。” 为了孩子隐忍,令人窒息的家里,逃出去 他冷冷的注视着她,有些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去医院做引产手术的原因。 为了能摆脱他,她真是煞费苦心啊,简直可以算得上手段用尽。 他笑起来,满是自嘲,扯过她手中的协议书,刷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再将东西扔回去。 转过身,不想再看她,僵硬地说:“离婚以后,星河湾别墅的房产我会留给你,至于其他的股份和不动产分割,我会委派律师和你具体谈。” 作为男人,他从不会让女人在这种时候吃亏。 “不用了。”辛澜握着协议书,说:“当初结婚时我没付出多少,现在也不想贪便宜。那些不动产和股份,我一样都不要。” 他转身,目光中闪过恼怒:“辛澜,你一定要和我分这么清吗?” “都已经是前夫了,分得清一点也好。”辛澜说:“我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这个周末我想见星星一面。” 他抿唇没说话。 “可以吗?”她又问。 他坐下身:“随便你吧。” “那好。”辛澜低头将协议书放进了包里:“周末的时候我会再来一次。” 她顿了顿:“如果以后,有机会在街上碰到的话,希望我们都能装作不认识,擦肩而过。” 他笑起来“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没有意见。” —— 哦也,终于离婚了! 好吧,收起我奇怪的情绪。最近糊涂了,忘记感谢前两天送红包的童鞋,一个是叫alice的妹子,还有一个是我家吧主,谢谢你们 第四卷杀机四伏到此为止结束了,明天开第五卷曲终人散撒花撒花! 另外最近写这些的时候,想起一首好老的歌,里面有句歌词:你是情人还是敌人,是该拥抱还是怀恨。 送给这段时期的顾少和澜儿吧,其余不必多说,错过的人错过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