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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半左右,风平浪静得诡异,真符合一句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瑞祥只身来到货仓入口前,瞪着紧闭的大门吼道:“梁先!你给我滚出来,‘血之杀戮’我带来了,快把瑞洁还我。”
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开启,不时发出嘎嘎的声音,显示出这个贷仓平日的保养不足。
时瑞祥毫不畏惧地走了进去。
另一方面
亚治拖着负伤的身体,半躲半藏地找寻货仓后门,花了不少时间才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发现一道小门,转动门把发现它锁得死紧,他拿出万用锁匙试图开锁,这么一道锁还难不到他,很快地,门把转动之后立即开了一道缝。
亚治看看四下无人,飞也似的闪了进去。
“哈哈哈,时瑞样,把,血之杀戮’交给我!”梁先苍老的脸上闪着两潭贪婪的眸光,死死盯住时端详手上的绒布盒。
“瑞洁呢?我要看到她。”这老狐狸会只是一个人来面对他吗?他可不相信。“叫你的人不要躲了.全出来吧!”
梁先佩服的拍了拍手,不一会,第二层阁楼的栏杆边马上站出不少人,所有的焦距全停驻在他身上。“厉害,不愧是时家长子。”
“屁话少说!把瑞洁交出来。”
“你放心,等我拿到‘血之杀戮’后我会把她还给你。”梁先伸出手。“把它给我。”
“先把瑞洁带出来!”
“时瑞样,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你和你抹妹的命都在我手上,不把‘血之杀戮’交给我,我就把你们两个杀了!”
“你以为我会笨到拿真的来吗?”真是白白多括了他好几十年。“老狐狸,你在玉达珠宝待了这么久,还没摸透我的个性吗?别人来硬的,我会比他更硬。”
“时瑞样!”梁先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在脖子四周,租着脖子大喝:“给我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立即涌上。
货仓前头立时陷入一场打斗中
亚治在黑暗中寻觅了许久,总算是见到一处闪着微弱灯光的小房间,外头还有两个人打着桥牌守着。
终于找到了!他摸近小房间,躲在暗处,房间里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叫骂声”王八羔子!天杀、该死的大混蛋!我时瑞洁非给你们好看不可,尤其是梁先这个老王八,亏我平时对他这么尊敬。妈的!我们时家那一点对不起他了,全家人那么信任他,结果这个王八蛋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下流卑鄙无耻龌凑龊肮脏”
也真有她的,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不怕死用脏字骂人,普天之下大概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想到这点亚治又想笑了。
不过此时混沌的脑子里可不容他再花一点气力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他得趁自己还有力气和头脑稍稍清醒的时候把她救出来。
“嘿。”从黑暗中脱身而出,他向两名看守者打招呼,同时飞快地向两人冲去,一举一个,一点也不客气,瞬间,两人倒地不起。
“说到你们这群混帐,告诉你们,跟着梁先那老头铁定没前途,要跟就要跟我哥,他比梁老头有钱多了,不知道多过多少倍,劝你们”
“好了吧,小姐。”亚洽打开门,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停停你的嘴巴,我听了都觉得累。”
时瑞洁倏地回头一看“亚亚治!?”
“不就是我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要说的话在看到时瑞洁脸上一大片淤青后全吞回肚里。该死!竞然对他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手。“说,是谁打的?我要宰了他!”
“我”还没消化看到他的震撼,她一句话也说不全,只脑粕怜地看着他松开反绑着她的绳子,无助地接受他的拥抱。“你”“对不起、对不起,”亚治不只一次的道歉,仿佛这一切全是他的错一般。
“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个他是怎么了?不是他的错啊,是她自己鸡婆爱逞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痛!”他抱得她的背脊好哺。“亚治你抱痛我了,亚治!”
如大梦初醒般,他倏地松手。“抱歉。”
“没关系。”时瑞洁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走吧,到前面去和你哥会合。”
“老哥也来了?”她抬起头,又让亚治看到她肿了一大半的脸。“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大叫,又把脸埋在手中。
“现在藏起来有用吗?”亚治拉下她捂住脸的手,定睛看着她。“这是教训,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独断独行、制造麻烦。”他嘴里有气无力地训示着,发红的眼却无力得教人觉得黯谈天光。
“你怎么了?”时瑞洁盯着他的脸。“你的脸好红。”
“打架打累了。”气息紊乱,他知道自己剩没多少体力。“扶我起来。”
“噢。”时瑞洁乖乖让他环搭上她的肩膀.两人站了起来。
“走吧,瑞祥在前面等我们。”
“嗯!”两人一起走到货仓前头放置货物的空地,时瑞祥一个人正对着十来个男人的攻击,一挡一出拳,没有一丝混乱。
“他的功夫还是那么好。”亚治在时瑞洁耳畔悄声道。
“当当然。”好痒!她只觉得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传来。“他是我哥嘛!”说着,她看到躲在角落的梁先,好呀!这死老头。
亚治当然也看到了,他侧过脸看了下时瑞洁,发现她也在看他。很好,现在她冲动前懂得先看一下他的反应了。“去吧,给他好看。”
时瑞洁做了个收到命令的手势,悄悄地往粱先那里移近,当场飞送他好几拳;之后架着他来到空地。
“你们还打!给钱的人都被姑娘我打得半死了,你们还打个屁啊!钱又领不到。”
十几个人听见她的话后全停了下来,只见她手下的梁先脸肿得跟发糕一样。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警鸣声,更是把一群人吓跑得千里远。
“啧!”吐了口血水在地上,时瑞祥不悦地皱眉。“妈的!警察永远是最慢来的。”
“老哥。”她把梁先推到时瑞祥跟前。“这个老王八蛋交给你。”
“你的脸”
“我知道啦!”肿得跟馒头一样她怎么会不知道。“不准笑,你笑我就打你。”
时瑞祥只得连忙捂住嘴巴,唔痛呀!
“瑞祥。”亚治慢慢走了过来。“我和瑞洁先回去。”他没有身份证,护照是托欧阳伪造的,面对警察无疑是多了个麻烦。
时瑞祥知道他的顾虑,点了点头。“瑞洁,亚治可是负伤加发高烧,你要好好照顾他,听见没?”
发高烧!?
她伸手模上他的额头“你为什么不早说!扮,我们先走了。”不由分说,亚治几乎是被时瑞洁拖着跑的。
我的天!时瑞祥拍招额头,这个妹子
他担心亚治回家时恐怕已经虚脱了。
回到时家大宅后,时瑞洁二话不说就将亚治拉进她的房间。
“你发烧为什么不说?”时瑞洁一边拧毛巾,一边问道。“既然生病就不要勉强自己来救我啊,你说我做事冲动,事实上你比我还冲动,你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他从后头揽腰抱上他大腿。
“我好想你。”也许是脑筋烧糊涂,也许是真心话;总之,烧红的眼不再像方才那般黯淡,反倒是灼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我”滑掉手上的毛巾,这会儿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了。
“搞什么要躲我?因为我没告诉你我是假面,所以你生气,决定离开我?”
“这个其实是因为因为亚治?亚治?”拍拍他的脸颊,发现他一点反应没有。
睡着了?!她错愕地瞪着枕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他竞然睡着了。
望了他好一会儿,时瑞洁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在床上、拉好被子,明明知道这房间除了她和他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她还是像贼一样左右看了一遍,才敢弯身低下头吻他额头一下。
半晌,她从浴室出来时,就地坐在床边,头枕在床沿看着侧躺的亚治,这张贵族般优雅的脸映人服帘,比在台湾时还瘦了些。
是因为她吗?抚上他垂在额前的黑发,她在心里自问,认识她以后,他似乎每回都得伤透脑筋才成;连现在受了枪伤还得从台湾飞来香港找她,发了高烧还得赶去救她。
“我总是给你制造麻烦,我不是有意的,可是似乎每一次都有麻烦自动找上我,不只是你救我救得烦,我这个被救的人也觉得烦啊!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每次都扮演被救的角色,学了些功夫却用不上,我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本来回到香港是为了让心情好一点的,没想到现在更差了。
“如果你能自保,那我在你身边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床上人的声音突然窜进她耳里。
“啊”一个天旋地转,她的背已贴在床榻上,整个人被压陷在比她高大阳刚的黑影底下。“你你没睡?”
“睡了一下。”低下头吮舔她的唇,沐浴后的馨香隐隐透出,让他迷醉。“听见你的声音又醒了。”
“那我刚才”
“全听见了。”说完,他整张脸埋进她颈肩“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之前一直说我是你的麻烦。”一边闪躲他的吻,她一边指出:“被tina挟持的时候说过一次,felix架着我的时候也说过一次,这一次虽然没有说,但是你心里一定有想过,既然这样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么我改口。”拍起头,他扳正她的脸让她对上他的眼。“你是麻烦,但是我还是要你这个麻烦。”
“你!唔”“知道吗?你改变了我,你让我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性情,也让我找到如何宣泄残酷性格的方法,你是我的情绪控制钮知道吗?”感性的薄唇游移到她雪白的浴袍上。袍子下什么都没有,除了令他兴奋的雪白胴体。
“你你受伤还有发高烧”他又
“没有你,我的生活真的乏善可陈。”解开她浴袍上的活结,双掌将浴袍拉开,露出一大片乳白雪肤。“你的麻烦可是我的生活调剂”
“我拜托!你的伤”
“只要你不挣扎”将她的双臂高举,环上他颈背,亚治放低身于贴近她,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微微呻吟,他轻轻一笑。
“亚治!”时瑞洁一声惊呼,他的手在她的“不要!你啊!”“不喜欢吗?嗯。”低头吻进她的嘴里,挑逗她的舌上,这时的亚治像个坏心的恶魔,拿她当宠物逗弄似的。
“还是你喜欢这样?”
“不要!”
时瑞洁全身止不住的轻颤,除了弓身贴近他外,她找不到其他空隙闪躲。
“待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嗯”意识迷乱的她,已听不清压在她身上的亚治向自己低喃些什么,微眯的双眼恍如置身于梦中。
“答应我,说你永远会待在我身边。”本能的结合时,他霸道的要求她的承诺。
“我我答应我会待在你身边,不离开”她真的想陪在他身边,而且狂乱的脑子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任晕眩的热浪将自己焚烧
清晨睁开眼,看见枕边人的脸后,满满的懊恼盈上心头。天!她怎么又敌不过他的“攻势!”
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偷偷溜走?下一秒钟,她立即轻手轻脚地滑下床,正想往衣柜走去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回拉,她又落进柔软的大床。
“你你醒了啊?”
“是还没睡。同一种手法别再玩第二次,对我没有用的。”
“呃为什么不睡?”转个话题,以策安全。
“因为你会从我身边逃走。”他将她更拉贴近自己“因为我想看着你,想看你睡觉的样子。”
“你就这样看一整晚?”转过身,她在他身上看不见昨夜的虚弱,整个人好像完全康复了一样。“你不是在发烧。”
“你摸摸看。”他拉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真的耶!可是昨天还很烫的呀!””大概是因为有‘运动’吧!”他的眼瞄瞄向她的脸,而后往下瞧进床被下的雪白。
“亚治!”他还要糗她吗?“我已经够丢脸了,你不要再糗我了好不好?”
“跟我上床很丢脸?”这太伤他男性自尊了吧?“想不到你这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瑞洁,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起床的时候,我哎哟!要我怎么说嘛!”她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更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亲热过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会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她只是想,溜走正好可以痹篇这些问题。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他的手算滑过她的手臂,很得意这么轻易就能让她脸红心跳。“就像你要求我的一样,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到底哪个是你?假面还是‘摧残’的亚治?回来香港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总觉得两个都不是你,可是又全都是你。”捧着令自己心动的这张俊脸,她决定不逃了,因为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抓回来。
难舍地吻了她一记,他轻笑“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同样也找不出答案,我只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亚治,不是黑市的假面,也不是‘璀璨’的亚治;至于现在的我会表现出什么性格,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只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就行了。”迟疑了一会,他继续道:“你愿意吗?就待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辈子?”优雅的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的答案对他而言很重要。
“如果我说不”
“不准说不!”假面的暴戾立时显现,霸道的手掌紧紧钳住她的手,反身压住她,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我不准你说不!”
这是假面!时瑞洁心里暗笑,开始对他的脾气展开从来不曾有道的探索。“我”坏蛋一个!连话都不让她说完。
“不准你说不,我不准!”像发狂似的吻着她,拥紧她的力道像要将她纳人身体中一般,令人昏眩。
“亚治,听我说说完”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推开他一点距离。
“如果答案还是不,我不听!”
“我是说‘如果’啊!”撑住他的脸,怕他又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她抢着说:“我要说的是我会看着你,会自己来发掘你的性格,不管是假面也好、亚治也好,我都”
又来了,他总是不让她有把话说完的机会。
算了,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告诉他的。
“知道吗?我从来没有为谁而死的冲动,但是当felix向你开枪的那一刹那,我怎样也没有办法思考,只知道不能让你受伤、不能让你死。这是为什么?这代表我爱你呀!”捧着她的脸,这张中性脸孔为什么总让他移不开目光?“我没想过会这么爱看你的脸,总觉得你的脸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漂克,怎么看都看不腻。”
“这是哪一个你所说的话?”时期洁笑着吻向他的鼻尖,珍惜地抱着他。他爱她。虽然他自己也曾有过疑问,但是她会让他对这问题下个肯定的答案的,她一定会。
“我可不知道你会说甜言蜜语。”
“这是甜言蜜语吗?就当它是吧,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手滑过她的胸脯,沼到她的颈间,烧红了她的脸。
时瑞洁轻咳了几声才敢问:“什么事?”
“当然是”
“亚治、瑞洁,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门外煞风景传来时瑞样的叫声。“死瑞沽,要你照顾亚治,你把他照顾到床上去了。”天底下哪有这种照顾的。
时瑞洁马上跳下床,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急忙打开衣柜找衣服穿,一边穿还一边骂:“死老哥!你妹子我要做什么事不用你管,亚治是我男朋友,将来就是我老公,我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干你屁事!”喘了口气,她把亚治的衣服丢向他。
“快穿上,本姑娘打算上战场了。”
“需要我帮忙吗?”
这是亚治的口气!时瑞洁顿了下,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弯身吻了他唇角一下。
“当然啰,你不帮我就没老婆。”她决定了,既然是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看他,那么就结婚吧!
亚治听了差点笑出声。“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就当它是吧。”回过头的时瑞洁给了他璀璨的整容,迷人帅气。“愿不愿意娶我?”
亚治跳下床,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愿意!”
很显然的,还没结婚就已经被未来老婆传染了冲动这毛病,两个人的婚事好像就真的这样定下来了。
但那又何妨呢?有她在,他的日子每天都会有惊喜,而且绝对会一天比一天精采。
“亚治!瑞洁!”时瑞祥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得先把这未来舅子给搞定才成,缓慢优雅地穿上衣物;亚治心里暗想
他和她,真正认识的地方是黑市拍卖场,在那里,他以最真实的自己和她交往,进而发展出连他都想不到的结果;而她,在多次的搭救、追逐后终于也真正属于他。
黑市拍卖场这个地方让她心存感激,难怪受邀请的客人会给它这么一个称号偷情地带。呵呵,它的确是个绝佳的偷情地带,更让她在那里偷得了她的最爱!
“亚治!你还侵吞吞的,老哥快杀进来了。”
“就好了。”
“亚治、瑞洁,你们结我滚出来!”妈的!他在警察局里待了一整夜,他们两个却在房间里逍遥快活了一整晚。
这公平吗?愈想愈呕!
“亚治瑞洁”
“来了啦!催什么催!”时瑞沽连忙拉着刚穿好衣服的亚治往房门走去。
现下他得忙着去和这个未来的大舅子周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