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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你瞧瞧,你这是有了徒弟的样子吗?”玄霄长老嘴角噙着一丝笑看着青霄。
“我怎么”青霄长老正要反驳,低头一眼看到被自己夹了半天的顾昭,终于意识到要把自家徒儿先放下来。
顾昭终于双脚着地,踏实地呼出一口气。
“你之前是怎么在掌门师兄面前说的,要多收几个徒弟,你会一个个好好地教,有个师尊的样子。”
“我怎么没有”
玄霄长老根本不给青霄反驳的机会,接着道:“你忘了连生从前过得什么样了?多少次来我这里哭诉你根本不顾着他的感受现在你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当着几个徒弟的面就冲进丹鼎宫来,有没有想过要给我这个师兄面子,有没有想过你几个徒儿愿不愿意。”
青霄在玄霄面前简直就像吴襄对上方元柯一样,要说什么又感觉好像说什么都说不过他。
听听,刘玄霄多会说话,既占了便宜,又姿态漂亮,青霄长老心里腹诽,她怎么就没这种天赋呢。
“反正这事儿就是你徒弟不地道,你不用多说了。”青霄长老凛然道,出人意料地稍稍平静下来,“这样吧,这件事你说我说都做不得数,但我心里就是过不去,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赢了我就不再追究,输了你要把那株碧草还回来。”
玄霄长老笑了笑:“我为什么非要和你赌?”
青霄长老被噎了一下,抬头盯着玄霄,“就凭我是三清楼的驻守长老。”
三清楼的驻守长老?原来是件多么得意的事情吗?顾昭看看青霄,又看看玄霄。
让人意外的是,玄霄长老思忖了一会,竟然应道:“好,我便和你赌一次。”
青霄长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来,“马上就要门派小比了,我们不如比一比,谁的弟子教的更好。”
“正好你先前不是也刚收了几个徒弟,就让那几个和我刚收的几个比一比,你的首徒则和我的首徒比一比,谁也不吃亏,如何?”
玄霄长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忽然对着顾昭几人道:“上前来,给师伯看一看。”
顾昭几人乖乖地站在玄霄长老面前。玄霄看了看吴襄:“这便是你那个用碧草和芳华换了养心丹的徒弟?”
青霄长老鼻孔里出气,哼了一声表示正是。
玄霄长老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不错。”虽不过练气三层,但气息深厚,可见基础打的不错。
接着看向方元柯,道:“你如今多少岁了。”
“回师伯,师侄今年刚好二十岁”方元柯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
玄霄长老可和师父不同,他总觉得,玄霄长老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威压。
玄霄长老问了这一句,便不再说话,点了点头看向顾昭。
顾昭也和方元柯差不多。她感觉玄霄长老身上威压浓重,不过一息,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看透了一样。
玄霄长老这次什么也没说,倒是抬起头对着青霄长老道:“我知道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青霄长老却罕见地没追问,对着三个徒弟招了招手,带着他们便回去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回去的时候倒是悄无声息的。
一回到三清楼,青霄长老便手脚摊开坐在椅子上,对他们随意地挥挥手,“爱干嘛干嘛去,师父有事。”
说完也不再管他们,拿了一把扇子扇起风来。
顾昭看着那把扇子,便想起虚骨扇来。吴襄和方元柯出去之后,她拿出虚骨扇:“师父,我如今已经能看得见扇面了,可是扇面上却空无一物”
青霄自然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这种赏了东西却不告诉用处的事情,她也做了不少,当下懒洋洋道,“这扇子是和我的玄水镜一起做的,本身有破阵宁心的作用,别的你师父我也不知道,如今既然给了你,你自己用去。”
顾昭看她闭着眼睛,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只好作罢。
等下午到了演武堂,陈长老早已得知她一跃而为练气二层,将她和陆无言分开,带着她去了演武台。
演武台上已有两个练气五层的弟子正在斗法,其中一个节节败退,已经被逼到了角落,只能慌忙运起一个灵气护罩,间或扔出一两个符箓勉强抵挡。不过几息的功夫,灵气护罩便碎裂开来,对面的弟子已将剑横在他颈前。
台下观战的弟子一片叫好声。输了的弟子垂头丧气地下了台,赢的弟子则继续留在台上,等待下一个对手。
顾昭是第一次看到修士斗法,从前在明台观她足不出户,来了此处之后,因为没有入道,看了再多的书,也都是纸上谈兵。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败落的弟子下去之后,台上又上来一个同是练气五层的弟子,他看着先前赢了的弟子,颇为自信地从背后剑匣里也抽了一把剑出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虽然同是道修,但有人擅长法术,有人擅长用武器,还有人单纯就是靠法宝符箓。
这其中,又属用武器的那一类,比试起来更好看。
练气期所学法术有限,大家会的法术,也就那么几个,大同小异,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而法宝符箓,多是长辈所赐,对练气期的弟子来说,都是捷径,体现不出自身的能力,几下比试完了,不说比的人,看的人也枯燥无味。
反而是用刀剑斧钺的,你一剑我一刀,腾挪步法,挑砍刺挡,更有些兴味。更何况,演武堂本身便是教授武道的地方,在这里,显然用武道相拼,更合适一些。
那弟子将剑拿在左手上,右手竟又从剑匣中抽出一把剑来,这把剑比寻常的剑要细上不少,剑身雪白,看上去不似凡品。
人群便又是一阵欢呼。
等台边的筑基弟子示意比试开始,那双剑的弟子便直冲了出去。
对面的弟子不慌不忙地运起一个灵气护罩,这才迎上去。
双剑弟子的剑锋极快极利,另一弟子的外袍被狠狠削下来一角,但好在身形灵活,每次都险险避过。
演武台上,一度是那双剑的弟子在全力进攻,另一弟子则主要是防守。
眼看屡刺不中,双剑弟子右手一抖,细长的一柄剑,便成了一条九节鞭,猛地甩向对手。
另一弟子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鞭,身上的灵气护罩晃了晃,碎裂开来。
双剑弟子一击得手,左手便将剑递上,又割下一块袍角。
眼看对面弟子便要落败,他忽然高高跃起,一手洒下一把符箓,趁着乱七八糟的法术将对手困住,飞快地跑向双剑弟子身后。
等用双剑的弟子回过神来,背心便是一凉,那弟子已经将剑抵在他后心上。
他叹了口气,将双剑放回剑匣,看也不看对手,只对众人拱一拱手,便下了台。
连胜了两局的弟子也不再贪多,他虽获胜,但那双剑弟子的确剑法伶俐,若不是灵气护罩挡了一击,他现在怕是不能走着下台。虽然避过了要害,但他也到底受了不少的小伤,便向维持秩序的筑基弟子申请了下台。
演武台上便是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