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头晕目眩

白金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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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影正说着,陆然劈手夺过她的手机,翻页查看。

    全是昨晚聚会拍下来的照片,有个人拍的,有组织聚会的人拍的,全部汇总在一起,分享在公司局域网平台上。

    只有这么一张,格格不入。

    是给她的警告吗?

    陆然冷笑,她暂时拿唐芊芊没办法,可别人,休想助纣为虐!

    陆然沉着脸乘坐电梯来到人力资源部,人力资源部经理恰好是打桌球时认识的贡先生,他虽然不知道陆然和周靖安真实的关系,但从彼此亲密程度上已猜出了个大半,对陆然自然是客气有加,他看过那照片之后道,“这是总裁秘书处提供的。”

    总裁秘书处?

    座顶楼是禁区,秘书室有专门到各部门来取文件的人,下面部门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行了,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上面。

    陆然没办法,又回了办公室,唐芊芊见到她失意归来,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跟她擦肩而过时冷笑了一声,“乖乖的,别再试图惹怒我”

    陆然咬了咬唇,豁出去了一般又进了电梯。

    电梯停在顶层,陆然从电梯里走出来,出了楼道,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三座写字楼之间的空中休息区通道,两旁有绿色的植物盆景,也有员工可以喝咖啡休息的桌椅。

    陆然第一天来金融,就喜欢上了这栋大厦的设计风格,后来听说设计师是rn本人,对他的敬仰更深一层!

    进入楼,穿过走廊,偌大面积的楼层,除了秘书室就是总裁室,总裁室她不敢进,在空无一人的秘书室里等了会儿,总裁专用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陆然上前,“秦律师,您好。”

    秦远看到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觑了眼紧闭的总裁室的大门,疑惑的开口道,“您来这里是”

    陆然开门见山,“我有一张陈年旧照,是从秘书处流出去的,我想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秦远走到秘书前台,晃了晃鼠标,电脑的液晶显示屏被点亮。他进入相册,找到那张照片,属性里有上传者用户名,确实是这边上载的。

    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拿起手机走到了一边,表情严肃的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时笑着道,“是这边一个新来的秘书,专门对汇总后的照片进行审核,怎么多出来这么一张,她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然离开,经过临着总裁室的那面白色墙壁时,她顿了一下脚步,这种墙壁外面看着跟其他墙壁一样,其实是一面镜子,里面的人可以看得见外面。她总觉得里面有人在看她

    墙壁另一侧,男人勾唇浅笑,“敏感的小东西。”

    她离开后,秦远揩了一把汗,走进总裁室,看了眼面朝墙壁而站的高大男人,不无诧异道,“周少,那照片是您允许”

    周靖安垂眸,姿态闲适的走回办公区域,嗓音淡淡的说,“是公司相机里面出来的照片,昨晚那种场合,相机经了谁的手,谁往里面传了一张照片,无从可查,秘书处筛选后,苗青觉得可疑拿来给我看。陆然十五六岁时拍的,明显,是偷拍”

    他点开照片,上面的小女孩青葱稚嫩,穿着睡衣,大眼睛里泪痕斑驳,带着深深的恐惧。

    周靖安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她年轻明媚的笑脸,“她的心理疾病,应该是那个时候造成的,也许,我能通过它挖到根源”

    秦远思索片刻,“我这就去调查拍摄照片的人。”

    “不必。”周靖安摇头,“免得打草惊蛇,横竖,她在公司里,我倒是想看看,她接下来想干什么,她和陆然之间,有什么纠葛仇恨。”

    “您觉得是唐芊芊?”

    周靖安没有说是,没有说不是,只是淡淡道,“邹哥说,陆然有可能在被唐芊芊威胁,陆然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我很好奇陆然得到了孔占的录音笔,录音笔被她锁在了保险箱里,大概是怕让我听到里面的内容,不过我可以猜到一些,不外乎唐芊芊授意孔占支使丁冬云设计陆然优盘的事情,陆然宁愿把证据烂掉,忍受跟唐芊芊共处,这么大的牺牲,成全的是什么?”

    秦远也百思不得其解。

    话题转到了庄昊身上。

    周靖安问,“查清了吗?”

    “只知道庄昊的确是受伤了,很严重。主治医生是他叔叔,口风很严,探不到受伤原因。”

    周靖安倒不是关心他死活,只是,他的妻子有一颗柔软的心,他也不能把这个过气情敌压得死死的,没气度

    周靖安沉吟片刻,又问,“庄辉有意让他的私生子继承他的位置?”

    “是的。”秦远答,末了又补充,“目前看是的,不过,论才干能力,他不如庄昊十分之一,倒是他的母亲有几分能耐,哄得住庄辉,而庄昊摊上姜玉梦这样的母亲,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陆然等了两天,秦远派了个小秘书下来,战战兢兢的站在陆然面前,很虔诚的检讨,“我刚来公司没多久,一下子适应不了公司的高强度工作,那天实在忙晕了头,几百张的照片,我一个人审核,犯了错,真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会很小心的”

    陆然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这事,揭过不提了。

    不过,陆然因为一张照片这么不管不顾的闹上顶楼,也镇住了唐芊芊,她着实消停了一阵子。

    圣诞节过后紧接着就是元旦,新年第一天,周靖安应老爷子邀请,一大早带着陆然回了老宅,看到母亲的那刻,陆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久不见,母亲依然娴静美好,身材却是圆润了不少。

    陆惠子的手轻轻抚摸着微凸的腹部,笑容温婉,“然然,回来了?”

    陆然顾不得在场的几个男人,焦急的拉着母亲叫道,“妈,你你怎么你不能再怀孕了!你今年都45岁了,还有心脏病,你”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陆惠子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温柔,却固执,陆然的担忧却丝毫不减,“妈,你不能这么任性啊,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用生命去冒险!这孩子你不能要!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皱眉盯了她一眼,陆惠子抬头见到他,脸色不自然的笑笑,轻拍了一下陆然紧抓她胳膊的手,“别说傻话了,都三个多月了,过了最佳流产时机,现在硬要打掉,对身体的伤害比生下来也许还要大。”

    陆然一愣,三个多月了已经?!

    陆然看了眼周程元,他脸上丝毫没有做父亲的喜悦,她下意识觉得不像是他逼迫的母亲,倒像是母亲一厢情愿的给他生孩子

    她是想用孩子绑住这个男人的心吗?

    周靖安停好车后在外面吸了一根烟才进来,深邃的眸光在陆惠子腹部上停留数秒,看向自己眼圈红红的小妻子。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拉她上楼。

    “她居然瞒着我!”到了他的卧室,门关上,陆然才抓狂的喊了出来,“我是她女儿啊,是她最亲的人,难道没有知情权吗?三个月,她三个月才肯让我知道,我今天要是不来,她是不是打算等孩子生下来才告诉我,那男人娶了她,三年多了连正经的名分都不给她,她竟然还唔”

    冬日里,温凉的唇,带着淡薄的烟草味,含住了她不停开合的唇瓣。

    嘴唇蹭着嘴唇,轻而柔的吻了起来。

    陆然瞪大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混混沌沌的配合了一下。

    视线对上,周靖安抬起手,帮她把眼睛捂上,而他,睁着眼睛,视线灼热的望着陆然,认认真真的继续吻着,不敢深入,也不敢靠近床,在想要跟她却又不能跟她的矛盾中,挣扎了五分钟,他重重地吮了一下她的耳垂,粗声道,“不解渴。”

    陆然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更多,生理期,少则五天,多则七天,对于他这个需求旺盛的男人来说。是种酷刑。

    周靖安闭了闭眼,手指指腹抹去她唇角的一抹湿痕,眉目冷清道,“没看出来吗?你母亲瞒的不仅仅是你,是我小叔”

    陆然的胸口还在砰砰直跳,闻言停滞一秒,“他只有周悦一个女儿,不想要一个儿子?”

    “做梦都想。”他冷笑一声,陆然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他也在担心母亲的身体?”

    周靖安身上的手机响了,他随手接起,嗓音格外的温和,“阿姨。”

    陆然知道,这是蒋梦晚的母亲,庄昊跟她说过,她不是周靖安亲姨妈,没有血缘关系,但陆然听得出,周靖安敬爱她超过老爷子。

    陆然走进了洗手间,周靖安捡起刚才接吻时她落在地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包卫生巾,拿着跟了进去,陆然红着脸接过东西却把他堵在了门外,他低沉一笑,“元旦在爷爷这里过,春节再过去你那里吧,嗯,梦晚我会照顾好,您就不用操心了”

    一整个白天,陆然都跟周靖安寸步不离,粘人的程度前所未有,周靖安诧异极了,陆然怀疑这老宅里隐藏了一个人,却不敢跟周靖安说,怕他以为她发神经。或者像上次一样因为她的病两人冷战。

    本来用过晚餐后是要回去的,母亲挽留她,陆然便留下来陪她。

    陆惠子精力不好,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陆然蹑手蹑脚的下床,她在二楼可睡不着,要去楼上周靖安身边才觉得安全。

    走出来关上卧室的门,回头一看,走廊里的灯不知何时灭了!

    那一刻的慌乱和恐惧让陆然腿发软,她暗吸一口气,悄悄的把手插入上衣兜里,握住了她傍晚时藏在里面的水果刀。

    她找不到开关,凭感觉冲向了楼梯口的方向,还没到,就在中途被人搂住腰,陆然正要尖叫,嘴巴也随之被捂上,那人身材很高大。拖住她往房间里走去,陆然在这时掏出刀子,猛地往后扎去!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利刃没入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很是清晰,那人闷哼一声,双手却依然不肯放松,陆然拔出刀子,又要刺出去时他狠狠地把她甩到了对面墙壁上,陆然的后脑勺砰地一声撞在了坚硬的墙上,剧烈的疼痛伴随着头晕目眩!

    陆然的身体顺着墙壁软在了地上,她竭力睁开眼睛,看着那人的身形气势汹汹的大步走过来,陆然一动不动,直到他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刚站稳,陆然随即挥刀出去,那人似乎没料到她还有力气反抗,往后一退险险的避开了她

    陆然趁机跑了,也不管他有没有追来,她三步迈作两步的跑上楼,跑到卧室门前,啪地推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她反手把门锁上,伸手找开关,按下去了,灯没亮

    陆然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很沉很重,不紧不慢的,一下一下踩在她心口

    陆然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时发出细碎的声音,陆然的手紧紧握着门把手

    那人故意折磨她的神经似的,转了一会儿不动了,又过了一会儿,钥匙拔了出去,一声沉冷粗嘎的冷笑声,透过门缝传来进来,陆然的眼睫毛不受控制的眨动着,心里的恐惧快要把她的意志力攻破,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脚步声离去。

    陆然脱力的靠着门站了一会儿,这时才想起,周靖安呢?

    她摸索着走到床边,摸了摸,床上是空的

    他去哪儿了?

    陆然抖抖索索的走到窗户旁边,往楼下看了眼,有个车子的模糊影子。

    他还在老宅里!

    他一个军人不可能没听到她弄出来的动静!

    除非

    陆然浑身战栗!

    比刚才还要恐惧百倍千倍!

    她找到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按了他的号码,机械的女音提醒她,对方关机。

    陆然的泪水扑簌簌落下,她把被子从床上拿下来,铺在门口。贴着门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听到外面有佣人拖地的声音,她才呼出一口气。

    手里还握着那把刀,刀上的血发黑凝固。

    早餐时,餐桌旁只有四个人,周炳坤,周程元,陆惠子和陆然。

    陆然看周程元神色自如,把他排除了。

    “然然,昨晚没睡好?”陆惠子关切的看着她问。

    “择床。”陆然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却不吃一口,抬头往客厅扫了眼,“家里的佣人都在吗?”

    周炳坤眯了眯浑浊的眼睛。

    周程元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陆惠子粗略看了看,“好像都在。”

    “管家呢?”她又问,面无表情的,在审问似的。

    周程元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周炳坤神色淡淡。不喜不怒,和蔼的开了口,“他一早出门替我办事了,怎么,丫头找他有事?”

    陆惠子也附和的问,“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神神叨叨的,妈都被你问得心慌了。”

    陆然摇了摇头,“没事。”难道是管家?不可能!那人比管家年轻有力!

    “靖安呢?怎么睡起懒觉来了?”周炳坤说着吩咐佣人上楼去叫人,陆然说,“他不在。”

    “不在?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车子不还在门口吗?”

    陆然也是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

    周靖安是你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然想起上次周悦流产那夜,也是这样,她在二楼打周靖安电话,他也是关机。她慌兮兮的回到房间,他安然躺在床上。

    元旦三天假期,元旦这一日是周日,元月二号周一,依然法定假期。

    陆然再也没胆量在这里住一天了,她拒绝了司机的好意相送,只身一人,沿着马路往山下走,走到公交站牌时,她已经筋疲力尽,坐在椅子上,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细节,那个男人也很高大,也是一身黑色

    手机在包里嗡嗡响,陆然吓得蹭地坐了起来。

    周围几个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一愣,好奇的看她,陆然按了按跳得不受控制的心脏,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是邹凯的号码,她拿在耳边,“邹哥。”

    “夫人,周总昨晚遇到了突发事件。嘱咐我在早上跟你打电话说一声,这两天他都不会在,手机也不会开机,请您不要担心。”

    邹凯的声音沉稳冷静。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让陆然的身体从头冷到脚。

    心里,更加确定了,昨晚攻击她的人,就是周靖安!她都扎他一刀了,他像没事人一样,身体素质和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

    陆然冷冷的问,“什么突发事件?”借口!根本就是去养伤了!

    邹凯顿了下,“抱歉,这个不能说。”

    陆然挂了电话。

    她眼睛盯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脑子里想着周靖安,真是人心隔肚皮,他怎么表现的,跟他心里怎么想的,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她隐隐的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两天,周靖安没联系她,陆然也没回家,晚上睡在自己的公寓里,这次吓得不轻,可以睡着,但夜里噩梦不断。

    周三,陆然下班后,就应了颜夏的约,去了她的录音室。

    颜夏录制的是一部古装电视剧的主题曲,颜夏和一个男士在录音棚里练歌,反复的唱着,寻求最佳的配合状态。

    陆然坐在控制室看着他们。

    隔着玻璃,颜夏朝她招手让她进去,陆然摆了摆手,五音不全的人,不敢开口唱。

    从录音室出来,三个人一起去夜市吃大排档,撸串喝啤酒,很是快意。

    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很有共同话题,吃饱喝足上车离开的时候,已是半夜。

    陆然睡在了颜夏的豪华别墅里。

    周靖安的电话打来时,她刚从噩梦里醒来,一看到那电话号码就来气,开口就问,“什么事?”

    周靖安的声音很是严厉,“陆然,这几天你都跑哪儿了?”

    陆然一听就知道,他是刚回来。

    她没好气地说,“我爱睡哪儿是我的自由!你他妈管不着!”

    周靖安愣了许久才道,“你喝酒了?”

    “说了你管不着,我挂了,你别再烦我,我今晚依然不回家,以后每晚都不回家!”

    说罢。她就关了机。

    酒精作用下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好,可他近乎变态的行为否定了他所有的好,第二天醒来,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陆然请了假,编辑了一条短信,直接发给谢正东,带着她的港澳通行证跟着颜夏去了香港,颜夏在香港有个小型演唱会,为期三天。

    陆然连行李都没带,感觉像是去了一趟隔壁市,几个小时就到了,没一点出境的感觉。

    直到置身在香港繁闹的市区,陆然都还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颜夏也觉得挺不真实的,打趣陆然,“你这个工作狂,竟然会请假跟我来香港,真有点受宠若惊啊!”

    陆然呵呵笑。不语。

    倒是何姐看出了点什么,问陆然,“你来香港,跟周总说了吗?”

    “他忙着呢,我一会儿就说。”

    “哦。”

    何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颜夏,颜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酒店是演唱会主办方早订好了的,在铜锣湾,何姐在前台办理入住时,颜夏在后面跟陆然嘀咕自己的行程安排,第三天才有空陪陆然,前两天让陆然自己出去寻乐子,陆然表示自己一人没问题。

    两套房,陆然和颜夏睡一套,何姐和颜夏的助理睡一套。

    陆然来过香港,工作来的,没怎么逛,对这里不熟悉,翻看着攻略去哪儿买衣服。

    颜夏下午要出门。抓紧时间做个面膜滋润一下皮肤,躺床上接了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霍地站起,面膜从脸上脱落,“什么啊,怎么可能,我没有,真不是故意的,她又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啊啊啊啊,算了算了,我问问她”

    撂了电话她就拿眼瞪陆然,“你跟周靖安吵架了?”

    陆然一愣,唔了一声,“他骂你了?对不起啊,是我拖累了你。”

    颜夏前一秒还黑着的脸突然间就笑了,“他这么狂妄的人。你就该治治他!好好治一顿!千万别手软!顺便给我出出气,不能让他白骂了我!”

    陆然似笑非笑,“我治他?您太抬举我了!”

    她还没死在他手里算是她幸运!

    吃完中饭颜夏一行就出发了。

    陆然先出去买了一套衣服,又去吃了港剧里诱人的香港街边小吃,回酒店时路经时代广场,她想起有一部喜爱的电影在大陆还未上映,趁机去看看也是好的,反正回酒店也没什么事,就走了进去,十三层有一家影院s。

    买票的人很多,陆然一边排队,一边抬头看着墙上的电子放映表,寻找自己要看的那部电影最近的播放时间。

    轮到陆然了,售票的年轻小姑娘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问她选什么电影,陆然正要说出名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身边道,“肉蒲团。”

    陆然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男人的大手及时的扶住了腰。

    售票小姑娘的手一顿。甜笑道,“对不起,先生,这部电影已经下档很久了。”

    周靖安不耐烦的抬头扫了眼,“那就喜爱夜蒲6。”

    “好的,请稍等。”

    “尺度够大吗?”

    “还挺大的。”

    陆然把脸别开,真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他买了两张p影厅的票,情侣包厢座位。

    “你走还是我抱?”周靖安圈着她腰的手一紧,双唇贴着她通红的耳根问。

    陆然忙不迭的挣出去,跑的是电影院反方向,刚出去两步就被周靖安捞了回去,“票都买好了,别浪费,走吧,进场时间到了。”

    陆然被迫走进去,这会儿影厅内还亮堂,轻易找到他们的包厢,最后排。坐下后发现,中间座位是没有间隔的,他紧贴着她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的覆盖在她手上,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清冽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陆然心头微晃。

    来之前坚定的意志堡垒,一点点崩塌

    场内的灯光突然全灭,前面的屏幕亮了起来。

    突然,一道黑影从头顶压下来,陆然连忙往后躲,躲到了座椅的角落,两边是包厢墙壁,前面是他,陆然吓得低呼出声,“周靖安!”

    他唇上的呼吸喷到她侧过去的一边脸颊和嘴角上,低哑的命令带着一丝愠怒,“抬头!”

    陆然慢慢的转脸看他,光线昏暗,他的眸子黑亮得吓人,眼神也直接得吓人,陆然不自觉地用了商量的语气,“周靖安,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在这个地方做过火的动作,好不好?我不喜欢。”

    “有话好好说”他冷哼一声,嘴唇结结实实的在她唇上贴了一下,用力吸了一口,“你有跟我好好说一句话吗?嗯?”

    陆然咬了咬唇,兀自辩驳,“见面了才能好好说嘛。”

    周靖安气噎,身体往下一压,“我就该在这里办了你!让你顶嘴!”

    陆然猛的颤栗一下,双手抓着他的衣襟往外推。

    他起了身,坐了回去。

    陆然轻轻喘了一口气,抬头时却发现,电影里的激情部分出现了

    而周围的情侣包厢。也发出各种各样的暧昧声音

    陆然如坐针毡。

    周靖安目不斜视的看着,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是清风朗月般的淡定。

    陆然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其实也没看,眼睛直视前面,可焦距不在屏幕上,思绪放远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陆然推了推周靖安,“我们走吧!”

    周靖安看她一眼,拎着西装外套起身离开,陆然愣了下,提步跟上。

    铜锣湾这边的马路沿很窄,还有逆向的人,两个人只能一前一后的走,他大步流星,陆然追不上也不想追,不一会儿就落他很长一截路。

    但是在酒店门口,还是碰上了。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等着她靠近。

    苗青从大堂里走出来,朝陆然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把房卡递给周靖安,“总统套房。”

    苗青过了马路,走进一家超市。

    陆然看他的烟还有大半截,率先走进了酒店,电梯门快要关上时,她看到周靖安大步走过来,黑眸直视着她,梯门慢慢阖上,电梯上升,陆然走进了颜夏的房间,颜夏也是刚回来没多久,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上直喊累,何姐正在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餐,等餐的时间还挺长,差不多半小时后,门旁对讲才传来门外服务生的声音,“客房服务。”

    陆然刚洗了个头发,毛巾擦着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擦头发的动作随即顿住!

    服务员身后,身姿挺拔的男人倚墙而站,他旁边两米远的地方就是垃圾桶,上面烟蒂区已经躺了好几个冷掉的烟蒂了。

    陆然看着他,线条坚硬的下颌上有青青的胡茬,头顶灯光射下,他眼里的血丝分外明显。

    平时那么干净整洁的一个男人,此刻,竟是风尘仆仆!

    这几天,逃避的日子,陆然跟着颜夏嘻嘻哈哈的吃喝玩乐,但是,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时,她其实很痛苦,怎么都无法接受那个男人是周靖安!

    她也在怀疑,会不会是别人,会不会他那天晚上真的恰好有要事要离开,恰好需要两天去办事而不是她以为的养伤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之后又离开,门,被他随手带上了。

    陆然透过猫眼里看外面,他还在,没有离开。

    颜夏嘴里塞着东西,笑着道,“让他当我门神我真挺过意不去的,你还是把他给我领走吧。”

    陆然认命的叹口气。

    她把毛巾放在一边,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打开了门。

    周靖安把烟捻熄,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