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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这时前面三人已经加快脚步,一路纵掠而上。丁天仁不时藉着大石隐蔽身形,走得较慢,抬头之际。
突然失去三人踪影,一时不敢大意,耳目并用,轻蹬巧纵,等他登上一处山拗,举目四顾,才发现前面三人正朝右首山腰间的崖石上行去。崖石间不是正有一条经人践踏的痕迹?这种痕迹,你只要站在远处,就可以清晰的看到。
这条痕迹,是横贯山腰,绕向另一个山拗去的。三人已经去远,丁天仁急忙跟了过去,绕过山腰,老远已可看到一片参天松林前,有一个小小的山坡,一幢木屋,围以竹篱。深山之间,居然还有人家。
雪山派的人,莫非就是找这个人来的?丁天仁迅快的闪入林中,再缓缓的朝山坡木屋掩了过去。雪山派三人作品字形缓步逼近竹篱,就停了下来,迅快从肩头取下钢刀,紧靠左臂。
然后由走在前面的一个提高声音叫道:“屋里有人吗?”木屋中忽然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问道:“是谁呢?”
随着声音,木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身穿紫花布衣裤的少女来。这少女约莫十六八岁,一张瓜子脸,配着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额前覆着一排刘海,两条乌黑的发辫,分挂在前胸,一副美人胚子。
只是皮肤稍稍黑了一些,那是住在山上,经常晒到阳光的关系。为首汉子看到出来的竟会是个小姐,不觉眼睛一亮,直勾勾看着人家姑娘家,口中嘿然道:“咱们山中走迷了路,想跟姑娘讨口茶水的。”
布衣少女看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自己,脸上也似笑非笑,好像不怀好意,心头不禁有些慌张,说道:“我们家里没有烧茶,你们要喝水,右边山谷里多的是水。”
为首汉子道:“姑娘没听我说在下三人是迷了路吗?”布衣少女道:“你们从那一条路来的,就从那一条路回去好了。”
“姑娘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为首汉子嘿然道:“难道咱们还会骗你不成?”布衣少女道:“我们一直住在山里,从没出去过,怎么知道走法?你们快些走吧。”
为首汉子口中发出咯咯怪笑,道:“小姑娘,你也不看看天色,这时候快傍晚了,转眼即将天黑,你要咱们在荒山野岭去过夜,这里既有现成房屋,总该让咱们休息一晚再走。”口中说着。
伸手拔拴着的竹篱笆门。布衣少女道:“你们怎么可以自己进来?”为首汉子推开竹篱笆门,举步跨入,一面笑道:“小姑娘不用怕,咱们只要在你家堂屋里歇一宵就好。”
“谁怕你们了?”布衣少女拦在木屋阶前,冷然道:“你们”话未出口,为首汉子已经走到她面前不过数尺距离,一脸邪笑,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布衣少女一手叉腰,冷然道:“你管我家里有什么人?我干爹马上就会回来了。”为首汉子轻笑道:“你干爹马上回来,那是不在家里了。”
他身后一人道:“小姑娘你干爹不在家,咱们到里面坐下来等总可以吧?”布衣少女道:“你们要等,到竹篱笆外面去等。”为首汉子阴笑道:“等人自然要在屋里等才对。”
随着话声,又待跨上前去。他和布衣少女已经不过数尺距离,再跨上去,就会面对面了“站住。”布衣少女喝道:“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为首汉子冷笑一声道:“小姑娘要如何不客气呢?”他果然又跨上了一步。
这下离布衣少女已经不到一尺,布衣少女迅快后退了半步,叉腰右手倏地朝前推出。她推出的一支纤纤素手,明明是一记掌法,但手掌一转之间,五根玉指忽然漾起一排指影,错落飘忽,令人看不清她落指之处。为首汉子一时之间几乎无法化解,被逼得后退一步,忽然怪笑一声道:“小丫头,果然是峨嵋派门下。”
丁天仁眼看三个雪山派门下欺侮人家一个小姑娘,自己该不该出手?就在他这一迟疑之际,布衣少女已经出手了。
她出手的这一掌,丁天仁也看不清楚,但听为首汉子喝出“果然是峨嵋门下”这几个字,丁天仁就有了决定,这小姑娘既是峨嵋门下,那就是白衣庵净缘师叔门下,自己更不能袖手了。
布衣少女一招逼退为首汉子,听他叫自己“小丫头”又说“果然是峨嵋门下”不由粉脸一沉,收回去的右手又叉在腰上,哼道:“峨嵋门下又怎么样?”
为首汉子阴笑道:“这就对了,你干爹是不是身体很不好经常咳嗽,咯血?”这话丁天仁听懂了。
雪山派和峨嵋派结仇,就是为了师傅的一个师弟,和雪山派的陆晓天因故动手,陆晓天中了师叔一记“伏虎掌”伤重不治,师叔也中了陆晓天一记“透骨指”伤了手太阴经,一直咳嗽咯血,几成残废。
为首汉子问这话,就是怀疑布衣少女的干爹就是师叔了!哦!原来雪山派这三个人是奉命搜索师叔下落来的了,布衣少女冷声道:“你管我干爹咳不咳嗽?”
为首汉子忽然点头道:“好,咱们不谈这些,你干爹叫什么名字?”丁天仁要待出声阻止!只见布衣少女眨眨眼睛,说道:“我又不认识你门,为什么要告诉你?”为首汉子双手一摊,耸耸肩道:“你不肯说那就算了。”
话声未落,突然右手探处,一把扣住了布衣少女右手脉腕,这一记不但迅速无比,尤其在他说出“那就算了”四个字之后,还以为他真的算了。
使人有骤不及防之感!布衣少女没有半点心机,一下被扣住了脉腕,口中不由惊啊出声,她反应也不慢,左手扬处,正待推出。
为首汉子一招得手,岂容她有反抗的机会,右手运劲,突然一紧,布衣少女只觉手腕剧痛欲裂,一张粉脸都胀红了。她口中忍不住“啊”
了一声,半边身躯发麻,左手一掌自然也发不出去了,心头又惊又急,尖声叫道:“快放开我。”为首汉子得意的阴笑道:“老子不会难为你的,进去”
正待推着布衣少女进去。丁天仁急忙从林间跃出,口中喝道:“放开她。”他是从林间跃出,才喝出声来的。
但在他堪堪跃出之际,另有一个苍老声音在丁天仁之前,已喝了声:“放开她。”布衣少女听到苍老声音,不由得一喜,急忙叫道:“干爹”丁天仁已经掠出树林。
但听到布衣少女的叫声,人家干爹来了,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了,因此就在树林前站停下来。为首汉子依然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下放,三人同时迅速转过身来,这时篱笆外的小径上,正有一个身穿青布夹袍、腰背微弯的老者缓步走来。
这人脸型清瘦,肤色苍白,微有病容,两鬓花白、留着一把稀稀疏疏的苍须,看去约莫六十出头。现在他已经跨进篱笆门,目光一抬,问道:“三位有什么事,先放开小女再说。”为首汉子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不放,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青袍老者轻哼一声道:“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为首汉子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阁下何用藏头缩尾”“住口。”青袍老者脸色倏沉,双目之中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沉喝道:“老夫叫你放开小女,你听见了没有?”
他这一动气,不觉引起一阵咳嗽,而且咳得很厉害,几乎有如连珠一般,咳个不停,甚至咳得弯下腰去。布衣少女急得叫道:“干爹,你老人家不要生气嘛。”
为首汉子右手抬处,一指点了布衣少女穴道,朝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就是他了”三人动作如一,迅速绝伦的朝青袍老者扑去。为首汉子扑向正面,刀光乍展,使了一记“开山辟路”左右二人使的是同一招“扫除荆棘”
三道刀光凌厉无匹的朝中间凑合,这三道刀光实在太霸道了,站在中间的人决难封架!丁天仁和他们距离较远,但就算站在青袍老者边上,像这样凌厉的刀法,自己也无法插得上手去。就在此时,陡听青袍老者的声音说道:“你们是雪山门下?”
三个汉子刀光乍合,竟然扑了个空,急忙收势,回头看去,青袍老者已经站在阶上,也解开了布衣少女受制的穴道。
丁天仁根本没看到他是如何从三人合击的一招刀法中间闪出去的,心中暗道:这人好快的身法。为首汉子冷然道:“不错,咱们是雪山派门下,阁下呢?该是峨嵋门下吧?”
青袍老者又是一阵咳嗽,冷然道:“老夫正是峨嵋门下,你们三个找到峨嵋后山来,大概就是冲着老夫来的了,但你们三个绝非老夫对手,老夫也不想无故伤人,你们去吧。”
为首汉子收起钢刀,狠笑道:“好,咱们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总有是你对手的人会来找你的,阁下亮个万儿,咱们也好回去覆命。”
“你们不用回去覆命了。”一道人影宛如闪电般飞来,从三人身边掠过,一闪而逝,好快的身法,丁天仁看到的只是一条灰影面已!
灰影过去,雪山派的三个汉子才一下倒了下去,敢情是被那灰影点了死穴。青袍老者急忙抬目叫道:“师兄请留步。”灰影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自然没有理会他。布衣少女脸上泛起喜色,低头问道:“干爹他就是那个师伯吗?”青袍老者只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