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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是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孔,更是娇靥如花,就是柳下惠也会心头荡漾,情难自禁,忍不住亲了一口。
然后道:“我那同伴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得赶快给你易容才是,在我易容之时,你要闭上眼睛,不可说话、等我说好了,你才能睁开眼来。”红儿道:“好嘛!”果然闭上了眼睛。
丁天仁打开铜盒,开始给她易容,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花一般美的娇靥,不但和他相距极近,香泽微闻,易容时更需用手指在她又嫩又滑的皮肤上涂抹,这分香艳情趣,比起张敞只画蛾眉犹有过之!
好不容易易容完毕,已是汗流侠背,连脸额上都有汗水,吁口气道:“好了,你自己看看。”随手把一面小铜镜递了过去。红儿哦了一声,睁开眼睛,说道:“大哥,这么快好了?”她现在叫习惯了“大哥”二字就离口不了。
看他把一面小巧的铜镜递了过来,赶紧伸手接过,朝脸上照着看去,这一瞧,直把红儿瞧得目瞪口呆,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俊俏的陌生少年。
虽然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但一看就是男生。心头又惊又喜,啊了声道:“大哥,你这易容的本领高明极了,连我自己都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哦,大哥,你几时教我好不?”丁天仁含笑道:“你要学,还怕大哥不教吗?”
红儿甜甜一笑道:“大哥,你真好。”“刚才还说我坏,现在又说我好了!哈哈。”丁天仁故意打趣红儿。“真是的,大哥一点亏都不肯吃。”红儿嘟着嘴娇嗔道。
“好了!”丁天仁道:“你虽然易了容,但声音依然听得出来,现在我就教你变音术,你听仔细了。”
接着就把如何改变声音,以及如何摹仿别的声音,详细说了一遍。红儿道:“大哥,这变音术好像很难呢!”丁天仁笑道:“不是难,是要多加练习,才能应用,现在只好临时抱佛脚,在房里多练几遍,也将就可用了。”
红儿听他这么说了,自然要加紧练习了,过了一会,只听门上起了剥啄之声,丁天仁起身开门,见是纪效祖回来了,这就迎着出去,随手掩上门,说道:“有话到你房里去说。”两人来至隔壁房中,丁天仁在椅上落坐。
纪效祖掩上房门,走到丁天仁前面,说道:“回三公子,文如春和崆峒五矮一清早就离开新招商客店,赶到南城桂花庵去了。”
丁天仁听得一急,问道:“你有没有要人跟下去?”纪效祖道:“属下给了客店小厮一两银子,要他在那里附近盯着,如果他们出来了,看清往那个方向去的,赶来这里通报,我会再给他一两银子。”
“很好。”丁天仁点着头,接着又道:“对了,你这时就去骡马市场,挑一匹马回来。”纪效祖答应一声,立即走出房去,丁天仁就又到自己房中。红儿学习变音术极为勤奋,她本是冰雪聪明的人,经过一阵功夫,一个人在房中练习,居然进步得相当快速。
这时看到大哥回来,就学着男人声音叫道“大哥,刚才店伙送来茶水,你要不要喝?”这几句话,一听就是二十来岁小伙子的声音。
虽然还带着些少女娇脆的音腔,但如果不知道她是姑娘家,就不容易发觉了,丁天仁称赞道:“贤弟,你进步得很快,已经听不出你原来的口音了。”红儿听大哥称赞自己,芳心更是欣喜,甜甜一笑道:“那是大哥教得好咯!”
她一高兴,又露出娇滴滴的少女音来。丁天仁道“你这句就不对了,在练变音术的时候,就要忘记自己,不可一会这样说,一会那样说。”红儿道“大哥说得极是。”口中说着。
倒了一盅茶放到桌上,说道:“大哥请用茶。”丁天仁说了声“谢谢”刚坐下来,喝了口茶。
只听房门又起了剥啄之声,就抬头道:“进来。”房门启处,纪效祖匆匆走入,口中叫了声:“三公子”一眼看到房中有人,就没有再说下去。
丁天仁含笑道:“他是我义弟方虹。”一面朝红儿道:“他是纪香主,名效祖,是纪堂主的兄弟,你就叫他纪兄好了。”纪效祖连忙拱手道:“这样称呼,属下如何敢当?方公子叫我名字就好。”红儿拱手道:“纪兄不用客气。”
丁天仁又道:“友贤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好了。”纪效祖应了声是,才道:“方才据报,文如春和崆峒五矮已经离开桂花庵,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车中可能是桂花庵主和梁山二矮了。”丁天仁问道:“他们往那里去的?”纪效祖道“出西门去的。”
丁天仁又道:“你马匹买来了吗?”纪效祖道:“已经买回来了。”丁天仁道:“好,我们马上就走,你去结了店账,在门口等候。”
纪效祖答应一声,就往外行去,红儿脸有不悦之色,低低的道:“大哥,我和你说好了的,我叫丁虹,因为大哥姓丁,比较好记,你怎么说我方虹呢?”丁天仁笑了笑道:“所以你不高兴了?”
接着压低声音说道:“那是刚才我想了想觉得不妥,因为昨晚我发现这纪效祖是欧阳副总护法派来监视我的,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以飞鸽呈报上去,欧阳生既然对我起了怀疑,你再叫丁虹,极可能会从了字上发现是我,所以临时把你说成姓方了。”
虹儿道:“原来是这样,那是小弟多怪你了。”接着哦道:“他们已经怀疑你了,那你”丁天仁拍拍她肩膀,含笑道:“你不用替我担心,欧阳生也只是怀疑而已,不会有事的,这纪效祖,我已经处理了,现在他完全可以信任了。”红儿奇道:“大哥怎么处理他的呢?”
丁天仁低低的道:“我给他服了“迷信丹””红儿愈听愈奇,问道:“大哥怎么会有“迷信丹”的呢?”丁天仁含笑道:“说起来话就长得很,等有空再慢慢的告诉你,现在我们该出去了。”中午时分,三匹马赶到石桥,这里只是一个小镇甸,大路边上,一片杂树林前,有一家专为过往旅客歇脚的酒食店,三间用竹子盖的房屋,门前还有一片空地,可以停放车马,里面地方相当宽敞,放了十几张板桌,可见生意相当不错。
这时候正是晌午时光,食客差不多已有八成光景。丁天仁三人在屋外拴好马匹,找了一张空桌坐下。伙计送上三盅茶,问了要些什么酒菜,便自退去。丁天仁拿起茶盅,喝了一口,目光朝四周看去。
但觉所有食客,几乎都是些商贾行旅,瞥见右首第四桌上坐着三个身穿长袍的中年文士,目光堪堪一注。
只见坐在中间的紫袍人朝自己微微颔首。心中觉得奇怪,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他,他怎么会朝自己颔首的呢?哦,对了。
莫非会是金澜、易云英、叶青青三人不成?不对,如果是她们三人,早就走过来了,那么这三人可能是金少泉、白少云、王绍三无疑。红儿看他坐下来之后,一直没有作声,低声叫道:“大哥,你在想什么?”丁天仁道:“没有。”
店伙送上饭菜,三人正在低头吃喝之际,三个中年文士已经站起身往店外走去,就在那紫袍人经过自己桌旁之际,丁天仁突然感到有一缕劲风朝自己腰问袭来,伸干一抄,握到手中的像是一个纸团,这就不动形色,纳入袖中,依旧低头吃着饭菜。
饭后,纪效祖要店伙冲了一壶茶,给丁天仁、红儿面前斟了一盅,也给自己倒了,丁天仁装作要解溲的模样,来到屋后,从袖中取出纸团,打了开来,那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今晚观音阁见”六个小字。
金少泉他们约自己今晚到观音阁去见面,可能有什么事,当下双手一搓,把纸条搓成粉未,回到前面,纪效祖已经付过账了,三人喝了口茶,就相继出门,翻身上马。
丁天仁回头朝纪效祖道:“你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不知观音阁在那里?”纪效祖马鞭朝前一指,说道:“就在前面,高大竹很近,我们就是要从观音阎前面经过,三公子有什么事吗?”
丁天仁道:“没有,我们就在大竹打尖吗?”纪效祖道:“一般行旅就在大竹打尖,其实赶到大竹,时间还早得很,稍为加紧脚程,就可以到渠县打尖了。”
丁天仁因字条上约自己到观音阁见面,这就说道:“我们就在大竹好了。”纪效祖应了声“是”
红儿跟在后面问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去观音阁?”丁天仁忙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红儿心想:哼,你这话谁会相信?方才问了观音阁,才说到大竹打尖的,如果没有事,你会问观音阁?这是早晨辰牌时光,从梁山西门驰出三匹骏马,一路朝西急驰!
马上是三个少年公子,看去都只有二十来岁,只要从他们衣着光鲜,人品隽逸,一望而知是富贵人家的的弟子,同窗好友,出来游玩的。因为三匹骏马,一会你超过我。
一会又我超过他,好像是在比赛骑术,焉知这三位少年公子,却是易钗而弃的姑娘家,她们正是金兰、易云英和叶青青。她们一会超前半个马头,一会又两骑并辔齐驰,只是为了在马上互相交谈方便而已。
易云英先催马上前侧脸朝金兰道:“喂,金兄,大哥就是从这条路来的,我们追了半天,怎么连一点影子都没看到?”
金兰道:“这要怪王伯伯说得太晚了,出门行旅的人,都是鸡鸣早看天,听到鸡声就起床。天蒙蒙亮就上路了,那像我们起来天色已经大亮,直到我们吃过早餐,他才告诉我们,算起来大哥很可能比我们早出将近一个时辰了呢,我们一时之间如何追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