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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珝错,你可知你就是父亲最耻辱的错误,你看看我苏相府的华贵,再看看你这衣衫褴褛的卑贱样,真是丢我相府的脸。”
这是苏蔓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斥骂她的话。
那时候的她才五岁,自小母亲离世,父亲不问,即使生活在一个临湖风雅的庭院内,却无人可伴,还经常被各种小厮与丫鬟捉弄狼狈不堪。
而她七岁,却穿得贵气逼人,随行的丫鬟都是三个,好不气派。
这时苏闻走了过来,眉目慈和,望见她却分外锋利,他说:“错儿,你不可嫁陌王爷,你和他不配,还是谨遵圣旨吧,否则我相府这几百条命就保不住了,这罪名你可担得起!”
她无所适从,望着从庭院中走来的苏蔓吟,一身华贵,彩凤活现,分外刺目。
“苏珝错,你输了,如今我已是他的贵妃,你却什么都不是。”苏蔓吟来到她身前,得意的笑着,锥心又痛骨。
“阿错。”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阵轻唤。
她惊慌的回身,却见一道盖天的寒光扑面而至,直直贯入了她的体内。
“啊!”她惊然坐起,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待觉后背一阵寒冷,她才举目望去,四周灯光微弱,只余一只灯盏明着,才知自己方才是梦魇了。
伸手擦了擦满是冷汗的脸,她没了睡意,赤脚走下床,来到院中,望着一地银辉,响起了白玉容归离去时的话。
“美人儿,本王觉得苏相十分诡异,而且本王确定那张画像,一定是你。”
“呵呵呵。”她站在院中轻轻的笑了出来。
苏闻,她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生死不管的父亲,竟然会对着她的画像哭!
真是一个大笑话!
他怎么会对她这般牵挂,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娘娘。”一声虚弱柔软的轻唤从身后传来。
苏珝错猛然回身,望着站在屋檐下的纤阿,当即就斥道:“你真是阴魂不散,让本宫不得安宁。”
说着忿然转身,从另一边进屋,却听纤阿的声音清浅的飘了进来,“娘娘,如果有话想说,奴婢愿闻其详。”
“凭你,也配跟本宫交心。”苏珝错讥讽,随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纤阿却望着已经没入暗色的苏珝错,才往前走出,触及一地银霜中那两滴宛若冬雨的水渍,眼中的惊诧久久不退。
随后心头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压抑与同情,她只是从公子嘴里听闻了她曾是温陌君之心上人,却不知两人为何走至了这一步。
但是从公子的沉思中,她也知道公子也不知晓其中细末,毕竟这毕竟是皇家之事,外人不知实属正常。
若非今夜自己被膝盖酸疼难耐,听闻了那声惊呼,也不会知晓,哪怕如她这般狂狷妄纵,亦会有这般痛苦无奈,欲哭不能的时刻。
在那常人看不到的跋扈深处,到底是有着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才会让她这般悲苦。
不管夜晚如何难熬,却依然阻挡不了白昼的降临。
苏珝错因昨夜辗转难测,所以直到午时后才醒。
刚醒,就见到纤阿已经开始为自己准备梳洗的东西,和一些午食了。
“娘娘,奴婢为你梳妆吧。”纤阿撩起床幔,将她扶下床,搀到了梳妆镜前。
“嗯。”苏珝错淡声吟道。
见到苏珝错一如往常的冷淡,纤阿也没表现出异常,专心的为她描眉涂脂,刚收拾好,就听外面的宫女来报,“回禀娘娘,绣阁的宫女奉陛下圣谕给娘娘送来新赶制好的新衣,请想想过目。”
“纤阿,你去吧。”苏珝错挥手,吩咐道。
纤阿怔愣了半秒,躬身前去,片刻后,她领着三名抱着衣服的宫女进来,将衣分别铺在床上和软榻上,笑道:“娘娘,新衣都在这里了,您看看满不满意?”
一床红色,宛若红妆在殿内铺开,迎着浅金的阳光,格外华丽。
苏珝错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见到全是温陌君许诺的大红色,便随后指了一件,道:“就它吧。”
“是。”纤阿上前为她穿衣。
刚穿好衣,准备坐下用午膳的苏珝错却再次被人打断,一位宫女疾步从外面走进来,道:“娘娘,福泽宫的素瑾姑姑求见。”
苏珝错听后,扔下了筷子,不悦道:“没看到本宫在用膳吗?让她候着吧。”
“是。”那名宫女惊惧退下。
等苏珝错从内殿出来后,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一直安静候在外殿的素瑾见到她出来,恭谨的神色猛地一变,随后牵强一笑,道:“庄妃娘娘金安。”
“贵妃娘娘差你来,所为何事?”苏珝错不让她起,冷声询问。
没她的首肯,素瑾也不敢自行起身,只得继续行着礼,答:“奴婢是奉娘娘口谕,请庄妃娘娘到清宁宫一同参与祈福与扫晦的仪式。”
“必须去吗?”苏珝错却不动,慢腾腾的问。
“贵妃娘娘说,希望娘娘不要缺席。”素瑾语气加重了些。
“她希望本宫就要去吗?”苏珝错冷笑。
素瑾一愣,没有答话。
见她不愿去,站在她身后的纤阿轻言提醒道:“娘娘,这是为后宫除去某些不好的东西的习俗,往年也是有的,所有宫嫔都会出席,难道娘娘不好奇这个仪式吗?”
苏珝错听了她的话后,思考了一会儿答:“那你就带路吧。”
虽然她对这个仪式不敢兴趣,但是不出席,必然会有人拿这件事来嚼是非,虽然多一条不多,但是她嫌弃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这场仪式怕不会乏味。
纤阿见苏珝错起身,立马上前扶着她,难以相信她真的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难道她开始信任自己了?
来至朱红色的宫门前,苏珝错被纤阿扶下软轿,抬头看着金汁涂抹的牌匾,赫然写着清宁宫几个字,绕过拱门,踏着青石宽道,她们才见到一群人坐在院中,前方是一个祭台,一个带着鬼面,穿着厚重繁琐服饰的男子一手拎着金铃,一手拿着一把短剑,挥舞着念念有词。
“娘娘,这边请。”素瑾将苏珝错引到苏蔓吟右侧坐下,才俯身到正在闭眼颂文的她耳边低语。
她才睁开眼,看了看苏珝错,一看之下,脸色骤然变化,正红色!
这套衣服与她平日披着的红袍不同,有着精致的绣纹,规矩的线条,加之那似水莹光的缎面,她很确定这是前不久进贡的锦缎。
她身为贵妃,陛下才赏了两匹,而其他人都只有一匹,但是她们之中无人敢用正红色做衣,更不用提穿上了。
可是苏珝错却这般做了,若非陛下首肯,她怎会换上这宫装。
陛下啊陛下,你还是……偏爱着她。
“娘娘。”素瑾见苏蔓吟的目光一直落在庄妃身上,低语提醒。
苏蔓吟这才回神,这时,一直念念有词的男子已经停下,开始端着一碗清水,朝着众人走来。
“娘娘,这是天神赐福的水,可以将身上的邪念与戾气都去掉,请容小人为娘娘驱邪引福。”那人笔直的站在苏蔓吟身前,态度不卑,语气不亢。
“有劳天师。”苏蔓吟起身,道谢。
鬼面男子这才举着一枝细柳,沾染赐福的水,在她身上挥洒。
其他人也才抬头,当见到苏珝错那身艳丽荼蘼的正红色宫装时,宁轻妍当下就揪紧了经文,而钟诺涵只是惊讶了一阵,就恢复了常色。目光掠过苏蔓吟时,隐隐深沉。
“庄妃娘娘不知今日是驱邪去晦的日子吗?还穿得这般艳丽,也不怕亵渎了天神。”宁嫔气不过,忍不住出言嘲讽。
苏珝错坐着,轻扫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施了微重的粉黛却还是遮不住脸上的淤青,讽刺道:“宁嫔你这般尊容都敢面见天神,本宫为何不可。”
“你!”宁嫔捂着脸,怒火暴涨,如果不是她出手狠厉,自己会这样久伤不愈,狼狈不堪吗!
“好了,天神面前不可妄言。”苏蔓吟见两人起了争执,沉声斥道。
宁嫔捂着脸安静了下来。
“娘娘真是好兴致,竟然信起了这些道听途说。”苏珝错却不听她的,嘲弄着她。
“庄妃娘娘所言差矣,神明无处不在,非道听途说之类,万不可出言不逊。”那鬼面男子听她的话后,严肃的叮嘱。
“哼。”苏珝错冷哼,不屑一顾。
鬼面男子见此,轻轻叹息,随后来到钟诺涵身前,洒水。
轮到她的时候,鬼面男子先凌空在她身上比划了一阵,弄得苏珝错心烦气躁,随后才举起细柳,沾水洒在她身上。
不料下一秒,本应润入衣料的水却突然被剧温蒸干了一般,呲呲两声后化作一阵白烟。
“啊!”鬼面男子震惊得后退了数步,仿佛是看到了可怕的事情,握着细柳的手指着苏珝错直直颤抖。
“天师,这是怎么了?”苏蔓吟见状,亦是一脸惊讶。
鬼面男子却不言,走到宁嫔身前,与其他宫女身前分别洒下清水,都无异常。他才走到苏蔓吟身前,极端避讳着苏珝错,慎重道:“回禀娘娘,庄妃娘娘身上邪念太重,戾气不散,且还有妖气横生,就连天神之水也无法消除,这可是不好之兆。”
“混账!”苏珝错听闻他的话,怒声呵斥:“本宫之事岂容你置喙,再说本宫之命由己不由天,好与不好与它何干!”
“娘娘,人皆有天数命定,这些都是非人力可改,还望娘娘慎言,否则惹得天怒,这可是会祸及百姓的。”鬼面男子见她这般蔑视天神,怒声制止。
“庄妃,不可妄言。”苏蔓吟见状,沉声斥道。
“天怒。”苏珝错仰头看了看渐渐阴霾的天,不屑道:“本宫到要看看它如何怒。”
然而,在她话音落定那刻,一道刺目白光从上贯下,带着一股裂天之势与众人的抽气声,直直劈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