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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冷冷看着林凡，讥笑道：“我承认，你的武功的确很好，甚至比我好很多，但你根本不知道黑石的恐怖！你想凭借一己之力覆灭黑石，跟一个人毁掉朝廷有什么区别？你这是在找死！”
“究竟是不是找死，你跟着不就行了。这就是我的提议，同意或是不同意，全都由你。”
林凡淡淡说道，跟着双脚轻轻点地，身法纵起，从石桥上跃下，直接掠上了船板，走进了船舱，再未回头。
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飘着。
细雨站在石桥，微皱着眉头，怔怔出神，瞧着那即将开动，朝远处而去的乌篷船，她心中忽然一动，暗道：好，我就看看你这嚣张跋扈的怪人怎么死！
跟着身法一纵，掠上了船板，走了进去，香醇的酒气扑面而来。
林凡笑了笑，道：“阿秀，客人来了，给她倒一杯酒，暖暖身子。”
“是，公子。”赵秀温婉的应了一声。
林凡瞧了眼老赵，这浓眉大眼的糙汉子，却是如何生出这种俊秀女儿的？难不成又是隔壁老王的锅。
细雨在林凡对面坐下，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跟着取下了斗笠，一张明艳、靓丽的面容出现，五官立体，整张脸蛋精致到了极点，肤白胜雪，似吹弹可破。
赵秀见了，竟有些自行惭愧，一阵失神，不觉低下了头，不敢多瞧。
细雨微微眯了眯眼，灼灼盯着林凡，缓缓道：“你以前肯定没见过我，即便是看见，也只是画像。”
林凡莫名其妙，道：“所以呢？”
细雨道：“所以，我想问问，你现在还无动于衷，一点都不感兴趣？”
林凡：“……”次奥，敢情你上船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啊女人，你真难猜。
瞧见林凡吃瘪，细雨心下没来由感到一阵快意。
她根本不需要林凡回答，冷冷一笑，道：“你也别误会，我对你也丝毫不感兴趣。当然，我决定跟在你身边，更不是认为你真的可以覆灭黑石，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你怎么死。”
“单纯……你不知道拾人牙慧是一件很没品的事儿？”
“哼！”
林凡一笑，道：“恐怕你要失望了，那就看着吧。马上出了徽州就北上，去京城吧。”
京城，这里所指并非燕京，而是南京。
明朝，朱元璋定都南京，而后朱棣篡位成功，迁都燕京，天下便有了两个京城，南京就是陪都，地位也非常高，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南京也是京城。
说罢，他随手从怀中取出两千两银票，递给老赵，道：“不要拒绝，不要跪谢，更不要露财，慢慢来，酝酿个半年就差不多了，然后给阿秀找个好人家，就这样。”
细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老赵双手颤抖，怔怔瞧着手中的银票，五十多的汉子了，眼泪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大概知道林凡什么性格，说他平易近人，是，说他霸道强硬，也是，只要他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就好比覆灭黑石，无论怎么劝，都没用。
“公子，多谢、多谢……老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噗通！
就在这时，身着麻布灰衣的赵秀忽然跪在地上，其他人都觉奇怪，她声音坚定道：“公子，您若是不嫌弃，阿秀愿意一辈子跟着您，做您的丫鬟！”
老赵一愣，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算再感激，他老赵也不会卖女儿，大不了不要银票就是了，啪啪冲着赵秀的脸就猛打几下，可平日对父亲言听计从的赵秀，竟是紧紧咬着牙，半边脸都红肿了，却还是不站起来。
自家女儿自家知，他还能看不出女儿早就喜欢上了林公子，可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那是你能奢望的？更重要的是，林凡接下来要做的事，凶险万般，稍有不慎就是死，他怎么也不能看着自己女儿去死！
林凡瞧着赵秀的眼睛，倒是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有野心的，笑道：“阿秀，你恐怕不仅仅只是想跟在我身边吧，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我看下能不能行得通。”
“是。”
阿秀一咬牙，道：“公子，我不想就这么嫁人，人就这一辈子，我不想这么活，我，想换一个活法。阿秀不敢奢望公子收阿秀为徒，只要公子看在阿秀伺候尽心的份上，指点一招半式，阿秀就知足了！”
“秀儿！”老赵呆了。
林凡没立刻回答，反笑道：“你已经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应该也知道随时都会死，难道你不怕死？”
“怕。”
阿秀果断回答，却又咬着薄薄的唇，坚定道：“但我更怕嫁一个人，随便过日子。所以死也就不怕了。”跟着向老赵重重叩拜，“爹，请恕女儿不孝，不能在你身边了。”
老赵怔怔出神，感慨万千，平日他对女儿爱护非常，时刻放在身边，却不知道自家女儿心中竟还有这般包袱。
这应该就是一种江湖梦了吧？
林凡扫一眼细雨，再看一眼跪在地上，倔強的阿秀，畅然一笑，有趣，有趣，这两人就是两个极端，江湖成了围城，进去的想出来，没进去的却千方百计想进去。
想出来的出不来，想进去的进不去，当真有趣。
“好，从今天起，你就算我记名弟子了。”林凡一笑。
阿秀万般激动，大喜过望。
世上任何门派，哪个不将自家武功看得极重，挑选弟子是慎之又慎，要得真功夫，恐怕至少需要好几年，却没想到林凡轻描淡写就同意了，赶忙叩拜致谢。
林凡看向细雨，笑道：“我现在心情不错，要不顺便也收你做弟子，保你半个月剑术速成，斩转轮王犹如斩狗虐猫，心不心动？”
细雨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才发现，你这人不仅嚣张狂妄，而且还特别喜欢吹牛皮。”
半个月剑术速成，斩杀转轮王？武功要真这么好练，那这个世界上的高手——恐怕像转轮王那种级别都满地走了吧？她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大话王！
乌篷船很快就出了徽州城，到了离别时，老赵对阿秀是叮嘱又叮嘱，一万个不放心。
林凡看不下去了，长笑道：“老赵，不用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半年之内，我还你一个‘天下第一’出来，到那时，还怕不知阿秀过的怎么样？”
细雨一脸不屑，冷冷道：“颠来倒去，难道你就不能换个吹牛的方式？”
先前还只是半个月指点，让她有剑斩杀转轮王，这回更夸张，居然说能让一个丝毫不懂武功，一切从零开始的女人，半年之内成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大笑话还差不多！
“当然可以。”林凡从善如流，笑道，“你用的是剑，那我也传她一门剑术，这剑术的名字叫‘独孤九剑’。少则月余，多则三月，让你变成她的手下败将，你觉得这个牛吹的怎么样？”
“独孤九剑？”
细雨一脸不屑道：“武当、昆仑、崆峒、华山、嵩山、点苍、泰山，当世七大剑法名门，我从未听说哪个门派有这门剑法！你信口胡诌的吧？”
林凡不以为意，笑道：“那你就当我信口胡诌的好了。”
见林凡不接招，细雨心下一阵着恼，追逼道：“你就是想让她凭借这独孤什么九剑，胜过我？”
“是。”
“你不会也想她凭借这门剑术成为天下第一吧。”
“恭喜，你又猜对了。”
“好！我就应下这个赌约了，按你所说，三个月内，我戳破你的牛皮，看你怎么说！”
“那就一言为定。”
“你先得意，我看到时你怎么说！”
言辞争锋中，赌约就此定下，阿秀也告别自己父亲，一行三人乘船换车，晃晃悠悠朝京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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