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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洲大半边境是沿海区域,海货丰富丰饶,可因种种原因丰饶味美的海货运送不出去,即让这原本该富饶的地方却有很多是贫困区。
“皇上在福洲建海港是想拉动改变这一方区域,”晚间易云卿抱着冬阳躺在床上说些悄悄话。“顺便给国库增益。”
冬阳静静听着。
“先皇晚年执政宽厚,世家大族越发专权把真正赚银钱的商道营生一一瓜分造成国库空虚,先几年扬洲区域大旱,再与鞑靼一战让国库几乎入不敷出,后平反蜀王是压倒骆驼最后的稻草,让国库都成了负数。”没有银钱撑腰的皇帝是空架子,哪能掌控国家?“皇上登基不久,冒然与世家大族抢夺营生怕会引起朝庭不稳,所以皇上只能另辟蹊径。建海港开展对外商贸。”开展海市并不会如想象中的顺利,所以在来之前他已经跟朱礼交过底,时间拉长近两年,尔后给予最大便利行事的权益。
“建海港要银钱,国库……”
“国库勉强挤了三分之一的银钱,还要分批到。”这也是建海港较为困难的地方呀。“京中到有很多大家族想出钱帮忙,可皇上都拒绝了。”一来皇上拉不下面子让世家大族出银钱,二来也不想再让世家参与这条生财大计。户部算过,如果海市开展顺利那将大大缓解国库压力,十年就能成为最赚钱的营生。
冬阳想的简单直接,就像没有银钱就不能买到东西一样,没有银钱支持那怎么能买到建海港所要用的材料?海港建好之后还要造船,不用想都知道能在海上行驶的船可不是平常在江湖上行驶的船,那烧钱的承度丝毫也不下于建海港。
易云卿其实还有样没说,建海港造商船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建支能安全保护商船在海上行驶的海军!没有过硬的海军在海上行商,那可是能亏的血本无归。
“没有钱怎么建海港造船?”
“皇上不愿世家参与海市,可这海市是只下蛋的金鸡没有人不垂涎的,不能参与本股规划但至少能参与商贸往来的权力,这些权力我打算写个章程让人公开拍卖。公开拍卖三成,应该能筹到建海港的银钱。还有内陆商户往来的应该能筹到造大型商船的银子,还有以后海港停船的租借费,慢慢筹慢慢积累,总能把海港建起来。”海港建成,福洲沿海区域的地价肯定要上涨,他就打算拿这笔银钱训练一支精锐的海师给以后的商船保驾护航。
这些话中的弯弯道道肯定不是像易云卿所说的这么简单,毕竟不管是建海港、造船、或训练海师所要的银钱都不是比小数目,不能说筹就能筹的到,其中的筹划算计是冬阳所不能想。他想帮忙,只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从帮起,他能做的就是每天让他回家有热茶热食,不拿衣食住行的小事烦他,送上门来攀关系走门路的拜帖一碌不见不给他惹麻烦。
来到福洲三个月,冬阳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所有乡坤富家的拜帖邀请帖,把个知府后院守的像个铁桶,水倾不进水泄不通。偶尔出个门都是一切从简,连让人巧遇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初一,冬阳到福洲境内一听说很灵验的妈祖庙上香,回程经过县城,步行跟着马车慢行的大丫环敲敲车窗问:“少夫人。前面有间茶楼,要不去喝口茶憩息会?”
马车颠簸,摇晃了大半天恐怕骨头都会散架。冬阳掀起车帘看了眼,精致美观的茶楼看着到是个憩脚的好地方。
得到首肯,大丫环赶忙让跟随的管事入店定了雅间。雅间靠窗,布置到还颇为附庸风雅,大丫环带着一小丫环还好好整理了一番,跟店家要了干净泉水用自带的茶壶自带的茶叶泡了壶浓淡相宜的热茶,尔后再从马车提了自带的精致点心。冬阳先前在扬洲时身体虚弱到连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出门游玩易云卿就养成了让丫环自带点心茶水的习惯,这习惯久而久之就弄成了惯例。
茶楼老板还以为接了个大客户,结果一看那自带的茶自带的用具自带的点心摆满了那张红木圆桌,立时脸黑了下。
管事瞥了眼,抬手就赏了五两银子。“我家主子只在这憩憩脚,用不了多久。”
接了赏银,茶楼老板立时眉开眼笑奉承道:“没关系没关系,贵主子想憩多久就憩多久,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管事笑下,身为知府管事,虽然只是个小管事,可在外这种奉承话也听的多到耳朵起茧了。雅间收拾好,大丫环在冬阳下马车时虚扶了把,尔后跟在身后送到雅间。
“让管事给家仆们也上壶好茶,你们也去憩息会。”
“是。”两大丫环福身退开,捎带上门。
憩了近半时辰,冬阳重新上了马车。
借用雅间的五两赏钱再加家仆丫环的茶钱点心钱,直逼茶楼好几天的收入,笑的茶楼老板恭恭敬敬直送出门口好远,心中直叹这样的客户要天天有该多好呀。
轻微晃动的马车让冬阳昏昏欲睡,支着头靠在引枕上闭眼小憩,不想马车一个颠簸差点让他不慎撞到额头。
管事跟大丫环都心中一跳,骑马走在前头的管事忙打马来问:“少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冬阳掀了车帘看行人如织的街道,无京城的豪爽大气也无福洲的繁华如锦,可以说也比不上扬洲府城鱼米之乡的富裕,可这沿海小县城却自有它一份独有的风情。“今天集市怕是还没散,让车夫小心些别撞了人。”
“是。”管事行礼自去嘱咐车夫。
冬阳掀起的车帘迟迟没有放下。
大丫环问:“少夫人可是想逛下集市?这地方虽没有府城繁华,但也蛮热闹的。”
冬阳摇头。他一向不太爱凑热闹,正何况是这种挤挤嚷嚷吵得他头痛的赶集。“你们可是想去?要是想去可以让两家丁跟着,我让管家把速度放慢些你们再跟上来,不会耽误回府城。”
两大丫环相继摇头。“谢少夫人体量,不过奴婢不爱逛集市。”不说没有放下主子自己去玩的道理,就说两人伺候冬阳好几年也受了感染,喜静不太爱热闹。
冬阳笑下正待放下车帘,眼角瞟到一人影重新掀起帘子。“让管家把马车再靠前一点停。”
管家指示车夫停了,下马来听候吩咐。
冬阳指着对面一家店铺道:“去问问那家店的掌柜姓什么,来自哪里,夫人姓甚名谁。”
管家虽是不解,但还是尽职的小跑了去问又小跑了回。“回少夫人,那掌柜姓王,出自扬洲,扬洲兵祸后才碾转来到福洲谋生路,做的是转卖海货等小生意。夫人姓易,育有两子,其余的就不肯说了。”
冬阳心中一喜,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再去问问,他夫人是不是出自平阳易家。”
管事领命再去问。
王掌柜其实今天过的并不顺,一是本地一霸刘家给的期限已到,他却一筹莫展;二是刘家子弟在这闹事弄得他心神不宁。还有就是刚才一陌生人跑来问他姓甚名谁来自哪里,更让他谨慎的是既然还问他的结发妻子。王掌柜小心谨慎的回了,那人回去他探头看,既来自于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他是走南闯北惯了的,知晓这种马车虽然表面看着不起眼,可内里却有乾坤处处有着讲究,再有六个精神饱满做家丁装扮的汉子谨慎观查四周,两个容貌虽然不出挑但一身气度不凡的大丫头守在马车两旁,王掌柜以他历练几年在商场沉浮的经历观来,这一家应该是贵而非富。
眼见那问的人再次小跑回来,态度还是像之前那般恭敬,问:“敢问王掌柜家夫人可是出自平阳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