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且慢

笑啸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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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是今晚的翡翠山庄。

    颤了许久的翡翠虎,缓了几口气后,轻声道:“两位就在当场,怎么不阻止?”

    “一粒粮食都无的库房罢了,烧了便烧了,有甚可惜的,这般想着,就懒的动手。”

    灭魂挠了挠头,懒洋洋道。

    “好一个烧了就烧了,好啊,两位,觉得我翡翠虎会信吗?!”

    翡翠虎微微闭上双目,体内颇为不俗的内力涌动着,好似随时都会暴起杀人。

    突临南阳,巧合;

    两人聚首遇卫庄,巧合;

    烧了就烧了,踏马的还是巧合?!!!

    如果他们觉得我,堂堂夜幕四凶将之一,爱国商人翡翠虎,好欺负。

    那么……

    “怎么,翡翠虎,你这话,是在怀疑我等二人诓骗于你?还是你这是在质疑剑主的诚意?”

    感受着翡翠虎这股悚然杀意,真刚猛地睁开双眸,当即喝道。

    如今他伤重,若是将这件事引向不可调和的地步,只凭灭魂一人对抗整个翡翠山庄,怕是不会讨得了好。

    “小人不敢。”

    翡翠虎眼睛都红了。

    ……

    相对于翡翠山庄悲愤中的沉默,身处驿站的流沙众人,心中或许要更压抑些。

    “真刚灭魂二人出现在军粮库,应是早有谋划的,这次是我大意了。”

    卫庄跪坐着,双手垂在膝处,紧握的指节发白。

    尽管他击败了真刚,但这场名为权力的游戏,从来不是靠两名剑客之间的胜负下定论的。

    “卫庄兄,此事本就是我们共同谋划,岂有一人之责的道理。

    真刚灭魂的出现本就是不合常理,如此,只能说是天意罢了。”

    与卫庄相对而坐的韩非,轻摇酒樽,苦笑道。

    “话说回来,按照卫庄兄的描述,真刚,灭魂并不是为翡翠虎办事,换言之这批凭空多出来的粮食,不会交给夜幕,更大的可能是破晓化为己用。

    这般想,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南阳此地,破晓根基薄弱,粮食所在之处,瞒不了翡翠虎和我们多久。

    这几日势必是要择机运出城。

    那时,再抢过来就是了。”

    “韩兄所说不差,破晓夜幕貌合神离,的确是我们的机会。

    不过,眼下却有一个大麻烦,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张良思至此,更是心神晃动,担忧道。

    “铁血盟。”

    韩非与卫庄近乎异口同声,而后两人相视,一人神色愈发苦涩,另一人则冷漠更甚。

    现下,已是与翡翠虎对赌的第九日夜,距离十日之期,只有不足一日的功夫。

    就算明日当真能侥幸从破晓手中抢回粮食,剩余的时间亦是不足以使粮价下跌。

    要知道,就算有大批粮食入市,市场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节反应的。

    原本妙至毫颠的谋划,当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后,反而成了此行最大的败笔。

    诚然,韩非并不在意对赌的输赢,他只不过想借此救一救南阳灾民罢了。

    但是,有铁血盟的干预下,对赌失败,拿不出足够赌金的他,别说顾及南阳灾民,便是公子之尊的他,自保亦是有些难的。

    “铁血盟与破晓所得的粮食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好怎样应付韩王的责难。

    盗取军粮,挪用韩王寿宴与修整新郑城东的资金,从魏国购进粮食的事,瞒不过夜幕。

    白亦非如今虽与翡翠虎不合,但这等可以咬死的你的把柄,他不可能放过的。”

    卫庄目光灼灼的盯着韩非,沉声道。

    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接下来,只愿不要满盘皆输就是了。

    “交给你一人?铁血盟的背后水很深,动武不是上策。”

    韩非皱眉道。

    “我有钱。”

    卫庄淡淡道。

    “啊?!”

    韩非瞪大了眼睛。

    “南阳我应付的来,九公子,不要被你父王一怒之下,砍了头。”

    懒得理会眼角剧烈抖动起来的某人,卫庄轻声道。

    “我心中有数。

    卫庄兄你明日便与子房将这几日征集来的,以及魏国购进的粮食,分发给南阳的灾民,拖延些时间,少死些人总是好的。”

    “嗯。”

    卫庄点点头。

    “如此,也能放心些。”

    话虽如此,韩非还是叹了口气,道:“只不过,聚沙成塔的计划,是要晚几年了。”

    “我们还年轻。”

    卫庄道。

    “或许吧。”

    韩非道。

    是啊,他们人生似乎还很长呢。

    ……

    新郑,朝堂。

    韩非迎着一众神色复杂的朝臣,缓步走上了这座岁月堆砌而成的堂皇大殿。

    他很清楚,由于白亦非上奏的所谓九公子的罪行,韩宇亲赴南阳请或者说押解他回王都,他如今的境况已然急转直下。

    此时的新郑朝野还能按捺下落井下石的心思,还得多亏以往数次化腐朽为神奇所积累下的赫赫威名。

    不过今日后,一切或将从头开始,或更糟些也说不定。

    真是替某些人惋惜呢。

    韩非轻轻笑了笑,看了一眼目光冰冷且戏谑的白亦非,随即于文武两侧官员的中央处站定,向韩王安行了一礼。

    “见过父王。”

    “韩非,血衣侯上奏,说你私调军粮,扣押将领,挪用寿宴以及新郑城东的修缮资金。

    可有此事。”

    或是白亦非所提及的韩非所为,着实激怒了他,韩王安颇为急切的问道。

    “回父王,血衣侯所言,无误。”

    韩非显得很是淡然,像是与人闲话般,轻飘飘的认下了这滔天大罪。

    韩王安闻言,瞳孔猛缩,神色惊变下,顿时起了身,喝道:

    “逆子!来人,拖下去!”

    原本白亦非所言,韩王安是只信三分。

    他很清楚韩非与白亦非的立场是天然对立的,捕风捉影之事用来相互攻讦,并不出奇。

    这也是他有意而为,且乐于见到的。

    天平两端维持平衡,他这个王位才坐的安稳。

    只不过白亦非所言罪行太过恶劣,触及了他身为君上的底线,他才命韩非回都,好问上一问。

    韩王安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九竟然就这般供认不讳。

    难道以为他这个父王真的心慈手软的下不了杀手?

    “父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