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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息懒洋洋地对着艾梵笑道:“他能让玄齐国撤兵,但是你,能让佻褚国撤兵!”
艾梵几乎一瞬间要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言止息俯□,对着艾梵,他早在走到艾梵身边时就落下了帽子遮住了脸,但是那话语间的高贵和气质无法让人取代。
卢不押脱口而出:“睿宁王!”
艾梵和他的族人们惊呆了!
传说中的佻褚国主帅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大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众人蜂拥而上意图抓住言止息。
言止息看似不经意间搭在艾梵身上的手微微一动,艾梵便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那么近,杀人只在眨眼间。
“全部退下!”
人们惋惜地停住上前的脚步,千万双目光比阳光更刺眼,落在他眼里却不过是一片虚无。不想看的,他从来不看,就像不喜欢的,他从来不给别人看。
艾梵死死地盯着言止息,却之看到他扬起一半弧度的纯,依旧光鲜。很熟悉,他突然醒过来,这不是那天在溶洞中清风阁送过来的阿芷姑娘!肠子都悔青了的艾梵突然觉得这是自己一生最大的败笔!
但,这也说明的他的困境,他面对着过于强大的敌人。
一只羊遇见一只狼,逃不掉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
而眼前这个,比狼更加凶残。
“你说!”
言止息笑着看向众人,“城主令在艾斯手上,所以艾斯才是城主是么?”
众人点头。
“也就是说,艾梵依旧是项族的族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向来白灵城城主便是项族族长,这默契从未被打破,但是如此一来,一个是城主一个是族长并不见得错。
毕竟艾梵在这里是有声望的,当有一个人点头的时候,其余人也跟着默认。
“好急了。”言止息淡淡道:“艾斯是玄齐国亲封的城主,而艾梵是我佻褚国亲封的城主,但是这并不矛盾。”
众人不解这为何意,向来一山不容二虎,一城岂能容二主?
“只要你们承认了艾斯是玄齐国城主,那么玄齐国便会退兵,当然,只要你们同时承认艾梵是佻褚国城主,也就是你们的族长,那么佻褚国就会退兵。这样不好吗?”他摊了摊手,指着东方又指了指西方,“否则——”没有否则!
众人皆知这是两家奴姓,可还有那么更好的方法?
“我们死也不会降服!”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言止息明明在笑,可众人皆感到一股冷风嗖嗖,“你可以死,但是有多少人愿意去死?你们不是很忠于城主和族长吗?那便请他二位来说吧!”
艾梵看了看艾斯,艾斯也看了看艾梵。
明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可谁也谁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言止息挖好了坑,笑眯眯地等着他们心甘情愿地跳坑。
众人期许的眼神看向艾梵,又看向艾斯,无一例外的失望。又或许,不是失望。
炮火连天,两边军队极有默契地故作声势,只听得那沉重的撞击声和臆想中的血肉横飞,城中央的百姓哪里知道城墙上的白灵城军队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两国士兵慢悠悠地聊着天时不时跟他们挥手打声招呼,就像是在问这玩意几个钱一斤。
明明弓拉开了,可那箭却一直往墙上撞。士兵们捏着鼻子扯着嗓子哇哇大叫,听着瘆人,看着搞笑。
言止息的手指节奏性地敲打着艾梵的肩,“有点渴。”
有人立刻送上了水。
“有点饿。”
吃食呈上。
“有点困。”
艾梵惊恐地望着他,心中暗暗着急,大佬您看别真睡了,不然一会城就破了。
“算了吧,反正两个城主一国一边,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一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众人皆应声附和。
言止息这才满意地笑笑,附在艾梵耳边悄悄道:“别担心,那城主令很快不在艾斯身上了!”
艾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机灵,原来那城主令根本不是在艾斯身上,可言止息是从哪里弄来的城主令!
他附合着笑笑。
原本从玄齐国分离又主动想佻褚国示好,艾梵就没真心想过要真的臣服于谁,不过是想找个适合的时机向东发展,既然如今玄齐国在白灵城按了个城主,那么之后两国就不会无缘无故向白灵城开战。
艾梵想得很好,艾斯毕竟是亲弟弟,只要两人统一意见一样可以向东侵略,却忘了考虑真的攻下乔鄂国或者其他邻国的疆土,那么这地是算谁的。
艾斯从楼顶爬下来的时候,君阡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顺手摸走了他袖中的城主令……
当天空中第二枚烟火点亮的时候,东西两军立刻停止了攻击。
“对了,”言止息指了指卢不押,“问两位城主大人要个人,应该不会反对吧?”
卢不押悄悄往后挪了一步。
艾梵正在气头上,若不是卢不押的军情有误,他此番不会栽这跟头。毕竟是个离开十多年的人,他能从羽战祁手中劫粮,足以证明留在身边若不能完全驾驭便是一个祸害。何况眼前这人听着说话轻柔,实则凶残的很,艾梵毫不留情地推了一把卢不押。
卢不押这次真的慌了,原本想着自己是白灵城的功臣,岂料艾梵这么轻易就把他出卖了,正要破口大骂,腹下一冷,一把利器准确刺入。他睁着眼抬头时,君阡一脸微笑道:“卢监军,慢走不送!”
“你……羽……”他终是没将话说完全,死前才领悟,自以为是的跟着羽君阡来白灵城才是这一声最大的错误。也许在一开始,他已经被计算在其中。
——“我向爹爹借一个人。”“谁?”“卢不押!”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反间计!”
——“言止息,你竟敢挟持我玄齐国监军!”
好啊,真是太好了,那一出出戏不过是演给自己看,他居然从没觉得那个温润的太子竟也一直配合着演戏。原来是早被看穿了!
命啊!
一片血泊,君阡和言止息镇定地在万人的目光中走出白灵城……
君阡松了口气,问道:“你说接下来白灵城局势会怎么样?”
“艾梵和艾斯各执一手,做些小打小闹向两边朝廷显示其忠心。”
“皇帝又不是傻子,不会信的。”
“那又怎样,只要不出现威胁,你我两国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二兄弟各怀心思,这小打小闹多了,刀剑无眼,就变成真打了。”
“所以白灵城中便无法分心于扩张或是反叛。”
“乱世出枭雄,白灵城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总有一天会有下一个野心家出来武力征服。”
“那时以不是你我的事了。”
两人相视而笑,古老的城墙变成一副巨大而苍凉的背景,政治和军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更强大。哪怕有一天玄齐或者佻褚其中一方吞并了另一方,那也只是史书中的一笔。后人,无法知晓这其中的曲折,掌权者便是真理。
君阡伸了个懒腰,看着湛蓝与亮黄在远处地平线贴合成一条笔直的光,彷佛一卷延伸的水彩画,打碎的金光落在沙面,惬意悠闲。
“又要回居忧关了!”她看着言止息,“你呢?”
言止息反是没那么轻松,略带心事的他很不安,回去,意味着分开和敌对,此次白灵城的事是他自作主张,恐怕不就佻褚朝廷便会激起波浪,到时风波更甚,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拘无束。
“阿阡,要是哪一天我真的来攻打你了,你可会恨我?”
君阡茫然地抬头,“所以你之前都是假打?”
“你知道,我们身处不同的环境,有些事,身不由己。”
君阡突然想起在幻境中言止息杀了羽战祁,方才的悠闲一扫而光。他们立场不同,都在为自己的国家卖命,可内心呢?若是言止息真的杀了她爹……不会的!
言止息看着此刻君阡变幻的表情,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佻褚主帅不是我,你会不会拼命地杀戮?”
君阡咬了咬唇,从她到居忧关开始,两军正面交锋很少,此次回去,谁也再不可能狠下心敌对。可佻褚国主帅不是言止息……君阡郑重地点头道:“会!”
他笑笑,那些国家情节对于他们来说更加深刻,若玄齐易主帅,他必不会手下留情。那种交错的心情有多难受,可是好在,很快,他们便不能在针锋现对。可是坏在,很快,有人会以让她死为目的。
“阿阡,临走之前,”他弯下腰,深深地拥抱,“也许是最后一次,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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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三日没见如隔三个世纪的梧桐几乎是一步跳了上来和君阡撞了满怀,“你没事吧,没少胳膊断腿吧?没内伤吧?没掉头发吧?不然回去夫人一定会骂死我的!”
“掉头发是自然现象,很抱歉地告诉你我掉头发了!”军君阡无奈地抓了抓脑袋,抓下一根发丝,一边的白尼玛严重地鄙视,爪子在身上挠了挠,挠出一爪子白毛举到君阡脚下,示意它掉毛掉的比较厉害。
“白尼玛,几天不见你又肥了,你该减肥,以后每天扣一顿饭!”
白尼玛翻滚在地上惨叫,某人只会欺负猫,明明人家三天吃不下睡不着,她居然说它胖了!身材是很重要的,白尼玛它身型没有走样,它抗议!
梧桐抱起白尼玛,摸着它的脑袋道:“还是梧桐姐姐好吧?”
白尼玛呜咽了几声,埋在梧桐胸前需要安慰。
“一切顺利?”邵奕炆这才淡淡开口,“他人呢?”
君阡自然知道邵奕炆说得他便是言止息,“走了,回去了!”
“他回佻褚去了吧!”
“什么?”君阡突然抬头,“回佻褚国?”
她虽然能打仗,政事方面却生疏得很,不似邵奕炆从小在朝堂长大。突然听到言止息回去这句话,心里浓浓的失落。方才想起临走前他说也许是最后一次。
他走了,还会再见吗?
明媚的心情突然忧伤,早已听不见周边的声音,甚至连方刃决一脸兴奋地冲进来要跟她单挑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心却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原来他同意这个制衡的计划是没有经过朝廷私下的决定的,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做完这件事便是要回去受罚的。他说过的那些朝廷争斗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国内一定有很多的苦衷。可他却帮了她。
君阡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边,白尼玛大度地跳上她的腿想要安慰她。
这一切,邵奕炆看在眼里,梧桐亦看在眼里。
邵奕炆此刻突然觉得,几个月前他举荐君阡上战场是他这一生做得最大的错事!原本想随了她的意让她在疆场大展光辉来日荣耀回归便可名正言顺地求皇帝赐婚,如今才发现,是自己亲手将她送给了别人。
待到邵奕炆走了之后,梧桐半跪在君阡身边突然坚定道:“小姐,你爱上了言止息!”
“嗯?”君阡被醍醐灌顶,突然惊醒。
不料梧桐又突然轻轻地,却带着无比坚决地语气道:“你们还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言止息:竹子你太不厚道了,写了这么多就给我一个蜻蜓点水的KISS,麻烦给本王吃点肉好吗?
某竹:亲爱的王爷,难道您不知道最近的大河蟹风波吗,小的胆儿小不敢啊。
言止息:河蟹?本王不爱吃海鲜,本王爱吃肉!
羽君阡(鄙视):谁当年说吃肉长疙瘩的。
言止息:阿阡,本王爱吃人肉,不爱吃猪肉和鸡肉。
某竹(狗腿):是是是,小的记下了,等这阵子过去小的就给您上满汉全肉~
言止息:我忍,我忍,我再忍。等你给本王吃肉了本王一定让你评选佻褚国本年度最美老干妈。
纯属自娱自乐,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