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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跟王氏去往柳树村接孩子的李空竹,并不知道另两房,这么快已经在设计堵她之事儿了。
彼时她跟王氏赶到柳树村时,正缝了下学之际。
迎着两小儿出来,一路向着家来时,问着两小儿可是习惯。
吉娃一边小跑一边摇头的说先生嚼嚼,他一句也听不懂。
李惊蛰亦是在一边符合,不过他比较聪明,说不懂就当场问过先生,等先生解惑后,就明白过来了。
王氏在一旁听得好气又好笑,看着那跑得飞快的孙子,就忍不住喝了嘴儿,“别以为跑得快俺就拿你没法了,等一会回去的,看我咋收拾了你。”
吉娃嘻笑着冲她做了个鬼脸,再转身,那小脚丫子虎虎生风的跑得更快了。
王氏在后面不停的笑骂着,“完了完了,这银子还没听着响哩,就要沉底了。”
李空竹亦是笑着夸慰了几句。
一路上,几人欢声笑语就没停过,眼看着快到村口了,李惊蛰也有些忍不住的想快跑回家。
看吉娃在前面跑得哈哈的,亦是提脚跟着跑了起来。
李空竹在后面看得惊呼了声,“小心着点,别滑了脚。”
“知道了!”
话音儿传来,人已窜出了老远。
彼时村口处,已经围挤了不少众人。
仔细看去,这其中大半是赵姓族人。
看着被成功聚拢来的赵姓族人,赵银生是一脸正气的说道:“我也不为着别的,就是心头儿有口气儿堵着哩。想着来这堵人,抓她个百口莫辩。问问她是不是娘家没人了,这么擅作主张的接了娘家弟弟来养,这是把我们两房当摆设不成?连着问都不问一嘴儿的?”
一些早有些眼红那山楂生意的赵姓族人,听了这话,也跟着附合着,“倒是这么个理儿,没有娘家人在就养了娘家弟弟的。就算再怎么着,她也是赵家的媳妇子,要养,没征得赵家族里同意,着实有那么几分不像了话。”
人群中有些家中长辈昨儿得了好的,就忍不住劝了两嘴儿,“有啥话一家人回去慢慢说,闹这么大作甚,难不成这是想撕破脸皮,以后都不来往了?”
“早他娘的不来往了,还说什么以后。”郑氏手中拿着根棒子,在那叫骂着,“贱皮子心机深着哩,把着男人跟我们决裂,如今又准备把娘家帮扶起来,这是想等着以后腰杆子硬了,把我们这些人当烂泥踩哩。”
赵银生哼唧着,“我也不想闹这么大啊。”摊着双手作无奈状,“可不闹大了,到时回到了家里私下里说,人来个不认帐怎么办?这事儿虽说是我们赵家的事儿,可往大了说,那是也是族中的事儿,断没有就这么算了的理儿。”
“就是!”郑氏哼斥着。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眼尖的看到了村口跑来的两小儿,顿时就高喊了声,“回来了哩!”
“在哪!”那边郑氏赶紧站上了平日里用来歇闲的光滑石头,挥着膀子就高喊着,“围起来,围起来,不能让人跑喽!”
那边的赵银生则赶紧跑出人群围着的圈,正好缝着两小儿跑了过来。
吉娃是村里的老人儿,这一跑来见围着的众人基本都是认识的长辈,就很是开心的打着招呼,“二子叔,三娘婶,大伯,云婶儿……”
他一一的叫着这群大人的名字,完全没有发觉半点的诡异之处。
可离着他不远的李惊蛰却感觉出了有些不一样来,且不管这些人他认不认识,单说了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除了那打量外,还透着一股子的怪异。
不自觉的向后移了那么几步,那边的赵银生却迎了过来,“你是李家的娃子吧!”
“啊?啊!”李惊蛰虽说知道自家姐夫有两兄弟,却从未见过,见他笑着相问,愣了下的同时,又很快的回应了声。
那边的郑氏也跑了过来,看着他手中抱着的布包时,不由得眼中恨恨,冷哼着快步的步了过来,二话没说就去抢了他手中的布包。
李惊蛰被抢得愣怔,仰头看去时,就见一耷拉着眼皮,豁着三瓣嘴儿的丑女人,正对着他很是凶恶的瞪眼。
他被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人群却渐渐的朝他围拢了过来。
那边的郑氏在抢过布包后,毫不客气的就拿着那布包一个大力抖动。瞬间,那里面的书籍混着笔墨纸砚立时就滚落了出来。
“啊~~”李惊蛰看得惊啊了一声,蹲身下去就要去捡了那掉落的书籍。
郑氏却眼尖的一个抬脚,一脚就将其给踹到了人群当中。
那边人群里,有些酸子心理的人,也跟着将那书顺脚踩了几脚后,就踢到了更远的地方去。
李惊蛰看得眼泪儿都出来了,在那蹲着小身子,仰头就冲郑氏吼道:“你凭什么踢俺的书?你是谁啊!”
“凭什么?”郑氏冷哼,“老娘儿子一天做工,累死才挣一文钱的工钱,你他娘的倒好,一来就又是当少爷又是念书的,你姓了李,这里姓赵,你说凭了什么!”
李惊蛰愣了,“俺在俺大姐家,俺大姐送俺去上的学,关了你什么事儿?”
“啊呸!那是你大姐家么?”郑氏恨眼瞪他,“她住的是赵家的房子,嫁的也是姓赵的,就是我老赵家的人儿。”
“接你这么个小崽子来养,可是连着招呼都没给赵家人打。老娘就是老赵家的人儿,你说关了老娘什么事?”说完,还不甚解气的呸了口,“一会老娘要不把她治服帖了,老娘就不姓了那郑!”
赵银生看了她一眼,笑着‘劝’了句,“大嫂别气怒了,咱们是来讲道理儿的。”
“我呸!跟那贱人有啥道理好讲的,跟她说话,就得先他娘的揍一顿在说!”说着,撸着袖子就开始冲在空中挥了几挥。
那挥起的阵阵响风,令蹲在地上拾东西的李惊蛰惊得连连缩了两下脖子。
下一瞬,他快速的从地上窜跳了起来,伸着脖子就向着外围大喊,“大姐快跑!!”
“嘿!你个小崽子……”郑氏见此抡着胳膊就想去打了他。
那边的赵银生赶紧将她给挡了下来。
闹可以,打却不可以,他可是来要银的,可不是来惹事儿的,之所以让了她来,不过是来搅和着,让老三家地的以后更恨她罢了。
被围在外面的吉娃听到了里面李惊蛰的叫声,顿时就有些着急了,扒着小手掀着站在最外面的赵家族人,“你们在干啥啊!惊蛰哥哥咋地了?”
他是里长的儿子,自是没人敢把他咋样,那被掀的人儿笑着将他推送着往另一边送,“没啥事儿,里面是你赵二叔他们哩,正有事儿哩,你个小娃子赶紧家去吧!”
吉娃不依,硬要往了里闯。里面的李惊蛰见赵银生拦着郑氏,就赶紧又冲外伸脖子的唤着,“大姐,快跑啊!”
“老二,你拦着我做啥?”郑氏不满被拦,不是他说来堵人的么?咋这会又拦又劝的?
“大嫂,这还是孩子哩!”赵银生心中鄙视她蠢,面上却不显,“有啥事儿一会见了面好好说,咱们是来寻个说法的,不是来揍人的。”
“哼!揍他娘的都是轻的了!”郑氏冷哼,自李空竹嫁来,她就未有一天顺过,如今更是豁着三瓣嘴儿的让人看着笑话。
想着刚刚这群人围拢时问着她的嘴儿的样子,那眼神里透着的鄙视跟嘲笑,让她直恨不得将那些人一个个的脸都抓花才好。
赵银生要的就是她这混不吝,一会围着李空竹时,他也好顺势的解把子围,到时就算请了族里作主,自已要了相等的银子,那李空竹要恨的也不是他们这房。
正想着哩,那边的李空竹跟王氏也是到了村口了。
这一来就正好听到李惊蛰的叫声,那边吉娃一看到她们,也赶紧撒着脚丫子跑了过来,“娘,赵三婶,惊蛰哥哥被围在里面了。”
那边的人群在看到李空竹时,不自觉的让了个道出来。
王氏见这阵势就不由得担心的看向李空竹,心里直觉这赵家两房人还真会生了事儿,闹得这般大,这是想搞啥?
李空竹心头冷笑,看着让出的道儿,不咸不淡的往着圈中走着,“这是作啥?惊蛰你叫我跑啥哩。”
正在里面唤着大姐快跑的李惊蛰,在听到了她的声音后,更是急得不行,“大姐,你快跑,这里有坏人哩!”
“哟!这是搞啥啊,咋这么大的阵仗啊!”王氏在外面也忍不住开口了,“这村里有啥事儿不成?还是说有啥我不清楚的!”
众人听她开口有意相帮,皆有些不屑的瘪了下嘴儿,心说你跟着是混好了,他们这些亲族人可都没占着一点好哩。
有那明事理儿的,就笑着说了嘴儿,“赵老二在说要公道啥的,想着一家子的事儿,我们倒是劝着别搞这般闹。这不听劝,也是没法子哩。”
“什么一家子的事儿?那养着娘家人也没吱一声儿的,也叫一家子?住着赵家的房,姓着赵家的姓,没点规矩能成事儿?”有人就不爱听了,平日里没捞着好就算了,如今既然硬要闹大,这个热闹不凑白不凑,谁让了那赵三郎的婆娘平日里不会做人哩?
李空竹不理会外面的各执一词,走将进来时,李惊蛰看到她,赶紧的向着她跑来。
一双眼红红的冲着她喊,“大姐!”
李空竹淡嗯了声。
那边郑氏见她一身的簇新袄子,那脸蛋儿也跟了三月春花似的,娇艳得能滴水了,不由得暗恨的沉了脸,“个遭天遣的玩意,如今有钱了,那心气儿也高了,不把人放眼里了!怎么?平日里让着俺儿子给你做苦工,敢情就是为着养你娘家的狗崽子哩?”
李空竹眼深的将她打量了一翻,见她手提棒子又撸袖的,就不由得哼笑了嘴,“我要做啥,与了大嫂有什么关系?怎么?这是又想揍人不成?”
“要知道上回将我膀子打脱臼,我没告官,已是看在两家人仅有的一点情谊上,给的最大的面了。”
“我呸!”郑氏插腰大喝,“还想告官?你信不信老娘今儿就是把你打残了,那官府也不敢管?贱蹄子的玩意儿,你还以为是以前哩,以为人会盼着去你家赚两个钱,就会昧着良心选了你那边占哩,我呸!”
她把棒子比直的指向她哼,“你他娘的养娘家人,送娘家人上学堂,又使唤自家人当苦力,家里人没同意,族里也没这规矩,你以为你还能去告了官?……笑死个人了,你去问问,自古以来,哪个族里要惩治族人,有那不识了趣的官府来管的?”
李空竹听罢,讶异的挑了下眉。
变聪明了?这几句话说的,还是以前那个爱发疯的混不吝么?
撇了眼那边的赵银生,见他堆着满脸油滑之笑的过来,按下郑氏指人的棒子,“大嫂,咱们是来讨说法的,你拿个棒子在这,看把人给吓唬住了。”
“哼!贱娘皮子,就是该揍!”
果然,三句话完又露了本性。
李空竹眼神深了下,“便是该揍也轮不到大嫂你来,你这样代表的是谁?是单独的赵家,还是族长?”
“若是单独的赵姓小家,咱们好像是分了家地,要打也轮不到你来挥捧子。若后者嘛,怕你根本就没那资格哩!”
“你他娘的说什么!再说一遍!”激起本来面目的郑氏,立时尖叫了起来。心头本就恨她,又不耐烦的,这会再被她一激着,那被赵银生刚按下的棒子,就又抬了起来。
赵银生看得赶紧去拦,没成想,她似有所察觉般,偏了方向的躲了过去,下一瞬又直直的向着李空竹挥来。
李空竹拉着李惊蛰赶紧后退。
后面围观的人也怕遭秧的跟着后退着。
郑氏心头儿先前本就是铁了心要打她一顿出气儿,看到她后退,那是更加的激起了她的暴怒心情。
一边嘴里嚷嚷叫着贱人,贱皮子。一边手上的棒子,舞得是虎虎生风的向她不断挥来。
围观的人群中,见郑氏发了疯似的乱挥,在急着倒退的同时,亦有那酸子心理的人,不知是谁,使黑手的暗中趁机推了李空竹那么一下。
李空竹猝不及防,既直直的被推得向前趔趄而去。
“咚!”的一声,一棒子狠狠落下,好巧不巧,正好落打在了她额头正中心处。
李空竹怎么也没想到,她虽有故意激怒她发疯打人,也做好了挨一棒子的打算,却并没有预料到,人群中居然还有使黑手之人。
眼前被这一棒子打得开始黑暗起来,李空竹一手捂头,一边趔趄的向着一边倒去。
一旁的李惊蛰见状,吓得立时大哭的伸手将她扶住,待她将身心重量的都压下来时,急得是大哭大喊,“大姐~~哇……大姐~~”
围观众人见把人给打着了,有那胆小看人热闹的媳妇子,亦是跟着惊叫起来。
一时间,人群开始了哄闹嘈杂。赵银生亦是被这突然的状况,搞得有些懵,心下急得暗道不好。
要知道这事儿根本不算了大事儿,顶多就是求族老给作个主,罚点银子罢了。
若出了人命,那可是要挨官司的,衙门那地方儿,不管有理儿没理儿,可都得先挨了板子再说。
一想到这,赵银生整个人都不由得抖了那么一下。再去看那边的李空竹,见人在那里向后不断的退着,还翻着白眼儿的,就有些个急白了脸,心里头把那蠢得要死的郑氏骂了个千遍万遍。
那边的郑氏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将人给揍到了,且还是揍得正中的额头。
心头立时就涌现出了一种不知明的畅快感,听着李惊蛰哇哇的哭喊,她甚至将棒子一拄到地,理直气壮的哼着声儿道:“哭求个啥?那是她自找的,个贱人自已做了犯族规的事儿,就算老娘不揍她,也有的是人想打死她去。”
李空竹捂着头上麻痛得的包,还在跟晕眩作着死瞌,扶着她的李惊蛰也在不停的打着晃。
听了这话儿,她正想着要如何利用这场闹剧时,外边的人群却传来一阵阵哄闹声。
“我倒是不知了,这个族里,还由得你来放肆了?”
一道极响极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人群早在外围人群哄闹间,就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乱定规矩还想要打杀于人,你是哪一房的人,这么不脸不要皮儿的事儿也说得出来?老头子今儿倒要看看,你算了个什么东西!”
赵族长由着孙子搀扶着缓缓而来。
一路走来,还甚是威严的将众人一一打量了一眼。
一些人在族长犀利眼神扫来之时,皆吓得赶紧低头不敢吭了声儿去。
心里却纳闷不已,这还未闹够火侯呢,族长就来了,是谁去偷着去报了信儿不成?
对眼的寻问着周围的赵氏族人,见众人眼神里皆透着疑惑,便猜测着怕不是自已这一族的人。
想着平日里这赵家三郎家地,家里洗果子,都是找着外姓之人,有那交好的,想着卖个好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两天听说,那洗果子的人都不找了,只着了王氏一人前去哩。
不管了这边这些人怎么想,那边的赵族老已经出现在了圈子正中。
而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脸冷霜之极的赵君逸。
随着人群散开,男人亦是看到了里面的几人,见女人正一手捂额,一边身子挂在李惊蛰身上打着踉跄时,眼瞳就不由得急缩了下。
下一秒,还不待众人看清楚了去,就见他已行至到了她的身边。
从满脸泪水的李惊蛰身上将人接了过来,声音已冷到极致的问道:“谁干的?”
“是她!”
那边的郑氏正被族长的到来,吓得有些个胆颤哩,再一听了他这话,那寒毛不知怎的就竖立了起来。
看着指她的李惊蛰,立时一个瞪眼过去,“贱崽子,你指谁哩?!”
“就是你打的!”李惊蛰抹着脸上的眼泪,委屈着依然大声的指控着她。
“嘿~”
眼看她又要撸袖子了,那边的赵族长却看得重咳了声,“你是哪个家里的?”
郑氏心头抖了那么一下。
那边的赵银生只觉得怕是要完,除了他们没缠着李空竹先去找了族长说理儿,族长就主动来这的一事儿外,单看了他身后跟着的赵君逸,就知怕是那一方已先去告了状了。
心头儿有些不甘,面上却笑着赶紧上前,“族爷!你咋来了哩?”
“哼!我倒是不想来,你们不吵吵着要公道么?我不来,咋主持公道哩?”老头儿眼神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赵银生惊了一下,连着先头儿的事儿都知道了?他这是听谁说的?
那边的赵君逸在接手女人过去时,将她手捂的大包看了个正着,眯眼盯着那还在梗脖的郑氏,冷笑的冲着族长老头哼道:“此事儿,若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怕是答应过老头儿的事儿要不作数了!”
赵族长听得赶紧回头冲他横了一眼,却见他将人立时的给一把抱了起来。
李空竹本就晕着,被他这一个突然的甩抱,是彻底的给晕了过去。
赵君逸看得心下一紧,眯起的眸子是越加危险起来。
那边的赵族长见状,赶紧冲着人群喝道:“来几个人,将这混不吝打人之人给我绑了,抬去了我那。”
“凭啥!”郑氏不服,在那还在梗脖高呼,“是那个贱人擅自作主将娘家弟弟接来了养,我这是为着讨公道哩。”
“公道?”族长眯眼看他,又看了眼赵银生,“你也是来讨公道的?”
“我,我就是来问个清楚哩。”赵银生意识到不对,赶紧咧着嘴儿笑道:“就是心里儿有些不顺气儿,想着来堵个正着,让她没法辩了去。就寻思着要个明白理儿,毕竟接养娘家弟弟,没跟家里商量一声儿的,这是没将我们当一家人哩!”
知了事儿有变,他赶紧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掺着为着自已辩解,“我说大嫂也是,都说了是来说理儿的,让你别冲动,你倒好,咋就那么任性的挥了棒子哩,唉,真是拦都拦不住。”
郑氏听了不满,“老二,你咋变卦了哩?”
“我变啥卦?”赵银生不满看她,“大嫂你可别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我从头儿到尾可都是说了要来讨个说法,没说一句要挥棒打人的啊,你挥捧,我还拦了好些下哩,你咋还想着扯上我哩。”
“你……”郑氏梗住,回想着,他确实除了在家里说了那翻怒话外,并未说过要堵着打人一事儿,可看他那态度,很明显也是有些赞成的。
赵族长看着两人咬着,对扶着的自家孙子道:“没人动,你另去找几个人来,两人谁也别想脱逃了去,我赶上了是将人给打晕了,我要没赶上是不是得把人给打死了去?老头儿活了这么大岁数,掌管族中几十载,还没听说过谁人犯了族规就要把人给打死了的。”
那边孙儿听此,赶紧点了点头,回头冲还在发愣的人群喝道:“都站着干啥哩,还不赶紧来把人绑了。也不怕实话告诉了你们,昨儿个赵三哥跟嫂子是来找了爷爷的,说的就是这事儿哩,爷爷也是同意了的,你们这一群瞎得瑟的人,围着看热闹看够了,一会还有得你们受的!”
“还不赶紧勤快的!”
随着他话落解释,众人开始从先头的惊愣,转变成了恍然,再来就是全部献殷勤的开始跑去围着郑氏,都伸手准备将她给抓起来。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郑氏怎么也没想到情况会急转而下,看着来捉她的众人,惊得赶紧又将身边的棒子给挥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抓我,该抓的是李空竹,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她才该抓!走开,走开~~啊~~”
众人被她挥着棒子逼退了好些步,就算有胆大的上前,也免不了被打上几棒,挨得多了,也就没谁敢上前去了。
看着只顾围着不敢上前的众人,赵族老冷喝一声,“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你们这一房是都不想在赵家村呆了不成?”
族长这话一落,那边被捉住的赵银生心头跟着就咯噔了下。
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族长,开始嘚嗦着嘴儿的道,“我,我是啥也没干啊!我,我就想问个清楚明白哩,大嫂发疯打人,我,我还拦着来哩,这,这里有人可以给我打证的哩,族爷,你可得想清楚啊~~”
赵族长哼了几哼。
那边的郑氏却像疯了似的,根本听不到这话,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让去抓了李空竹,手上的棒子亦是挥得越加上起劲来。
赵君逸抱着李空竹才走不远,听着这头儿的动静,只淡淡的用眼角扫了一眼。
下一瞬,一个疾闪出手,一枚细细的钢针就那样似长了眼般,穿过人群,向着那正在发疯的混不吝直直的射去。
“啊~”郑氏惊叫,下一瞬,既是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围观的众人听了族长的话,皆都惊着哩。没成想,郑氏又突如其来尖叫了声,那穿透耳膜的吼声,差点没奖他们吓死过去。
转眸看去,只见那刚还发着疯咒骂不已的人儿,这会既是已瘫倒在地的瞪着双眼,在那不停的在那抽搐着。
有那不明就以的,直惊得天哩,天哩的,问着是不是在发羊颠风。
有那胆大的上前查看了一翻,见除了瞪眼在那抽外,根本没有其它像羊颠风的特征。
“看着不像哩!”
“该不会是……”明眼人对视一眼,这是见挥棒子不顶用了,想换个大病来逃罚?
那边的赵族长显然亦是这样认为的,皱眉看了眼那还在不停抽搐的人,令着自家孙儿道:“不管了,先抬着去家里正堂,再着人去请了赵金生过来!”
“是!”那孙儿得令,给着几个族人使了个眼色。
得了令的几个大汉,赶紧伏身去将人给抬了起来。
赵银生见被人抬着走的郑氏依然在抽着,就不由得有些疑惑。
不应该啊,以着她那性子,不整个天翻地覆,哪就能甘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