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无题

九月枫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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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华老再次的步到了惊蛰的房间,再次的看到那躺在炕上的小身子,一身的青青紫紫,令着女人再次怜悯的移了眼。

    华老拿出干净的繃带,招手让她近前。

    “一会我会试着慢慢将骨头给拨正,不能让了他乱动,那骨,若再进一分,怕是大罗神仙也难将其给救回来了。”

    李空竹点头,拿着凳子坐在了小儿头边,伸手轻抚了下他那变得腊黄的小脸。

    “呼呼~”小儿皱眉细微的喘息,似难受得不行。

    旁边华老将布打开后,就走了过来,用手在其侧着的一面肋骨处轻按了一下。

    只一下,那躺在炕上的小儿,立时疼得皱眉轻呼一声,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李空竹见状,赶紧捧着其的小脑袋,见他伸手乱挥,又拿了一手去握住那他粗得裂口的小手。

    “泥鳅乖,乖乖不动可好?一会就好,待好了后,就到三婶这来常住可好?”

    昏迷中的小儿听着她那悠远的温声细语,不知怎的,心头儿的疼痛像是得到放松般,令他缓缓的舒了小眉头。

    “呼呼~”气息开始有了点粗喘。

    李空竹在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又在他耳边如讲故事般轻声的低语喃喃着。

    待等着他终于安静了下来,两大人这才相互的交换了个视线。

    华老点头,等着她将小儿颈子以上跟手搂住后,这才上得炕去,用着膝盖压好小儿的脚。

    伸着手在刚刚那点过个地方,用手扶着那根肋骨,开始慢慢的做着正位的手法。

    “啊~~”突来的钻心疼痛,令着昏迷的小儿开始不停的发抖,扭摆着身子,想要将那疼痛给摆脱了去。

    李空竹在他抖动时,就快速的摁住了他,不让他乱扭了来。

    可那矫正的手法太过于尖锐刺痛,便是一般的大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了这一不满五岁的小儿。

    那闭眼扭身的小儿,见疼痛不但不止,且四肢还被人压着不让舒展了来,就更加的暴躁,开始闭眼大哭了起来,“哇~啊啊~~啊哇哇~~~三婶~”娃子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哭到极致处,还不忘叫着他心中敬爱的三婶。

    按着他不断乱扭的身子,才这么会,李空竹身上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听着他那难过的嚎叫跟呼唤,女人眼泪汹涌的夺眶而出去。

    见翻身翻不了,打滚打不了,小儿一头汗的叫得越加的高坑凄厉。怕他将嗓子喊破,李空竹赶紧低着脑袋在他小脸上一边亲,一边哽咽道-:“泥鳅,泥鳅你听得见三婶说话么?咱们乖乖的好不好,好不好,一会就好,一会就不痛了,好不好!”

    “哇哇~”还在奋力挣扎的小人儿,被突来的亲昵举止弄得顿了一秒,下一秒华老一个狠心的重了下手后,小儿又开始叫哭了起来。

    “啊啊~~哇哇,三婶~三婶~”

    “按住了,要包扎了了!”

    李空竹挂着满脸泪的点头,抱着他的小脑袋轻轻的抚着,亲着,再哄着。

    华老那边也加快了进程,在扶着骨头扶好位后,拿着大繃布,开始快速的为其包扎了起来。

    或许是过了最为疼痛的时侯,那凄厉高叫的小儿,声音开始变得小了一点。不过双手双脚却仍在极力伸着踹着,李空竹耐心极好的依旧轻声细语着,不时的亲他那么一下,给他鼓着小劲。

    待那边华老的完活,小儿也彻底的停了想乱晃的身子,只是那低泣的哭音,还在召示着他刚刚所受的委屈。

    李空竹见状,用手小心的为他抹了眼泪。那边华老却开门出去,唤着于小铃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怕是还得按一下,这药有安神镇痛化淤的功效,灌药也是动不得的。”

    李空竹嗯了声,随小声的唤着小儿吃药,见小儿不应,就再次无奈的按住了他的头跟手。

    华老灌药的方式,跟了当初赵君逸灌崔九差不多,捏着鼻子的一股作气儿,那快狠准的手法,令着李空竹又是好生的手忙脚乱了阵。

    待小儿终于喝完药,低泣着安静的昏睡了过去后。李空竹这才慢慢的松了捏住的小手,起身,拿着绢帕开始擦着那一头渗出的冷汗。

    华老收拾药箱,说了些注意条件,末了又说到那边的两房人,“你想要怎么收拾了他们?”

    收拾么?李空竹摇了摇头,“华老有何主意?”

    老者轻哼,没有吭声,将药箱提到手上后道:“既是想不出主意,就交于我吧。”他来帮着递信,让人想主意。

    李空竹点头,“那就有劳了!”

    老者哼了声后,提脚先行的步了出去。

    李空竹看了眼安静的小儿,亦跟着出了屋。

    叫来于小铃,让其守在屋中,“若是醒了,既量别让他大翻了身。”

    “知道了!”

    “嘭~”忽然东屋传来了巨响。

    李空竹眯眼,挥手让于小铃进屋,惠娘听着声响,从隔壁东厢行了出来,看到李空竹,就快步过来的寻眼看她。

    李空竹冲她招,待她过来后,并不理会东厢传来的声响,而是拉着她去往了堂屋坐下,问着她可是有惊吓到。

    惠娘摇了摇头,又问着她小儿如何了。

    “倒是没事儿了,喝了药,正睡着,待再醒过来,就彻底脱离危险了。”

    “阿弥陀佛!”惠娘冲着西方唱了声佛,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心下对于这类事件,由为的愤愤不平,“那等子狼心恶毒之人,就是死上百次也不足以可惜。人常说为母则刚,可用在这等子人身上,倒真真是白瞎了米粮供活她了!”

    李空竹经此一事儿,倒是累得有些乏了,肚子也有些个饿得难受,听着这话,在吃了个桌上摆着的糕点后,这才吁了口气的附合道:“且放心吧,我着人报了官了。”

    “准备打她几板子?”惠娘皱眉,随又咬牙轻呸,“倒是便宜她了。”

    李空竹笑而不语,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吃着糕点。

    惠娘见她这样,不由得心疼不已,“倒是自我怀着身子以来,给你添累了不少,你这里里外外忙着的,可得小心注意着身子才是。”

    “无事!”一口糕点进肚,女人再喝了口水后吁道:“如今生意上了轨道,待这事儿过后,就能松下来了,到时,不愁休息不好。”

    惠娘点头,正缝了于家地从外面回来了。

    李空竹看到她,不待她行礼就开口相问,“可是来了?”

    “是!”

    “话也传到了?”

    “传到了!”

    李空竹颔首,“去开了院门吧。”

    “是!”

    待到于家地退去院中开门,惠娘这才明白,她怕不是简简单单让郑氏挨几板子那般简单。

    好奇的抬眼看她,却见她冲她摇了摇头,“你留在屋里呆着,外面冲乱,别伤着了你!”

    那边的于家地才将一打开院门,就见前去镇上报官的剑宁,领着几个着红灰差服的衙役已经到了跟前。

    “可是你家报的官?”

    一行人看到于家地,那领头儿模样的差人,昂着个脑袋,冲着她极为高傲的问了声。

    于家地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一众村民,忽视掉那领头差人眼中的敬畏,恭敬的冲其福了个身,肃着脸答,“是。”

    “人呢?”

    “在里面绑着哩,请差爷随了老奴进来。”

    “嗯,带路吧!”那领头差人点着脑袋,极力稳着心头颤颤的心神,冲着跟着的几人一扬手,“跟上了。”

    “哎!”

    围观百姓见他们进了院,纷纷的议论开来。

    “听说了没?

    “啥?”

    “郑氏把儿子差点打死了。”

    “喝,有这事儿?”

    “可不是,俺刚始不知道,这不去村口问了问,说是那赵泥鳅拖着小身子晃晃荡荡的来的这边哩,路上因着不支摔了好几跤,一村口老大爷看他可怜想背他回去,他哭着说要来找了赵三郎家地,说哭得可惨了,还说让赵三郎家地的买了他……那里面住的老头儿是个大夫,诊了那娃子脉,说是骨头都扎肺里了。也不知能不能活得了哩!”

    知情人八卦的将所知道的给说了个完完全全。围观众人听得更是惊得不行,“天哩,还有这样的娘啊。”

    还有人愤愤不平的呸了一声,“平日里就是个泼辣的,住得近的都知道,没事儿就在那院子那吵吵着,那泥鳅才多大?天天都被压着做活哩。看那赵铁蛋,养得是白白胖胖的,要不是知了两个都是她生的,人还以为这老二是后捡的哩。”

    “可不是,刚不是看到赵金生背那肥婆进去么?出来时,可没见着哩,我猜啊,这怕是赵老三家地的报了官哩。”

    “报官?”

    人群中有人听得摇了摇头,“那玩意儿能顶个啥?挨个几板子出来,以后还不是娃子受罪么?”

    “可不是?”

    外面的人议得欢乐,里面也不消停了来。

    差人一进院,看到李空竹时就想巴结着上来行礼,李空竹打着眼色没让。

    让了剑宁去到东厢将人给拖出来。

    差人见此,亦是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去,就见郑氏五花大绑的正在地上打着滚,看到有人进,那耷拉的眼皮是立时就向上一翻,还不待她恨着眼哩,就看到了后面跟进来的差人,吓得她脸色是瞬间就白了起来。

    “呜呜……”

    因着嘴被早早堵上了,发不出声儿。她只好将扭动的肥胖身子,扭动得更欢来,那祈求的耷拉眼皮,不停的向着几人扫来,摇着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冤屈一样。

    剑宁用着死寂般的眼神看了她眼,随便转头对着那几个差人道:“人就在这了,几位差爷请吧!”

    “哎!”

    领头差人舔脸赔笑,立时的又一个肃脸的对着后面喝了声,“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人给带走了!”

    “是!”

    后面几人听命赶紧上前,一拿着铁链的差人,更是殷勤的将铁链快速的给郑氏上好了来。

    郑氏见此,那呜呜声也叫得更欢了,扭着的肥大身子,甚至开始撞着差人,想以此给挣了开来。

    “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几个差人被撞,黑着一张脸,拿着身上携带的鞭子,毫不客气的就冲其给抽了下去。

    “呜呜呜~”郑氏被抽,不服气的开始嗷得更欢来,扭着身子的在地上滚着,想以此摆脱那鞭抽。

    一旁的领头人见此,狰狞着一张脸,上去冲其心窝就是一脚,“他娘的,打死了人,你还有理儿了?再不听了话,当心爷让你走到不衙门,你信也不信?”

    郑氏被踹了心窝,好半响有些喘不上气,再听了这话,一张脸更是惨白得没了半分血色。

    见她老实了,那领头差人这才挥手道:“带走!”

    “是!”

    几人将那吓得有些发抖的郑氏给从地上,像拖死狗般好容易给拖站了起来。

    见起了身,她还东摇西摆的想赖地上,就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呜呜呜~~”

    郑氏被扭送着出了屋,一出来,就见李空竹正立着屋檐那里静静的看着这边。就不由得眦红了眼,开始呜叫着,想向了这边冲来。

    差人见状,赶紧将其给狠拉住,随又是几鞭子给抽了上去。

    李空竹看着她扭曲着一张脸的呜呜叫着,就无声的勾动了下嘴角。

    谁知这一勾动,惹得郑氏更是激动不已,在那暴瞪着一双眼,开始叫得更欢来。

    李空竹是赖得再看了她这丑态,跟于家地交待了一嘴,又跟剑宁打了个眼色后,就转身向着屋子走去了。

    “呜呜呜呜~”郑氏急吼,耐何就是发不出声儿。

    那抽他的差人见手都抽酸了,其还皮糙肉厚的还不听了话,就干脆弃了鞭子,改抽起嘴巴子来。

    “啪啪!”连着几十个嘴巴子下去,郑氏这才终于老实了起来。

    差人见状,这才怼着她向着外面走去。

    一出去,大半村的人听到消息,都聚拢了过来。看到她,皆鄙夷不已。

    郑氏恨着一双眼,看着村人的指指点点,就不由得恨恨的又朝身后的院门瞪去。

    于家地跟了出来,冲她勾了下嘴角,“郑氏,姑娘让我告诉你,你打的人不仅仅是你儿子那般简单,就在刚刚,赵大爷已经将泥鳅哥儿卖身于我们姑娘了,也就是说,从今儿开始,泥鳅哥儿是属了我们三房的人,虽说以前几家人带着亲,可从今儿开始,就各自算了陌生人了。姑娘还说,泥鳅哥儿能活,你最多就是坐个几年牢罢了,若是泥鳅哥儿死的话……这阴曹地府也不能让他太寂寞了去。”

    最后一句话,于家地是阴着眼对郑氏说的。

    彼时的郑氏在听了这话,脑子似划过什么般,让她止不住的全身跟着抖了起来。

    围观的村民,在听到赵金生将儿子卖了时,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有人猜着是不是付不起药费的权宜之计,可又被于家地那句陌生人搞得不明白来。

    有人就开始问了,“于家嫂子,你这话是个啥意思?啥陌生人不陌生人的?”

    于家地轻笑,“倒是忘了说了,先头赵大爷跟赵二爷,去到族里找族长去了,说是要跟我们姑爷断绝了关系,这米粮费跟地费一共要了二百两哩!咱姑娘给了,说是以后啊,再见就是陌生人了。”

    “二百两?”人群跟着又一抽,怎么也没想到,赵家三房跟另两房关系居然差到这份上了。

    不过有人更觉赵家另两房人这是欺人太盛,这才养几年的人,既要了这般多的银,那二亩桃地儿以前才值多少,如今见不得人好,眼红巴不上了,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出来,简直是恶劣之极。

    人群中议论纷纷,郑氏却想魔怔了般开始有些暴躁的发起了狂来,几个差人见状,是齐齐上手的将其给狠按住,又是一通的拳打脚踢。

    村民看着那被打在地还在死命挣扎的郑氏,不由得鄙夷着退开了来。

    如今可好了,儿子儿子不再是了她的,还可能因此而坐上牢,男人男人也不会再是她的了,本就是休弃之人,如今拿着那百两银子的,上哪找不到个黄花闺女,会要了她这么个坐了牢的老女人?

    说句不好听的,等着她坐牢出来的那一天,说不定,这赵金生后娶的都有娃了哩。

    地上的郑氏还在挣扎着,她这会儿才知了真正的害怕,本以为李空竹就算告官也不能拿了她怎么样,毕竟她教训的是自家儿子。

    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男人居然将小儿子给卖了。卖了不说,他们既然还朝那小贱人要了二百两银子!很明显,他们这是想抛了她,想独吞那银子去吃香喝辣啊。

    越想越不甘心的郑氏,任那帮差人下死手的打着,她不能坐牢,她要回去,回去找了赵金生,找他出银把她赎出来。

    “呜呜呜~~”

    几个壮汉子,弄了半天,愣是搞得气喘吁吁也没将个肥婆搞定。

    剑宁在一边看了半响,皱眉就进了院,不过片刻就赶了辆卸了车棚的马车出来。

    “搬上来!”

    正在费力扭扯的几个差人一听,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那郑氏放倒,像抬待宰杀的肥猪似的,吆喝着,将其一个用力的向着那车板上扔去。

    “呜呜呜~~”郑氏被扔,在那板车上打着滚的想滚了下来,剑宁见状,一个大力的扯着马缰,跟着鞭子一挥,那马就如脱缰般,开始撒欢的向着前面跑了起来。

    围观村人见状,纷纷快速的让了道来了。

    那板车上的郑氏被这极快的马速吓白了脸,看着那迅速向后倒退的景物,双眼喷火的同时,还闪烁起一抹强烈的不甘来。

    见马车远了,那几个差人也赶紧作拱手状的快步的撵了上去。

    没了热闹可看,村人们便问了几嘴赵泥鳅的状况,待得知还昏迷着哩,就又跟着咒了几声郑氏。

    于家地见状,就赶紧挥手让了他们家去。

    而她则进到院里,跟李空竹她禀了这事儿来。

    “如此倒也好,正好断了他们想赖在村中的路。”

    李空竹听得点了点头,伸着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的作着告罪状,“乏得紧,我先去睡一会。若泥鳅有醒的话,记得来唤我声!”

    惠娘赶紧点头,“你且安心去睡便是!”

    李空竹听罢,又是一个呵欠出口,开始起身向着主屋行去了。

    惠娘看得喃喃,“咋就困成了这样?”看来待自家男人来时,她得跟其商量一下了,要不再找个管事过来帮忙?

    一旁服侍的于家地听了她念,眼神闪了闪,转瞬又隐去的退了出去。

    赵家这边,两房人一回来就开始大肆的收起细软来。

    赵铁蛋再去李空竹家时,就被遣了回来。

    这会儿见自家娘还没回来,就有些不依的哭嚷起来,“爹,俺娘哩?咱还没回来啊!”

    “滚一边去!”赵金生冲他狠瞪了一眼,赵铁蛋吃鳖,撅着嘴儿的出了屋,向着外面走去。

    只一会,他又哭着跑了回来,大哭大叫着,“爹,爹不好了,不好了。俺娘,俺娘让官差给抓走了,哇哇……娘啊!”

    “嚎丧哩!”赵金生冲他大喝一声,出来就是一巴掌的给煽了上去,“你他娘的要再敢嚎,到时连着你一块跟着抓走。”

    “哇哇……”听着连他也一块给抓走,赵铁蛋嚎得是越加的厉害起来,赵金生听得心烦,扯着领子就又是一通的拳打脚踢。

    二房的两口子听得对视了一眼,这会儿赵银生能开口说了话。张氏拿着银票看着他问,“你觉着咱们会被报复不?”

    本以为老三走了,那边再没了啥有本事的人,却不想就在刚刚,自家男人不过冷哼一下,就让人给制得说不了话。

    且那人是怎么制的,他们是一点也没有看清了来。

    这两大男人可以心粗点,可她做为女人不得不心细的多想一步,要知道那赵君逸可是威胁过他们的。

    要是那会武的人把这事儿传给赵君逸,赵君逸会不会令了他来弄死他们?

    以前可能觉着那赵君逸不过是会点拳脚有点本事,如今看来,怕是个不好惹还有着手下的江湖人哩。

    “报复啥?咱们要得有理有据,连着泥鳅都白给人了。凭啥报复了?”赵银生心下还是有些不甘,郑氏那婆娘都搭进去给那边出气了,却还是只有二百两,当真是欺人太甚。

    张氏看他这样,就知说不通,摇了摇头,觉着介时再劝劝,劝他们往南再离远点的,不然,她这心,始终有些放心不下哩。

    抬眼看了院子一眼,张氏怼着自家男人道:“去劝劝的,让别闹了,如今家里可还有着地哩,就两天时间,得抓紧了,把该卖的都卖了吧。”

    “知道了!”

    ……

    赵家大房二房要搬出村的消息,在第二天就放了出来。

    彼时村中人待得知后,又是一翻的炸了锅。

    因着要卖地儿卖房,找了中介牙行的话,一时间不可能那般快的出手。无法,两兄弟,就又上回门的问着李空竹可要。

    李空竹对于他们这两房人的东西是一点也不想沾了手,直接让人带了话给赵族长,由着赵族长出银将田地给收了回去。

    至于房子,看着倒是挺大,倒也好出手,让一些家境好兄弟多的村人给出银买了过去。

    就这样,两房人在卖完这些后,在第三天的时侯,就着了驴车进村儿,装了满满三大驴车的行礼,开始慢慢的哭着出了村儿。

    村中有相好的前去送了,回来时,心头有些不悦的说了下去送的情境,“看着哭得挺惨,不过那嘴儿却咧着笑哩,一看就不像真舍不得哩。”

    一些村人笑那去送的人傻,说人得了二百两的银子,加上卖的良田房子这些,少说得有了近三百两的白银在身,那是去过富贵的日子,哪就会有舍不得的时侯?也就是了那心眼实的,会信了那假哭的眼泪儿。

    相送的人听了,当即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村中人的议论李空竹这边倒是听到了点,对于大房二房的走,她倒是没多少高兴与不高兴。

    郑氏被判了刑,安的罪名是伤人罪,因着伤势过重,在判刑时,赵泥鳅还没有醒,就给判了五年的牢狱之灾。

    听说当时闹得够狠的,县臣大人听得是烦不其烦,见其不知了悔改,甚至用了重刑的说要拔了她舌头,这才让她消停了下来。

    彼时的李空竹,正将罐头切成小丁,喂着头天晚上挺过来,醒了的小人儿。

    赵泥鳅昏了差不多整整两天,连着华老都觉着恐不行了,小子倒是坚强的在昨儿后半夜给挺了过来。

    一醒来,就叫着三婶,弄得李空竹大半夜的起床,跟惊蛰换了房,在这守着他差不多到了天亮,才又睡了过去。

    可这才睡一会哩,这小子就又醒了,嚷着说肚子饿,在吃了小半碗米汤后,李空竹又给其夹了块桃罐头出来慢慢喂着。

    见一大块的桃子吃了三分之一,李空竹就赶紧的收了手,“好了,你现下不能吃太多,少量的吃,多吃几顿才好。”

    “嗯!”赵泥鳅闪着晶晶亮的大眼,脸上虽瘦得跟个骷髅似的,却洋溢着很是幸福的光晕。

    李空竹笑着摸了下他的小脑袋,“翻不了身会不会觉着难受?若是难受就找三婶儿来说说话,可千万不能乱翻动知道吗?至少得保持七天才行。”且七天过后,也不过是挪一下罢了,还不能够大动着。

    “我不翻!”他想摇头,却发现摇头都难,就只好放弃的用眼睛急急的保证着。

    李空竹给了个暖笑给他,在他额上轻轻的印了一吻,宠溺道:“乖孩子!”

    赵泥鳅脸红,不过心头儿却像被罐了蜜般,甜得他的小心肝都快化了,看着李空竹的眼神,越加的孺幕跟崇拜来。

    李空竹笑着让他闭眼休息,而她则动手将未吃完的罐头送进嘴里,快速的给解决了后,缝着于小铃端着药走了进来,说是有人上门来了,华老让她过去哩。

    李空竹点头,擦了嘴,起身对赵泥鳅挥了挥手,“听铃姐姐的话,药乖乖喝,三婶出去会儿!”

    “嗯!”

    赵泥鳅睁眼,看着那开门出去的娇俏身影,想着那天被自家娘打,胡乱塞到坑上的情景。

    当时的他只是一时上不来气罢了,没想到娘既然那般狠心的不管不顾了他。

    待他好容易回过了气,拖着身子起来时,当时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去找了三婶儿,三婶不会打了他,骂了他,三婶儿还会对他笑,三婶曾经还说会把工钱给他存着,让他长大了取来用,还说让他念了书……

    三婶,比娘好!

    “哥儿来喝药!”

    于小铃将药吹凉,拿着小勺子舀了药,递到了他的嘴边,将他唤得回了神。

    “好!”小人儿仰头,扯着干瘦的脸颊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