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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看白色儒衫的青年文士,后面则是年轻女子,只见他们逐渐行近,放缓缰绳。奇怪,后面二女都穿着厚厚的冬衣,而这青年儒生,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而且看上去面色红润,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
再看看后面那两个缓缓抬起头的姑娘,看到两人的面庞,不得不使人感到吃惊,不是因为生得太丑陋而是二女实在是太美了。
不是吗?丑恶,固然会令人惊愕,而美得过了份,亦可使人发生相同的感觉而吃惊的。这白衣儒生正是刚刚踏入江湖的魔门门主郑清扬,而那两个女子,自然是上官小美和容容了。
他们自与菲菲等分手后,一路上东转西逛,已足足出来了两个多月了,这次到天门山,是因为清扬听说这里的百度门可能是魔门的余部,所以就带着二女前来看看。
“这马儿已跑了大半天了,应该疲乏了,你们也累了,我看先休息一会,等会在上路吧。”清扬向身后的二女说到。
蓦然清扬听到身后两丈远近的林中,发出一丝极微的声响,这声音小极了,若不是他这种功力绝世的高手,换了别人是万万难以察觉的。
清扬面色骤然一寒,缓缓转过身来,冷然向林中发话道:“何方高人驾临此间,怎不显身一见?如此鬼鬼祟崇,岂不贻笑于人?”
他语声才完,林中骤然暴出一阵狂笑,嗖的一声,一条黄影电射至清扬身前一丈远处,大笑道:“好个小子儿,果然有两手!你姓什么?”
清扬护在二女身前,开始打量来人,不由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此人高不满四尺,一身黄土布袄,瘦骨嶙嶙,头上秃得只剩下几根稀疏黄发,尖嘴削腮,两只眼球,也是金黄色,精光外露,显然是个内外兼修的好手。
他说完话后,见对方并回未答,仍在向自己混身上下打量,这位面如猿猴的老人不禁气往上冲,大喝一声道:“你这臭小子,我老人家说话你听见没有?”
这时,清扬始冷然一笑,应道:“听见如何?不听见如何?”这句话不说尚不打紧,一说出来,气得这黄衫老者哇哇直叫,大怒道:“好小子,老夫不过见你有几分内家火候,所以不惜纡尊降贵,想来点化于你,不想你小子竟如此不识好歹。”
他一见清扬仍旧气定神闲的望看自己,不由更加暴怒,大叫道:“好!好!好!想你必持有几手三脚猫功夫,也罢!老夫且来教训教训你这目中无人的小辈!”说罢一摺衣袖,就待动手。
清扬此时突然漠然一哼,说道:“且慢,我有话说。”黄衫老人闻言一楞,心道:“这小子莫非又有什么花样?”
只因适才这黄衫老人在林中,施展开自己最擅长的轻身功夫“魔纵九天”尚被眼前这年青人察觉,心中就直不服气,却又摸不透眼前这后生的根底,所以藉此发怒,想一试对方功力。
清扬此时续道:“你我素无仇怨,况且我的娘子也在这,若就此比试,待会任何一方受了伤都不好,这样吧,不如咱们来个文比!”黄衫老者接口道:“何谓文比?”
清扬笑道:“即是由双方各出一题,再定一个输嬴之法,然后各尽本身技艺功力施为,这样,任谁也取不得巧。”黄衫老人略一沉吟,慨然道:“便依你,但谁先出题?”
清扬傲然一笑道:“阁下较我年长几岁,一概由你出题,在下奉陪便了。”黄衫老人闻言不由又是一瞪眼,心想:“好狂妄的小子,好,老夫且教你识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须知武林中派别杂陈,各人所学绝不相同,换言之你会的别人不见得会,而别人懂的你也不一定懂,故而武林成名人物,本身大多有一种至多种独到的技艺。
因此在双方出题比武时,必走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活,以己之长,攻敌之短,那有如此全然不顾本身利害,而将出题之权,全然交付对方之理,除非此人功力绝世,根本不将对手放于眼中,否则,倘就定是个疯子!
怪不得黄衫老人如此气愤了。老人此刻强压怒火,大声道:“你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再客套。咱们以三场为限,第一场较暗器,第二场比试轻功,第三场则较内力。”
当下说走,比试暗器就是以林间之山雀为靶,谁击落的多谁就赢;第二场之轻功较量就在这片林顶树梢之上,双方过招对掌,谁先落地:便算谁输。
第三场嘛,比较内力,两旁粗约半围约六颗巨柏,双方议定,谁在最短时间内,震断此三株柏树,便算谁嬴这第三场。
双方同意后,黄衫老人不由心中暗自得意。原来此老就是当令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极负盛名的百度门门主冷无邪,此老年逾六旬,性情却极刁钻古怪,一身小巧之技“魔纵九天”
这一独门轻功可称炉火纯青,独步江湖,极少遇到对手,故而他出的题目,全是本身的拿手绝活,想来必胜无疑了
二人一起站好,冷无邪向清扬略一打招呼,两手各握三粒石子,双掌急抖,刷、刷、刷,一连发出五枚,电光石火般向那五只山雀袭去,真是又快又准,那五只山雀若被击中,定成粉碎无疑。
此时,他手中尚扣有一枚小石子,以备万一之用,再者,他也预备必要时用以拦截对方暗器,五枚石子,此刻带着悠悠劲风,已距那五只山雀不及一丈了。
忽然“呜”的一阵啸声,五道白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向那五只山雀飞去,更另人不可思议的是那白光竟瞬间击穿了五粒石子后仍打中了山雀,写来虽慢,其实整个过程其实快逾闪电,就是一刹那间的事。
“承让!”清扬对着那黄衫老人笑了笑。而此时冷无邪的脸上肌肉不断抽动着,但随即有平复了下来:“小子休得张狂,尚有两场未决胜负呢,让什么?再来比过!”说着运功飞上树梢,大呵一声:“小子,上来吧!”
“好!”只见清扬纵身一跃,瞬间已如羽毛般飘落于一丈外的树梢之上,而他所站脚下那约小指粗细的幼枝,竟没有丝毫的变形,可见其轻功之高。
另但冷无邪惊讶的不是他的轻功好,而是眼前这儒生所用的轻功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而且比自己用的更纯熟,不由颤声道:“你,你怎么会用魔纵九天?”
清扬没有回答,突然的攻了过来,冷无邪只得硬着头皮,带着满腹的疑问出掌迎战了。刚刚碰到清扬的双掌,冷无邪就感觉自己所发出的气劲有如石沉大海。
接着“轰”一声暴响,冷无邪就被这一股炙热如山的掌力,震得飞出数丈开外,一口真气再也提不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老人家,还有一场要不要再比了?”清扬还是一脸的微笑。“请问阁下和魔门有什么关系?”冷无邪没有回答清扬的话,而是一脸焦急的问到。
“我?我就是现任魔门门主郑清扬!”说话间一股傲然雄风的气势油然而生。“属下参见门主,刚才竟冒犯门主,望门主恕罪!”只见刚刚还倒在地上的老人已单膝跪在地上。清扬见到这个阵势,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好不远处的上官小美跑过来帮他解了围。
“这位老人家快快请起。”说着扶起了冷无邪。而清扬也恢复了镇定,说道:“不知你是?”
“小人叫冷无邪,是百度门门主,我们这个百度门以前是魔门的下属的一个分支,当年任教主死后,群龙无首,本教大部分兄弟都被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杀害了,由于本门在教中比较特殊,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得以保存下来,这么多年,本门的历代门主都在等着新任教主的出山,终于,老天有眼,让我冷无邪等到了!教主,只要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就是教主的了!”
“有你着句话我就放心了冷无邪听令!我现封你为天魔左使,负责掌管百度门事务!”
“属下听令!”“还有,你回去准备一下,把我天魔门重出江湖的事散布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听到了吗?”
“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去。“慢!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地方吗,我对这不太熟悉。”
“这里?现在寒冬腊月的哪有好玩的地方,如果教主不嫌弃,就到我那转转,那里冬天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那好吧。”随即转身对二女说道:“美儿,容容,走了!”在冷无邪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百度门八骏盟内。
“气死我了!那个老不死的,不知听了什么人的教唆,竟然决定要公开推举新的门主,这不是摆明了不让我当吗?”只见玉啸天一脸气愤的坐在桌边抱怨着。
“嘿嘿,乖徒儿,这就把你难倒了,他不让你当,你就不会想办法吗?”说话的人一身黑衣,连头罩都是黑色的,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那师傅,你说怎么办吧?”“在这个盟主还没选出前,找机会干掉你爹,你不就是盟主了吗?”“可是,他毕竟是我爹呀,我下不了手。”
“玉儿,忘了师傅以前怎么教导你的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谁防碍了你,他就得死!这是本门密制的毒药,无色无味,食者会暂时功力全失,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拿着!不要让为师失望啊!”说着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玉啸天
玉飞虎的书房内。此时已是夜深十分,但玉飞虎却睡意全无,他正在为下一任的盟主人选烦心着呢,本来他想把盟主之位传给自己的爱子啸天的,但一年前他做客少林,和大愚禅师
秉烛夜谈,禅师在临走时说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玉施主,你子现来可好?”“多谢大师关心,犬子一切上好,我准备近日就把盟主之位传于他,我老了,也该歇歇了。”
“玉施主可否听老衲一言。”“大师请说。”“你子命中犯权,如登上盟主之位,他日必有祸事,望施主三思!”
“多谢大师提醒,晚辈记住了。”正因为如此,在回来之后,玉飞虎就决定一年之后公开推举新的盟主,现在一年之期将至,还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他能不心烦吗?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谁啊?”“老爷,是我,天旺,给您送茶来了。”“哦,进来吧。”
天旺是玉府的下人,玉飞虎不喜欢丫鬟,所以府中给他端茶递水的都是天旺。“老爷,请喝茶。”说完将杯子递在玉飞虎面前。
“恩。”说完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突然,他感觉全身无力,立刻明白自己已经中毒,马上在身上点了数下。一旁的天旺也发觉老爷有些不对劲,连忙问到:“老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去给你请大夫去。”
“天旺,你现在马上去把马总管找来,快!”“哦,小的这就去。”说完转身向大门走去,可是刚一开门,天旺就被一掌又打了进来,吐血而亡了。只见玉啸天信步走了进来“爹,你怎么了?要不要孩儿帮忙呀?”
“畜生,你想干什么?”玉飞虎此时虽是全身无力,但也掩盖不了那满腔的怒火。“孩儿只是看爹平日那么辛苦,想让你早些下去享福呀。”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
“爹,您放心,只要这一刀你就解脱了!盟里的事就让孩儿来完成吧!”说着一刀向玉飞虎的心口刺去
这世界真是好笑,一个十大高手中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杀了;但这世界更可悲,他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在权利面前竟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难道这就是如今的世界,哎,可能吧,又有谁知道呢?(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