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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越发快了,我感觉着胸腔急速跳动而发出的猛烈声响,肩头一阵热烫。我低下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还残留着班驳的印记,宣告着一切是这般真实。
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我无力得瘫软于地,瞪视着哭得声音都有些哑了的貔。“怎么了?”我疑惑得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大门方向,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那里。
因为背光,我只看到他头顶的一双兽耳,然后那人就直冲到了我跟前。当他搂起躺在地上的人儿,我才看清,是狻猊。
“亚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貔怎么会这样?!”他几乎是嘶吼得,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我木然的张了张嘴,愣愣得摇了摇头。
刚才貔挣扎哭泣的模样,与我自己欺凌他时的爽快心理,不住在脑海中重叠翻涌,搅得我头昏脑胀。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只能尴尬得看着他为貔收拾。
“有谁来过么?亚于你有没有怎么样?来我看看你”许是闻声而来的白衣美男驨,似乎看出了什么,牵着我手的他,望着我掌心的斑斑血迹顿住了言语。
“亚于!”狻猊把小狐狸抱上床之后,怒吼着朝我冲过来,他扯着我的领子咆哮着“你了干什么?你怎么能对貔那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做?!亚于,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吼着吼着,他的眼眶竟然滴出一滴水来,然后他抿了抿嘴,愤愤得推了我一把,转身朝门外奔去。听着他狂奔而去的脚步声,我纷乱得头脑中跟抽空了似的,白花花一片。
肩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在此刻逐渐明晰起来,我顾不上其他,开始扶住肩头,大力抓挠“亚于!你怎么了?亚于?!”驨一把扯下我的手,把我束在他怀中,急切得问着。
“啊”肩头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全身,我顾不上回答他的疑问,开始狂乱的翻滚着。然后,似乎挣脱了他的怀抱,躺到了地上。接着我接连又滚了两圈,撞到门框,停了下来。
浑身被疼痛包裹着,我觉得体内有种东西要撕裂身体挣脱出来一般,那种恐怖的疼痛席卷了我所有的神经。“吼”什么的怒吼声?为何这般刺耳?听得全身尚在疼痛中的我,快要抓狂了。“吼吼”
吼声继续,我胡乱挥舞着双手,晃动着脑袋,试图让这个声音停止。碰我的神仙!我的头又撞到了门框了!想转个方向,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呃?卡住!我我的头竟然被门卡住了?!门什么时候缩小了的?我怎么不知道?刚刚狻猊跑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
“亚于你怎么样了?”这好象是白衣美男驨的声音,我转过去,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门到底怎么了,却被他此刻的模样吓到了。好小!他变得好小!从我这里看过去,他跟个小矮人似的,小小的,估计整个身子光用我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记得之前他明明是比我高的啊?怎么一瞬间就变这么小了?我诧异得伸出手去,却瞧见,我的手竟然变成了一个爪子。
“吼”我把手凑到眼前,惊恐的发觉它确实变了。毛茸茸的,还有很长的指甲。想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出口的声音竟然震耳欲聋,俨然之前那恐怖的怒吼。神仙!我的声音也变了!我瞪大了眼,看向四周,那些齐齐缩小的家具证实了我心下的猜想它们统统没变,而是我变大了!
“亚于?还疼么?”驨冲了过来,小心得触摸着我的胸口。当他的手碰到我一瞬间,我才看到自己身体也变了,即上次长出兽耳兽尾来之后,我竟然变身了!
“吼”扒着地面,我努力挣脱门框,慢慢站起来。低头看着驨一脸焦急的模样,双眼中反射出我此刻高大的形象与大概形态,我却反而不急了。
安抚得凑上鼻尖,顶了顶他下巴,我咧嘴笑了笑。见他不明所以的凝视着我,我好笑的举起一只手,噢!不!是一只爪子,碰了碰他的头,示意他安心。
“亚于?你已经不疼了么?”他似乎还在担心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没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事实。
“吼”我也没法说什么,只低吼了声,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他的唇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口水的“洗礼”驨终于发现了什么,但见他双眼越瞪越大,身子往后退了数步指着我的手抖得跟筛糠的似的。
“亚于你封印解开了?!太好了!身体没事吧?不会再疼了吧?还有”当驨深呼吸几下之后,这才找回了他的声音,激动得冲过来抱着我的头惊呼着。絮絮叨叨得他,完全沉浸在我冲破封印的喜悦中,一直说个没完。
“唔”只能从喉头发出这个声音,表示我的无奈,他明明应该是最先发现这个事实的人,怎么会如此后知后觉?不过他的关心,还是让我很窝心的,所以就由他在我脖子上磨蹭喷口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终于嚷嚷完了,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便安静得搂着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身上没再动作。
咕噜咕噜浪漫归浪漫,肚子还是要饿的。我用爪子轻轻推开他,示意他给我拿灵果来。不知道是变身过后语言不通还是咋的,驨愣愣得瞧着我,没啥动作。
“圣主变身了么?难怪”女皇陛下来了,屁股后面还跟了一堆人“你赶紧去帮圣主拿点灵果来,狻猊你们先去看看艳队队长吧?”虽然是一直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万幸的是,女皇很有女皇的样子,一下就指挥着大家各就各位了。
“圣主请你先出来,让我们进去。”狻猊得声音冷冷的,低垂着的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能小心得挤出门,尽量不撞到这些人。虽然现在脸皮被毛发遮住了不会透露我的表情,但心底下,我还是很郁闷的。这还是狻猊“第一次”
叫我圣主,而且还用了如此疏远的表情与声音,虽然伤害小狐狸是我不对,但但我实在是兽性萌发了才做的,也不能全怨我啊!“唔”想要解释,却悲哀的发现现在的我没法说话,看来只有等灵果来了才行了。
“圣主,请用。”一个小兽耳男,捧了个盘子,上面满满的放上了灵果,乖巧地递到了我跟前。瞄了眼狻猊冷然的背影,看了看一旁努力陪笑着的女皇,我决定还是先添饱肚子再说。
刚想接过灵果,又觉得没对,怎么没有被剥开?一想,完了,唯一会剥灵果皮的人,现在正被我弄得躺在了床上,我我岂不是要混着果皮一起吃?吧唧神仙!我不信邪得拨弄了一个灵果到地上,用爪子轻轻拍了拍灵果结果,它裂了。
果浆满地,还溅了这个小兽耳男一身。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我再拨了个灵果下地,刚想再拍,却发现女皇伸手把它捡了起来。“圣主,你可能是刚冲破封印所以不记得了。在兽身的时候,兽族人是控制不好开果的力道的。
而在人身的时候,我们又没力气剥开灵果,目前我们兽族唯一能搞定的人,只有艳队队长一人而已。所以,就请圣主多多担待了。”微笑着,把灵果递到我面前,女皇笑得很是诡异。
“吼”我一口吞下她手中的果子,瞬间才想起来,灵果的壳是多么坚硬,多么难吃。虽然果肉味美多汁,但混合着坚硬的果壳,那味道简直是天差地别。哀怨得瞄了眼囚牛女皇,在看了看兽耳美男捧着的那堆灵果,顿时失了胃口。
可是,不吃这个,我就没法恢复人身,所以也只好勉强将就了。这会儿,我是打从心底里埋怨起自己了,这该死的封印为何要在想逗弄人的时候解开,害得我一不小心把小狐狸弄趴下了郁闷!
吃了果子,我总算恢复了人型,给小狐狸治疗的人与狻猊却还没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不是很敢进去看他,所以只能和女皇他们一同待在五屋外。看着侍从们端着染血的衣物和满是血污的盆子从屋里出来,然后又急匆匆的拿着一些灵药往屋里去,我实在不敢进去,只能站在门口踮脚观望。
最后,太医同志晃动着他圆圆的脑袋告诉我们,小狐狸伤势不算是太严重,基本上都好了,就是伤口的地方比较特殊最近都只能喝灵果的果汁了。
听到这里,我本想大大松口气的,却在狻猊冷俊的目光中噤了声,完了,被人讨厌了。我上前踱了几步,想为我之前的行为做解释:“狻猊”
“圣主大人,封印刚解开,请去休息吧!小的告退!”冷冷得打断我的话,狻猊躬了躬身子,一甩头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极度郁闷得抿了抿嘴,他也应该知道我是因为解开封印前才会失手弄伤小狐狸的啊?!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气?虽然我也有错,但,他这样也太过了吧?算起来,我和他是情人,小狐狸和他还是情敌喃!
越想就越不爽,看着狻猊逐渐远离的身影咬牙道:“我又不愿意弄伤小狐狸,干嘛给我摆脸色?”“咦?圣主不知道么?”女皇的耳力还真好,不愧是龙族的,耳朵都是顺风长的。
“知道什么?”看着囚牛呆呆的脸,我郁闷得问着。眼睛看着她,心里却寻思的是应该怎么找狻猊和好,不知道道歉有没有用?希望他不会告诉我,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刑罚干嘛“知道狻猊的过去,他很苦的。”
估计是看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女皇也不拐弯抹角了,一句话就直奔主题,勾起了我的兴趣。“他应该是新一辈的狻猊吧?很苦是指他接受传继的时候经受过很多考验么?”
兽族人,获得身份的途径有三种:一是父系继承,二是皇家册封,三是以能力传继。而继承了身份的兽族,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在那之前,都是以部落群居用部落代号来称呼的。
比如说豹族,没有身份的人就只能叫黑豹,白豹,花豹或者金钱豹啥的,只有拥有特殊身份的人才有专门的名字。
根据我的记忆,上一辈的狻猊,貌似是个大美女。所以我觉得,这个得到了我这个身体的第一次又因为小狐狸跟我赌气的狻猊,应该是“新人”至少是我投胎之后才坐上狻猊这个位置的人。就算前一辈的狻猊是这个“新人”的母亲,但是按照兽族的规矩,也是得经过层层考验才能传继这个位置的。所以囚牛一说“很苦”我直接就想到考验这上面来了。
“回圣主,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寻个地方坐下来说?”女皇说这话的时候,用眼神瞄了瞄四周,看样子狻猊的故事还有点神秘不能让旁人听到。
“那好吧!你带路。”基于好奇心,还有对小狐狸满怀歉意又不好意思面对得逃避心理,我急忙点头示意女皇带我去别的地方。
心领神会的囚牛陛下,戏谑得笑着,领我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凭着我的记忆,这里,应该是当年先皇所住,也就是前“囚牛”的住所。随行人员,包括白衣美男都被女皇拒绝在了门外,我们两人单独进了屋子里。看着熟悉的景致,我的记忆又复苏了,前世每每征战而归,我都是在这里禀告军务的而最后一次,见到赑屃,也是在这里。
他一脸甜蜜得搂着前女皇,笑说着新婚的愉悦。看着屋中多年未变得陈设,一尘不染的,我的心中百味具全,颇不是滋味。之前回到我的“故居”那里的东西都是满目疮痍的,而这里却几千年如一日得整洁,心下略感苍凉。
“圣主,你可知晓,这里曾是谁的居所?”听到囚牛这句话,我感到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她真欠打!丫的,看到我冲破封印就应该知道,我是恢复了记忆了,还明知故问啥?!这不就是先皇曾住过的地方么?她绝对是故意要刺激我的!眯了眯眼,见他笑得贼兮兮得,心下越发不快乐起来。
早知如此,之前我就不该朝小狐狸发泄,应该找她来!或许是瞧出了我的不爽,女皇轻声笑问着自问自答道“圣主可别误会,我不是指先皇。”
“那你是指谁?”总不会是赑屃吧?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知道我和赑屃是怎么一种阴差阳错,还再这儿戳我脊梁骨。
难道她不知道我上辈子的战斗力很强,就算没有灵力也足以应付他的么?“别东拉西扯的了!住这儿的人和狻猊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