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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以后,为了使婷公主对凌云乡学产生兴趣,郁心怡和宇文芳华带着她去参观乡学的一切。
凌云志则带着仇戈溜溜达达地来到书房院,书房院位于谷主府的西北角,院中宽敞,房舍掩映,绿树成荫,花影移墙,环境非常雅致。虽已进入九月下旬,但由于战国时正处于暖气候期,就连这东北之地,温度也十分适宜,很多鲜花还未凋谢,微风轻拂,送来了一缕淡淡的清香。
凌云志只觉得心旷神怡,走进北正房书房,只见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书案、锦墩、太师椅、书架安置适宜。
书案、锦墩、太师椅、书架是木匠根据凌云志的指点、要求制作的。
凌云志走到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颇为享受地向后一倚,眼睛向书案上扫去,做工粗糙的笔筒、石墨盘,缣帛放置一角,身后的书架上更是摆满了帛书、竹简、木牍。
仇戈见先生眼睛扫向笔墨缣帛,知他动了写字的雅兴,忙上前准备稳妥。
凌云志欣赏地看向正忙活的仇戈,这少年自从跟了自己以后,耳染目濡,加上自己用心教授,倒也识了很多的字,已经可以阅读许多书籍。
接过毛笔,展开缣帛,凌云志一笔一划地专心练起字来,仇戈自己找了本书籍坐在一边静静地阅读,书房之中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先生,仲伯求见。”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外传来宇文鹃的声音。
凌云志放下笔,赫然一笑,从后院出来时只是想四处看看,没想到进了书房就练起字来,也忘了通知后院一声,想来宇文鹃一定找了很多地方。他温和地说道:“宇文鹃吧?请仲伯进来。”
“爷,是奴婢。好的。”宇文鹃声音中透着高兴。
仇戈放下书籍,站到凌云志的身后,保护先生的安全已经浸透到他的意识中。
“凌先生,仲伯得闻公子的消息,心急如焚,想马上赶去与公子汇合。”仲伯进来马上说道。
“仲大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不急于一时,先请坐下说话。”凌云志儒雅斯文地说道。
仲伯看了看书房中的从未见过的奇形家具和光秃秃的地面,一阵踌躇,不知该跪坐于何处。
凌云志哑然失笑,一指书案前的太师椅,说道:“仲大人,请坐到这上面。这是我们领地发明的坐具,叫太师椅,你坐坐试试,很舒服的。”
仲伯走过去,坐了上去,果然比跪坐席上舒服多了,挪动了下身体,学着凌云志的样子向后倚去,羡慕地笑道:“先生真是会享受,连这种东西都能发明出来,确实非常舒服。”说罢,又好奇地看向凌云志身前的宽大书案、身后的书架和摆放在四周的锦墩。
凌云志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转入正题说道:“仲大人,在下也想去看望一下公子职,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嗯,容我安置一下领地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很多时间。”
仲伯闻言非常高兴,忙站起身来,对凌云志一礼,说道:“能与先生同往,仲伯为公子幸甚。”
凌云志感佩仲伯冒死救主的义行,所以对他另眼相看了很多,温文有礼地说道:“仲大人不必多礼,这是云志份所应当,义不容辞应该做的。在下想让婷公主留在凌云谷,一来不用再过颠簸危险的生活,毕竟她的岁数还小,二来在这里她还可以安稳地学习些知识。不知仲大人以为如何?”
“凌先生顾虑周全,婷公主确实不宜前往魏国,这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了,在下非常赞同。”仲伯诚恳地说道。
仲伯扫了一眼书案上的墨迹,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先生的雅兴了,回去静等先生的通知。”
仲伯走了不久,董先良一人悠然而入书房院,走进屋中。
凌云志对待他与别人不同,他是最早跟随凌云志的,为越国商业网点建设立下汗马功劳。凌云志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亲切而随和地说道:“先良如何找来这里?”
董先良圆滑笑容依旧,行了一礼,笑道:“主人不是已经吩咐门房说在书房院处理公事吗,呵呵,所以学生就自己找来了。”
凌云志顿时明白这是宇文鹃吩咐,暗赞她的机灵,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董先良,笑道:“先良,一路从越国赶到这里,车马劳顿的一定很是辛苦劳累,怎不多休息几日?”
董先良在凌云志身前随意很多,自己在太师椅上坐下,舒服地往后一仰,苦笑道:“主人将内府整个交给学生打理,学生哪还敢再休息,事情太多,还是早点进入角色为好啊。”
凌云志哑然失笑道:“呵呵,董大总管,你就不要抱怨了,现在你手下的十名小徒弟已经出徒帮你打理,哪还用得着你那么辛苦?”说罢他也走回书案后的太师椅上舒服地坐下。
董先良眼里闪过一丝得色,对自己培养出来的十名徒弟,他还是非常满意的,商人天生的敏锐嗅觉,天才的管理能力,相信用不了几年这十人必为天下闻名的大商人。他笑道:“主人,学生已经将越国的所有生意全部交给冷杉打理,这小子今年才十八岁,天生的商人材料,眼光独到,精明无比,后生可畏啊,做生意的本事比我这做老师的强出很多。对了,主人,学生擅自作主放出言论,说主人已经将越国所有生意卖给了冷杉。”说罢有些紧张地看着凌云志,不知他会如何反应。
凌云志沉吟一下,马上体会出了董先良的用心,所谓树大招风,财多招忌,在商业王国建立的初期还是隐蔽分散经营为妥,朗声笑道:“先良果然深谋远虑,非常好,非常好,以后我们在各国发展的生意都要各打各的旗号,这样更利于商业网点的发展壮大,避免惹来各国的猜忌和窥视。但要研究好必要的监督,避免内部的侵吞。”
凌云志对此事反应之机敏,让董先良大为佩服,他眼中闪过一缕奸猾,一副奸商的嘴脸笑道:“主人放心,学生已经留下了钉子,不会让主事之人胡作非为,干出侵吞这等危害主人利益的事情来。而且学生准备在内府设立管理署,负责帮助各国的商业机构完善健全一种记载收入支出的账簿。再设立监察署,专门负责定期监察各地的账簿、违规行为的调查处理。设立暗营,在各地商业机构内建立监视网,专门负责收集监视各地商业机构的经营动态、主事者的经营活动等情报。这样一来,我们就不怕下面的分支机构作怪,进而失去控制了。”
凌云志由于对现代的财会制度了解不多,此时后悔莫及,不过,董先良的方法应该可以有效地控制住整个商业网点,至于具体的操作还是让他自己去研究吧,于是说道:“先良,你的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你,你可以大胆设想、实施,在运作中完善。”
董先良非常满意,目的已达,施施然站起身来,就想告辞,赶紧回去完善自己的想法,尽快予以实施。
还没等董先良说出告辞的话,苏焕也如他一般,独自一人悠闲地走了进来,笑道:“怎么?先良看见我来了,就要走啊!”董先良圆滑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猾,说道:“苏先生,怎么会呢,你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在下正准备去拜访你,有事与你协商呢,呵呵。”说罢,一屁股又坐在了太师椅上。
凌云志从他们随意的口气上看出,他们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心中欣喜,笑道:“苏先生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
苏焕看见屋中的太师椅,赶紧也坐上去试试新,嘴里说道:“这玩意坐着是非常舒服啊,主人,我建议应该大量生产,然后推销到各国,相信一定利益丰厚。”
董先良得意一笑,说道:“苏先生请放心,此事在下已经在运作了,这么挣钱的生意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苏焕没好气地看着董先良,低声嘟囔了一句“不愧是个奸商,什么利益都不肯放过。”
董先良对奸商一词好像毫无反感,而且还非常受用,大声笑了起来,对苏焕一礼“承蒙夸奖。”
苏焕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再看董先良,扭过头去,眼里不禁流露出微笑,他很喜欢与董先良斗嘴的感觉。
凌云志对自己手下的这两位重臣如孩童般的斗嘴,感觉很是好玩,饶有兴致地一旁观看。
董先良忽然亲热地对苏焕说道:“苏大总管,晚上在下想宴请于你,还请给点薄面。”
苏焕闻言审视地看着董先良,笑道:“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吧?当着主人的面,你就敢贿赂于我,胆子不小啊。”
凌云志笑道:“先良要设宴,我是定要去的,这面子我给你。”
苏焕、董先良闻言一愕,从来没看见主人对属下开玩笑,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如此这般。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
董先良脸皮厚厚、一副要钱不要面子的神态,悠然道:“主人,学生是与苏先生开个玩笑,学生哪里有钱那么奢侈。当然,如果主人觉得过意不去,反过来宴请我们,学生当然不会反对,一定第一个到场。”
苏焕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董先良,没想到他连主人都敢算计,不禁朝凌云志望去,马上从凌云志的眼神中品味出一丝‘危险’的味道,心中暗笑,董先良要倒霉了。
果然,只见凌云志儒雅中的三分邪气大盛,笑道:“先良,人岂可言而无信,为了让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你这个月的俸禄就罚做今晚的酒资吧,剩余的先放在我这里,什么时候大家想喝酒了,就可以跟我提,我会替董老板安排的。苏焕,把所有的文臣武将都通知到位,正好大家也挺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一聚了,我先替大家谢谢董老板的盛情。”
董先良的月俸是五十两黄金,就是设宴席也用不上一两黄金,这次可赔大了,董先良哭丧着脸,瞧着凌云志,只见他的眼里戏谑味十足,显然是还未玩够。心中一颤,笑容可掬地说道:“主人英明,学生自然听从主人安排。”说罢一副乖顺的样子,不再多话。
苏焕见凌云志的目光移向自己,忙面容一肃,马上说道:“主人,目前我们领地共接收燕国难民二十一万人,加上原有的二十多万居民,总人口达到四十多万人,领地内适宜开垦的土地已接近分配完毕,如再有大量难民涌入的话,将面临无地分配的局面,如果将他们安置到城市,如无一技之长恐难以谋生,而且有违领地规定的城市接受移民必须有一技之长的政令。”
凌云志闻言,立刻收起玩心,此事关系重大,没有土地还吸引的什么移民,如现在停止移民,影响也是非常深远的,不利领地的长远发展,不禁凝思沉吟起来,过了老半天,才问道:“先生可有良策?”
苏焕道:“拓展领土,辽东。”
董先良马上赞成道:“学生赞成苏先生的谋略,占领了辽东好处太多了,不但可以解决移民的土地问题、后方安全问题、为领地发展、安全提供回旋的余地,而且还能直接打通我们与东北腹地的商业通道,只有这条通道畅通了,领地才有可能在有效的运作下成为东北与中原货物集散的一个商业中心,从而为我们实现商业王国的目标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意义重大而深远,主人应提早谋划实施。”
凌云志微微一笑,道:“好,就按先生的谋略进行,等召开个会议具体研究一下。”
苏焕看凌云志的神态,知他心中应该也是如此谋划的,不谋而合,得此明主,心中畅快,更加坚定了将主人推上争霸天下之路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