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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黄德仁心花怒放,这个女人本事真是不小,别人占了便宜就让他占去吧,反正,自己得到了这块地,他内心笑开了花。
黄德仁和李市长又坐了一会喝茶,这两个神,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她只有坐着陪笑着为他们添茶续水,不断地奉承他们,哄他们开心。
期间,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给挂断了,会是谁给自己打电话呢?张小雨暗自思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但是,她始终不动声色,脑子里再次想起窗户对面黑色的摄像机,仿佛是一只眼睛窥视着自己,真的只是窥视?
还是另有其他意图?张小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终于他们走了。张小雨疲倦地坐在沙发,瘦弱的身体仿佛一根稻草一般,这个二十八岁的生日宴会表面充满了奢华狂欢,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累。
手指无意识地反转着手机,贝齿轻咬下唇,陷入了深思,黑色的摄像机谜一般地牵引着她的思绪。手机再次震动,一个陌生的号码,张小雨轻轻蹙眉,这个时候来电会是谁呢?“喂,你好。”
张小雨声音甜美,含糖一般令人**。“喂。”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哪位?”
“师姐,我是王耀强,你还能记得我不?”“记得,记得,有事吗?”“想见一见张师姐,顺便问一下张师姐,我的钱包是不是落到你那里了?”“哦,是,是有一个钱包,应该是你的,你在哪里,我去给你送过去。”
“家里太乱了,我们在夜色咖啡见面如何?”“可以,几点钟见面?”“要看张师姐你的时间。”“那下午四点钟吧?”“那就这样定了。”
张小雨的思路哗然给拉到上月同学聚会时候的情形,她无力地闭了闭眼,当初那个衣着朴素的农村小姑娘惊艳般地出现在大学同学聚会上,全班同学都亮瞎了眼睛。
刚刚毕业的张小雨一身质朴,衣着破旧,素面朝天,当毕业的大潮轰轰烈烈地到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找到心仪的工作,唯独张小雨没有背景没有靠山,面试处处碰壁,在社会上始终晃悠着,打着零工挣钱勉强应付着吃饭。
同学都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在家人的庇护下衣食无忧,过着朝三暮四的上班族生活,同学之间每一次在一起谈论的时候,大家都在叹息着,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
甚至,村里有人对她的母亲也开始说三道四。“女孩子读什么说,早晚都要嫁人的,你看当初我就建议你不要让她读书,你偏偏不听,现在工作也找不到”
邻居阿婆叹息着唠叨她的母亲。“各人有各人的命,孩子要读书我不能不让她读,孩子他爹去世的早,孩子乖巧听话,我不能勉强了孩子,再说读书总会有用的。”张小雨的妈妈在她上学这一点上还是相当支持的。
“可是,你看看现在找不到工作,太着急人了,你一身病,连吃药的钱都没有,她都毕业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她给你拿回来一分钱,你这种病不能再拖了。”
“咳咳,咳咳”张小雨的妈妈咳嗽得肺都要出来了,她母亲长年累月地劳作,身体早就如弓一般地累弯了,陈年旧疾肺炎缠身。
一口鲜血从母亲口中咳出,这病真是拖不得了。如果父亲在身边,或许经济条件会好一点。怎么可能呢?父亲是煤矿工人,整天下矿,永远洗不干净的双手,长年累月地劳作,双手粗壮,长满厚厚的茧子,手指永远弯曲状,再也伸不直。
在她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过年了,矿主还欠着父亲一年的工资,一家人都是靠着父亲微薄的工资生活,没有工资这个年无论如何是过不下去的。
虽然父亲和工友们堵过矿主的门,但是工资还是一份没有给。年关一天天在逼近,别人家都在集市上欢天喜地购买年货,而她们家没有钱,只能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小雨懂事地不哭不闹,坐在破旧的院子一角,拿着微微散发着温气的发黄馒头在慢慢地啃着。
天气很冷,昏黄的天空冷冷地刮着风,似乎要下雪了。脚边的阿黄在摇着尾巴冲她可怜巴巴地叫着,等她分给一口吃的。
“阿黄,乖,不要闹,爸爸不开心呢!”她分给小狗阿黄一半的馒头。小柴狗阿黄吞咽着馒头。父亲正用纸卷着烟叶,划了一根火柴,跳动的火苗点燃了不规则的烟头。
红红的烟头明明灭灭,从父亲口中长长地吐出烟雾。张小雨想,或许,父亲的悲愁正从这烟雾中吐了出来。愁云在阴沉笼罩在这个贫瘠的山村家庭。张小雨棉袄的袖口已经磨烂了,露着破旧的棉花。
“老张,我们还得去找那个死矿主,拖欠我们的工资这么久不给,我们去堵他。”张二棍透过他们低矮的墙头冲着父亲喊。
“好。”父亲慢吞吞地站立起来。张小雨紧跟着父亲,阿黄欢快地在脚边跳跃。外面的风很大,村子距离矿区有一段时间,张小雨的头发凌乱地翻卷着,想去矿区玩玩。
矿区除了留守的值班人员,没有了什么人。空荡荡的矿区只有一排房子,关着门,冷冷清清地没有人影,值班人员早就躲到屋内生火取暖去了。
张二棍和父亲一间一间地找人,透过窗户死劲地往里面望。“哇,刺激。”张二棍一脸的淫笑,拉过父亲,满脸是张小雨看不懂的笑容,两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张小雨从张二棍和父亲身体的缝隙里垫着脚尖往里面观望。是喷血的一幕。煤窑主李大发身体脱得光光地,撅着屁股,使命地压着身子底下的王翠花,王翠花白花花的身体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拧着眉,表情痛苦,王翠花是这个煤窑上的小会计。
怪不得,王翠花平时打扮得风情万种,穿金戴银,在村子里经常姿高气昂地走过,原来,她是被煤窑主睡过的女人。张小雨不懂得这些,她只觉得好奇怪,肯定是不好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被父亲生硬地给拉到一边。
“赶紧回家,小孩子不要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父亲在生气地冲她怒吼。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实话,刚刚的情形,她真的不懂。阿黄因为父亲的生气开始汪汪汪地叫着。
小狗的叫声惊动了里面正在**的两个人,王翠花睁眼一看,我类个天,外面的张二棍看得如痴如醉。“啊,有人。”从窗户飘出王翠花的惊叫声,接着,就听见里面的人慌乱的穿衣服撞到桌椅的声音。
“你们在外面干嘛?”是煤窑主李大发粗声粗气的声音,因为好事被撞破,李大发显得有些烦躁。“我说工资怎么老是发不下来,原来是老板和会计搞到一起了,那还能我们这些工人饭吃?”
张二棍阴阳怪气地嘲讽李大发。“我不是给你们说等我卖煤炭的钱要回来就给你们发工资吗?你们怎么这会功夫来这里要钱了?”李大发抽出一支黄鹤楼,弹了弹“啪。”
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了。张石堆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然李大发抽的是好烟,是自己从来没有抽到过的香味。“老张,别这么没有出息了,要到了工钱你也去买一盒,我就不信了一年的工钱还买不起这么一盒烟?”张二棍鄙视老言的行为。
“来来来,兄弟们,一人一支。”“切,穷人抽不起,赶快发工钱,我们一家大小还等着这钱过年呢,你倒好吃着锅里看着盆里。”张二棍捉狭地瞅了瞅用被子裹住白花花身子的王翠花。“是啊,我们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老张闷声闷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