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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橙香绝望的以为今天晚上要玩儿完的时候。皇帝终于做出了决定“罢了,算朕欠幽之的。今晚你就出宫去吧。”
橙香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望了皇帝数秒才慌忙惊喜的磕头谢恩,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笑意。让人看了只觉得仿佛一瞬间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皇帝忍不住握了握背在身后的拳,心里不禁感叹,真是个人间极品啊,怎么就便宜那四个不通风月的臭小子。若不是跟过自己的儿子,还是四个,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皇后的反应却是恰恰相反,大惊失色的嚷道:“皇上,您三思啊,怎么能就这么放她出去呢。万一她出宫后继续勾引皇儿,或是败坏皇家名声可如何是好?绝对不能放虎归山啊,皇上。”
皇后说的言辞切切,皇上却是一挥手道:“朕心意已决,蹭着朕还没改变主意,你快出宫去吧。”橙香激动的无以言表,真心诚意的给皇上磕了几个头,腿软的站了两次才站起来。
皇后愤愤的瞪着橙香,仍是不甘心。“皇上万一她是个心大的,勾了哪位皇儿在回宫来可如何是好。”皇帝皱了皱眉也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橙香,朕要与你约法三章,一你离开了就绝不可再踏入皇宫一步。二你既然伺候过皇家的人,这辈子也不许你再另嫁她人。三不准与朕的儿子再有亲密瓜葛。这三条若是违反了一条,朕都要将你就地处决。你可做得到?”
第一条和第三条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一辈子再不嫁人会不会过的孤单。摆了,不嫁就不嫁。她也再没有力气应付一场感情了。自己一个人也挺好。“回陛下,我一定做到。出宫之后终身不嫁,再也不踏入皇宫半步,绝不主动纠缠任何皇子,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皇帝听她说的干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招呼了位太监让安排带橙香出宫。橙香再次道谢跟着那位太监退出了大殿。皇后气的直咬牙,又不能违背圣意。瞪着橙香的背影直冒寒光。她眯了眯眼睛,招来巧玲耳语了几句才算作罢。
却说橙香这边,一路晕乎乎的跟着那位太监一路向西走。一会儿觉得不真实,担心会不会再生枝节。一会儿又想着会不会是先把自己骗到无人的地界要杀自己。一会儿又想着皇帝看着大气凌然,杀个小嬷嬷没有必要偷偷摸摸。说不定说不定这次真能离开?
满脑袋的天马行空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居然就到了西华门。那太监微微像橙香躬身道:“池小姐,请在此处稍等。奴才去稍作安排,一会儿派两个侍卫来出送您出宫。”橙香客气的屈膝谢过,这位公公就转身消失在了小路上。
橙香望望近在咫尺的西华门,门的另一边就通往自由。这一次是离得最近的一次,真的能顺利跨出去吗?橙香害怕失望,她强迫自己不要想。让她等她就等着,不再想其他。午夜的气温下降了许多,橙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似乎暖了一些,可是下一阵夜风出来,她忍不住又是一个激灵。
就这么孤零零的站了不知道多久,前面的路上终于使来了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两个男子坐在车辕上,慢慢的把车停到了橙香的面前。看到橙香两人眼里闪过惊艳,但依旧表现的训练有素,冲着橙香抱了抱拳道:“敢问姑娘可是池小姐?在下刘保(在下赵武德)奉圣上之命护送小姐出宫。”
橙香忍不住把惊喜的笑容挂在脸上,屈膝向两人行礼。“小女子却是姓池,一路上要劳烦二位大人了。”刘保被他的笑容晃了神,耳根忍不住泛起了红。这赵武德倒是显得更镇定。“小姐客气了,咱们也是奉了皇上之命,还请小姐先上车。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可否此时出宫?圣上要我们连夜送小姐出宫,再迟些恐怕天就要亮了。”
橙香自然绝无二话,利索的爬上马车。刚坐好,马车就动了。没等橙香喘口气,就到了宫门口,马车被守卫拦下。橙香的心又忍不住提了起来。只听到那位赵德武说是奉旨出宫办差。检验了腰牌,就有守卫挑起车帘子向内打量,橙香低着头规规矩矩坐好。那侍卫例行打量了几眼询问几句就放行了。
马车前行了一会儿再次停下,又是一通例行检查,这次的守卫似乎认识刘保。掀开车帘检查过后,橙香听到他调笑的跟刘保说他这次出的真是美差。直至过了第三次检查,橙香才真正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掀开窗帘回看那紧闭着的朱红色高大宫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真的这么离开了。她满打满算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也不到一年半,可是却仿佛在里面消耗了自己的所有的青春年华。明明她现在也只有十五岁,却是觉得自己所有的纯真,所有的热情都葬送在了这皇宫之内。
明明昨晚的自己还在大皇子的床上,还在六皇子的怀里。现在居然坐上了出宫的马车,想想人生还真是奇妙。橙香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但愿这一离开是真的离开了。
走的这么仓促,遗憾也是有的。没有跟苑里的嬷嬷们好好道别,三位嬷嬷那么疼她,她都没有好好给她们磕个头。还有玉润,也不知道她的日子好不好过,都没有跟她说声再见。真希望她能一生顺遂。
哲泽也算姐妹一场,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恨她,恨不得要置她于死地。橙香想起她白天的咬牙切齿狰狞的脸就一阵心凉。自己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最后却因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不管她最后是个什么下场,橙香也不会再替她难过惋惜。
还有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四个男人们。小九是真的单纯而真心的爱着她,她知道也感受的到。可是他不管不顾的爱也让她好有压力,她还不起,她也没有能力想他一样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如果她真的敢答应嫁给他,皇后绝对能要她死一百次。
还有那个让她第一次心动的男人,倾月。他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呵护。却在她最幸福,最想要把心交给他是时将她丢弃,送再多的华服美食又有什么用。昨晚他说要求她重新回到他身边,他说他后悔了。橙香从他的眼神里是能看出他的真心的。
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了。她是像扇贝一样的女子,小心谨慎的打开一条缝,可是一旦被戳伤内里的软肉就再也不会打开了。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仿佛鼻翼间还能闻到属于他的氤氲味道,想念到他温柔的亲吻。可是她总会努力把这些忘掉。
还有四殿下,橙香有些害怕想起他。想起他她就忍不住觉得自己浑身都疼,撕裂的疼,被啃咬的疼,死力捏握的疼。那一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恨他。不是因为看到他磕头真心悔过,而是因为她占了他爱人的身体。
真的池小姐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最后会不会和他有一个美满未来她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由于自己的到来,他注定今生要痛失所爱了。难道这些对他来说还不够残忍吗?
橙香到此时也无法将白衣胜雪,气质如仙的大皇子和昨夜在自己身上狂野肆意,低吼痴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她对如仙的大皇子充满感激,对于如痴的大皇子只觉的陌生。不过不论哪个是真是的他都无所谓。
她终归是还了他的恩情了,不论她感受如何,她确定他当时是极其享受的,那就可以了。她空无一物,最拿得出手的也就剩这身皮肉了。
橙香觉得自己今晚还真的是见识了一番后宫的黑暗,险些就要作了深井里的孤鬼。感谢老天还算疼她,终于有保住了小命。峰回路转还真的出了宫。
橙香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黑夜里安静的街道,终于松了口气。一晚上的心惊肉跳,加上最近连日来的心力交瘁,终于盼到了一个好结果。橙香彻底放松下来,就开始觉得全身酸痛,也觉得困意难忍。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理了理身边的靠垫,斜斜躺下来。居然没有受马车颠簸的困扰,她枕着靠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橙香的嘴角翘了起来。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的梦里出现了谁。不过无论梦到了谁,是过去还是未来。明天也终归是不一样的一天。不知道那些念着她,恋着她,怨着她,恨着她的人此时是否和她一样睡得香甜。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希望橙香的未来能够过得精彩,能够有一个她想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