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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佛珠表面,流动着柔和的光晕,淡淡金色光罩中,令狐无双与薛剑生气势相激,针锋相对。
“薛老弟,不知你是不是也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打得很不过瘾?”令狐无双突然话锋一转,翘着嘴角说道。
薛剑生心中一动,瞥了一眼擂台上空的佛珠道:“令狐兄此话,是什么意思?”
令狐无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冷声道:“我这人平生最讨厌被束缚,只要有东西妄图压制我,我便忍不住想要打碎它。薛老弟,不如我们一起将它打碎,你觉得呢?”
薛剑生点点头,笑道:“令狐兄此言,正合我意。”
他早已从佛珠熟悉的气息中,感应到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当日他潜入少室后山,最后出手的那位护寺之人。因为飘雪的遭遇,他对于这些人没有丝毫好感,只要能够报复到他们,他自然不介意帮一把手。
两人同时抬头,死死盯着空中浮动的佛珠,同时出手。
令狐无双一方,巨阙剑嗡鸣,巨大的青色剑芒插天而起,宛若流星,直接斩向佛珠。薛剑生体内的紫色真气也疯狂涌入雄剑,将它彻底激活,青色的剑罡中紫色涌动,竟隐隐有几分当初双剑合璧的威势,同时斩向佛珠的另一边。
“砰!”
佛珠被两剑一斩,光芒大炽,光罩却一阵摇晃,金光更加暗淡。两人并不停手,继续催动神剑对佛珠下手,几次交锋之后,光罩已摇摇欲坠。
“这两个后辈小子,真是胡闹!”
护法大长老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摇摇头叹息道,伸出手掌一招,佛珠立刻将金光收起,倒飞回他的手中。
“咦?”
他刚要将佛珠收起,无意间一瞥,恰好看到了佛珠两侧细小的凹痕。这件跟随他多年的法器,没想到竟在短短时间内,便被两人重创。
“好厉害的神兵!”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凝重地望向令狐无双和薛剑生。虽然这佛珠非常普通,又没有经过他认真加持,却也不是区区假丹境可以抗衡。正如令狐无双的破旧铁剑,无比平凡,却蕴含了他的霸道剑意,几乎脱胎换骨。
“果然不愧是千年不遇的混乱时代,堪比祖师的一代人杰,当真个个不凡。”和尚叹息一声,眼角扫过济法等少林僧人,微微摇头。
擂台之上,失去佛珠与光罩的干预,两人的身影更加一览无余,威势迫人。八方豪杰心中惊惧,纷纷再次后退,远远离开擂台,生恐殃及池鱼。
“万剑!”
令狐无双眼前一亮,大声喝道,无数剑气从他浑身上下飞出,仿佛每个毛孔中都蕴藏着无穷剑意。剑气密密麻麻,犹如凤凰的尾巴,大片大片排列在他身后,无数剑意汇合在一起,不仅华丽,更加其势非凡。
薛剑生眉头微皱,手中神剑在身前一划,还是那幅太极图,青光湛然,熠熠生辉,面积却大了不止一倍。
他知道,华山剑派传承中主张攻伐,讲究无坚不摧的剑意,而令狐无双多年来浸淫剑道,早已将前人经验掌握得炉火纯青,甚至还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自然不敢等闲视之。
“去!”
令狐无双手中巨阙一抛,手指转变为剑诀,漫天剑芒随即猛然变亮,依稀成为了无数柄真实的巨阙剑。紧接着,无数巨阙剑在空中飞驰,随着令狐无双剑诀的控制,齐齐向薛剑生刺去。
“御剑术!”
薛剑生心中一惊,没想到令狐无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使用蜀山剑派的绝技。要知道,正邪八大派中,各门派对自己的绝技向来敝帚自珍,对于偷学绝技的人处置十分严厉。
“挡下!”
薛剑生低喝道,真气通过雄剑飞速涌入太极图中,图案更加青光耀眼,竟迎着令狐无双的无尽剑芒,缓缓向他压去。
令狐无双脸上波澜不惊,手中剑诀丝毫不乱,控制着无尽剑芒前赴后继,纷纷刺在太极图之上。随后,剑芒直接分为两股,从太极图两侧环绕而起,汇聚到整个擂台上方的天空。
“不对,不是蜀山剑派的御剑术,是那一招!”
薛剑生心中大惊,从令狐无双的动作之中,他终于发现了两者间细微的区别。此时此景,与当初荒山论剑之时,何其相似,只是对方已将那一招变得更加完善,更加深奥莫测。
“嗤!”
就在此时,一道剑芒闪过,太极图忽然发出一声轻响,被猛地从中间斩成了两半,然后缓缓消散。
薛剑生深吸一口气,脚尖在石柱上轻轻一点,腾空而起,手中神剑向前一挥,登时有无数剑芒从雄剑内飞出,犹如孔雀开屏,密密麻麻向令狐无双的剑芒斩下。
“繁星陨落!”
薛剑生轻喝道,接连九次挥剑,无数剑芒纵横交错,瞬间爆发,不但将令狐无双后来的剑芒全部打碎,还余势不减,纷纷向令狐无双斩落。
“破剑!”
令狐无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目光如星辰般璀璨,单手在身前一握,巨阙剑立即从天上的无数剑芒内闪出,挡在了令狐无双身前。
与此同时,一道青色光幕也飞快从巨阙上蔓延开来,转眼变成一个直径足有数米的青色光球,将令狐无双整个笼罩在其中。
下一刻,薛剑生斩出的无尽剑芒降临,狠狠刺在青色光球之上,还有小部分超出了青色光球的范围,凌乱地覆盖向令狐无双后面的八方豪杰。
“日呀,搞什么搞?你们打你们的,我们招谁惹谁了?”
“完啦!不就是来看一场比武吗,居然把小命也搭上了。这次真他娘赔大了!”
“四大派的人呢?我们抗议!救命啊!”
令狐无双所在的青色光球,出乎众人意料,不仅没有想象中声势浩大的响声,连一丝像样的声音也没有发出。薛剑生那看似厉害无比的剑芒,就如同百川归海一样,刚接触到青色圆球,便一点点无声无息融入了其中。
相对于令狐无双处诡异的安静,他身后的众江湖豪杰反而炸开了锅,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疯狂逃命,乱作一团。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破口大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疯狂的人群所伤。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乱来!”
望着眼前混乱的人群,少林一方僧人中,济法苦笑一声,一抛手中佛珠,六颗晶莹剔透,毫无杂质的琥珀色珠子立即金光绽放,铺开一条金色光幕。
光幕上之,一个大大的“佛”字,恰好在剑芒降临之前,将众人完全护在了光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