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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承嗣心说安小慧这个小妖精原来什么都知道,不过就这样她居然还没有被气跑,看来毕竟对自己用情已深,只是还在死死的坚持着她那道德底线罢了,田承嗣内心深处也隐隐非常佩服安小慧坚持,心理寻思着反正安小慧迟早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如就成全了她想法吧!
正好锦衣卫此时又开始整队出发了,田承嗣回避了安小慧的话题,锦衣卫和陕西联军继续前行了十多里路,前面地上躺满了被贼军大部队抛弃的闯贼士兵,官兵们和随行的地主武装开始无情杀戳以求杀俘冒功,当田承嗣发现想要制止时底下的兵勇们已经使发了性子,再加上随行的不少将士不是自己麾下,也只好听之任之,至于反抗的贼兵由于已经看清了形势,知道大势已去心如死灰,除了磕头不停求饶的以外奋起霸刀拖枪反抗的倒是非常少,大多数贼兵都最终麻木的选择了引颈受戳,如此情势田承嗣看了也不由暗暗摇头。
田承嗣一开始对那些甘心就戮的义军士兵们还颇有些诧异,不过想了想后也在情理之中,贼兵从高平回逃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跑了两百多里路,又饥又饿体力耗尽,却得知黄河岸边早就挤满了逃兵,根本没有足够的渡船载大家过黄河,得到这个消息后,很多意志薄弱的贼兵当场就瘫倒在地,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有些甚至连投降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无论这些贼兵是选择等死还是反抗,在近两万大明正规军和民团武装的滚滚铁蹄下都被碾得粉碎,没有卷起丝毫浪花,由于田承嗣以及其他随行官员没来得及及时制止,官兵为了杀俘冒功敞开了杀戮,一路上被斩杀的贼兵足有七八千人,当他们杀到离黄河不足十里处时,田承嗣终于看清楚了不远处闯贼败兵们渡河的逃亡的混乱情景。
整个黄河岸边贼兵此时仍然不下两三万,很多贼兵都向岸边为数不多十几只木船涌去,更多的贼兵见暂时渡河无望,身心疲惫只能静静的坐在河边休息,还有无数装满粮草被服的辎重大车停着,田承嗣估计贼兵的那十几只渡船,一次最多只能够运送三四百人,虽然还有贼兵的渡船从黄河南岸不断划来接应,不过这黄河北岸九成以上的贼兵在劫难逃的命运却是注定了。
田承嗣见己方的两万骑兵已经基本上部署到位,当即下令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这是官军和闯贼在黄河岸边的一次大规模的战斗,也是自李自成入豫以来,不出意外官军将取得的首次大胜,虽然双方兵力相近,但是两军力量早在之前的数次交战中就此消彼长,黄河岸边官军和闯贼的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
两万大明正规军和地主武装如滚滚洪流,迅速踏上了黄河岸边,贼军的将领们则由于早已看清形势,知道大势已去,因此多数抢先渡河逃命,将手下的那些贼兵抛在了脑后,岸边的两万多贼兵顿时成了无头的苍蝇,纷纷向官军投降,由于这次总算田承嗣下了允许接受俘虏的命令,不少闯贼留了条性命,当然依旧负隅顽抗的贼兵很快成了刀下之鬼,河边的渡船船夫见官军气势汹汹越来越近,也吓得纷纷划桨摇橹离去,甚至因为船上人太多,有两只渡船划出去没有多远就翻覆了,下一刻黄河里漂浮着近百大呼小叫的贼兵。
另一边从对岸刚赶到的几只渡船见岸边挤满了人,乱哄哄知道局面失控,也不敢把渡船再靠向岸边,已经等不及的贼兵们,见大事不好纷纷丢盔卸甲扑向了渡船,希望能够爬上渡船逃过黄河,一时间黄河里浮动着密密麻麻的贼兵脑袋,随着大明官军锋利马刀的*近,更多的贼兵开始盲目的逃进了黄河里。
越来越多的贼兵见己方有人向官军投降而保住了性命,因此贼兵们的抵抗迅速地变得微弱起来,仅仅大半个时辰,官军就斩杀贼兵八千多人,俘虏贼兵近万人,还把近万的贼兵赶进了黄河,八月还属于黄河涨水期,滚滚东去的黄河水,吞灭了这些贼兵,田承嗣后来从官军过河哨探抓获的闯贼俘虏那里得知,最终从黄河北岸抱木徒手下河逃回南岸的贼兵,一共还不到八百人。
周遇吉、毕拱辰、张同知、李胜平和一大群官员士绅,见已经获胜纷纷聚集在田承嗣身边,毕拱辰、张同知、李胜平等更是竭尽全力的称赞田承嗣灭闯贼的盖世军功,不过田承嗣自己心中却是暗自汗颜,这可是杀自己的同胞啊,有什么好表功摆好的,至于盖世军功那简直吹得太离谱了,杀的这些贼兵都是些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罢了,很多都是刚放下锄头没怎么训练的农民,连刀枪都拿不稳。
毕拱辰这是笑眯眯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未想闯贼如此不堪一击,田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乘胜渡过黄河跟闯贼李自成决一死战呢?”
田承嗣闻言心中一紧,正色说道:“毕大人,今日大胜实是我锦衣卫和山西军民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所致,这样的战机不可复制,本将军的锦衣卫实力还是太弱小啊。”
毕拱辰听了不由得一阵默然,双眼中隐隐露出失望的神色,田承嗣暗叹毕拱辰这个山西按察司佥事巡宁道毕竟是文人出身,根本谈不上晓畅军机,平日里又特别醉心于音律,曾经作《韵略汇通》的韵书,论南北是非,古今通塞,欲更捃选精切,除消舒缓,对很多事物想的太过于理想化了。
李胜平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将军,你不用过谦,这些年大明的这些统兵将军中谁有你这般功劳,若是早先皇上让将军统帅四十万大军救河南,朱仙镇大捷获胜的一方就是我们官军一边了。”
田承嗣叹口气,也不答话,默默摇了摇头,望着黄河漂浮的尸体,不远处在几次流水较缓地方已经形成了尸摊,密密麻麻的的尸体挤在一起,把黄河堵塞大半截,周遇吉说道:“老弟,你在看什么?”
田承嗣说道:“大哥,小弟在想,这些尸体顺河而下,有多少尸体能够流到开封城下。”
周遇吉笑道:“近万的贼兵逃入滚滚黄河,大半都会葬身鱼腹,不够为兄估摸着怎么着应该也会有三两千贼兵浮尸飘到开封城下。”
田承嗣笑道:“大哥,如果咱们这里把俘虏的贼兵都杀了,连同战场上的尸体一起扔下黄河,顺河而下,估计到时候开封府的闯贼和开封城里的军民,都有不一样的反应。”
周遇吉惊道:“兄弟,你想把近万的闯贼俘虏都杀掉?”
田承嗣说道:“大哥,虽然刚才下了接受投降的命令,但这不过是为了减少官军伤亡的权益之计罢了,这些乱民不会再成为顺民了,不把这些人杀掉,留着就是祸胎,还浪费朝廷的粮食。”
周遇吉眉头微皱说道:“兄弟,可杀俘不祥啊。”
田承嗣说道:“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百万是为雄中雄,纵有鬼神怪罪,小弟一人独自担当便是。”
田承嗣的话顿时让周遇吉、毕拱辰、张同知、李胜平和官员士绅们都大吃一惊,田承嗣对管得宽冷漠地发出杀人的命令,管得宽立刻下令亲兵队号兵吹号,几个号兵吹响了牛角号,苍凉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声传遍四野。
毕拱辰急忙喊道:“田将军,且慢!这些俘虏以前多是良民,他们既然刚才都已经投降了就不能杀,否则不是显得朝廷不讲信义吗?而且就是要杀有需要有甄别才是,不如先杀那些身负血债的俘虏吧。”
田承嗣说道:“毕大人,已经来不及了,杀俘的号声已经传出去了,只能希望这些俘虏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乱民了。”
这时早已暗中做好准备的锦衣卫官兵,花铁干、狄云、温正、常丹、饶成军、马贵、涂德海、牛成熊、水笙和亲兵队八千锦衣卫官兵,对六群放下武器被麻绳串在一起的闯贼俘虏展开了围杀,基本上是一对一的屠杀,手无寸铁的俘虏们一片哀嚎,很快被锦衣卫杀到过半,俘虏们都哭爹叫娘并恶毒的咒骂田承嗣和官军,个别悍勇之辈赤手空拳的对锦衣卫反击,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锦衣卫官兵,这样的反抗基本上就是隔靴抓痒、蚍蜉撼树罢了,俘虏们全部被杀尽后,最终统计结果居然是只给锦衣卫造成了二十几个伤兵。
田承嗣大方地把这近万颗俘虏的人头赠送给了山西军民,周遇吉、毕拱辰、张同知和一大群官员士绅几乎人人都有份,这下子可把这些人高兴得不得了,杀俘不向和可能的御史弹劾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不过田承嗣事先也有事情交代,让山西军民把沿途收集来的贼兵尸体,连同战场上的死尸和被杀的俘虏,一共两万多具贼兵俘虏,割了首级后,统统推进黄河里去。
两万多具无头贼兵死尸,一直抛到深夜一更天才抛完,泽州、郑州以下的几十里黄河,满河浮着的都是闯贼士兵的尸体,因为尸体太多流不太动,黄河的河水混合了死尸流出的血水,把黄河水染得乌红乌红的,一度吓得黄河两岸的渔民纷纷搬迁。
两天后大批闯贼士兵浮尸总算流到了开封城,闯王李自成得知消息后自然是暴跳如雷,宋献策当时就猜测可能是田见秀部在黄河北岸战败,李自成当场严令手下大将李过去查清郑州方向田见秀的情况,李自成现在一想到田承嗣就是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食田承嗣的肉喝田承嗣的血。
而开封城军民得知黄河里出现大批闯贼士兵的尸体后,虽然一个个仍然饥肠辘辘,但还是不住的欢呼雀跃起来,庆祝官军在黄河上游大败闯贼兵马,河南巡抚高明衡、推官黄澍、总兵陈永福、民兵指挥官李光壂更是亲自上城鼓舞士气,诈言皇上派五十万大军入河南,在郑州大败闯贼百万大军,开封城解围在即,周王府也出粟米百石慰劳开封城全城军民。
入夜时分更有黄河北岸勇士偷入开封城,献浮尸上所绑木牌文告,开封城军民这才得知原来是山西明军在泽州大败闯贼精兵二十万,俘获刘芳亮、田见秀、刘体纯和马世耀等贼将近千人,俘获贼兵数以十万计,朝廷大军一月内必会渡河援救开封城,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给开封城官员吃了定心丸,更坚定了官军守住开封城的信心。
泽州黄河边官军大胜,割贼兵首级两万四千多颗,缴获的兵器盔甲弓弩,足可以武装两万新兵,骡马牛驴万余头,猪羊鸡鸭无数,大车一千余辆,粮草可供一万士兵支用三月,收集在一起的财物堆了五座小山,其中金器和黄金有一千八百两,白银和银器十九万八千多两,各种珠宝玉器贵重药材也有二十多箱。
锦衣卫官兵由于事先田承嗣早有交代,倒也没有私下染指这些财物,只不过战场上缴获的马匹就直接笑纳了,虽然这一场追歼战还是让锦衣卫损失了一百多官兵,五百多官兵负伤,山西地方的官军和团练也伤亡了五百多人,但是比起歼灭三万多闯贼士兵的战绩来说,这样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田承嗣知道自己经过此战,必将名扬天下,说不定可以达到当年卢象升的高度,因此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指望靠着李自成轻视自己而获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