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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崽子,卿清和云谏回到家中。
云谏拿了一块干净的兽皮给卿清擦身上的水珠。
她被保护得很好,只有腿上沾了一些雨水,云谏还是很细致地为她擦干净。
“好了,快去睡吧,应该很晚了。”
“你呢?”她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是,估计一时半会儿睡不了觉。
“你先去睡吧,我生把火,头发干了就来。”
“我来帮你擦头发吧。”卿清推着他去火堆旁坐着,等他生了火,就拿着干的兽皮揉擦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又多又长,却很柔顺,每一根都规规矩矩的,没有一根打结。
他眯着眼,乖巧地坐着。
“兽人的幼崽,是一出生就是兽形吗?”卿清发出疑问。
云谏睁开眼睛,认真地为她解惑。
“只有雄性才是这样,雌性没有兽形,一出生就是人形。”
“无一例外吗?”
“无一例外。”他顿了顿,“生雄性比生雌性轻松很多,因为他的个头会小很多,没有那么痛苦。”
卿清知道的,白月的幼崽很小一只,比正常的婴儿小了差不多一半。而且他不光个头小,头也小,的确会减轻母体的痛苦。
“难怪白月的肚子一直没有那么明显。”
“嗯,所以我之前说,可能是个雄性。”
卿清一直以为,生出来的都是小婴儿,兽人变成兽形是因为后天的缘故,看来是她想错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形呢?”
“早的两年,晚的三年,也有更晚的。”云谏没有怀疑她为何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她问了,他也就说了。
再说了,她和自己可能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没有无法变成人形的兽人?”卿清第一次如此地去了解他们的世界,或许,是她的想法已经动摇了。
“有,很少。”
“那他们是怎么处理这样的兽人的?”
“无法变成人形,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处理,但我从没在部落里见过不能变成人形的兽人。”
他的话深深地扎进卿清心里,令她惶恐不安。
“云谏,如果我们的崽子,也无法变成人形,你会不会也把他丢掉?”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和他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万一他们的基因不匹配什么的,出了状况......
云谏轻笑一声,声音很是诱惑,“我当然是听你的,你要是想继续留着他,我也可以养他。”
“累了?累了就歇着吧。”
他感受到头上的小手停止了动作,便拿过兽皮,自己随意地擦了几下,挂在一旁晾着。
卿清没有说话,云谏等着她回答,屋里的骤然安静下来,只听见外面“嗒嗒嗒”的雨声。
“云谏,我们也要个崽子吧。”卿清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话声音嗡嗡的。
云谏眼中肉眼可见的欣喜,只一瞬,那情感便石沉大海。
卿清突然改变主意了,是因为看见了白月的崽子心生羡慕,还是仅仅因为自己喜欢?
“你怎么不说话了?”卿清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看他的反应,可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怎么自己愿意生了,他还不高兴了?
他不是一直都想要崽子吗?
卿清心中思绪万千。
会不会是,他不想要了?
她的腰腹被他反手扣住,一阵天旋地转,她稳稳地躺进他的怀里。
“你想好了?是因为你想要,还是因为我想要?”他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哑,手臂松松地护在她的腰间。
他低头沉沉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幽深深沉的蓝眸接近墨色,带着一丝审视。
卿清被他这一番审视的话语和眼神压得呼吸都乱了。
“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她还是因为他想要,他面对小崽子时流露出来的羡慕与渴望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他会因为自己不想要而不要,自己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
她心中愧疚,一时兴起便说出了这番话。
“卿清,生崽子不是一句口头上的事。他不单要在你肚子里揣那么久,生下来后也会占据你很多的时间。”
“我希望是因为你想要了,而不仅仅是因为我。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再要吧。”
他这一番话说得很认真,四目相对,卿清也思考得很认真。
“我再好好考虑考虑,谢谢你,云谏。”
有一个尊重她的伴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我的头发也干了,睡觉吧。”他在她唇上浅尝辄止,轻盈地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视野突然变高,虽然知道云谏不会摔着她,可还是神经反射地勾紧他的脖子。
“嘿?”云谏不满她不信任的动作,停住脚步,看向怀里的她,“还怕我摔着你不成?”
他故意把她往空中抛了抛,腾空感让卿清惊呼一声,好在被他稳稳地接住。
“还真以为我要摔着你?轻的像片树叶一样,风一吹可就刮走了。”
卿清撇撇嘴,“哪儿有那么夸张?还不是因为你力气大得能扛牛。”
“不行,以后得让你多吃点了,这么轻怎么行?”
卿清水光潋滟的眸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胖成猪你也不会觉得重。”
她不是说笑的,一只几百斤的羊说扛就扛,气都不喘一下。她要是胖成那样,都走不动道了。
云谏似是逗她,又似是不满她顶嘴,再次把她抛起。
“你干嘛?”卿清搂着他的脖子责问,“你就是故意的!”
云谏目光暗沉地盯着她气呼呼地噘着的小嘴看,喉结滑动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又颠簸了她几下。
他突然觉得,站着也不错,说不定还会有惊喜。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卿清心里发怵,他这要把人吞下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今天很晚了,我们下次再试。”云谏大步地走两步,就到了床边,轻柔地把她放下。
“试什么?”卿清被他的莫名其妙搞得莫名其妙,可是她再三追问,他也不愿意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