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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能失败的时代,我们身处其中
话题是由一张报纸上的一版主题文章引起的,文章大标题是白岩松的话白说了?。文章作者纷纷指责央视名嘴白岩松在悉尼奥运报道的种种不是,认为他去悉尼任奥运报道总主持人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同样作为一名节目主持人,我却并不这样认为。虽然由白岩松和宁辛共同带领观众经历的17天奥运转播我没有机会自始至终守在电视机前,但陆陆续续的观看中,我却见到了一个努力从体育竞技中,从参赛选手的一招一式甚至一个眼神、一种表情中解析人生的白岩松;一个引领观众进入一个更新更高境界理解人与人、国与国、民族与民族竞争意义的白岩松;一个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国家有着强烈感情并把这种感情溶入工作中的爱国、敬业的白岩松。同样,我也看到了一个体育新闻之外的宁辛,她会在祖国健儿完成超越自我、取得优异成绩时轻轻地又是那么自然地按住同事白岩松的手,抢着把自己的第一感受同电视机前的观众分享。每到这时,我注意到她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她离我们的距离更近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些直播中真情流露的小动作也成为某些人的说辞。遗憾的是我熟识的朋友、同事也成为其中一员。他们认为白岩松的语言是矫情,宁辛的表现有悖电视观众的欣赏要求,并试图猜测他们工作背后的功利目的。同样作为一名受众,作为电视产品的终端接收者之一,在众人高呼“砸烂电视”的今天,我们是否也应该冷静地想一想问题的症结在哪里?难道观众自身就没有问题?观众的审美心理有没有悄悄地发生可怕的变异?不可否认,观众的口味是比许多年前提高了,大量风格迥异的节目主持人的涌现也给了观众更多的选择机会与评判标准,但如果主持人在节目中感情的自然流露都要被遭到质疑,冠以“煽情”的头衔时,很难说某些人的心态没有问题,如果“某些人”多了,这个问题一定不小。这些拿着“放大镜”带着“过滤器”的观众已不是单纯地享受电视了,他们更在意电视节目以外的东西,试问:累吗?
这不能不让人想到中央电视台的另外一名节目主持人——倪萍。她也遭到了同样的指责,对此,在她的散文集日子中,她用一个章节来记述了她的哭笑,浓缩为10个字就是她这章的自题——“我爱哭爱笑,都有原有因。”这应是她满心委屈后的申辩吧!其中一段给我印象极深:“我做主持人很匆忙,观众和我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我已经站到了话筒前。我的主持风格还没来得及设计,谁也没有为我去策划和包装,我几乎是在纯自然的状态下出场的。我那种自然的笑、自然的哭也被观众自然地肯定了。热情是以付出生命的热能为代价的,老实说这是我的本质。我有很软弱的一面,我更有刚强的一面,面对感情我从不回避,被感动了就是被感动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愤怒了就是愤怒了,在情感面前我决不会虚伪,决不会装模做样,决不会矜持。我庆幸至今我还有一根敏感的神经,历经多少磨难我不曾麻木,历经多少人间悲喜我不曾冷漠。好与坏、是与非,在我眼里决不能调和。我的正义感是天生的,我的同情心极强,这也是天生的,甚至是要命的,然而,这对于一个职业主持人来说又是不可缺少的,甚至是尤为重要的。”说得真好!然而,正当倪萍拿着这本日子下决心与读者做一次具体而又周详、诚恳而又实在的对话时,某报社记者却贬损倪萍是大嫂形象,你已不再青春靓丽就不应该再主持中央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此外她拿着杨澜的凭海临风一书夸奖杨澜多么多么有文化,倪萍你多么多么没文化倪萍似乎不在意对方的诋毁,她说你说我像大嫂,我要谢谢你,大嫂有什么不好,真实善良的大嫂有什么不好的?在家里上养老下养小,承担重任,有什么不好?我想问你真诚算不算文化?善良算不算文化?诚实算不算文化?普鲁斯特曾经有一句响彻世界的名言:善良是作家最大的财富!我对善良的渴求更甚于你的“文化”这就是我的回答。
3年之后,有人竟然还对倪萍的“煽情”耿耿于怀,这时的倪萍更成熟了,我们也意外地发现她还十分宽容,她淡淡一笑,幽默作答:“我这人就爱迎风流泪”、“不管我做得如何,让观众去评判吧”
再次阅读倪萍的文字,我的目光还是会停留在这句话上——“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会写的不如会看的”同时我还想到了另一句话:“事非经过不知难”在我们想对人和事评头品足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想想每个人的难处,多看看别人身上的优点,少苛责多宽容。
当我把自己的观点向同事们阐明的时候,有人笑着说:“是不是也想等成名之后给自己留条后路啊?”我说:“成名不敢。若真要成名,那我拒绝这种先捧得高高又慢慢悉数你种种不是的‘成名’,从一开始,您就——别说我行!”
2002-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