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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成绩公布得很快,准备确定加分名额的时候,学校却犯了难按之前的设想,直接按加权平均的名次,取前两名学生,那第一名毫无悬念会是苏鱼。
但是由于苏鱼缺考,这次考试她没有名次。根据高三全年的加权成绩计算,年级排名第一和第二分别是胡璐璐和顾佳。按这个方案,反而拿了竞赛特等奖的苏鱼就没了加分资格。
所以学校打算把一个名额单独给到苏鱼,另一个名额给到胡璐璐,但是第二天,顾佳的家长就闹到了学校。顾佳头发花白的外婆在校门口拉了一条横幅
“黑心学校歧视学生,黑箱操作高考加分,还我公道!”眼看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老人直接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起来“我家乖孙儿从小就没了妈,我好不容易拉扯大,还没参加高考呢,就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大家一定要帮我孙女主持公道啊!”许多不明所以的围观路人拿出手机拍了短视频,再到网上添油加醋,甚至还有媒体打来电话准备报道。
眼看事态越演越烈,学校领导赶紧出来表态,一切操作按规定来!答应把加分名额给到胡璐璐和顾佳。
从模拟考试成绩公布到大闹一场的风波过去,苏鱼一直在等顾佳主动来找自己解释,但是她没有,反而明显在回避与苏鱼接触,终于在这天放学,苏鱼径直走到了顾佳的座位将她堵住,一把将她正在收拾的数学笔记本拍在桌上。
“苏鱼,对不起可是我比你更需要这个加分名额。你考试向来发挥稳定,就算没有加分,你也可以上清北的,就这一次,请你原谅我。”顾佳支支吾吾,不敢抬头看她。
“是吗?只有,这,一,次,吗?”苏鱼将顾佳的笔记本翻开,将证据摆在她眼前“模拟考试前,你借我的笔记去誊,为什么我的笔记上这个公式是错的,你却抄对了?你为什么要改我的笔记?!”
面对白纸黑字的证据,顾佳哑口。苏鱼继续往下说:“竞赛考试前一天晚上,只有你去过我的房间,第二天我的身份证就找不到了。”顾佳心虚得攥紧拳头。面对昔日亲密的好友,苏鱼语气愈发冷漠“还有三年前。
在体育馆,有一个女生保护你从体育老师手底下开脱,为什么你没有再回去找她?为了你的竞赛考试、为了加分名额、为了你喜欢的人,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没想到陈年旧账都被苏鱼一把揪出,顾佳顾不上情绪激动,喊叫出口:“你说孙思婷是吧?!她凭什么要抢走我的补助名额,她凭什么可以跟文豪在一起,我就是讨厌她!
她还偏偏要跟我用同款的笔袋,一脸无辜笑给谁看啊?!没错,三年前在体育馆我是因为害怕跑开了,可我也是受害者,害死她的又不是我!”苏鱼听完顾佳一顿怒吼,撇开视线“自私自利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顾佳被苏鱼的话刺痛,不愿被对方看轻,努力下颌微昂,胸口剧烈起伏“又不是我让你旷考!反正学校已经确认计算加权排名了!加分给到我和胡璐璐,学校更有可能增加一个名校录取的名额,我是站在学校利益这边的!
你清高、你厉害、你就算高考不用加分也能考得比我好!”苏鱼终于发出一声冷笑“加分资格,我宁愿废掉一个也不会给你!”
班主任正在吐沫横飞激情讲数学试卷的时候,被外面的陌生男人打断。张老头以为是哪位多事的家长,课讲得起劲被打断。
正欲发作,余光看见男人身后还站着校长。赶紧换了笑脸,放下手头的试卷,点头哈腰地走下讲台迎接两位领导进门。校长帮忙介绍“张老师,这是教育局的吴局长。
有人昨天向教育局电话举报,学校加分不公,吴局要来班上找学生了解一下情况。”老张一看,不得了。这是教育局的领导亲自找上门了。
“领导,请问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们接到举报,说咱们学校高考加分名额分配不公。江洺和苏鱼两位同学,是不是在这个班上?为何这两位竞赛特奖的同学没有拿到加分?”
老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苏鱼和谁?江洺?”“没错,张老师,竞赛满分的同学,就是江洺。我可以作证,他去参加了考试,这是他的准考证。”苏鱼忽然站起,拿出了江洺的准考证。
教育局领导借用办公室电脑,当场调阅了竞赛的考试成绩记录,清清楚楚,记录着江洺的满分成绩。老张拍着脑袋这才反应过来,此前的“满分乌龙”根本就不是乌龙。
而是真的有个学生考了150的竞赛满分,而这个人,就是江洺。见证了这一出的同班同学们也忍不住在课后议论纷纷“卧槽,江洺竟然是隐藏的大佬。”“太会演了吧,难怪他上课从来不听。”
“听说他已经在美国入学了。我们还在这儿埋头苦读,人家已经是名校大学生了”“你之前还说这是谣传,怎么现在说得跟真的一样?”
“拜托,竞赛数学满分是什么水平?你高考数学能拿满分我都给你跪下叫爸爸。”经过教育局领导亲自肃查,高考的加分名额物归原主。
一个是苏鱼,一个是已经用不上的江洺。又到一年栀子花最香的时节,为了苏寰宇在家方便,余茹南带着苏鱼提前搬了家,为了从时间缝里挤出时间,苏鱼剪了短发。一年一度的盛大高考,如序开展。考生被随机分配在不同的考场。
而苏鱼有幸被分到本校参加考试,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响,夏天的太阳依然高悬。苏鱼站在阳光下,站在校门口涌动的人流里回望校门,有点舍不得离开,对于高中三年的学习,她自认没有留下丝毫遗憾。
唯一的遗憾是,曾有一个激励她不断前进的航标、曾经给她内心依靠的支柱、曾经在暗处亲密陪伴她的那个人、没能跟她一起并肩走到今天的阳光下。
“江洺,我还是很喜欢你。”苏鱼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高中的时光,就这样匆匆收场。苏鱼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窗外掠过一个匆匆跑过去的身影。像江洺?苏鱼拉开车窗,探头回望,被司机呵止“那位女同学,头手不要伸出窗外!”
想太多连毕业合照上都没有出现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等到高考成绩公布,录取名单落定。
高校的录取通知书统一寄送到学校,苏鱼返校去领。班主任老张将两个一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大信封交到苏鱼手里“这个是江洺的录取通知,他说让我交给你。”
“他要回国上t大吗?”“他美国那边的课已经上了一学期了,只是抽空回国体验了一下高考,他放弃国内的录取资格,只是让你帮忙代领一下录取通知书。”
“好。”苏鱼接过两封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他回国参加考试了?是在另外的考场吗?苏鱼捏着一模一样的信封,路过学校红榜张贴的荣誉栏,看见并排第一行有两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