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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灵渊真人就带着莫云轩来到了天空云端,三位宫主早已等候众人多时,望向他们已来,烟云道:“莫云轩,白亦菲呢?”昨日一闹,重了魔的白亦菲早已不知下落,如今,莫云轩赶着救人心切,根本无心再战!
灵渊真人拿出自己那把发出淡蓝荧光的长剑与三为宫主对持着,烟云与两个师妹同时向灵渊真人发出三道掌波,然后弹出三道光圈向其袭去。四人在空中斗了几个回合后,烟云方道:“灵渊你果然好本事!”灵渊真人淡淡一微笑,道:“三为宫主的修为也不差,只是杀气太重。”
片刻功夫,三人收手,她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烟云说道:“碧云、先把那个人放出,你忘了我们之前怎么说的吗?”碧云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有些不太甘心。此时,曦风已经飞向天边,看见三人,非常吃惊道:“天魔杖?”烟云看着碧云手中的魔杖,说道:“在梼杌手中抢来的!”
彩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要冲上前却遭到烟云的阻止,道:“师姐,我不杀灵渊誓不罢休!”说着,他向灵渊打去,灵渊真人随即便将那把自己的波光剑扔去,“啊!”彩云被他的剑把击中腹部,被烟云接住。碧云也趁机杀了过去,莫云轩与她厮打了起来,碧云伸出两条绿色的丝带盘出一个花纹,然后与莫云轩对了一掌,最后在翻空斗时,被莫云轩踢中背部。
众人都很吃惊,烟云感到内力大减,但也说不上为何,三人都很质疑地看着灵渊,但随后也没时间了,三人一起合力对准阵中发去。烟云回头看着众人,道:“你们快走!我们支持不住了!”
惜寒与莫云轩对视一眼,都感到诧异,三人的法力突然缩退七成,如今没人只有三成功力,根本控制不住阵法。怪不得三人刚才一起联手都没有和灵渊真人分出胜负,三人被阵中一股力量反噬到云边,三人一同盘坐在云上,烟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先把你的徒儿放出来再说。”说着,她与两个师妹一同施法向逸风睚眦施去,在独孤逸辰被放出的那一刹,三位宫主瞬间便将法宝封印,防止里面的黑山老妖突然逃出。
烟云悲伤的看着莫云轩,说道:“云轩公子,其实早在江南的那一晚,我看你第一眼时就已经......可当我知道你心系于白亦菲时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我们三人摆下阵法,原以为能够杀死梼杌替颜东鑫与曦风报仇,但没想到会害死无辜人士。而且,之所以要杀白亦菲,只是为了让你断去这个念想,你是七世怨侣,还有两百年你们就......可以重逢了。而我,则只能默默地在你身边......”
烟云正在认真的最后一眼看向他时,突然瞳孔一瞪,原来阵法突然爆发,彩云见势不妙,喊道“你们快走啊!”三姐妹由于当日在天塌的那刹那,为了控制被地阴魔宫催动的翻云覆雨阵,早已经被地阴魔珠反噬而伤,功力尚未恢复,现如今,三姐妹只有一起合力,与翻云覆雨同归于尽。
烟云握住两个师妹的手,三人一直在回想着从前的一切,可是这回,她们真的是看不见了。
烟云用仅剩下的三成功力将所有人拍走,自己与两个师妹留在阵中,默念咒语,正当阵法爆发的片刻,突然天空发生‘隆!’‘隆!’巨响,所谓的翻云覆雨伴随着一片白云渐渐消失于天边,而三位水晶宫的宫主也香消玉殒。
虚云真人得知此情,感惋道:“这世间究竟有多少痴男信女在尘世中谱写绝唱篇,只可惜,冥冥之中都有注定!”莫云轩此时还在担心着白亦菲,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回归,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莫云轩从巳时便和惜寒出发。
酉时,两人才来到雪山,一路上莫云轩都百思不得其解,他疑惑惜寒为何带他来到雪山,为了找到白亦菲,他也不由得拼死一搏,问道:“你怎么知道亦菲是在雪山?”莫云轩问道:“你该不会骗我吧?”
惜寒望向他,停下了脚步,道:“你不相信,你可以不来啊!”
两人走了片刻功夫却又返回到原处,原来两人一直在绕弯路,现如今早已迷了路,莫云轩感觉惜寒在欺骗自己,道:“我们不是来玩的!”惜寒很生气,吼道:“你这么凶干嘛!是!我不希望你早日找到白亦菲,你能拿我怎么着啊!哼!人家陪你走了一天,脚都痛死啦!”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不说话,很生气。莫云轩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向前走,也没有理会后边的惜寒。
不久,惜寒回头看见莫云轩向自己走来,道:“我们先找一处地方落脚吧。”惜寒看见莫云轩返归,高兴地说道:“呐!那边有一处草屋,我们去那歇息一晚吧!”说着,指向不远的一处,一间茅屋就在风雪之中耸立在那。
晚上,大雪在茅屋外咆哮,莫云轩在屋内将一壶烧好的热水送到惜寒手中,道:“暖和些了吗?”惜寒捧起手中的碗,笑道:“能够再一次看到你当初那么的温文尔雅、气宇轩昂,这才是我心中的莫云轩!”莫云轩看着她,说道:“刚刚对你是凶了点,但我太担心白亦菲的安全!”
见他处处挂念着白亦菲,惜寒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道:“人在我这,心却在白亦菲那,我真是自作孽!”莫云轩向她淡淡一笑,道:“惜寒,我知道你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心肠歹毒,我知道你是奉你师父之命,但我现在只想找到白亦菲,但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惜寒知道他没有怀疑自己,但是一听到白亦菲,自己的妒忌心里便又火上心来,道:“我累了!”看她有些生气,莫云轩瞬间拦到在前,道:“你干嘛?”惜寒有些不情愿的说道:“人家现在是又累又冷,我不管!”说着,她竟然坐在莫云轩身上,靠在他的肩前。莫云轩很吃惊,道:“喂,你干嘛?”惜寒嘟囔着嘴巴说道:“哼!不是肩膀就是胸口,你自己选择!”莫云轩僵不过她,只得任由她了,不过好在她只是靠在他的肩膀那,惜寒到是很甜蜜地偷偷笑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莫云轩偷偷地张开眼睛,看见已经睡熟的惜寒,悄悄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走在火炉边,自言自语道:“菲儿,你到底在哪?你究竟去了哪里?”他打开屋门,外面的大雪还在下着,他走在门外,忽然感到左侧身子有一丝微凉。
就在这时,他转头看去,白亦菲正在恶狠狠地瞪向他,冷飕飕地雪风将她的黑发吹的随风摇摆,冰冷的眼神直气逼人!莫云轩激动的说道:“菲儿!”怎知,白亦菲竟然伸手指向他,吼道:“你别过来!”莫云轩不知道她为何会变的这样,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一副面庞简直不亚于烟迟。
莫云轩不顾一切向前走去,对边的白亦菲便喊道:“你在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莫云轩相信他认识的白亦菲不是这样,他依然向前走了过去。只是,令他不敢相信,白亦菲竟然真的一个掌风向他扑来,恰巧,惜寒从屋顶上跳下,舍身挡在莫云轩前。白亦菲飞去,莫云轩本想追去,却遭到惜寒阻止,道:“喂!你是不是还想让她打我一掌?你是不是想让她打死我你才安心?”莫云轩看着她觉得有些愧疚,但还是说道:“对不起!我不可以不救她,我不能扔下白亦菲一人不管。”
莫云轩扔下惜寒一人在那,自己追了过去。莫云轩按着刚才的情势一直跑到了山顶,大雪还在猛烈的下着,莫云轩真的担心白亦菲会出什么事,可是,尽管他一直在呼喊白亦菲,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其人。半个晚上都没有结果,莫云轩失望的跪在了地上,就这样过了一晚,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僵硬。
第二日一早,惜寒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骂道:“你是不是傻!一个晚上呆在这里!你是不是真想陪你娘去!”莫云轩早已瘫跪在地上,整个人都被风雪冻得僵硬。“她不会再来见你的!白亦菲根本就看不上你,她昨晚那一掌倘若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你知道吗你!”惜寒不甘心,但尽管她在怎么和泼妇似的骂他,却依然无所收获。
“好!我就带你去见那个疯女人!”
莫云轩听到这,精神顿时爆发,但其双膝早已被冻得僵硬,惜寒见状便将他慢慢搀扶起,心中还不时骂着:“死猪!你个废物!”惜寒把他拉到从前的茅屋后,莫云轩看见空无一人,道:“你又在骗我!”惜寒回头便给了他一耳光,道:“莫云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昨天晚上她要真想杀你,我早就已经死了!我告诉你,白亦菲出掌的最后一刻,她明显将内力收回,否则,姑奶奶早就死了!”
莫云轩无奈,只得跟着惜寒一直走,直到走到山顶,一个熟悉的身影默默地坐在雪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早已变成了一个雪人,莫云轩看到是她,跑向前喊道:“白亦菲!”惜寒在后面抱怨道:“喂!走慢一点等等我!”莫云轩看着后面的惜寒,喊道:“风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得抓紧时间!”看着他无助自己,惜寒心里很是不爽,嘟囔道:“认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倒霉啊?哎呀!认识你们两个我可真没有一天好日子呀!”
望着眼前的这个冰人,莫云轩眼眶顿时湿润,他以为白亦菲就这么死去了,因为他伸到白亦菲的檀中时,确实是毫无气息。他哭道:“为何你要寻死?为何你要留我一人独活于世?”他抱着奄奄一息的白亦菲痛哭,见他如此难受,惜寒上前安慰道:“云轩,她死了!我们走吧!”怎知,莫云轩竟然嚷道:“你走开!她没有死!”
见他这么执着,惜寒嚷道:“她已经死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我为了你,我宁可永堕阎罗!可是你呢,你竟然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好!那我就成全你们,我让你们在地底下做一对苦命鸳鸯!你也去死吧!”惜寒向莫云轩扑来,只是,怀中的白亦菲突然睁开眼睛,一掌将惜寒打在八丈远的地上。看着白亦菲醒来,莫云轩激动的将她抱入怀中,惜寒也微笑的站起身子,道:“不错!我这找苦肉计终究没有白费!”
听见惜寒这么说,两人都很诧异,白亦菲走上前,道:“惜寒,你没事吧?”
惜寒只是淡淡一笑,嘴边还留着血迹,说道:“没事!死不了!好了,醒来了,也别再伤心难过了,更别在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我不习惯!把你们眼角的泪水都才干了,只有眼泪回忆昨天,心会一直溃烂下去的,你们的样子很难看!莫云轩,多谢你的绝情,让我学会了死心。”
她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带着风雪交加的悲伤记忆走了。
莫云轩握紧白亦菲的手,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飞鸟,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若敢死,我也绝不苟且于世!”白亦菲微笑的看着他,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行了,我都没事了,你去看看她吧。她为了你,竟然不惜背叛门规陪你到雪山来找我,她那么爱你。她料到这个结果,她明知如此却依然陪你来到学生,这岂不更难得?她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假意杀你趁机将我唤醒,她为了我们,三番两次地被我打伤,这样的知己恐怕世间罕有。云轩,我们欠惜寒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我们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追她吧。”
莫云轩想想,确实如此,她为了找白亦菲,根本没怎么顾及惜寒,可如今,他还要照顾白亦菲。白亦菲猜到这点,道:“我能走能动,我能飞回水月云间,她被我打伤三次,万一路上遇到仇家,那该如何是好?”
山野里,惜寒一个人独自走着,还时不时回头向后望一眼,失魂落魄却又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走吧!别再留恋了!还等什么?心爱死而复生,肯定还在拉拉扯扯、卿卿我我,谁有机会顾及我这个妖女?”她叹了一口气,又向那边望一眼,心中自语道:“也是,有谁会想我这个妖女?”说着,她又向那边看了一眼,这回,她真的走了。
还好,莫云轩这时追来,边追还边喊道:“惜寒!”惜寒本以为是幻听,但仔细想想不是,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她真的感到不可思议,她没有想到莫云轩竟然追来,细声烟语道:“云轩?真的是你?”莫云轩跑上前,道:“你的伤势不要紧吧?”惜寒这回没有带着撒娇的语气,而是问道:“你不用照顾白亦菲吗?”
莫云轩道:“你也受了伤,我不能不管你啊!”
惜寒很是生气,情不自愿地说道:“我不用你可怜。”她继续向前走着,莫云轩也继续跑着、跟着,道:“你似乎很虚弱啊!”谁知,惜寒丝毫不留情,道:“我说了,不用你可怜!”莫云轩拉住她的胳膊,喊道:“别动,听我说!”他哪里是说,直接强行背住惜寒,惜寒不解,问道:“喂!你干嘛?”
“我都说了,要替你疗伤!”
夜晚,两人在一座山洞里,莫云轩取来竹筒里的水,用白亦菲的手帕沾湿后,掀开惜寒的外衣,道:“我先帮你洗洗伤口。”惜寒没有看他,而是瞅向一边。突然,惜寒‘啊’的一声大叫引起了莫云轩的注意,“对不起,是不是痛了?”惜寒倒是不甘情愿,道:“再痛也不会有心痛。”莫云轩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看你。”
惜寒没有理会他,而是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莫云轩,我为了成全你们受了白亦菲三大掌,可到头来只博得了你的同情。我知道,我无论付出多少、牺牲多少,你心里的那个人终究是白亦菲,你既然对我如此吝啬,那我又何苦再强求呢?”僵持了片刻后,惜寒又说道:“还记得我们当日相遇的时刻吗?一转眼,半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长时间,现在就让我们重新回到当初的那一夜吧。”
惜寒拿出那晚的那片树叶,她一直留着,她吹起了那个含香夜夜曲,两人还是这样在洞里过了一晚,这是惜寒人生中第二次快乐的夜晚。而莫云轩也成全了她,作为她的知己陪她在洞内待了一晚。可是他殊不知,白亦菲在洞外一直在观察着两人,她根本就没有回水月云间,看着莫云轩对自己的痴情,对惜寒念情,她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