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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天气很热,各项工作也进行得热火朝天。
识字不多的雅尔哈齐历尽艰难,终于把各项工作捋清楚,走上正轨。政事比冲锋陷阵难多了,这样都做得好,雅尔哈齐很有成就感。
抚顺关和甲板城虽然没有上规模的冲突,明军也时不时派出一些精兵悍将来骚扰一下。不过在甲板城严阵以待的怯薛军和常备军的打击下,明军只能损兵折将,溜回抚顺关,连百姓都没能打死一个。明军解释是骄兵不服号令,女真的解释是部民好勇斗狠,结果不了了之。
吃了亏的明军渐渐也不出来挑衅了,雅尔哈齐以为总算可以歇口气了,谁知道大哥奴儿哈赤来了不明所以的命令,要他带着白斯文赶快回来费阿拉。
回到费阿拉,雅尔哈齐发现二哥舒尔哈齐、李思诚、费英东、安布禄、王启年也在,大哥竟然拉着大伙到城外的山坡上喝酒。
大伙在马扎上坐下,奴儿哈赤大手一挥:“上酒!”立刻就有阿哈端着木托盘上来。只见托盘上放着几个大杯子,五颜六色、晶莹剔透。费英东和白斯文算是有点见识,看见托盘上的杯子,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七彩琉璃杯!”其他人听了,也惊奇不尔。
李思诚在心里鄙视着这些土包子:我会告诉你们,这是我制作玻璃做不好的残次品吗?云路那混蛋也没把玻璃的制作工艺记详细一点!害得我试验了好久,到现在才做出来这种杯子!
杯子端上来,个人纷纷拿到手上观赏。杯子入手,满手冰凉,杯子里似乎是冰着的酒水。雅尔哈齐也没细想,举起就喝。一杯冰酒入腹,满身清凉,暑气全消,爽!
看着舒服得连连怪叫的老三,奴儿哈赤哈哈大笑,再挥大手:“再上一轮!”阿哈们又端着装满冰酒的托盘上来,大家才发现旁边有两个木盆,里面装满冰水,上面还浮着冰块,和杯子同样材质的酒壶泡在盆里。
喝了两轮酒,吃点下酒菜。大家还在回味,很书生的费英东出来倒胃口了:“主子!这些杯子、酒壶,价值千金。夏日藏冰,也价值不菲。您是要展翅高飞的雄鹰,切切不可玩物丧志!”
奴儿哈赤笑而不语,看向旁边的李思诚。该自己开口了,李思诚叱退左右。“老费啊!(悲催的费英东:我不姓费!)老大不是这样的人,实话说了吧,这些杯子、酒壶,加起来还不值一两银子。冰不是藏冰,是制出来的,也不值钱。我可是准备拿去卖钱的,大家可要保守秘密哦!”
“费英东很忠心,好!完了多拿几个杯子回去!其他人每人拿一对。不过小诚说的保密,大伙可要时刻放在心上。谁敢泄漏,等同通敌!”“嗻!”左右齐声回答。
“好了。老二、王启年,开始吧!”“嗻!”两人出列,拱手接令。
舒尔哈齐一挥手:“着甲!”远处的阿哈听到号令,立即捧上盔甲,服侍两位主子穿上盔甲。“西洋板甲!”见多识广的老费再次脱口而出,大家又轰动了。
阿哈们又奉上武器。挂好腰刀,舒尔哈齐拔刀出鞘,耍了个刀花,很臭屁的在摆样子。这时大家才看清楚刀的样子:刀长四尺,刃长三尺五,刀身弯弧,刀柄反弯,柄有护拳,全钢打制,尾系皮带。
两人穿戴好,走下山坡,翻身上马。大伙看到,后面的马军有50人左右,竟然一式的打扮!
山下远处已经立好草靶,排成一支行进中的军队的队列。马军慢慢启动,奔向草靶前方,在一箭的距离,一起转向,平行着向草靶队列后方奔去。马队有一半与草靶并列,一声号角,所有人弯弓上箭,一起身体偏转。
“蓬!”五十多支箭一起射向天空,划出漂亮的弧形,落到了草靶阵列。马队越过草靶阵列,在后面绕着弧线,回转马头,从草靶的后方切入,再次与阵列平行,又一轮箭雨落入阵列。
“好!”久经战阵的将领很快就明白了这样的马队的威力。
马队再次回头,拔出腰刀,排着队形,凿穿草靶队列。
两轮箭雨加两轮冲击后,马队才收兵歇息。
号角再次吹响,一队常备军把一辆马车拉到场地中间。卸下部件,一番摆弄之后,一具巨大的弓弩架了起来。兵士调好弓弩,拿出长矛一样的箭支,装了上去。箭上绑着两个小长桶似的东西,兵士拿着火种,凑了上去,点着之后,大锤敲动机括。
“砰!”巨箭射到对面的山坡上,插在那里。就在大伙迷惑的时候,“轰!”对面山坡天崩地裂,震得大家都晃了一下。
舒尔哈齐和王启年回来复命,一帮人才回过神来。还是见多识广的费英东先开腔:“主子,这是床弩和火药吧,这威力也太大了~”“哈哈~小诚,你给他们说吧!”
“这就是床弩和火药,都是我们自己造出来的,以后我们向这么用都行。我也不绕圈子了。第一,弓骑的威力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准备成立专门的骑兵马队,由二哥统帅;第二,加紧练兵,新兵训练由王启年、扈尔汉负责;第三,怯薛军和常备军在服役期间,不属八旗统领,统一归属老大。一旦完成准备,出兵统一建州。”
“我将说服我祖父,委派我三叔出任宽甸副总兵,为下一步进攻海西做准备;委派我出任三山海口参将,准备开发海贸和建盐场,大伙给点建议;再者,各部的商队进出明国,统一在甲板城报备;第三,我自己将联系我祖父,使用李家的商路,售卖‘琉璃杯壶’,购买明国物资和人口,谁有门路的,也可以分一份;第四,现在我们有铁锅和盐巴可以出售,各家商队可以到费阿拉提货。”
“还有,各家商队回来之后,必须将所见所闻,报备赫图阿拉。所有各地的军备、城防、官吏、民情都要一一上报。”
“详细的事情,小诚已经说了,大伙好好的议一议。大伙跟了我奴儿哈赤,我自然要让大伙过好日子,好处人人有份,大伙以后可不敢偷懒!”
统一建州,以后还打算进攻海西,这是要统一女真的节奏啊!最后的什么报备,摆明了要收集谍探,主子意向远大,我们跟着这样的老大绝对有前途!琉璃器皿、盐场、海运,还允许大伙参与进去,绝对有“钱途”!我们跟老大看来跟对了!接下来的当然就是各种的讨价还价,当然还要给守在外地,不能回来的弟兄们留一份。
会议最后在丰盛的晚餐中结束。这是一个成功的大会,是一个里程碑的大会,在主子奴儿哈赤的支持下,各位参会代表都热烈发言,围绕统一建州,扩展建州的目标,大家各抒己见……(作者能力所限,编不下去了。)
会议结束后,李思诚集中了附近的所有有点文化的人,合力写了一封给爷爷的家信,信里极近引诱威胁之言,还附送大批琉璃器皿、毛皮人参,目标就是让李成梁委派李如梅出任宽甸副总兵,委派李思诚出任三山海口参将。
奴儿哈赤部上下,积极准备,静待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