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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尔哈齐、李思恭、肖白图押着缴获的财货和掳获的人口回转的时候,雄科洛带着一队人穿过朝*鲜北方咸镜南道边境,直插宁边。
李氏朝*鲜称呼女真为“东虏”,称呼女真的南侵掳掠为“虏乱”。义州金氏的族人有不少在这次的“虏乱”之初就被掳走,义州金氏人口损失惨重,不得不向同宗的光山金氏和(前)安东金氏求援。两家金氏合计之后,前线移动的军队不好找,就向赫图阿拉派出了使者,表示愿意赎回被掳的族人。
奴儿哈赤和舒尔哈齐都不在,留守的雅尔哈齐拿不定主意,就派人到费阿拉,咨询李思诚的意见。
李思诚的建议很简单,石头也要把他榨出油来。在云路的记忆里,朝*鲜的两班贵族,为了利益,可是连出卖国家也当做是平常事。
得到指示的谈判代表,二等大臣白斯文立即向金家露出了尖利的獠牙。拿金氏族人的性命做威胁,拿铁锅、玻璃、毛皮、东珠的贸易做诱饵,不够无耻的金家谈判代表只能就范。
金家用粮食交换族人,用宁边城交换贸易权。方法是,金家的粮食和运输车辆以赈济灾民的名义集中在宁边城里,在女真军队到达的时候打开城门;突袭的军队带着大部分被掳的金家人,成功后释放,如果金家反悔,立即把手上的人质砍掉;队伍回来后,再释放剩下的金家人。
刚好被征服的建州北方诸部送来了部分参加整训的军队,加上刚在辽东招集的前明军,正好派雄科洛带领这部分部队出击,顺便考核这班人。
平安道的镇抚营全部出动,正在追击舒尔哈齐,其他的军队坚守各处城池还不够,被连续打击之后,朝*鲜军队完全没有出击的力量和胆气。突袭的军队,在朝*鲜带*路*党和鸭绿江部女真的带路下,如入无人之境,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到达宁边附近。
穿着棒子军盔甲的原明军,在同样穿着棒子捕盗营制服的带*路*党的带领下,一直到达北城门,守城官兵都没能反应过来。乡兵和衙役在前明军夜不收的面前,就是渣渣。还没动刀,直接用弓箭,棒子守军就打得四散奔逃。
等到大部队到达,大家兵分三路,大部分直奔官衙和官仓,小部分开始四下捕捉平民,还有部分守卫视北门。
有组织的强盗行为,效率就是不一样,强盗这个职业果然很有前途。当强盗们扔下金家族人,放火烧掉官仓,驱赶着掳获的平民,推着满载粮食和官银的大车离开的时候,时间只过去了3个时辰,还顺便打了个盹,吃了顿饭。
宁边大都护府使根本就不敢派兵追赶,不作死就不会死,强盗没有烧了官衙,砍掉自己脑袋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就不要自己作死了。
贼寇退却,府君上奏,妙笔生花。在府君的奏折里面说道:“海西女真贼寇,趁镇抚营追击建州女真贼寇之际,偷袭宁边。守军猝不及防,北门陷落。臣仓猝之间,纠集家丁衙役,坚守官衙。敌人势大,臣身披多创,悲呼奋战,属下人人被伤。后,贼人松懈,臣再次带伤领军出战,联络同僚,砍杀贼人1000有余……各同僚纠集自家家丁,奋力抵抗,执持兵器左冲右挑,大呼杀敌……女真贼寇不敌,焚官仓、携尸首,狼狈而逃……”李昖看了奏折,叹息:难得的忠臣啊!
揉了揉发酸地眼睛,审阅着奏章的李昖轻轻的摇了摇头,把伤感赶出心田,继续为国事操劳,一边还有点嘀咕:这家伙说得真地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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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同此时,雅尔哈齐又碰到麻烦事了,只好又把李思诚从费阿拉的工厂(李思诚坚决说那是“工厂”)里拉出来。事情也不是很复杂,就是怎么安置俘虏。毕竟都好几千了,超出了雅尔哈齐能想象的范畴。
李思诚的方法还是很简单,一批批的召集俘虏,当众宣布:识字的人可以吃饱饭,可以找回家人,可以分到一间房子。检验的方法就是:一沓书里面,随便找一页,能够读出来的就行。
白斯文的助手史克兰被紧急从甲板城调了回来,全权负责安置俘虏事宜。
史克兰姓史,名克兰,字兰博。本辽东不第书生,从龙之后,专责管理俘虏奴隶。朝*鲜反抗组织极其恨之,以“屎壳郎”称呼。反抗组织记载:“白山黑水的每一片田地,每一座城市下,都躺满了朝*鲜劳工的尸骨!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屎壳郎’这个屠夫、侩子手直接施行!”这是几百年后,流落欧罗巴洲的朝*鲜流亡组织的正义吼声。为此,史克兰终生,经历了xx次刺杀,所幸,毫发无损。
为此,当年负责管理朝*鲜俘虏奴隶的朝*鲜裔大清官员的后裔们对此嗤之以鼻:“想当年,偶们在朝*鲜王的管辖下,每天能吃上白饭已经是恩典了,吃上肉就只能是过年的时节想想,哪里象到了女真主子这边,每旬能吃上一次肉,而且还能休息一天!在当时的朝*鲜,就连两班贵族也不敢去想,每一个季度还有工服发放,还有皮裘(羊皮)穿呢!简直就是天堂一样啊!”“就是,就是!后来还有很多朝*鲜人能够成为大清官员哪!偶们都是知廉耻的,不能忘本啊!”
……
当是的朝*鲜,除了科考,还得有两班的出身,才有可能被提拔选用。俘虏中的两班贵族都用来交换物资了,李思诚这次选拔的结果,就是一批寒门出身的读书人脱颖而出。本来毫无机会的人得以委托“重任”,自然感恩戴德。
当然,拿来交换的人是不包括金家的女人的。俘虏的两班贵族的女人就赏赐了被提拔的朝奸。他们要是被岳父们抓到,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李思诚还有别的“损招”:被提拔的朝*鲜读书人,必须自己动手,砍杀不服管教的俘虏。手上都有血债,只好抱紧主子的大腿。
史克兰直接向雅尔哈齐汇报,被提拔的书生向史克兰负责,俘虏的朝*鲜官兵向被提拔的书生负责,被掳获的朝*鲜平民在棒子军棒子的威胁之下,感怒不敢言,逆来顺受。整个管理体系高效有序,为建州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当大雪来临之际,北面传来了所有建州部落已经归顺,建州统一的消息。从海路派往明国山东的林深河也率领船队回到三山海口。
山东曲阜孔家,在独占中原人参、玻璃、皮毛、东珠生意的诱惑下,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建州的海上走私的要求。圣人都逃不脱“钱粮”二字,何况假劣伪冒的家伙。首批的粮食和工匠,随同船队到达三山口,随即送到费阿拉。
战争结束,奴儿哈赤率领大军回归。在赫图阿拉和费阿拉的官员出城迎接,舒尔哈齐、雅尔哈齐、李思诚、费英东、扈尔汉、李思恭、史克兰、林深河、肖白图、雄科洛,排列两边迎接。
大军过后,大雪掩盖了所有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