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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逛逛五代十国贴吧,看官们看出什么门道了没有,要搜索木牢牢的资料,真是蛋疼至极至极至极那——)
自二月二日之后,现如今酒楼的运营已经进入了正轨之中,酒店每天都能或多或少的营利一番,现下而言还是相当不错的,食客们蜂拥而至,品尝着各种格式的菜肴佳酿。
而东京开封之中的酒楼也打听到了酒楼乃是一个垂髫童子经营,众人疾呼此子妖孽,不过在赵德昭眼中看来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甚么低调,早已经不是秘密了。
赵德昭每日早晨习武之后,便顺便踏上驴车驶往城南广味楼巡视一番,自己暂时脱不了身,之前答应祖父从后方居中操作,也就不了了之了,如果能够遇上一位得心应手的人才就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辗转之内,三月来临,过几日便是农历三月三日,上巳节。赵府上下正准备郊外去踏春。
古语:“三月三,生轩辕!”今日据府上之人说起乃三月初三之日,农历三月初三,清明过后,草长莺飞,柳绿花繁。魏晋以后,上巳节改为三月三,后代沿袭,遂成汉族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传说上巳节这一天是伏羲、女娲交*合的日子,所以说今日乃是未婚男女们的大好日子。
此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三月三日当天,一大早赵府杜氏便要求府下下人、仆从带了些生果菜蔬等饮食,一行人驴车装载,进行踏春之行。踏青之日,杜氏顺便去相国寺上香,求佛祷告、还愿。赵府一对车马行当准备差不多,车马简行、备上当日车马就朝向相国寺出发。
一路之上踏春之人众多,皆是车马行当,约莫半个时辰。
“相国寺到了。”外边话音刚落,车子一个颠簸停了下来。赵德昭拉开车帘子,便望见相国寺前亦是车马停靠,仆人久候,王孙女眷们都入内朝拜神灵去了。
在赵德昭望见远处门口有两个小孩子的身影,好似很熟悉的样子,不过看不清楚,那二人的身影就进了相国寺内。
赵匡美同坐车内,见他这般,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昭儿,甚么事,看得出神?”
“没甚么事体?”赵德昭回道。
庄严的相国寺矗立,大门敞开,就像佛祖拥抱众生一般,世间疾苦仿佛都能在此处化解。相国寺,战国时为魏信陵君宅,后毁;北齐天保六年于旧址筑建国寺,后毁于战火。唐初,为歙州司马郑景宅,延和元年睿宗敕令改名为相国寺,几度兴盛,几度衰落,此刻大周太平年间,香火又旺盛,寺院几度扩建,已成今日之盛况。
车马即停,按照主次顺序,赵弘毅和杜氏夫妇首先下了车,最后都一起进了寺院。
初晨,一抹晨曦洒下,相国寺前古木深深,鸟儿清脆着打着曲儿,一切竟是美好。赵弘殷等人都朝着大雄宝殿走去,
相国寺内,建筑重檐歇山,层层斗拱相迭,青瓦覆盖。主殿大雄宝殿愈发显得庄重,殿与月台周围有石栏杆相围。正殿建筑皆为八角琉璃殿于中央高高耸起,四周游廊附围,顶盖琉璃瓦件,翼角皆悬持铃铎。
第三世的赵德昭看了千年古刹名寺,自己已经经历过一千多岁峥嵘岁月,依旧是那种肃然起敬之感觉,亦停下脚步,沉思了瞬间,随后跟随家人步入前殿。
未及宝殿门前,便闻到香烟之气息。不久之后,赵家人踏入正殿门槛,殿内香烟袅袅,赵德昭只见殿内置木雕密宗四面千手干眼观世音巨像,高约七米,全身贴金箔,据百姓相传为一整株银杏树雕成,整个佛像异常精美,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简直亮瞎了眼睛。
佛殿正前方,佛龛之上,正齐齐地摆放着陈献着瓜饼及各色果品,可见寺院的心愿,佛说普度众生即使如此。观音像旁,立着一个老僧,此为相国寺的方丈。方丈法号智能。人称智能大师是也。
赵弘殷,以及杜氏上前施了一礼,道:“弟子见过智能大师。”
那位智能方丈双手合十,面色平静如许,身子微微欠着,双手合十,道:“见过赵施主,以及各位香客。阿弥陀佛!”
一番问候,接着即是祷告。
赵弘殷心里默念保佑,杜氏焚着斗香,秉着风烛,各自手持三支清香,待上过清香,便朝着面前的蒲团上跪了下去,身后赵德昭一行人皆俯首跪拜,跪在佛像面前。
杜氏起身,双手合十,佛珠扣在手背之上,嘴里喃喃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赵家平平安安,老身再此谢过佛祖!”
随后老赵慷慨地捐了些香火钱,寺内方丈眉目舒展,笑纳地收下了香油钱。
拜了菩萨,赵府众人皆往后寺禅房走去,待走到一处曲径通幽处,忽闻寺中一口大钟撞击之声,寺中之人皆冷清下来,听着寺院之中的撞钟声,佛音缠绕,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赵家人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钟声,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想必说的即是如此罢。寺院后头禅房之处,几个小沙弥正在打扫禅房,扫尘,通风……
见到赵弘殷等人,几个小沙弥停下手中的事物,忙躬身道:“见过施主,施主可往后院禅房稍事歇息。”
赵弘殷说道:“多谢几位小师傅,我等正往禅房赶去。”
几个小沙弥指了指那处干净利落的房间道:“施主,那处已收拾妥当,清水淡茶,果蔬甜品,众位施主可放心吃用。”
赵弘殷及杜氏在前头,身后之人皆往禅房步去,歇息。
禅房过于安静祥和,赵德昭逮着歇息的空闲工夫,别开人群,拉着赵匡美出身,往寺院前头走去。这二人开始只是听到一些声响,越往前去,就能见到真颜啦。赵德昭、赵匡美听闻响声,朝着人多热闹之处,奔去。
那地点儿,甚是热闹,且在开外之处,不远,几个脚力就到达了,赵德昭二人行至那处,人群骚动。
今日三月三,寺内,商品交易、表演云集。既有杂耍表演,又有吟诗作赋,相国寺大殿两边,风骚文人逗留其中,卖弄墨水,怡然自得,不乏题壁之人。读书人在相国寺内习字作画,以期可以题壁留名,无疑是一条出名的捷径。
题壁,始于两汉,盛于唐期间,骤然大增,开始形成一种风气。赵德昭知道宋代题壁之风方兴未艾,举凡邮亭、驿墙、寺壁等处多所题咏,叫人目不暇接。上一世学过最著名的就是苏轼的《题西林壁》了。
赵德昭走至一处廊内,墙上皆的廊内,都是名家的题字,还有佛家人物、故事画作,精美绝伦。赵德昭细细寻找,还能发现杨虚白的题字呢,这老家伙今日肯定也会来寺院题壁的,如今居于东京开封,好游佛寺道观,兴起时常在粉壁上题字,这千年名刹,随处可见他的书迹。
“昭儿,你在看甚么?”
“没甚么?你看这些字都是出自虚白先生之手,这个,还有这个……”赵德昭指了指墙上那些字,生怕赵匡美不知道。
“恩,这确实是出自虚白先生之手。”赵匡美回了一句。
“你们两个小孩子也知道虚白先生的大名?”那个淡衫书生疑惑不解道。
“那是,虚白先生还是我家侄儿的哥哥呢。”赵匡美补充道。
“哦!?”淡衫书生难以置信地回道。
“这位仁兄切莫听我家叔叔胡语!”赵德昭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才称呼杨凝式虚白先生为老哥的,在人前人后的,哪能称兄道弟,说出去要丢了老人家的脸面的,说完拉了拉赵匡美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这位小哥儿好生面熟,不知哪里见过?”另外一位穿一袭竹纹圆领的棉夹袍,腰束锦纹带,头戴玉簪,端的是一表人才,面如冠玉,神采星驰,的确是个美男子。那人立即说道,“哦,对了,某在广味楼见过你们。你就是广味楼的少东家吧!”
赵匡美用手指着赵德昭,插话道:“此人正是!”
赵德昭斜着眼睛瞪了一下赵匡美,用脚踢了一下他,赵匡美却浑然不觉,依旧笑嘻嘻地,赵德昭之前的那番隐身躲避早已被人家撞破,只好说道:“不敢不敢,区区小名,何足挂齿,正是在下。”
出名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赵德昭出门就怕被人认出来。
淡衫书生早已不淡定了,拱拱手道:“原来是少东家!”
那位公子哥又说道:“某从江南之地吴越国来大周国游玩,见识到了广味楼的美味,心下十分舒畅,不想今日能见到广味楼东家本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赵德昭听了心里十分舒畅,只是不能从面皮上表现出来,平静地说道:“公子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抬举德昭了,德昭年幼。”
那位公子便知道赵德昭谦逊,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连忙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某来此处是来见虚白先生一面的,某从吴越之地千里迢迢慕名而来,那日广味楼开张,听闻虚白先生跟少郎君有一面之缘,特意求教少郎君能否引见一二,好省去我的忧虑。”
赵德昭听说这位公子是来拜见杨凝式的,知道杨凝式此老头是不甘寂寞的,今日定会前来出名,只好这么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虚白先生今日是否会来宝寺,但是方才见过相国寺墙上的题壁诗句,想必老先生应该不会不来的,公子可稍等片刻。”
那位公子回道:“既然如此,某就在这里等候。”
“我们四处逛逛,昭儿。”赵匡美拉着赵德昭走开了。
……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半柱香的功夫光景,一个年纪一大把,须发皆白的老年男子从来到了相国寺内。
那位公子见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学生吴越国西府钱塘人士白孤城见过虚白先生。”
杨凝式吃了一惊,自听到那人口中说出‘钱塘’二字,不过随后脸色就平静下来,追问道:“你说你姓白,那白弘光可是你的父亲。”
“不错,确实是学生的家父。”
“那你家父可好。自从二十年之前,开封一别就再也没见过”
“家父去年因病去世,临别之前特意嘱咐与我,一定要把文稿交给先生,不然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我这才奉家父遗命,千里迢迢从钱塘赶来,上次在广味楼见过先生一面,当时不确定,而后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先生你。所以今天小子才等候在相国寺。今天老天开眼了,终于让我等到了。”
“唉,你父亲当年乃我得意门生,可惜如今天人永隔,可惜了。当年……”杨凝式说道此处,往事都上了心头,后面竟说不下去了。
“先生切莫伤心”白孤城安慰杨凝式道。
杨凝式继续问道:“不知如今你住在何处?”
“小子如今住在开封城内同泰客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