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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有些冷,今日是正月十三日,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看上去很美好,只是这冷风吹过来,吹得卫德贵身上一阵冷,他赶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手放进袖口,打算撤回自己休息之地。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抬脚之处出现一个身影,卫德贵抬头一看,只见是刘继元迈着步子往阳春殿而来。
卫德贵拱手一拜,道:“德贵见过二皇子殿下。”
“卫大官无需多礼,请起。”随即刘继元问道,“父皇这病情如何?”
卫德贵恭敬地回道:“回二皇子殿下,陛下最近身子可行,只是这夜来咳嗽有些增多,也老吐痰。”卫德贵说完,看了刘继元一眼。
刘继元一听,他久久地吸了一口气,随即拱手道:“唔,有劳卫大官照顾了,烦请通告一声。”
“这”卫德贵把刘钧的话给刘继元说了一遍。
刘继元一听,无奈地摇摇头,作揖道:“今日不行,我明日再来。”说着,他便转身离去。
“殿下慢走。”卫德贵低着头作了一个揖,等刘继元走远后,他适才抬起头,然后看着刘继元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片刻后,一阵冷风吹来,卫德贵刚想抽身离去,却猛然间迎面撞上了刘继恩肥硕的身体,此刻对面的刘继恩正怒气瞪着自己,一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的样子。
卫德贵知道刘继恩的性子,是以他并没有抬起头,而是低着头拱手道歉:“老奴不知太原府尹驾到,冲撞了还请太原府尹恕罪。”
“卫大官”刘继恩表面上虽然恭敬,可在卫德贵看来却是一个下马威,他问道,“父皇现在如何?”
“太原府尹,现在陛下刚刚睡下,陛下希望不要任何人去打扰。”卫德贵说着,斜着眼睛看了刘继恩一眼。
刘继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卫德贵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卫德贵方才出来的阳春殿而去。
卫德贵拦在前头。
“让开,狗奴才别挡道。”刘继恩提起脚,往卫德贵腰部这个位置踢去。
卫德贵吃痛一声,他捂着自己的腰部,整个儿在地上打滚来去。
刘继恩一眼都没有看,甩开身子,直接往阳春殿而去。
此刻刘继恩已经推开了阳春殿大门。
殿内的刘钧被一阵推门声吵醒了,他松开睡眼,斥道:“是谁打扰了朕的清梦?”
随即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养子刘继恩。
“继恩,你这么来了?”刘钧问道,他对他的养子们并不满意,此刻他心里则是一阵鄙夷之色。
刘继恩将刘钧问自己,他立即甩甩袖口,低着头拱手:“继恩见过父皇,继恩也是担心父皇的病情,这才入宫探病而来。”
“继恩我儿,今日父皇累了,谁都不想见。”刘钧摆摆手,打算清净一下让刘继恩出阳春殿,可是刘继恩却并未有移动步伐的样子,而是一直站在原地,不打算出去的样子。
“继恩,你这么了?”躺在龙榻上的刘钧提高了嗓音,脸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突然在这个时候,刘继恩反问道:“父皇,不知你对继恩如何看?”
刘钧也不知刘继恩今日为何这么问自己,他怔了一下子,随即道:“继恩是我大汉的皇长子,也是太原府尹。”刘钧话说了一半,又开始咳嗽起来。
此刻对面站着的刘继恩却摇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道:“父皇,我听宫内的人说父皇时常在郭相公面前抱怨继恩治政无方,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按照那些宫监那样?”
刘钧一听,气血翻腾,他怒道:“你,你这个逆子,居然敢窥探宫中机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治国方面你确实是没有经验,朕百年之后又这么会放心将江山交给你呢?”
刘继恩一听,他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他亲自从刘钧口中听见的,如今他却心生怨恨,恨不得躺在龙榻上的刘钧早一日死去。
现如今,皇位对于刘继恩而言,就好比获得新生一般,而皇位的魔力也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那一刻,刘继恩已经做出了选择,他阴冷一笑,瞪着刘钧。
刘钧从刘继恩的脸上以及眼睛肿看到了嗜血、杀戮的味道。
“父皇。”刘继恩一步一步地朝着刘钧病榻上而去。
刘钧因为病痛缠身,力气早就失去了大半,见刘继恩往自己这边而来,他的手在被子里面一阵乱找,似乎想找到一个防身的武器,可是并没有找到。
刘继恩往龙榻上而来,他压低身子,如一条恶犬一般扑在刘钧身上,他的一双手已经紧紧地掐着刘钧的脖子,刘钧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了,他嘶哑道:“逆……子。”
“哈哈哈。”刘继恩阴笑着,他的身子如同一条虫子一般蠕动着,身下的刘钧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钧的双脚在被子里面乱蹬,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在地上。
刘继恩觉得自己再深入一步,刘钧一定死。
两人面对面紧紧地贴在一起,刘继恩似乎从中找出了一丝乐趣,刘钧越是挣扎,他越是狂野。
他觉得胯.下那人此刻已经成为他的猎物,任凭自己摆布,他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他才不管身下是男是女人,被征服的一切才是最爽的。
刘继恩发泄着,他觉得自己身下一片悸动,往日的仇恨一下子宣泄出来,身下的刘钧只得瞪着一双眼睛。
……可惜刘钧不是女人。
这个时候,刘钧的双手在后面摸索,随即他似乎在枕头下找到一个尖锐的物体,他费劲力气狠狠砸在刘继恩的后脑勺。
刘继恩吃痛一声,紧紧掐着刘钧脖子的双手已经松开了,他往自己的后脑勺摸去,一阵暖流从自己的头上流淌了出来,他凑近了往眼睛面前一看,才发现是血。
“你——”刘继恩不管自己已经流血,他觉得现在他更要杀了刘钧,否则刘钧若是活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死的。
刘继恩这个时候松开刘钧,随即从地上捡起一床大缎花被子,朝坐在龙榻上的刘钧抛去。
刘钧方才透了口气,这个时候被刘继恩突如其来肥硕的身子以及被子盖住了身子的正面,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刘继恩却跨.坐在刘钧身上,四肢全部压在刘钧身体上面,就是抵住不放。
身下的刘钧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而在上面刘继恩因为失血有些多,眼前一黑,身子侧翻晕了过去。
刘钧恍惚间,只觉得上面的刘继恩似乎往一边而去,他这才感到一丝生机的存在。
他拉开被子,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养子刘继恩就躺在自己身旁,浑身上下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刘钧啐了刘继恩一口,随即他艰难地从龙榻上起身,然后跌跌撞撞、披头散发地从阳春殿内出来了。
殿外寒风烁烁,刘钧身上只穿了件亵衣,他感到自己身上一阵严寒,而在四周并没有多少人。
刘钧苦笑一声,踉跄着身子,此刻他脚下被门槛勾了一下,整副身子往前倒去,他感到浑身一阵疼痛,他的膝盖等处已经都布满了伤痕。
他起不来了,只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了起来。他觉得若是等刘继恩一醒,估计他也就逃不出这儿了。
是以,刘钧不顾形象地爬了起来。
刘钧爬了一阵,力气已经没有了,忽然间他眼前一黑,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
而在另外一边,卫德贵感觉自己的腰间传来巨大的疼痛,他从地上挣扎起来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卫德贵一边在心底咒骂刘继恩,一边又在盘算日后之时,若是刘钧一个突然驾崩了,卫德贵也要投靠新君,如今卫德贵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刘继恩,别怪我,天堂有路你不走。”卫德贵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度扭曲起来,他看面前的那一堵白色墙体。
……
醒来的时候,刘钧十分虚弱,而在身旁却站着另外一人,他看了一眼之后又晕了过去。
“卫大官怎么不在?”郭无为今日打算入宫,却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了昏倒在地上的刘钧。
郭无为吩咐几个内侍将刘钧搬回了阳春殿,却在阳春殿内发现头部流血的刘继恩,郭无为也是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该如何,随即他吩咐内侍将刘继恩移到了另外的殿内。
之后,刘钧拉着郭无为的手道明了一切。
郭无为也是百感交集,他没想到看似老实巴交的刘继恩居然作出如此这等弑父弑君的行为,而且上次他不知一次从他人口中听说了刘继恩要端了自己,“陛下,此事已经非常明显了,陛下还是早点下决定罢。”
刘钧长叹了一口气,道:“免了他太原府尹之职,圈禁府上,禁足。外人不可与之来往。”
“是。”
“……”
刘继恩被免,圈禁府上的消息在晋阳传遍了。
宫中,卫德贵得知之后,他的心头一阵激动,刘继恩被圈禁,这也遂了他的心,这样子也算间接报了自己的仇恨,只是一想起刘继恩被禁足,卫德贵恨不得他被千刀万剐,只是……这一刻,他想起了刘继元。
不久之后,卫德贵便遣了一个亲信内侍去了刘继元的府邸。
而在宫外,在郭无为的府上。
郭骑云在这个时候,已经从街上回来了,他到了府邸之后,见郭无为正坐着驴车而归。
郭骑云跑了过来,跑到驴车旁,郭无为此刻正好从驴车上下来,他道:“爹爹,我在街头已经听说了……”
郭无为一脸警惕之色,他压低声音道:“此事纯属机密,为父方才从宫内出来,怎么一下子都传遍了宫外,也不知是何人泄密了?”
“这……”
郭无为苦苦思索着:“不知道是何人?”
过后不久,长春堂那边也来了人,郭无为立即将来人引到后院。
……
而在刘继元的府邸上,刘继元正忙活着其亡妻段氏的丧礼。
他从府邸刚刚出来,府邸外便来了一个宫中内侍,说是卫德贵手底下的人,刘继元接见了内侍后已经知晓了此事,他并不知道刘钧为何会免了刘继恩的太原府尹一职,但是刘继恩被圈禁府邸,让他拍案叫绝。
刘继元看着装扮素朴的灵堂,心内道:“这样也好,我的对手就少了一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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