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本王不是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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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本王不是宠物

    崔婷婷惨呼之声惊动诸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混战中的王尘,眼睛略微一扫,心中顿时后悔莫及,自己不该存游戏之心,以致生出如此变故,万没料到李绍棠一个文弱读书人,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王尘心念一动,长刀脱手飞出,如一道电光闪过,李绍棠握匕首的手臂刚想拔出来时,手腕间一凉,胳膊一用力,抽回一个没带手的断臂,断臂口鲜血噗地喷出,崔婷婷顿时浑身被鲜血染红!

    李绍棠惊恐地看着自己断臂,发出一声惨呼!左手抱住断掉的右臂,跳脚大声惨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没了!啊!我的手啊!”

    与此同时,长刀所化的寒光丝毫未做停顿,倏忽掠回激战的人堆,唰唰几下急闪,接着叮当乱响,川中五魔持兵刃的手臂也被长刀斩下,刀剑落在地上!

    最倒霉的是大魔,阻在王尘的身前,被王尘一脚踹在胸口,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飞到角落砰地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王尘一步抢出,眨眼间出现在崔婷婷身旁,扶住她即将软到的身子。王尘运指如风,动用真元,封住她胸口血脉,胸前插着的匕首上,还挂着李绍棠紧握把柄的断手!

    从崔婷婷惨叫发出,到王尘刀斩李绍棠等人手臂,踢飞大魔,扶住崔婷婷止血,时间不过一个呼吸间而已。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李绍棠第一声惨叫的声音尚未落下,就已经结束了战斗!

    福伯看到崔婷婷胸前匕首,大惊失色,“少夫人!”疾步抢上,筠儿看着母亲软到在王尘怀中,浑身是血,吓得哇地大哭起来。

    断臂的川中五魔,除晕了的大魔外,四人甚是强悍,居然一声不吭,各自撕下衣服下摆,裹住断臂,止血疗伤,手法甚是迅速。四魔最先处理好自己伤势,奔到大魔身旁替大魔处理断臂伤口。

    其余三个处理好伤势,一个去相助四魔,另两个帮李绍棠处理断臂,趁着王尘关注崔婷婷伤势之际,互相搀扶,急速逃出大门,上了门前一辆四轮马车,飞也似地驾车逃窜!

    王尘无暇顾及逃走的李绍棠诸人,唤金雕立即通知姚依真和王诗琪赶来,吩咐福伯照顾筠儿,通知掌柜的打扫大厅,自己把崔婷婷抱起,由福伯引领进入里面客房之中,把崔婷婷放在床上躺下。

    崔婷婷面色惨白,呼吸急促,面上白纱已经染满鲜血,糊在口鼻之上阻碍呼吸,被王尘一把扯下,顿时一张俏脸出现在他面前:瓜子形状的脸上,双目如杏核,鼻子挺翘,下面樱唇颤动,少了一份血色,略显苍白,是一个极其俊俏的美人儿。

    她眉头紧锁,显是极是痛楚,启唇颤声道:“叔叔,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筠儿?筠儿呢?你,你答应过清羽哥的,你要好好照顾筠儿。。。”她一开口说话,牵动伤处,顿时痛得差点晕过去。

    王尘见她忽然眉头大皱,知道是伤处被牵动所致,忙劝道:“嫂嫂不用担心,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食言,你伤势有点重,还是先别说话的好,我已替你止血,待会儿真姐赶到,定会有法子诊治。”

    匕首插在崔婷婷左胸,正在胸乳之上,王尘看得甚是清楚,若是自己动手处理伤处,十分不便。那匕首看样子不是甚长,崔婷婷胸乳丰隆,匕首虽说刺得甚深,不一定伤及内脏,不然她早就会出现内伤症状,大出血昏迷过去了。

    想必是李绍棠行动时紧张,刺得不是很准,或者气力不够,前胸骨骼密集,穿刺极难,再或者他或许不一定对崔婷婷下的是死手,不过是制造混乱,想借机而逃罢了。

    总的来看,王尘觉得伤势不会致命,所以先放了一半心。只是看到崔婷婷胸前挂在匕首上的断手,甚是觉得古怪,好像那大手抓在她胸乳之上一样,十分碍眼。

    忽然一阵风掠进屋内,姚依真和王诗琪赶了过来。定是情急之下,大白天就动用神通,化作清风过来的。

    王尘简单向姚依真说了伤势情形,姚依真令王诗琪留下帮忙,其余人退出房间,立即动手为崔婷婷取出匕首,处理伤口。

    福伯抱着哭闹不休的筠儿随王尘出了房门,到大厅等候。

    掌柜的正指挥人打扫大厅,见他们出来,忙上前躬身道:“这位少爷,那位少夫人伤的不要紧吧?”

    王尘还礼道:“还好,没伤及要害,应该没什么大碍。今日令您损失了许多生意财产,都算在在下身上就是。”他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给掌柜的,权作赔偿人家损失。

    掌柜的略微推辞谦让,收下银子,说道:“也要不了这么多。”

    王尘笑道:“多出的权当在下赔罪了,令您担惊受怕也是不该。”

    福伯见王尘出手甚是大方,不像贫穷之人,不知为何住在那样一个民居之内,以至于让自己产生错觉,怀疑他名不副实。

    其实他不知道,王尘最近才得到口袋之中的宝藏,以前还真的是穷人一个。

    这几日王尘忙着搞清小口袋有什么别的作用,闭关参悟,以至于错过崔婷婷一行。若不是姚依真看不惯崔婷婷摆出的大家贵妇气派,几次拒不接待,就不会发生这不幸之事。

    王尘今日一出关,王诗琪便把崔婷婷来访的事说给他。王尘觉得慢待了人家,就亲自到客栈接人,还让两个美女准备酒饭招待崔婷婷一行。没料到到了客栈,正好碰到李绍棠已经拦住出来的崔婷婷,才有了后面之事。

    筠儿仍是哭着要找娘亲,福伯连哄带骗,费尽口舌也没起什么作用。金雕早已回来,正趾高气扬站在一张椅背之上,听到筠儿哭闹不止,不胜其烦,叫道:“老头?连个小孩子都哄不了吗?吵死人了!”

    福伯已经见识金雕不凡之处,知道这位和王尘关系不比寻常,赶忙赔笑道:“这位爷,您教训的是,小少爷吵着您了,在下给您赔罪了。”

    王尘见金雕一本正经的摆着大爷的谱,暗暗好笑,心道:“若不是崔婷婷放不下架子,也不会惹出这许多麻烦,这死要面子的做派,还真是害人不浅。自己认识的人中,不乏带兵的将军,还从没见这把面子排场讲究得如此重要的人。单论自大一项,世上谁会比得上金雕这位羽中王呢?”

    金雕几句话下来,就引起筠儿注意。小孩子对稀奇事物极是好奇,慢慢停止哭闹,不住的打量金雕。

    金雕见他目不转睛的看自己,得意的道:“小娃娃,是不是觉得本王英明神武?”筠儿见金雕主动和自己说话,很是兴奋,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金雕得到肯定答复,十分满意,“你小小年纪,见识居然如此不凡,实在令我惊讶,你说说,本王英明神武的样子主要表现在那里?说对了,本王重重有赏!”

    筠儿小声说道:“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说那么多话,比爷爷养的鹦鹉说的好多了!”

    王尘正坐在那里刚要喝掌柜的送上的茶,闻言顿时噗地喷了一地,急速咳了两声,缓过气来,哈哈大笑!

    金雕顿时眼神阴冷,“小娃娃,本王不是人养的宠物!本王是尊贵至极的羽中王!”

    王尘忍住笑,“王爷,你不用解释了,小孩子不会懂的。”福伯在一旁也是讪讪的笑了笑。

    金雕单翼托住勾嘴,做深沉状,看着筠儿道:“这孩子好好教导,还是很有前途的!”

    王尘正待说话,大门外人群忽然一乱,远处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一对官兵很快冲到这里,把客栈团团围住!

    领军的两个将军下马进入大厅,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旁喝茶的王尘,其中一人正是陈德义。

    陈德义认识王尘,上前抱拳道:“王尘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尘并不认识陈德义,见对方认识自己,也不怠慢,起身抱拳道:“将军认识在下?我怎么不记得在那里见过将军呢?”

    陈德义道:“我原是王珪将军帐下的,在羊牧隆大牢见过兄弟。兄弟武功不凡,又立下军功,哥哥佩服的紧。”他是个直爽汉子,自己和王尘也是神交,但一见面,哥哥兄弟叫的甚是自然,仿佛多年的交情一般。

    旁边那个军官冷笑道:“陈将军,先别忙套交情,这个叫王尘的小子可是让人告了,说不定就是伤人的罪犯呢,别待会儿把你牵连进去了。”

    王尘奇道:“什么人告我?”

    陈德义道:“怎么会是你呢?一定是和你同名的人干的,兄弟是杀西夏狗贼的英雄,怎么会是伤了王丞相侄女婿的凶徒?”

    王尘问道:“王丞相?他的侄女婿?是不是叫李绍棠的?”

    陈德义闻言一愣,“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旁边军官冷笑道:“他怎么知道?他就是伤人的凶徒!”

    陈德义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王尘。

    王尘缓缓点头。

    陈德义见他点头承认,喃喃道:“兄弟,你又惹麻烦了,这次可是大麻烦!”李绍棠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宰相的侄女婿,王尘断了人家手臂,恐怕羊牧隆守将都担待不起,何况陈德义一个小小守城军官?

    宰相是什么级别?那可是一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福伯在一旁小声对王尘道:“公子,太原王氏如今已经出了两位宰相,五姓家族如今以王氏为尊,北房李绍棠不知何时和王家结亲,这下子麻烦了!”

    王尘微微皱眉,李清羽一事把自己牵扯到他家族争斗之中是始料未及的,但事到临头退缩也不是自己作风,只好见招拆解了。

    王尘抱拳道:“两位这是要来捉拿在下吗?”

    那军官冷冷道:“你倒是很识相,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尘摇头道:“现在可不行,里面正在救人,等到李夫人伤势稳定再说吧。”说罢不理两人,坐下来慢慢喝茶。

    那军官顿时大怒,手按腰刀刚想发作,陈德义慌忙拉住他,急道:“朱将军且慢,这事要从长计议!”

    那军官挣扎着叫道:“干什么?你敢阻我捉拿罪犯吗?你这是私纵罪犯,妨碍公务!那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

    陈德义心道:“老子这是救你命呢,这少年是什么人?王珪之勇尚不是他一合之敌,羊牧隆大牢人家来去自如,如同自己家后花园一般,你是什么东西?赶着投胎也不急这一时啊!”

    那姓朱的军官还待挣扎,抵不住陈德义力气比他大出许多,被连拉带拽弄出大门。

    福伯见两人出去,撕扯着吵嚷了一阵,那朱姓军官似是明白了陈德义的意思,渐渐安定。他叫了几个士兵过来,低声吩咐一番,那几个士兵领命去了,显是对守城将军报知,增派援军去了。

    福伯此时已对王尘万分钦佩,这小小少年,居然令这么许多官兵束手无策,就那么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纹风不动,丝毫不把官兵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