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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因为少了阳光做指示,一般人都会玩起。但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讲是不可能的。
在一般情况下,初次到一个地方来,谁都不会放下心的,更不要说是我们这些久经战场的人了。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的一夜,反倒是比以前的那些在外的夜晚都要安心的多。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说话的是君游骁。
其实我们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都是清醒的,不过都不敢第一个起来,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索性君游骁第一个起身吧,他跳下床,看来也是想了很久。
这个屋子里只是我与君游骁,还有我们的各自副将。我的副将是子夜给我的辛墨,我很满意。而君游骁的副将是一个年级不是很大,但比我打上两岁左右的棕色头发的男人,叫竹润。他的样子也很干净,手脚麻利,也很有智谋,只是名字太过于文绉绉。
听了君游骁的话,竹润先起了身。随即是辛墨,最后是我。好在我伸手比较快,在竹润之后就穿好衣服了,这样就显得辛墨有一些慢了。不过,没人在意的。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我要去看看军队的情况。”我问。
“好啊,正好去看看子夜那里。”
整顿好队伍,就见子夜与君游骁走了过来。子夜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起来,她的样子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一副大伤元气的样子。看来,昨天她还是很受伤的。
我走上前去,问:“怎么样?实在不想就不要逞能。”
“我好多了,只是舟车劳顿了,出去就好了。”
不多久,查看队伍的竹润走了过来,对君游骁说:“将军,都到齐了,可以出发了。”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柔瑟突然出现。她依旧带着面纱,穿着昨天的那一身。
“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么我就送你们一程。不过记住,外面不及里面,不仅有乱民,更有蠢蠢欲动的阙魔族。真的想好了吗?”
我摆了不在乎的表情,说:“当然想好了,我们来到目的就是面对他们,如果为了安危着想而东躲西藏,那么还有什么意义。”
柔瑟点下头,然后打开了那一道门。到了大厅,就见辉笙就在我们面前。
“远道而来的客人,真的要出发了吗?外面危险万分,以后的事情请多加保重。”
“保重。”
别过辉笙,离开了净山内部,柔瑟也作别了我们。回头看着这净山,真的与最初想它的不一样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宫神族是难以接触的存在,可是这一相遇,竟让我也察觉到了他们的有血有肉。若有机会,定会再见面。到时候,若奈一定也已经很大了吧。
骑上马,我们走上的属于我们命中注定的征途。这一路,虽是惊险,但多年之后,一定会怀念这一刻时光。对于我们之间,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有对生命的渴望以及使命的归属感。
“想什么呢?”子夜问。出来了之后,她的脸色果然很好了,与之前一样了。
“没什么,只是想这一路,我们不知会不会回来。”
“这还没开始呢,不要说这种话。”
我摇摇头,说:“不,还是要说的。其实子夜每一次都与我想的一样吧,都希望即将面临的这一战是最后一仗。此后,我们面临的可是阙魔族。如果这一次如果你我都活着回来了,那么你会不会与我一起弃去这一身戎衣,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起生活。”
子夜默默一笑,抬头看远方,说:“这我得想想。”
“怎么样,丢下一切,丢下身份,丢下姓名。”
“那么怎么称呼,总不能喊‘喂’?”
“再起名啊。”
这时候,君游骁到了我们这里,问:“说什么呢,我打扰吗?”
“你如果嫌打扰的话,就不会来了,明知故问。”我说。
君游骁大笑,说:“原来延辰迟也了解我了,真好。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作战的事情。”我可不想让君游骁知道我们说的未来解甲归田的事情。
“我不信,你们刚才那个样子,绝对不是在说作战的事情。不要那么小气,子夜,你告诉我,你们在讲什么。”
子夜开了口:“真的没什么,就是在说如果没了这个名字,要叫什么。”
君游骁托着下巴,沉思着,不时口中自言自语:“子夜的话,叫什么呢。”
“如果抛去子夜的性格和身份来讲,一定是娇美而又显得柔弱的样子,如果是花,就让人有一种想要触碰的感觉,像是蒲公英一样。这么一说,子夜像是抚子花,但抚子又像是贵族小姐的名字,那么就叫石竹。子夜就像是石柱那样的坚强。怎么样?”君游骁想了很久才说。
子夜点点头,说:“叫什么都随你们了。”
我却摇摇头,说:“不好。”
“怎么不好?”
君游骁很不喜欢我这么对待他起的名字。子夜看向我,满眼都是期待我说出来理由的样子。
“这个名字很好,很适合子夜,只是我母亲就叫石柱。她对我很好,像亲生的一样,之时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世了。所以,我对这种花,这个名字很敏感。”
这回,两个人都沉默了。君游骁低下头,好像说错了话。子夜神色变换着,想要解开这个尴尬的局面。
“那么,辰迟你就给我起一个名字吧。”
我抬起头,说:“什么?”
“你给我起一个名字吧。你看的书多,又见识了很多的东西,就起一个不同的名字,与我现在完全不一样。”
我心中其实早就起了个名字,所以只是装作思考的样子,很快就说了:“就叫千赤。”
君游骁一脸嘲笑,说:“什么东西,还不如我的那个。”
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不像是女人的名字,所以低下头,等着子夜也来嘲笑我。不过,子夜却没有这么做,她好像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
“为什么我要叫这个?”
“因为我觉得子夜很适合‘千’这个字,所以就要在名字里嵌一个‘千’。那个‘赤’。是因为子夜穿红色的衣服很好看。平时的子夜一身的黑,但我想你是不喜欢黑色的,你应该是喜欢红色的。如果你不喜欢,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
子夜笑着摇摇头,说:“不,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如果有机会,以后我一定叫这个名字。”
我看着子夜,没想到子夜竟是这么坚定,她的眼神也很是肯定。不过她刚才说以后有机会,意思是答应了我之前的请求。她同意了,同意与我一起归居田园了?
还没等我再询问,君游骁开始插嘴:“那么延辰迟呢?他叫什么?”
子夜说:“没想好。”
“那我呢?”
“就叫‘骁’,我叫着顺嘴了。而且这个字很适合你,你不就是骁勇善战吗?”
君游骁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说:“既然子夜这么说,那我还是叫君游骁吧。”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垣天域的中心,这里域领所在的地方。可是我们并没有见任何人,只有到的时候,才看见几个士兵样子的人,一点都没有被重视的感觉。
子夜先开口说:“你们的域领呢?”
“回将军的话,我们域领在里面等着几位将军大人,所以拍我等在这里等候。”
“架子还不小。”子夜小声一说,又回到了原来做将军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
全军向前走动,跟着前面领路的士兵。这一路上,君游骁给我们说一些关于这里域领的事情。
垣天域的域领名叫谷天洛,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之前在祁咻域的统领,后来界主看他人比较老实,就派他到了这垣天域做域领。可是谁都知道,着垣天域只有一个净山,还是宫神族的地盘,破灵界所能管理的几乎是没有。这里的域领,就是一个挂名的无实用的官职。
所以谁都不愿到这里来,既然界主已经下达命令,着谷天洛只能拖家带口的到这里。不过他也是老实,不曾做过什么有悖于初衷的事情。只是这几年,这里的越来越不好管理,他也是无奈没有办法。直到现在,我们才过来帮他一下。
“可是今天一举,不像是他的作风。”君游骁说。
“时间久了,人总是要变的。”我说。
君游骁抿着嘴摇头,说:“不,我总有一种不要的感觉。”
他的这句话成真了,确实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谷天洛不是不愿意来,而是他无法到来,因为他早就在几天前因病去世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动乱,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张扬出去。刚才没有说明,是怕路上有人偷听了去。
接见我们的是他的儿子,谷止越。这年轻人见着也是与他父亲一样,让人觉得可靠的样子。穿着孝服的他应该是成年不久,但处理事情来有条不紊,应该是替父亲处理了多时了。现在,是由他暂代域领一职。
他的样子很是憔悴,是受了丧父之痛的缘故吧。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处理事情的效率。他还是很适合做域领的。
“看来令尊生时病了许久了。为什么不上报?”我说。
谷止越一惊,忙问:“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看你处理事情来很是熟练,应该是经历了很久了。如果域领可以处理的话,怎么可能交于你。所以只能说明,他已经病了很久了,而且病情很是严重。为什么不报?”
谷止越一脸的惊讶,赶紧说:“不瞒将军,家父生前是受了阙魔族人的攻击而生病的,再加上这里地势偏僻,所以耽搁了。之所以不上报,是因为怕阙魔族的人发现了,他们无处不在,怕被他们截了报讯。”
“那么说,阙魔族是早就在这里根据了?”君游骁问。
“是的。是在半年前。”
与关允域的事情时间相差不多,是在关允域的后面发生的。看来,他们对岚芸是迫不及待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看看城墙,部署一下作战的事情。而且,按照阙魔族的一向做法,应该是很快就要进攻了。”
谷止越连忙派人带我们到城墙那里,我们只见城墙已经很是破旧,好在根本就不影响坚固性。城墙之上,还有之前界主的旗帜,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是与世隔绝了很久。谷天洛在这个地方没有怨言,着实让人钦佩。
我与子夜留在下面看士兵住的地方,君游骁携着竹润到了城墙上面看外面的地势,和检查一下作战可能会有的隐患问题。
子夜让其他人到外面看一些其他不怎么重要却必须的事情,留下我与她留在这些房间里。
她拿起一样样东西查看着,环顾着四周,突然看向我,问:“知道,我给你起的什么名字吗?”
“什么名字?”
“叫玄陌。”
“为什么?”
子夜莞尔,说:“因为它很适合你。‘陌’那个字,一看到,我总会想到你,是因为我们从陌生变得这么熟悉的缘故吧。而‘玄’是因为与你对我将的那个‘赤’一样,你很适合黑色,不仅是发色。”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且之前也在子夜面前穿过黑色的衣服,是几乎全部黑色的一件长袍。
我对子夜一笑,然后轻轻摸了她的发梢,说:“而且,你也是黑色的头发,经常穿黑色的衣服。我很喜欢,以后我会叫这个名字的。”
她转过身来,说:“会有机会的。”
说罢,她走了出去,去看其他的房间,还有我们的中军帐。
我心中有了决定,不管子夜是什么人,是哪个种族,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与她的未来,早就在心中策划好了。只要她同意,我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等收集齐了岚芸,这些都会结束的。
君游骁回来了,我们在这中军帐里研究着地形图,心中全是说不出来的集中。这之中的谁都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我们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战,一切都改结束了。
结束之前,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对于我们这些人,是最后一次。
我们一起面对的这一仗,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