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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白又退回之前藏身的地方,静静的等了起来。
直过近半小时,那两人才从房子里退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村外走。
看这俩人行事的作风,一看就是谋定而动的,绝不是那种临时起意看人家境好想着捞上一把的毛贼,小白略一思索,轻轻走出暗处,不远不近的缀那俩人身后。
小白也没太怎么掩饰行踪,不即不离的,如果那俩人真是他想的那样,他并不介意和对方做过一场,偷东西咱不行,并不表示打架也不行。
没走多远两人也发现了身后缀着的小白,但不知两人是否也同样有恃无恐,仅是回头张了他一眼,随即不以为意的仍以原节奏走着。
直到出了村口不远,小白看见夜色下停着一辆灰蓝的小面包车,心中才着急了起来。看那俩人的行走的方向,显然那面包车是用来接应逃离现场用的。
小白心中一急,自然就加紧了步子,想要赶上去,可才追出几步,对方的下一动作又叫小白很是意外了一下。
只见那两人在离车还有二十来米时,突然双双停住了脚,齐齐转身向小白看来。
小白心里暗骂一句,靠,这年头做贼的难道都已经牛逼的到这境界了?
偷人东西被人追赶,毛贼不但不急着抓紧时间跑路,看着这架势,难道还打算伸量伸量他这个追捕者的本事?
不管对方打的是什么心思,反正只要他们没打算立即上车远走高飞,小白也就不急了,放缓了脚步,又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气息,这才不紧不慢的向两人靠拢。
“这位朋友跟了我们这么久,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啊?”待小白走进,其中一人突然开口扬声问到。
对方话刚出口,小白就觉得有些不对,等再走近了些,果然不错,这两人正是先前在酒店宴请小白的那伙人,只是换了身黑色紧身衣服而已。
“指教谈不上,只是对两位刚才取的东西有些兴趣”,小白淡淡的说道。
对方这时也认出了小白,但并不吃惊,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小白话里隐含的意思。
“原来朋友早就侯在一侧了啊,实在是惭愧。但朋友说的我们两个并不明白,还请朋友指教一二”,话说的客气,但也就是话而已。
说话间,小个子,也就是早前和小白同桌吃饭的那个青年,身形一动,倏地就向小白揉身扑去。
就在青年的拳头即将砸到小白脸上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又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面包车上传出“小涛,住手,不得无礼,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气”伴着话音,老头跨出面包车,开口又对着小白说道“和小友还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里又见着了”。
戒于老者的威严,青年应声收回拳头,但并没有退开,双眼狠狠的盯着小白,神色一片狠戾,全然没了白天那种嬉笑怒骂的随和。
“客气了”小白声音依旧清淡,同时思量接下来事情要做到什么地步。跟对方有屁的好谈的,在没有更强大的存在出现前,对那些物品小白是志在必得的。
“藏身在一旁能叫小涛他们全然不知,小友好本事啊。只是不知小友是因什么来啊”老头语气并没因小白的冷淡儿有丝毫波动,依旧显得那么温煦。
但听到这话后,青年脸上的怒气明显又盛了几分,看向小白的眼神越发阴鸷了起来。
对他们贼偷着行当来说,估计被人窥视而不自知,是比失风更大的羞杀。
“为了他们两人所取的东西”小白答到,同时心中警惕。这伙人是怎么到这的?对方是地头蛇,要是早留意到这件事情的蹊跷,万没有等到今天才动手取东西的道理。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自己一来,他们也来了,如果对方是跟着自己的,并根据自己的举动顺藤摸瓜推测出了事情的大概,那就说的通。
那对方有没有看见自己买玉简?想到这,小白眼中蓦然凶光大炽,但继而又有些悻悻,买那玉简时可是不少人都见着了,即使想都灭了口,也没那能耐。
见小白话说的生硬不留情面,老头也知道是不能善了“呵呵,这么说来小友是对自己很有自信了,小涛,你来让小友指点指点”。
老头话一直说得客气,小白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随即也没工夫想了。
老者话音刚落,青年就已揉身而上。做盗贼这行当的,看来动手都狠,上来就是一招黑虎掏心,被小白一封中途变成了双龙抢珠,直奔双眼而去。小白侧身一掌往对方肘关节击去,右手作剑指疾刺向对方腋下的极泉穴。
对方是见惯了打杀经验丰富,但毕竟不是靠功夫吃饭的行当,在功底上输了一筹。小白胜在基本功扎实,但跟人真刀实枪的干的机会没有,少了机变。
眼见两招就要落到实处,青年人倏地往前一步斜窜,不但避过了小白的掌刀,更似把极泉穴送上戳的,同时提膝往小白下阴撞去,同手右手变戳为爪,抓向小白面目,左手也不架挡,握拳直击小白小腹气海,竟然是要赌小白指不中穴位。
小白也是吓了一跳,对方这样打法实在凶险,即便能一指戳倒了对方,自己除了能封挡提膝的那下,竟要和对方拼个两败俱伤,于是急忙后撤半步,左手圈回待守,抽腿直踹对方小腹。
伸腿肯定比提膝长些,可小白腿才抬起,对方已经变提为抽,小腿弹踢小白下阴。这一下变招是又快又狠,好在小白左手已经回防,猛的一掌拍下。
就听啪啪两声脆响,两条人影蓦地分开,都是连退几步才化解了对方腿脚上的力道,刚才一回合拼了个势均力敌。还不及喘口气两人就又猛的扑向对方,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小白是初与人性命相搏,除了惊怕外还有些兴奋,青年是被窥视没能发现输了一筹而折了面子怒气腾腾,此时不愿在老头面前再折脸面,打起来十分狠辣果敢。小白练了十多年的功,功底扎实,每一招势大力沉有板有眼,但因没人教导和不成系统,而且各处淘来的武功不入流派,打起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危急时是什么招数都用,因没了连贯攻防都不严密。此时胡乱用来,只觉得有些融会贯通,说不出的高兴。也正以为如此,青年才能凭着经验、机灵和他打个不上不下。
随着时间推移,小白应付起来时越发得心应手,青年这边却糟糕了起来,挨了几下后不但浑身酸疼,气力也有些跟不上来。就在两人又要一记对拼,小白以左肩生受一拳的代价换取击打对方胸口檀中穴一掌时,心中猛的一跳,接着左肩就是一阵巨痛传出。
后退两步,小白看向自己的左肩,夜色中只见一线深色的痕迹迅速顺着衣裳蔓延开去,场中弥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
用右手压住胳膊,小白抬头死死的看向被刚才一掌击倒在地的青年,眼中渐渐生出一片杀机。要不是怕拳脚不知轻重取了对方性命,先前好几击打在要穴上的手掌就变作锥拳和剑指了,没想到却换来这么一下,怎么能不叫小白气愤。
青年见占了便宜,忍住胸口的气闷和绞痛,爬起来就要再冲向小白。小白眼中瞳仁一缩,仍是毫不动作瞬也不瞬盯着扑来的青年。
青年还以为小白是见了血吓傻了,心中不由讥讽,就在刚冲出一步,一声厉喝传出“小涛,退下”,虽然不甘,但青年还是应声刹住了脚。
老头低声朝那大个说了句话,就抬腿往场中走来“先前多谢小友手下留情,我在这里代他向小友致谢了”接着又朝神色愤怒的青年的低喝道“孽畜,还不赶紧向小友赔罪认错”。
青年看来是惯服了老头威信的,虽是不平和怨愤,但还是马上抱拳认了错。
见到这,小白才松开压着伤口的右手,自顾自的撑开衣服上那道近2.5厘米长的口子,看了眼伤口,接着又把衣服缝撕大了些,这才右手探到后腰间,抽出一根细若银毫的银针,抬手迅速在伤口四周穴位上刺了几下,顿时,就见原本还往外狂飙的鲜血渐渐减少,须臾就已是完全止住。
这中间,老头一直停在离小白约两米处,静静地看着他动作。
见到小白抽针扎穴止血,那个叫小涛的青年这才一阵后怕,脖梗子上都觉得凉嗖嗖的一片。
先前交手时,他多次把周身要穴置于小白的攻击之下,赌他认穴不准,甚至不止一次用以伤换伤的流氓打法,当时要是小白稍微下手狠点,他这会儿估计早躺着了,而且肯定的身受重伤。
见小白止了血,老头才接着说到“得罪处,还请小友大人大量,这里是云南曲家秘制不得外售的金疮药,对外伤十分有效”说着拱了拱手,从已取药过来的大个手中拿过一个小白瓷瓶子,向小白递去。
“不用”小白抬头看了青年一眼,对着老头的眼睛淡淡回道。
老头也不勉强,收回手把药瓶交给大个,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你们两个把从郝家得到的东西拿来让这位小友看看,看是否有小友所要的东西”。
说这话,在江湖上就相当于把头瞌到了对方门栏上,比要人性命都让人羞恨。果然,即便是一惯诚服老头的青年听到这话都发作了起来,但被老头冷哼了一声又瞪了一眼后,才愤愤的收敛,看向小白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大个也是神情愤恨,但没有小涛胆子大,只是冲小白冷哼了下,死死的再瞪了眼,就遵从的从斜背包里取出一个灰色的小布口袋丢了过来。
小白接住打开,借着夜光仔细的察看了起来,但口袋里拢共几没几样东西,除了一叠钞.票外,就只有几个金银模样的小物什,估计是没找到东西后本着贼不走空的规矩,随便顺的点玩意。
对此小白倒不怀疑,既然对方都已认了,万没有再刷些个没意思的小手段。
“得罪了,再见”小白抛还口袋,转身就往回走,对这伙人,他可没有继续打交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