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东线探道

观苍海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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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去百多公里的沅江本是个拥有千多年历史的地级大市。这里环境优美,交通方便,四通八达,是历代商贾经营者关注交汇之地,有江汉商城之美称。在这里曾走出了无数经营大户,商界高人。

    说这一回耗儿与洪子权来在这向往已久的工商大市,原本是为去打探些服饰行内的流行式和基础走向的。但二人穿梭于街面厂区,来来回回一连数日,只觉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却又并不能瞧出些自觉有价值的信息等。没奈何,二人就想打道回府再作商量,却突然叫某墙面上的一则广告给吸住了眼球。

    其广告内则大体如下:本服装厂因业务发展之需要,现需租赁现厂房数间(300平米以上,有宿舍更佳),有欲出让者请厂部联系,优惠多多。落款红星服装公司某月某日。

    二人瞧一回,说洪子权就又要转身由路而去,只这耗儿一时却被钉那儿似的,就顾瞅着那则广告一动不动。洪子权就有些奇怪了。“瞅什么呢,瞅什么呢,有那么好瞧的么?”他不由冷冷道,带几分戏谑的味儿。

    耗儿这正愣神呢,闻言就懒懒瞥一眼。“这么宝贵的的信息,都没瞧见的么?”他又道。

    “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当的玩意儿,还宝贵信息呢。”洪子权见说悻悻道。

    所来这几日,于街头巷尾所见过的各类的广告却是太多太多,而每每又觉的,这之中对他们此行有用的东西又太少太少,所以他早有失去关注的兴趣了。

    不过口里嘟哝着,却早返身迎回去。毕竟他心里也希望耗儿真能瞅出了什么好消息,即使是那么丁点儿的也好呀。

    “还别不信了!”这时耗儿呈一付得意状:“其实很多美妙计划完美事物的形成,最初都是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启示发展而来的。何况------”

    又问:“老兄你有听说过借梯上山、借桥过河一句的吗?”

    他环抱住个旅行包,双眼闪不停。

    “借梯上山、借桥过河?啥意思?“这边显然叫他的问话给闹的老糊涂了。

    “你想呀,”他道:“咱有河过不了,有山难上去,就非得要凫水攀险的吗。咱可以借桥借船、借梯借绳索的呀,不是吗?”一付顿然开悟的样子。

    洪子权闻说不由轻蔑的一笑:“还以为都有了了不得的发现呢,象这些个简明不过的生活小常识,有谁还不明白的呀,看你是想辄魔症了吧,这一惊一乍、玄虚故弄的。”

    “一惊一乍?玄虚故弄?在你眼里,我有这么幼稚浅薄、荒唐不经的吗?”耗儿不服道。

    “没有才怪呢。”他犹豫道:“你说说,你所想所说的这些,它与眼前我们想办的事儿能扯上点儿关系的吗?”

    “它与我们现前的事儿没关系确不假,但它可能与我们的前景前程有关系呀。”这时他瞅着远方的一道山影道:“经过了这一段,难道你就点儿不觉的,我们缝纫社现就面临着这样的困境而无解脱的吗?”

    瞧这话说的。“我们社的困境?还无解脱了呢?有这严重的吗?”就问。

    “有多严重我一个说了不算,你不妨去好好反思一下,反思一下我们社的现状,这样你就有可能知道了。”

    他收回双眼道。

    “反思现状?我们社的现状咋的了?”是那种很惊诧的样子。

    “乍一看是没啥,啥也没。”他又道:“可你想过没,说我们社自开业运转而运作到今,已有不少日子了,是吧,但若要回望一下咱社一步步走过的历程的话,怕又只能以这样一句话来概括:这就是我们还根本未入其门的,这无论是在对行业的认识还是对自身策略的设定方面都是如此,你说难道不是这样吗?不是这样吗?而名之不存,魂将焉付。如此一来则无异于在说了,我们以前所做的种种努力,几乎点儿意义都没有。我们就象是一个盲目攀高的探险者,只在胡乱用力,却总在原地挣扎。似此下去,能否生存都不一定,更莫说是长足的进步和发展了。老实说我对我们社现实的观察评定就是这样。所以,所以,请你说说,我们现所面临的问题,你还能说它是无关紧要、微不足道的吗?”

    是吗,是这样吗?洪子权听了这一遍述说,还真有点芒刺在背的感觉。其实要让仔细说来了,这些情况现状他以前也不是全没意识想到的,只不过一直没引起足够的注意重视罢了,而今经耗儿一阵分析,一遍提醒,象耗儿说的,他是真实感觉得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正所谓凡事不说不想不知道,可一旦仔细揣摩上了往往又会骇人老一跳。

    他鼻尖两旁就不由沁出一层冷汗来。

    “这事实如斯,情理如斯。那以你之见,当下我们都该咋办才好呢?”他不由就问。

    耗儿一时显然并没有体会出洪子权心内的微妙变化:“咋办,咋办?怎么,今日成了提问的机器了吗?你不是自诩为‘小诸葛’的吗,关键时候,就不能帮人谋划谋划,分分忧愁的吗?这两日,我可是思想的都头大了的知道吗。”

    “头大了活该!”洪子权竟回道:“当初让你来别蹚这场浑水,你偏不依,还要拉了兄弟们和你一起望里跳。这下知道你老兄所言非虚了吧。没听说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还‘老人’呢,”耗儿也不相让,“瞧瞧那时候,是谁就管高坐于那嗷嗷个不停:兄弟们就管前面冲吧、冲吧,莫回头,这后面百事有我呢------咋样,这都不是出自于你洪子权口里的说话吗?”

    “我说了吗?我这样说过了吗曾经?我才刚也不过话赶话而已,瞧你嘴巴象柄剑。”洪子权不服道。

    “有这样‘赶话’的吗,一拳打人回老家去!”耗儿回一句。“罢了罢了,咱也别做这些无谓的争论了,我现就想问问了,就不能老实给一个有意义的建言的吗,瞧我们都快无路可走的了。”他又道。

    洪子权就沉默了。“业内有句新名词,引领时代新潮流。”他突然缓缓道,又瞅瞅小巷尽头的街景:“我觉的,我们现在应该从此处去着手着眼、布局策划才是了。”

    “引领新潮流?就凭你和我?”耗儿闻说苦一笑,也瞅瞅相同的方向:“我们怕是连‘旧潮流’都不知道在哪了,还引领新潮流呢,谈何容易。”他两眼茫茫然。

    洪子权就又无语了,半晌才若有所悟道:“噢,你才刚不在说了要借梯上山,借桥过河的吗,想必是有些应对的办法了,是这样吗?”

    耗儿见问就不由呆一下:“知道吗,那只是人一时突发奇想而已,最多也只能算一个没办法的办法了,且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突发奇想?一厢情愿?能说来听听的吗?”他立现几分好奇。

    “几句话儿的事。”他又道:“不过我倒想要先问问你了,你肯为了我们社的未来,去临时委屈委屈你自己甚至去做一些牺牲的吗?”

    “瞧你了这都是怎么了,象这么些个简单的问题还用细问的吗,自然是只要对咱社的将来有利,想让我干啥都成的。”他这时神情坦然,语气肯定。

    “真的吗?”

    “真的,说到做到。”

    “能有个心理准备就成的,”他又道,“才刚不有说过了吗,咱这突发奇想啥的且莫说了,那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儿呢,也不知别人那里肯与不肯的,还得等我们一刻去试试过了才能知道了。”

    “那还等什么呢,咱们立马去得了。”洪子权就道。

    “又犯忙慌了吧,就不想知道到底都是个啥办法的吗?”就问。

    “爱说不说。”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就随了人后吧。”他回一句。

    就去那则广告的尾后瞅准了具体联系地址所在,弯儿不转地直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