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节 街头对决

百战蚯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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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底下,小天轻易催眠了段虎,打算从公安局中取得犯罪集团的资料。段虎惘然点头。小天正要说行动二字,冷不防背后风响,后脑小鸡啄米般挨了一下,他惊愕回头,见螳螂几个弹跳,已经掠出三米远。

    螳螂摇晃着爪子,眯眼鼓腮,浑身弥漫着怨气。小天毕竟心虚了些,尴尬笑道:“这,看你憋得慌,有话跟我说吗?”

    嗯……,螳螂鼻音沉重,想了想问:“我可以说脏话吗?”小天坚决摇头。

    “那我没话跟你说了。”螳螂脸色很是认真。

    小天眨眼,失笑一回,摸着下巴说:“很好,那我先走了。”螳螂终究忍不住,哼道:“还好我坚信你是个奸诈之徒,要不段虎就被你害惨了!”小天听了,惭愧得人都萎缩大半。螳螂一看得势,当即哼哼冷笑,“你掏出良心说话,如果你有的话。为了自保,要段虎一个卧底,去偷公安局的机密文件?”

    小天低落得几乎要蹲在地上,用手指画圈,不过转念一想,不妥呀,我拼死拼活的,怎么成了自私鬼了?他似屁股挨了一针般,整个腰骨绷直,冲着螳螂喝道:“够了!你们催眠师协会碌碌无为,做事神神秘秘,有什么资料就藏着捂着,这算是半合作吗?还干涉我行动?究竟是谁在自保,谁自私了?”

    此话还是能反驳的,只是小天气势如虹,眼神凌厉,逼得螳螂连连后退,只能嘴巴喔喔叫。螳螂一时面目无光,只觉世界如此大,自己如此渺小。小天叉腰哈哈大笑,似在擂台上打胜了一个回合。

    此时,段虎清醒过来,也明白了些,瞪着小天说:“我会被警队处分的,漏了风声,还会随时被光头石追杀!你催眠我偷文件?”小天刹住笑容,沉思了好一阵子,忽拍腿道:“难得人齐,不如去喝上一杯饮料吧!”

    螳螂与段虎眯着眼,心头纳闷,你这家伙,转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吧。

    又是那间冷饮店,又是一群不敢靠前的店员,因为又是这三个古古怪怪的人!最后还是店主一步步的挪了过来,道:“三位,还是点秘蜜、牛奶椰汁和椰汁牛奶吧。”小天意外道:“厉害呀,每天这么多客人进出,你还记得我们三个?”

    店主缓缓扫视着三人的脸,嘴里说:“三位客人,骨格精奇,脸有异相,看过的人应该难以忘记吧。”三人哼哼的笑,似乎尝不出别的滋味。待点了饮料,段虎才开腔:“冯晓天,我知道你是同一战线的,但规矩之所以叫规矩,就因为不能违反,别难为我了。”

    “但破案的关键极可能在光头石身上,蟑螂开始露出它丑陋的触须了!”小天故意露出阴森森的表情。螳螂一掌拍出,冷然说:“这只是你的推测!在夜总会催眠劫匪、贾童与方琳的,也可能是蓝川集团的人!”

    小天按桌生气道:“还装福尔摩斯!你不也是推测?你们怀疑蓝川,我怀疑黑社会,好呀,互不干涉!”段虎见两人冒出火星,只得从旁调解两句。螳螂低头不语,眼角瞟着小天手上的医学报告,想了一下,嘴角露出了明显的却不为人知的奸笑。因为小天失声说:“你笑得好奸诈,打什么主意了?”

    螳螂急忙捂着嘴,呵笑着搪塞过去,忽地双目闪过精光,一脚踏上桌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飞起,如芭蕾舞者,优美的单脚落地!段虎与小天大眼瞪小眼,也没反应过来。螳螂狂笑,手举着那份医学报告,“哈哈,冯晓天,你失策了!只要有了这份报告,我们就能查出你的秘密,这才是查出蟑螂所在的捷径呀!”

    小天这才发觉手上的报告掉了,惊得禽流感般一哆嗦,若被催眠师协会知道我是身体异常,才散发奇特香气,那岂不是……,人体解剖、脑干切割手术、全身麻醉、一个个古怪的医学名字冲击着小天脑袋,吓得他跳起叫:“螳螂,你站住……”

    螳螂吐着舌头,奸笑说:“换个好点的台词吧,我怎么可能不逃?”转身就冲,砰!玻璃门上贴着一个瘦瘦的影子。小天这才把话说完,“小心撞门……”段虎糊涂了,但仍是拍桌喝道:“你俩玩什么?都给我消停了!还有大事未作呢!”

    店员、客人个个缩在一角,谁都不敢吭声,一些胆小的开始偷偷藏好财物了。店长心惊,对段虎说:“你要什么就拿吧,别伤害我们。”

    玻璃门呀的打开,螳螂蛇一般溜走,一擦鼻血,又是大笑,直往街对面跑!小天与段虎对视,也一跃而起,冲出了冷饮店。店内的人呼的松了口气,其中一个瘦巴巴的男人抬起头,疑惑自语,“二当家怎么跟敌人螳螂坐一起了?”他想着,低低冷笑了。

    大街!车流!冷风!三人追逐!街上路人看去,心头惊叹,好酷呀,待看清三人神色,顿即吐了舌头。这三人哈巴狗似的,喘着粗气,甩着舌头,累得跌跌撞撞的了。小天熬不住了,急声说:“呼,你不是警队的吗?跑呀,追呀,我被打劫了。”

    段虎脸涨红,断断续续道:“我,没……抓贼了,因为我这两年……我做贼啊!”话是这么说,毕竟是警队出身,体力还保持着,渐渐夹在中间,进而追上螳螂了。小天兴奋大叫:“对!扑上去!”

    螳螂本来血糖低,一场冲刺跑,喘得他喉咙都痛了,见段虎追上,意志顿即薄弱了,缓下脚步。后头的小天大喜,心叫终于不用被人解剖了!谁知,那两人耳语一番,段虎接过医学报告,咻的窜到小巷了。

    小天惊叫:“什么东西?接力赛啊?”螳螂转身展臂,喝道:“那报告才是真正的破案关键,算对不起你了。”小天怒喝,“好,那你就乖乖挨我一拳吧!”

    大街上,两人如流星撞月,等待着灿烂一刻!风吹衣裳,脏兮兮的螳螂,傲然一笑,摆出架势道:“我此乃正义之拳!”说着,晃着右拳。小天急奔不停,见正义之拳被抢注了,只好大喝:“我这是贫穷之拳!”

    “什么?我的拳头,越正义,威力越大!”螳螂心惊得高声大叫,稳住气势!“哼哼,我的拳头,人越穷,力量越可怕!”小天都胡言乱语了。街角、车里、阳台,所有人被强烈的杀气吸引,惊恐回望,那两道即将相遇的人影,化做绚丽的光芒……

    呀!“正义!”“贫穷!”接着两人同喝:“之拳!”众人窒息般别过脸,偷偷瞄去。砰!一声沉响!螳螂轻轻的飘起,他的瞳孔映过悠悠白云,空洞洞的。那一霎,他才发觉,天空如此高阔,如此苍茫!人类,那光辉的历史洪流,蜿蜒天地之间,无情流逝……,螳螂顿悟,脖子一仰,呻吟着说出一句话,那是早被虚伪的人类抛弃的事实。

    “原来,正义终究是敌不过贫穷……”

    啪!螳螂重重摔地,捂着胸膛哇哇叫,爬起就溜走了。小天没有追赶,脸色很凝重,很快,他拳头发颤了,惊叫说:“呀,这螳螂,浑身都是骨头,肉跑哪里了。”他捂着拳头蹲下,强忍泪水。

    正是心烦意乱,手机响了,小天喘气接听,“呼呼,说话!”是周亮的来电,他沉默了一会儿,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打搅你和蓝蓝了。”小天愕然,气呼呼的说:“你又在想什么了?”

    “呵呵,你说嘛,一个大男人,光顾着喘气,还能做什么事情?跑步啊?嘻!”

    “你!你的脑袋,就不能想点别的东西?”“嘻嘻,别的东西想着没意思嘛。”

    小天直拍额头,无力的问:“什么事情了?”周亮失笑道:“问你呢,不是有什么医学报告给我审阅一番吗?”小天心痛叹息,沉声说:“什么都没了。”周亮呵呵道:“玩什么了?丢了女朋友似的。”

    女朋友?小天想着蓝蓝,若有所思。周亮续道:“不管什么报告,我打电话是问你啊,蓝川集团打算什么时候签约?那个广告代理啊,呵呵,是不是你老人家做代表呢!喂,不是开玩笑,公司的人都等你好消息,嘿!”

    小天听着点头,鼻子嗯了一声,心想,对呀,要调查黑道人物,不一定非得找那胆小怕事的段虎,直接混进蓝川集团不是更便捷?

    “说话呀。”周亮笑声猥琐,道:“还没缓过气啊?现在的年轻人呀。”小天没好气的说:“还胡扯,行!你跟张小姐说一声,我会找陆平商量的。”周亮惊喜说:“豪爽!不愧是红人了,啥都别说,喝酒我请了!”

    “好,我绝对不带钱包去!”“不要紧,你身上的衣服也值几个钱嘛!”

    小天直翻白眼,啪的关了手机,冷声说:“蓝川集团,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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