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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传言中所说的一样,午夜零时,血色的樱花准时绽放在慈急病院的庭院之中。
树上的麻绳依旧不断地摇晃着,不时还会摇落几朵刚刚才盛开的樱花,花瓣如同一滴滴鲜血缓缓落在树下的泥土之上,在漆黑的土地上留下几抹刺目的猩红。
王哲摸了摸脸上的诡面面具,手中紧紧攥着“墨丸铁棍”,缓缓地移动到了樱花树的范围之内。
“这樱花似乎并不只是颜色像血那么简单……”
浓重的血腥味钻入了王哲的鼻腔之中,好像真就如网上流传的那样,这棵樱花树是由鲜血灌溉而成的。
隐藏在树干之后,每当路灯的灯光熄灭,王哲就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观察那个吊死的身影。
“果然是有两个人,长发、身材纤细的应该是个女人,穿着病服,看来应该曾经是这家医院里住院的病人,另一个短发、身材相对高大的穿着白大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位医生,不过血色樱花树的传说中出现的都是患者,倒还真没听说过有医生在这里上吊而死。”
由于黑影是背对他的,所以他也没办法看清他们的容貌,只能靠背影来进行揣测。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吊死在同一根绳子上,还是说这隐含着某种特别的含义?”
“叮”
正在王哲陷入思索的时候,路灯已经又一次亮起,黑影也瞬间消失在了光亮之中,但绳索摇晃的声音却是并没有停止。
“嗯?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光线照射到绳索下方的地面之上,一片黑黝黝的泥土中间,两个白色的信封显得格外的醒目。
王哲还没来得及行动,随着“啪”的一声,四周又重新回归了黑暗,摇晃的黑影重新出现,但身下的信封却又不见了踪影。
“看来那两个信封应该是完成任务的关键线索,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信件......应该大概率是死者遗书。”
一动不动地盯着信封所在的位置,王哲在心中暗自思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由于不清楚那黑影的危险程度,最好还是避开为妙,而且这里毕竟是灵体狩猎场,要是来硬的的话,万一惊动了某些boss级的怨灵就不好了。”
“信封离我这里大概有五米的距离,路灯大约每三秒钟会闪烁一次,假如我全速冲刺的话……不行,风险有点大,而且灯亮的时候那绳索也在摇晃,也就是说那黑影其实一直都在那里,只是被灯光照到就会隐形而已。”
考虑再三,可行的方案只剩下派墨丸这只工具猫出马了。
王哲轻轻地敲了敲手中的铁棍,示意墨丸变回猫的形状,然后对着它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信封。
“要快!”
对着墨丸比了个嘴型,在灯光亮起的刹那,王哲直接一巴掌拍在墨丸的屁股之上,这只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肥猫瞬间爆发出了与体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前冲、叼起信封、后撤,三个动作做得一气呵成,正好在灯熄灭的瞬间回到了王哲的身边。
“干得好!”
拍了拍墨丸的头,王哲接过信封,压低脚步声,缓缓地从樱花树的范围中退了出去。
一直退回到医院的大门处,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手电筒,研究起了那两封信。
第一封信的字迹相当的娟秀,似乎是出自女性之手。
“死亡是令人畏惧的,但当我已经注定要死亡的时候,那我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死法了吧。
我真的很感谢院长、感谢我的医生,他们愿意帮助患病的我,免去了我住院的费用,虽然病房有些拥挤,而且不能随便外出,但里面的每个人都很善良,我很喜欢他们,喜欢和他们聊天、和他们一起喝着茶、透过病房的窗户去欣赏院子里美丽的樱花。
然而某一天,当我一觉醒来,对面床的斋藤阿姨已经消失了踪影,我问了医生,却得知了她过世的消息。几天后,我斜对面床的山本大叔也走了,同样是在深夜,在我熟睡的时候。紧接着,隔壁床的望月姐姐、靠门的井上大叔……大家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了深夜之中。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知道,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了,新的病人住进来了,旧的病人只剩下了我一个。我知道,这个病房里住的病人恐怕都是注定没救了的吧……
那至少,让我死在最喜欢的樱花之间吧,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封信应该是那个身穿病服的女性留下的……难道她是医院器官贩卖的受害者之一?也就是说她呆的这个病房就是传说中的404病房。”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王哲又打开了另一个信封,里面除了信纸以外,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中央站着一个笑容灿烂的美丽女子。
与第一封遗书相比,这封遗书就显得简练了不少,但也因此更加令人迷惑。
“这是报应!属于我的报应!我该死!我活该死在这棵充斥着患者亡魂的诅咒之树上!对不起!对不起……”
根据排除法,这封遗书应该是属于那位身着白大褂的男性的,只是这与其说是遗书,倒不如说是他的忏悔状,只是忏悔的理由和原因却是只字未提。
“这个医生似乎在写这封遗书的时候依旧有所顾虑,像是在畏惧着什么,即便对自己都厌恶成这样了,却依旧不敢在遗书里透露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既然这两个人吊死在了同一根绳子上,那就至少说明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吧,难道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这个女患者?”
“按照目前的信息来看,可以推理出的情况大概就是医生准备将某位亲近的女性送上器官贩卖的手术台,但是最后这位女性自杀了,而医生也因此良心发现,因为愧疚而在同一棵树上自缢而死。”
将照片摆放在两封遗书之间,王哲托着下巴,试图找出两位死者之间的联系。
“不对,第一封遗书里那女患者写的是‘感谢医生’而不是‘感谢xxx’,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根本就不认识才对......”
“难道是我思考的方向错了?”
王哲的目光不断地在两封信件上移动着,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第一张遗书之上。
“樱花......在病房里......看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