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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对他笑了笑,轻轻地一摇头,打断他的话说:“既然您不太想说,我也不多问了。有了长沙巡检署的人插手了,到了赵府自然知道了。我们走吧!”黄虎马上匆匆跑出屋,到前面租了辆车,三个坐上直奔赵府。
到了赵府门前下车,守第一道岗的两个兵对黄虎与小姐哈哈笑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居然将黄姑爷与谭小姐吹来了。老爷与太太是在府中的,小姐就不知道是在这里还是出了别墅,小的刚换岗,不是很清楚,两位请,请!”说完两个兵对着后面跟着的黄天赐瞧了瞧问:“小姐,这后面,……”
小姐不待他们问完马上说:“我公公,黄虎他爹,要盘问吗?”两个兵立马笑道:“不用了,难怪有点面熟,在天地酒店见过的,湘西钱王黄老爷。请,请!”
黄天赐从口袋掏出来两个元宝向两个兵一甩说:“茶水费,收下吧!”两个兵立马一边收下元宝,一边咧嘴笑道:“钱王啊!果然是大不一样啊!太感谢,太感谢了。”说完两个兵对黄天赐立正敬了个礼,同时扭头朝里面拖长着声音,扯开喉咙大喊:“湘西钱王黄老爷率少爷,大帅府小姐来啦!……”待两个兵拖长着声音喊完第二次时,黄天赐三个人已到了第二道门,第二道岗。
第二道岗的两个兵看着他们走近,马上立正敬礼,接过第一道岗的话也扯开喉咙,拖长声音朝里大喊:“湘西钱王,黄老爷率少爷与大帅府小姐来啦!……”黄天赐在他们刚开口喊时,就走了过去,给他们手上一人塞了一个元宝。
两个兵将元宝往口袋里一放,更加起劲地鼓起了腮帮子大喊:“湘西钱王黄老爷,率少爷,大帅府小姐来啦!”黄天赐三个人在这种显得特別刺耳,悠长,震响的声音中走向了三道岗。只见浑身圆滚,满脸横肉的赵屠夫大马金刀地立在门中央正朝着黄天赐在咧嘴笑。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左右,身材修长,高挽鸡篷头发,涂了满脸胭脂水粉,显得风姿卓越,仪态万千的女人在微微地笑着。
双方越来越近了,黄天赐双拳一抱喊道:“赵大人,黄某冒昧打扰,失礼,失礼啊!”赵屠夫马上也双拳一抱,打雷似地哈哈大笑,大喊:“今天他奶奶的,刮什么风,把黄老爷您给刮来了。”
他旁边的女人一扭水蛇腰,接过他的话,笑得花枝乱抖,乱颤,眉飞色舞地说:“哎呦啊!今天这究竟是什么好日子,让黄老爷这样的贵客来我们家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黄天赐在女人这嗲声嗲气的娇声中三步走到两个站岗的兵跟前,在女人滴溜溜的眼神注视中,将每个兵手中塞了一根金条。盯着女人的粉脸哈哈笑道:“到了长沙,不来拜访赵大人,就等于没有来过长沙。我是一直想来拜望赵大人的,只是一直苦于沒有人引见而已。今天来打扰了,抱歉,冒昧了。”
女人瞟了几眼两个兵手中的金条,满脸堆笑望着大帅小姐笑道:“干女儿啊,敢情这么多天没见你人影,原来是有钱的公公来了,陪公公去了。难怪,难怪呀!”说着,她几扭几扭地过来抓紧了小姐的手。赵屠夫也过来伸出了他那双肉鼓鼓的手,抓起黄天赐的双手连说:“请,请,请里面坐。”
到了里面分宾落座,寒喧了几句,赵屠夫伸一根手指刮了刮自己脸上的横肉,直奔主题地笑道:“我赵某人行伍出生,是个粗人,几位如果有事找我,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鼎力相助。”说完他的眼睛鼓鼓地盯着了黄天赐。
黄天赐还没有回话,他的三姨太太马上接过他的话“呵呵”笑了两声,眉飞色舞地说:“不好意思,黄老爷,我们家相公就是一个耿直之人,他这话可是将您当老朋友才说的。他是很想同您做朋友的,他对朋友是非常仗义,厚道的。这个您不了解,但您的公子,儿媳是了解,他为了朋友,可以杀人,什么事也敢干。”说完她望着黄天赐“咯咯咯,……”眉飞色舞地笑,笑得黄天赐的心,“咚咚咚”地跳了三下。
这是个有着非常成熟女人韵味的女人,她具有勾引好色男人的魅力。在好色男人面前,她的身材,脸相,笑容,极具诱惑力。好色的黄天赐看着她的这种笑,真想冲过去抱着她狂暴一阵。烟花柳巷中出生的红云也确实是想勾引这位钱王,所以她的笑,让黄天赐怔了怔后笑道:“久闻赵大人,为人耿直,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黄天赐一生喜欢交朋友,特别是喜欢交赵大人这样,耿直胆大之人。既然赵大人问起了,那么我也直来直去告诉你,我今天来既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同时也是来找你帮忙的。”说完他眼角瞟着女人微微直笑,
赵屠夫点了点头,笑道:“黄老爷有事尽管吩咐,我很乐意为您效劳。”黄天赐马上笑道:“好,好,爽快,看来我果然是沒有找错人。我有一个徒弟叫黄豹,是排帮帮主,叫人陷害,如今关在南京巡检署大狱里,我想请赵大人帮忙把他弄出来。”
赵屠夫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他的三太太则马上说:“好,好,南京巡检吏与我们相公是朋友,只要送些银子就可以了。南京如今正好有人在这里请我家相公帮忙,我家相公一定帮你,马上,……”
赵屠夫不待他的女人说下去,侧头望着她,打断她的话说:“不行,这个事情帮不了他。南京来的人就是来查黄豹的,黄豹已被刑部判了死刑,刑部命我与南京联合调查黄豹贩卖女人这个大案,他的案子太大了。”他的这话一落,他的女人猛地瞪大眼睛望着黄天赐,惊讶万分地问道:“你要弄出来的人,就是贩卖女人的那个?”
黄天赐张开口,准备说话,赵屠夫已抢先说道:“对,对,黄豹就是那个人。黄豹打着排帮的旗号,表面上在做木材生意,暗中他却与一帮人在贩卖女人。刑部与南京都要求将此案查得清清楚楚,将他的同党一网打尽,刑部准备报请总理衙门。”说到此,他一转头望着黄天赐,一摆手说:“黄老爷,你让我帮別的忙可以,此事我帮不了。”
黄天赐笑了笑说:“黄豹是我徒弟,他绝对不会贩卖女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因为他的生意做得特别好,特别大,他得罪……”他还只说到罪字,赵屠夫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黄老爷看在大帅小姐与姑爷的面子上,我老实告诉你:此案证据俱全,人脏俱获,当场在黄豹的排上抓获了一百五十个女人,黄豹也自己承认了。沒有半点冤情,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处斩,您好自为之吧!此案会继续深查,严查到底。”说完赵屠夫开始一边伸手轻轻地刮自己肉鼓鼓的脸,一边鼓着铜铃似的眼睛瞪着黄天赐。
黄天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避开赵屠夫的眼光,望着红云不慌不忙地笑道:“赵太太,排帮是我家的生意之一,因为这个原因,不少人认为我参与了此事。我想请赵大人弄黄豹出来,只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如果赵大人帮了我这个忙,我一定感激不尽,必有重谢。”说到此,他弯腰从黄虎脚边,拿起袋子,放到桌子上打开说:“这里是一百根金条,我送给你与赵大人的初次见面礼,望夫人收下,交我这个朋友。”
红云一听是一百根金条,睁大眼睛,伸长脖子看了看袋子里的金条,咽了口口水,望着赵屠夫说:“相公黄老爷这么豪爽的人,值得你交往,你想个法子,帮帮他。”女人说完望着了桌子上的袋子里,
赵屠夫望着黄天赐一摇头说:“黄老爷您这个朋友我是想交,可这次实在帮不了,会弄掉我的身家性命的。”说完他直叹气不止,大帅小姐待他叹了几声后,“呵呵”笑了两声,对赵屠夫缓缓地说:“只要你弄个人出来而已,其实我公公还有一些朋友可找的,是我与黄虎要他来找你。我与雅芝是姐妹,又有干娘的面子,而我公公又是舍得花钱的主。您既然不给我们家面子,我们也不为难你,我爹,我公公还有朋友的,他们之间总有人可以干好这事儿的。”
小姐说到此,站起来将头转向了红云说:“干娘,我想单独同你讲几句话。”红云也马上站起来,一边走向小姐,一边说:“好,好,好!”说着,她拉起小姐的手走向了里面。
黄天赐看着红云与小姐一走开,望着赵屠夫笑道:“赵大人,有句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以你赵大人今天的职位,权力,管理着长沙这么大一座城市的治安,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万万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连个人都弄不出来。老实告诉你,有几个比你小的人物都找过我,只要我肯花银子,他们去帮我弄。如今这个社会有胆量,想发财的人太多了。一百根金条,就是一百亩地,你只需要一纸公文,将黄豹调回长沙,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就进入了你的口袋里。到时候找几个替死鬼,替你背黑锅就成了。这笔卖买,你仔仔细细地思量,思量,除了我肯花这么多金子买个人头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我相信您这一辈子,以后再也碰不到我这样的主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有钱。一个人能不能拥有财富,往往就靠那么一两次机会,机会不会天天时时来眷顾你赵大人的。”说完他笑眯眯地望着了赵屠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