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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严慌慌张张的迎过来,失魂落魄的似的抱着傅明庭胳膊。
“九,九爷,他们在胡说八道,大哥的死跟我没关系,当年大哥出事以后我没在公司,我是被冤枉我是无辜的。九爷,您相信我
,我怎么会对我亲大哥下手。”
“楼严你可真是不害臊,如今我都替你脸红了。你不仅策划一出谋杀你大哥的戏码,就连最致命的那一刀也是你捅的。当年公司
里的现金根本不止一百万,而是有一张五千万的支票在楼白身上,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杀害你大哥的原因!”陈翔说得那般信誓旦
旦,仿佛亲眼所见一样。
“我没有,我没有!”
楼严握着拳头在大厅中咆哮,似想到什么忽然转过身冲向林桑,跪在她脚前,“林桑你相信我,我没有害我大哥。大哥遇害的时
候我正在花天酒地,我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那可是我的亲亲大哥我怎么会害他!”
“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的依仗是不在场证明,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不在场证据已经被推翻。楼白的案
件现在被重新调查,楼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钟鸣不知几时已经带着警员进来,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带着文件来的,是依法拘捕楼严。
“我没有,我没有害我大哥,我没有我没有!”
他依旧在咆哮像疯了一样,当手铐铐上去那一刻他好像才醒悟过来,脸色一变扭曲得张牙舞爪要冲到陈家兄妹面前打人。
“陈雪,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敢陷害我,你等着,等我出来一定杀了你!”
钟鸣没说话,看着楼严的张牙舞爪看了傅明庭一眼,顺势看了眼他身旁脸色发青的楼音。
警员带着楼严要离开,楼音忽然回了神,脚步虚浮的扑过来,两指紧紧抓着楼严的手,“你,你,你……”
她的声音跟她身体一眼在颤抖,“你,你真的,真的,杀了,我,我爸爸?你,你真的联合那两个畜生为了五千万杀你亲大哥,
你真的真的亲手对我爸爸下狠手了?”
“他,他是亲大哥啊,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叫了你十几年的二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么对我爸爸。楼严,你就是个畜
生,没有良心的畜生,你怎么能杀了我爸爸,你怎么对他下得去手……”
傅明庭脱了外套过来轻轻拢着她,“音儿,不要妨碍警务人员办事。你爸爸的真相,钟队长对给你一个最公正的回答。”
“楼严,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哭的太急,呼吸没缓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咳咳咳,你回答我,
回到我楼严!”
傅明庭抱紧了她,找到人群中的姚姚,下巴一点示意她过来。
姚姚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脚步一个踉跄跑来,“扶音儿去车上休息,陪着她,看着她等我出来。”
姚姚吸了吸鼻子用力一点头,“好的,九爷。”
姚姚同于峰两个人把楼音搀出楼家,客厅里多余的人还立着不动。
傅明庭挺直背脊,解了两颗纽扣环视一圈,心中烦躁一声怒斥。
“滚!”
一屋子的人顿时作鸟兽散,陈雪和陈翔是知情人也一并被带回警局询问。前一刻还人满为患的客厅,这一刻已经空空如也只留
下几个人。
傅明庭脸色紧绷看向林桑,犹豫良久还是开口,“大嫂?”
林桑没说话已经控制着轮椅转身,“你跟钟队长随我来。”
傅明庭刚走两步,叶暖梨花带雨的扑过来,此时此刻她还在演戏。
“九爷,我爸爸他……”
傅明庭用力用的一巴掌甩过去,那肃杀的眼神恨不得立刻拗断她脖颈。
“这一巴掌是替音儿打的,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卖身的视频公诸于众。”
叶暖被一巴掌甩在地上,捂着脸表情怔怔,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九爷?”
傅明庭拨了下外套身形一转去了一层书房。
他进屋时钟鸣还没开口,林桑先把保险柜的东西拿出来,“这是我找到的一些证据不知道有没有用,如果你们要问我消息从哪儿
来的我的确不知道。有个人秘密联系我,说知道楼白当年过世的真相,还教我怎么在楼严那儿找到证据。”
她把一个牛皮纸袋,一部旧手机,和一个录音笔递过来。
钟鸣犹豫了会儿才接过,摩挲着录音笔,“林桑,这个录音是偷录还是?”
“我,偷录的。”
“那你可知道,偷录的不能成为证据。”
她脸色有一个变化,抓紧把手突然仰头眸子猩红,“我管不了那么多,楼严是杀死我丈夫的凶手,如果不是为了音音着想我绝对
不会让他活到现在。钟鸣,凶手你已经知道,找证据是你的事这个我管不着,我只能用我的办法来证明楼严就是那个刽子手!”
“林桑……”
傅明庭拉着他,给了个眼色,“钟队长,东西你已经拿到我有些事要跟嫂子说。”
钟鸣还看着林桑,良久轻叹一声,似在责怪自己又似在埋怨林桑。
“林桑你跟了楼白这么久难道这些事还要我教你,你不应该以身犯险,应该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五年前,否则楼白案件的人也是你,而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这话问的钟鸣顿时哑口,他张张嘴没能开口喟叹一声离开。
傅明庭带上门,双手抄在口袋,依靠在门框一双黑眸定定的审视着他。
“你打算跟音儿怎么解释。”
“傅玖,你喜欢音音吗。”
她忽然看过来,表情很复杂,却在此刻眉眼间有一抹平和。
“我爱她。”
“你能照顾好她对吗。”
“倾其所有,护她安宁长乐。”
林桑释然一笑,优雅的抚了抚鬓角,“音音跟你在恋爱是吗。”
“你?”
“那天音音离家出走,我担心她去查看留在家里的东西,偶然在钱包里看见你跟她的合照,很亲密而且音音笑得很开心。”
他默了会儿坦然,“是,我跟她在恋爱。但我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告诉音音你跟她有婚约的事,你信守你的承诺。”
林桑又笑了笑,想起上次在医院提起未婚夫这件事,楼音反应这么大她就知晓傅明庭信守承诺了。
“恋爱,多久了?”
他眉目动了动,染了几丝清隽的笑意,“音儿去四九城训练的时候,三个月。”
“你们上……”
“没有!”
这话几乎是他抢着说出来的,“没有嫂子,我虽然爱她但我有分寸。”
林桑看着他笑开,细看似乎还有点宠爱的意味,她控制着轮椅靠过来思量片刻拉着他的手重重拍了两下。
“傅玖,我也信守承诺,现在开始把你的未婚妻交给你。音音第一次恋爱,是我跟老楼捧着手心养大的宝贝,她善良单纯,因为
我们对她的保护这个世界在她眼中是五彩斑斓的美好。我跟楼严的事,自会跟音音解释清楚,但傅玖以后的音音,我就把这个
重担托付给你。”
“嫂子?”
她又笑了下,眼中含着泪,“傅玖,叫我一声阿姨。自楼白过世,我就对你们傅家避而不见,像个弱者想要躲避,也是自私把音
音当做私有物强行藏起来不让你们接触。傅玖,感谢你这么久过去还爱着音音,也谢谢你来得及时出现在音音生命中。”
“我这个母亲不太称职,没能按楼白的愿望把音音照顾好。老楼信任你,跟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你。所以,楼音交教给你我很放心
。”
傅明庭蹲下来,放手捏着她的手腕,眸色逼人,“阿姨,您在跟我……诀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这一生终归是黄土白骨。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楼白刚刚过世我就想随他去,当时冲动没有顾念着还
年幼的音音,做了一个不母亲不该做且残忍的事。如今,有你照顾她我心愿已了,我相信你会照顾她,也相信最终能还楼白一
个公道。孩子,咱们音音就托付给你了。”
傅明庭指觉得心头堵得慌,“阿姨,您有想过这样做对楼音的伤害有多大,不管她现在多大在你面前终究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忍
心抛下她,她还小受不了这种打击。”
“傅玖,你尝试过那种爱吗。”
他微怔,“什么?”
林桑仰头,视线固定在某一处唇角有欣慰的笑,“爱到了极致,爱到以为不爱会死的。我对楼白就是这种感情,他是我一生信仰
,心之所往的归途。”
说到这儿,她垂眸笑的那样美艳漂亮,“楼白他啊,一定等了我好久。但愿我这肮脏的身体能够以死亡的方式得到救赎。傅玖你
爱音音,那我又何尝不爱我的爱人。我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爱人啊。”
快一个小时,傅明庭才从楼家出来。
他仰头,一片漆黑,还有痒酥酥的细雨,他拿出烟点燃深吸一口看了眼包融在灯关里的楼家。
他爱楼音,爱到骨髓,恨不能融进骨血。
可是,他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爱一个人爱到不爱会死是怎样的心情。
林桑随楼白去了,那楼音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