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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的三大名校都汇集在城南这边,三个学院的学子虽然往日里都有些互相看不上对方。
但也不耽误他们汇集在这个夜市里。
也正是因为这三个学院才形成了这个热闹的夜市。
当然,前二者是来享受生活和寻找灵感的,后者更多是为了生存。
除了三大学院,漠南城内还有大大小小坐落在各处的十几间私学。
都说到学院这了,秦云曦就问:“那我们这儿可有适合木蛋儿的私塾?这私塾可要看户籍?”
“木蛋儿的私塾我已经托人找好了,如果是私学的话便不需看户籍,但公学的话还有有所限制的。
木蛋儿去的是公学,但娘子莫忧。
木蛋儿户籍已经落到了我们名下,我们在漠南城有房产,再加上为夫的身份也可以作为担保,只需多交一些钱银便可入学。”
秦云曦了然的点头,要交赞助费嘛,她懂!
木蛋儿听到姐姐姐夫说起他便竖着耳朵偷听,这会儿也忍不住插嘴问:“姐夫,那我什么时候入学啊?还需要在家学一段时间才能去吗?”
他知道城里的孩子三五岁就开始启蒙读书了,他今年七岁了,这才跟着学了三个多月的,肯定是和人家有差距的。
之前姐姐姐夫就说了,等他赶上进度就送他去私塾去,他也好奇他什么时候才能赶上进度。
穆景衡掐了一把他肉乎乎的小脸,笑着说:“明日就带你去私塾考试,能进什么班就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用功了。”
木蛋儿和银宝估计以前在乡下饿怕了,对食物有很大的执念,要不是秦云曦控制了他们的饮食,他们估计暴饮暴食成了个胖子。
“明日?”秦云曦疑惑的望着穆景衡。
穆景衡笑笑说:“私塾和学院的小休时间并不一致,正巧明日我还是空闲着,娘子不想出城外劳顿,不若一起去瞧瞧,也顺道去“漠南”书院去瞧瞧看你夫君往日可有委屈自己?”
秦云曦嗔道:“你那么大个人了,冷暖自知,家里也是你当的家,我有什么可担忧的!”
不过这个位面的学校她确实是挺好奇的。
“是是是,是某想邀请娘子去学院给某涨涨脸面,不知娘子赏脸否?”穆景衡忍着笑意故作庄重。
秦云曦也故作傲娇的回他:“既然景衡都开口了,这个面子自然是得给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顽笑,一旁的木蛋儿还傻笑的想着明日去私塾的事情,银宝也早忘记了姐夫对他的惩罚,整个心思都被街边的美食勾走了。
走了半天,秦云曦也累,走出夜市,他们又拦了个车坐回去。
第二天,不出意外,秦云曦起晚了。
“怎么也不喊我,这去晚了先生以后不会对木蛋儿坏了印象吧?”秦云曦看着穆景衡给她热早饭,状似抱怨的说道。
“现在也不晚,我们到私塾之后会有人拿卷子给木蛋儿校考,当场批复完之后才会找对应的先生,先生还会再考量一番才会正式收入摩下...
去早了,先生还在上课,这也不美。”
这话当然是假的,这时候送去书院读书的孩子,也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多,而且先生也不是一早上都端坐着授课的,中场休息的时候接见一下新学生还是可以的。
只是木蛋儿聪慧,这几个月虽然忙碌,但是穆景衡也没有放下对他的一对一辅导,甲班不确定,但乙班还是能进的。
聪慧的学生向来受先生喜爱,又怎么会因为你是早上去还是中午去而不喜?
秦云曦也不懂,姑且就信了,然后又问:“木蛋儿还没有大名呢,户籍上不会写着秦木蛋吧?那他要顶着这个名字上学?会不会有些异类不合群?要不我们想把名字改了再送私塾?这改户籍是不是要回青藤县还是清河镇?”
“娘子是不是从来没有翻看过我们的户籍?木蛋儿在清河分户籍的时候就入了大名,上面板板正正写着:秦云明!”面对她的几连问,穆景衡表情终于龟裂。
“户籍这些不是和银子一起交给景衡保管了吗?”秦云曦略显无辜。
主打就是不知道。
当然她是真不知道,平时也不关心。
要知道她是打算苟着过这一生的,要不是怕当个饿死鬼,她连刺绣都懒的做,主动就是躺平等死!
她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这几年“辛苦”一点,做做刺绣,挣钱供穆景衡考学,等他当官了,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几年换几十年,她还是会算数的。
听着这无赖的话,穆景衡差点手滑把碗摔掉地上去了,他无奈道:“娘子先用早食。”
和银子锁一出的户籍,他也不知道妻子是怎么控制自己不去看一眼的,他们这家底儿总归不能是银票!
秦云曦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然后换了套衣服才跟着穆景衡带着木蛋儿出门。
这回他们没有拦车。
私塾比“漠南学院”还要近一些,而且路上他们还得买送先生的四礼。
是的,除了给私塾的束修之外,还得另外给先生准备四礼,然后平时大型节日也得给先生送节礼。
像穆景衡他们这些相当于大学的学院,课程多教授课业的老师多便不需要准备四礼,除非给某大拿看上收为关门弟子。
但老师们日常的节礼也还是要送的,读书人都重礼,不单是礼貌还有礼物。
不然怎么说读书烧钱,普通人家真的聚全家之力也只能够供的起一个学生。
因为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他们很顺利进了名为“云升”的私塾。
木蛋儿险险进入了甲班,奉上四礼又交了束修,他被老师带去了学堂。
穆景衡就带着秦云曦和银宝去了“漠南学院”。
然后秦云曦的笑容就逐渐变得僵硬。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主线中阴沉、不苟言笑的工具人穆大人,居然是这么的“活泼”?
是了,现在的穆景衡还没有经历那些磨难,而他从小跟着祖父。
早些年祖父还没有生病去世之前,更是经常带着他游历在云洲府之间,府城漠南城也是来过几次的。
没有原主最后的折磨以及后来的各种不顺,穆景衡本就该是如今豁达爱笑的性子。
“今日风和日丽,外头风光正好,景衡的同窗们怎地没出去采风赏景?”
五步就一个某某兄,秦云曦连尴尬又僵硬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错觉,让她觉得穆景衡在书院会是一个和同窗泛泛之交、沉迷于学习之中的书呆子?
穆景衡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许是他们和娘子一样,只想睡睡懒觉不想动弹。”
哈哈哈,他家娘子果然是不善交际。
此时的穆景衡还不懂得“间接性社恐”“宅女”这些词,但不妨碍他觉得妻子别扭的性子有些好玩。
秦云曦瞪了他一眼,说:“我又不需寻求灵感作诗写文章,懒些怎地?”
再说她这不是身体不好在养身体嘛,当然得多休息多睡觉!
穆景衡也怕惹恼了她,忙应和,“娘子很好,是同窗们太不思进取!那么好的采风寻灵感的日子都能错过...走,这边便是寝房了,刚好同寝的同窗归家了,某带娘子去看看”
读书人素来要脸面,只要不是夜里沐浴就寝的时间,平时穿戴都是齐齐整整的。
再就是每次休沐,都会有学子向学院提交申请,带妻儿亲友来参观。
是以穆景衡才大胆的带着妻子到书院,还带她去寝室看看,免得她总觉得他在书院的日子艰苦。
但秦云曦不知这些,听到要带她去宿舍,她便想到学校里打着赤膊讲着浑话还乱糟糟臭烘烘的男寝宿舍...
“这不好不方便吧?”她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真怕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啊!
“无碍,往常休沐也常有家属好友过来的,家境好的同窗家里怕书童小厮伺候不仔细,每每也会遣丫鬟过来收拾...娘子莫担心,大家都知道这会儿会有女眷过来,没那些不讲究的...”穆景衡见她的模样就知道她想歪了,赶紧解释。
“那便去看看吧。”秦云曦舒了口气,读书人要面子,就算邋遢些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她家男人素来爱干净,不去其他房间应该不打紧的。
秦云曦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就已经适应了妻子这个身份,也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要不是小系统时不时出来找个存在感,她还真就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任务者。
穆景衡的房间在二楼最右边。
楼梯设置在房屋的中间,两边个三间房,格局倒是有些像现代的学生宿舍。
但内里还是不错的,是个小套间。
外间房门的两边窗下各自摆放了张书桌,靠着墙壁的一面是一组柜子,上面放可以放书籍以及一些摆件什么的,下层储物。
内间也只隔了一道屏风,里边更是简约,同样靠着墙壁各摆放一个小柜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
好在和穆景衡同寝房的那为仁兄也是位爱干净的,他们屋内除了墨香倒没有其他不好的味道。
秦云曦细细的看了一遍,问他:“书院学子住的都是这样的寝房?”
穆景衡摇了摇头,道:“娘子莫见这寝房外边看着都一样,实际内里有大名堂的。”